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案发现场?这就叫案发现场。
魏楚带着被人逮到的心虚, 几乎不敢再看白起的眼睛。
他该怎么办?
用什么理由能够完美诠释他刚才的动作是合理且正常的?
从哪个角度来说……
这都不合理。
白起又问了一次。
魏楚脑袋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他脑袋打铁的说,“叔, 叔叔……脸上有蚊子。”
白起, “……”
啊啊啊!
魏楚想咬舌自尽。
谁家打蚊子用嘴啊!蛇精病啊!嘤嘤嘤。
魏楚悲伤逆流成河!
可是白起没有给他再做解释的机会。
他猛地翻过身, 将魏楚压在身下, 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如利剑出鞘, 利落又完美,“那你看看……还有么……”
魏楚瞪大眼睛。
话语淹没在交织的唇舌中……
白起在亲他?
白起在亲他!
白起在亲他……?!
柔软的舌尖像他主人般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试探, 强势果断的进攻,把魏楚的搅弄得天翻地覆,银丝顺着唇角淌出暧昧的痕迹。
须臾,白起终于放开了严重缺氧快要窒息的魏楚。
他直视魏楚的眼睛,道,“想拒绝吗?”
“……”
尽管现在局势不明,尽管他们俩身份相差巨大,尽管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越线, 一旦越过那条线, 有些事变无法挽回了。
他应该说拒绝的。
应该。
魏楚闭上眼睛, 双手死死箍住白起的脖颈,狠狠将他拉向自己,额头对着额头, 鼻尖对着鼻尖,恶狠狠道,“是你招惹我的!”
说罢,他再一次主动的,狠狠地吻了上去。
去他妈的局势身份!
白起尽情的享受着魏楚的撒欢,心头大石终于落地。
历经两世,他发誓,再也不会出现杜邮亭外那一幕。
魏楚是他的。
从开始到结束,只能是他的。
多加照拂赢礼,是因为他知道赢礼以后必将成为魏楚帐下一员猛将,芙儿与赢礼,与魏楚更是情同手足。
但赢礼身份特殊,前世魏楚不计后果,将赢礼带回军营,昭王怕是那时就起了猜忌的心思,才会有了后面的事端,更为除掉魏楚埋下了种子。
想到魏楚当年遭受的暗杀和纷争,白起咬了一口魏楚的舌尖,魏楚吃疼的皱眉,白起想,这一次,决不会让他再受尽挫折。
没想到,他竟吃醋到了这般地步,全然不顾大局,实乃意外之喜。
魏楚喘着粗气分开二人的唇舌,他面色还是潮红的很,却忍不住着急的向白起确认,“叔,不,白起,白起,你……”
白起单手捂住他的嘴,在他的眼睛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带着笑意翻身下榻,朝呆若木鸡的魏楚道,“大战在即,需收敛心性,可还曾记得赌约?”
“记得……”
“那便好。”白起看着眼前还带着青涩少年气息的人,道,“你若赢了,便可求惑,我定知无不言。今日,我只能告诉你……”
白起走上前去,刮了一下魏楚的鼻子,让魏楚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现在,唯你一人而已。”
他不管榻上的人着急询问的表情,转身离开。
要走时,心中默默补上一句,前世今生,也只唯你一人。
魏楚恨恨锤了一下床,怒吼道,“老子一定要问个明白!!!”
门外,白起轻笑。
就当做惩戒罢,他前世为求得魏楚,可受了大罪的。
今世,怎么也得填补回来。
魏楚愣愣的在床上想了一会儿。
他和白起这算……挑明了关系?
不,他还有许多疑问,一团乱麻般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让他理不清线头到底在哪儿,可躁动的内心却抑制不住的高兴。
他暗示自己要冷静,要思考好方向,不能一脑门热的栽下去,那就起不来了。
可是白起吻了他。
一定要问清所有的事情后在做出决定,这才不会后悔。
白起说只唯他一人。
唯他一人。
他光着脚冲出门去,看见还没出院子的白起,一股脑的冲上去,大喊,“白叔!”
白起回头,只觉一股大力朝自己扑来,本来稳得住,可见是魏楚,自发的顺势被他按倒在假山后。
亭台水榭虚虚掩掩的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往来伺候的家人经常见主人几个打来打去,也没有在意,面色如常的经过,离开。
假山后,魏楚狠狠在白起脖颈间咬了一口,再咬住白起的舌尖不放,手顺着衣摆伸到他日思夜想的腹肌上磨搓揉捏。
白起眼神一暗,正要反扑。
魏楚却推开他,一脸餍足的在他俊逸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然后站起身,拍拍手,笑眯眯道,“白叔慢走,恕楚儿不远送了。”
转身,给白起留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管他理不理的清线头,该占得便宜还得占,放着美好的肉体不尽情享用的士兵不是好侄子!
白起看着魏楚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赞叹一笑。
……
咸阳宫。
宣太后放下布帛,发出一声喟叹。
这声叹息不代表失望,而是一种等待多时,终于风云将起的感慨。
他知道儿子的野心,不输当年的惠文王。
惠文王有过无数女人,熙熙攘攘,不知凡几,其中最受瞩目的,是她,还有惠文后。
她们都曾心仪惠文王。
宣太后还记得,惠文王霸气俊毅的脸上总是那么漫不经心。
搂着她坐在榻上,坐在亭里,甚至坐在王位上。
她赞叹他彪炳的功绩,希望与他心神交汇,他却总是不以为意的附和着,“嗯、嗯。”
可笑她与惠文后争风吃醋半辈子。
竟无一人窥得惠文王的心,包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但却从不显露的野心。
除了那个人。
宣太后苦笑一声,怅然的看着自己年轻的王儿。
所幸,她比惠文后要幸运得多。
有个好儿子。
尽管,他们也已经不曾以诚相待。
“王上认为,打,还是不打?”
每次大战前,宣太后总有此问,昭王虽不知为何,却依旧斩钉截铁的回答,“打!”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王上可已拟好以谁辎重?”
昭王眉头深锁,心中暗忖母后用意。
难不成……她不赞成打?
他欲言将出,却又听宣太后问道,“军不可无将,千军万马为上将军马首是瞻,王上又可拟好以谁行将?”
“太后……”
宣太后轻笑,与昭王六分相似的眉眼尽是风韵,“魏韩既已联军,连周天子都插了一脚,我大秦发兵几何定不是小数,这偌大的人马,只交予一人手中……王上,难道不怕吗?”
昭王心头一震,双眸紧紧盯着宣太后,“母后的意思……是怕他反?”
宣太后摆摆手,拿起桌上一个小铜镜把玩。
这时候的铜镜属“礼器”,乃贵族佩戴的玩物,后来才渐渐演变成照鉴察形。
“这铜镜能照容貌,正衣冠,却照不进心啊。”
“……”
宣太后媚眼朝昭王一瞟,淡淡道,“我知你属意白起,可人心不察,不可不防,辎重……便以你二舅公为首罢,也好做个监察。”
昭王几乎快要忍不住嗤笑出声,原来还是为了他二舅公。
宣太后似有所觉,却不点破,将铜镜往桌上一甩,道,“听闻王龁在打新城时身受重伤,此次便以他为辅,亦为辎重罢。”
昭王不信宣太后不知道,王龁早就是他的人了。
只能说明,宣太后在向他示好。
也罢,每当遇到针锋相对之时,他与他的亲母后,总是能找到两全的法子,从不正面起纷争。
真真是对好母子,好君臣。
“谨遵母后之命。”
偌大的殿内让二人说出的话都带上了回音,看似近,却相隔甚远。
外头宫人来报,“禀太后,王上,丞相,华阳君,白起,韩聂等大人求见。”
昭王大手一挥,高坐主位,“宣。”
宫人退下。
宣太后端坐在昭王身后,又喟叹了一声,低低道,“本宫许久未见姜姬了,就留她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罢,至于芙儿……本宫亦有意留下,王上以为如何?”
昭王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道,“李芙壮志少年,就让他与楚儿一道出征罢。”
宣太后苦笑,“就如此……就依王上所言。”
上一刻的母子温情,霎时消失不见。
……
苏秦封好信管,交予情衣墨客,拱手道,“麻烦诸位了。”
墨客收好信管,摆手道,“先生不必多谢。此乃巨子所命,在下不过奉命行事。”
屋外传来脚步声。
墨客等人眼眸一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者打开门,轻声道,“丞相大人,王上召您进宫。”
“嗯。”苏秦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屋内,跟着来人缓步而去。
墨客中一人忍不住出声询问,“大哥,为何巨子让我们当个信吏,这齐国的丞相又为何送信给韩国的将军?”
为首墨客一人训斥道,“休得多言。”
那人不敢再说。
为首之人却眉头紧锁。
巨子到底为何下此命令?实在叫他们几人费解。
“罢了,既是巨子之命,我等自当遵从,速速前往魏韩联军所在之处!”
“诺!”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存起来噢!大多数人攒起来的话我就先不忙改错字了,虽然我错字挺多,2333
么么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