时间停顿三秒。
李芙跳了起来, 脸和脖子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并且有从浅红逐渐变为深红的趋势。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魏楚耸耸肩, “有些话不必多说, 多说无益, 大战将起, 你我皆随军出征,届时夫人再对阿梓加以劝说, 保不齐他移了心思,只觉不想拖累你做出傻事,你当务之急, 是让他相信,你只要他一个。”
“那那那,那也不能……”
本来随口胡说的魏楚登时来了兴趣,把住李芙的肩膀,看他羞臊的模样,不怀好意的问,“你俩该不会还没……过吧?”
李芙甩了他俩下甩不掉,自暴自弃道, “就……就你教我那一次。”
“我滴个乖乖。你说你这直男!简直没救了!哥也帮不了你了。”
魏楚实在是又好奇又羡慕, 阿梓那么乖, 任他搓扁揉圆的,这丫好了,就好像人家说天气冷不想回家跟他挤在一张榻上睡一觉, 他愣把人裹个严严实实再送回去。
自个儿想亲一口还得抱着莫大的勇气呢。
实在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你这么想的?难得阿梓不可口?不可能啊,那么乖那么好看的。”
李芙立马急眼,“你别瞎想阿梓啊!”
魏楚一摊手,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李芙扭捏许久,一张俊脸算是红了个彻彻底底,这才闭着眼,吐出一句话来。
“我,我害臊!”
魏楚,“……噗。”哈哈哈哈哈哈!
来自灵魂深处的嘲笑.jpg
李芙看了想杀人。
魏楚忙收敛了嘲笑脸,一本正经的圈住李芙的肩膀,二人坐在魏楚卧房门口的台阶上,魏楚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道,“你说你害什么臊啊,别告诉我你一点儿没想过跟阿梓这样那样?”
李芙红了一张俊脸,瞪了魏楚一眼,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也,也……有些晚上会……”
好一朵纯情小白花。
魏楚感叹,跟李芙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个江湖小yin虫,每天都在肖想跟白起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咳咳、他正色道,“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你还不支棱着你的雄性激素往外喷还等什么呢?”
“什么……雄性激素?我……”
李芙不太听得懂魏楚说的话,但他明白了魏楚的意思,可在心目中,阿芙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美好的几乎让他自卑,连亲吻都好似玷污,现在的自己,无功无业,如何能给阿芙许一个未来。
既不能许他未来,又如何能要他。
李芙做不到。
魏楚听完他的话也跟着沉默了。
他来自现代,见过许多先做再说的快餐式爱情,他触及的世界观让他对爱情显得不那么珍重,就算做了,不爱了,分手就是了。
没有人愿意长久的委屈自己。
人人都爱放纵。
可李芙不一样,应该说,他所触及的时代不一样。
古人言,一诺有九鼎之重,九鼎又为天下之最终。
诺言的力量,重的让人害怕。
那么他和白起呢?
也是他习惯的,快餐式的感情吗?
他们的开始很仓促又很……水到渠成,在他来不及停下脚步思考时,他已经爱上了白起,爱的超乎他想象。
白起看似爱他,可他还是无法忘记他说的曾经爱慕之人。
魏楚叹了一口气,真真剪不断理还乱啊。
自个儿还摸不着头脑呢,在这儿充什么大瓣蒜。
李芙显然也很好奇,“你怎么会……有这等念头?难不成……有经验?”
“……”
魏楚心想我都和你舅舅又亲又摸又抱就差临门一脚我就可以当你舅妈了你说呢?
他咳嗽两声,假意盯了一眼不远处的洒扫院子的家人,示意李芙不要再说,李芙信以为真,给了他个了然的眼神。
魏楚道,“虽不能与他许诺,可该占的便宜不占是笨蛋啊!我等不日开拔,你若再不有所行动,等着看阿梓跟别人好罢!哎,你别不信啊,我可是会算的。阴阳子,懂不?”
魏楚占卦许公孙喜前程早就传遍军中,隐隐有些神算子的名头。
李芙半信半疑,最终还是被魏楚古(封)道(建)仙(迷)风(信)的模样,加上想要亲近阿梓的心给打败了。
他迟疑道,“那……要怎么做?”
魏楚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在李芙耳边讲上一通。
李芙红着一张俊脸而去。
魏楚老神在在的躺在台阶上看着李芙远去的背影,心想大侄子哎,舅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
阿梓最近有些奇怪,老是发呆。
将他捡回来养在身边的师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师傅不是不知道为何,他从小将阿梓捡回来教导他,成了宫中优伶,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阿梓和公子芙那些事,他也多多少少知道点儿。
起先以为公子芙不过玩弄阿梓,可阿梓也乐在其中那模样,让他觉得,结识几个贵公子也好,可越到后来,越觉出不对味儿来了。
哪有像公子芙那样护着优伶的公子哥呢?
又哪有除了公子芙谁也不肯见不肯搭理的小优伶呢?
他有些担心了。
直到姜姬夫人来找阿梓,他就晓得,坏事儿了。
说到底,他们就是个供人玩乐的戏子,下九流的东西,怎么能摆得上台面,他也觉得阿梓配不上人家公子芙,被人玩玩儿得了。
可说到底,还是自家孩子,若真招来什么杀身之祸,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公子芙又来找阿梓了,阿梓回过神,从一群或羡慕或嫉妒的优伶中站起身,信步走了出去。
师傅起身拦下他,朝他道,“别忘了自个儿身份。”
阿芙愣了下,还是走了出去。
李芙站在优伶住的屋舍外,万分不自然的僵直在那里,一身藏青色常服,头上绑了同色发带,愈发显得面如冠玉,俊逸挺拔了。
阿芙缓缓走近,还没问他怎么了,就听李芙僵着一张脸,问,“我,我……见到了一个顶漂亮的人,你……你要见见吗?”
阿梓,“……啊?”
李芙将背在身后的手伸直了戳到阿芙面前,手里拿着一面小铜镜,铜镜上面折射出阿芙的小脸儿。
阿梓,“……”
他怎么没脸红尖叫不好意思呢?
李芙又“啊!”了一声,把阿梓吓的够呛。
他才坑坑巴巴顶着一张大红脸,道,“我有一首诗想yin给你听。”
阿梓,“……啊?”
“你知道木头做的门是什么门吗?”
“……木门?”
“铁做的门呢?”
“……铁门?”
“那通往幸福的门是什么门呢?”
“……是什么?”
“是……”李芙卡顿了。
他飞快的抬起手掌看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道,“是我们!”
“……”
阿芙是不是疯了?
李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阿梓的欢欣鼓舞和半羞半喜,不禁有些失落,魏楚说的完全不管用!
他垂头丧气的想要解释的时候,却被阿梓拉起手,跑向优伶屋舍后面的一处小花园里。
那里是他们经常待的地方,他来找阿梓,两人就在这花园里相见,是他最秘密的地方。
阿梓拉着他蹲在一颗大树下,影影绰绰的树木将二人遮挡住,脚边的野花或粉或红,在冬日里依旧生机勃勃的绽放着,似乎丝毫不畏严寒,可爱又坚强。
粗壮的树根不小心绊住了阿梓的脚,他惊呼一声就要摔倒,李芙连忙挡在阿梓身下,二人一同倒在树下,阿梓身下是李芙温热坚实的胸膛。
李芙万分不好意思的要起来,却被阿梓拦腰抱住,不让他起身。
“……”
李芙觉得头有点晕。
过了一会儿,阿梓喃喃问道,“又要出征了?”
“嗯。”
“你会害怕吗?死在战场上。”
“不会。”
阿梓抬起头,与李芙四目相对,李芙黑沉的眸子定定看着他,“我不会死,因为你在,我绝不会死。”
“……”阿梓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连忙低下头将头埋在李芙的胸前。
李芙伸手抚了抚阿梓软软的头发,在阿梓看不到时,爱恋的看着他的发顶,小声道,“你会等我吗?”
阿梓抬起头,鼓足了劲儿咬上李芙的嘴唇,含糊且发狠道,“除了你,谁的话我也听不见。”
李芙心脏猛烈一抖,抱紧了阿梓,翻身将阿梓压在身下,逐渐加深了亲吻……
恍惚见,阿梓想起姜姬曾问他。
“你对阿芙可有助力?”
他想了许久,瘦小的身子却迸发坚定的信念,漂亮的脸蛋上,丝毫不见动摇。
“他不需要助力,他只需要我。”
即便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不相配,他也不在乎。
因为阿芙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
与此同时,万事已筹备完毕,金箭信吏来报,魏韩周联军已逼近伊阙。
昭王走下王座,双手把住白起的肩膀,冰凉的甲胄凹凸的纹路膈得他的手生疼,他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气。
“白起,此战非比寻常,你可有全胜之把握?”
白起抬起眸子,全黑的甲胄愈发衬得他玉面寒峻,仿若千年寒潭,又像一把开了刃的莹白长剑,翻腾着血色战意,刺痛所有人的眼。
“老秦战无不胜!起自当唯死而已!”
“好!”
昭王轰然叫好,招来侍者拿出虎符,看着这代表全军最高权力的指挥令,眸光有感激有壮志有紧张,各色情绪交织,复杂深沉,最终,他还是讲虎符递到白起面前。
“今日,寡人便将它交予你了。”
白起目光一凝,前世今生交错。
虎符,对他而言,更代表了一切的开始。
“谢王上。”
见他拿过虎符,昭王反而暂时松了口气,笑道,“寡人自坐国中,待上将军荣归!”
“诺!”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司机套路纯情小白花!
求预收古耽【一流大亨三流绅士】现耽【拯救挑食大佬】
么么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