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没有错过韩姬双眼放光的模样, 权力就像□□, 吃多了会上瘾,最终沉沦在无可自拔的征服的快/感中。
韩姬是这样, 齐缗王是这样, 嬴稷也是这样。
只不过齐缗王倒霉一点, 碰上了本该沉沦于权力却誓死为师兄报仇的苏秦, 成王败寇,在历史的长河中, 成为一栗的悲剧。
魏楚将韩姬一干人等全数送给了嬴稷,亦将苏秦之死也告诉了嬴稷。
嬴稷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 “寡人幼时,曾跟着张子学习帝王之道,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的人……”
魏楚没有回话。
嬴稷兀自缅怀了一会儿张仪,将跪在地上的魏楚扶了起来,道,“苏先生大义,寡人欲为他建冢立庙。”
魏楚制止了他,“老师生前不喜高调, 王上在秦国为老师立庙, 必遭人非议, 届时若将前事牵扯进来,遭天下人非议,何以对苦主, 王上就让老师安静的去罢。”
嬴稷也并不强求,他知道魏楚是苏秦的唯一的传人,既然徒弟都不愿意,他也不用上赶着去操心。
毕竟,即使打赢了这场仗,他也有很多事要做。
“楚儿,你今日立下大功,寡人要好好赏你。”
魏楚心中一凛,道,“魏楚不求封赏,只求王上答应魏楚当日的请求。”
嬴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王仗周围不断传来操练之声,衬的王仗内愈发寂静。
帐内只有嬴稷和魏楚两人。
表兄弟,君与臣。
丑夫守在帐外,眼见来人盈盈一拜,“丑夫见过上将军。”
白起微微颔首,“劳烦通报。”
丑夫却是一笑,“王上特地让丑夫在这里等上将军。”
说罢,他招来军士,军士手拿托盘,上面分别放着一枚象征着秦国最高军事权利的虎符和一盏酒水。
丑夫淡淡道,“帐内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白起瞳孔一缩,瞬间释放出无尽杀意。
丑夫像是没看见,仍看着那酒和虎符淡淡道,“你们都是王上最重要的左膀右臂,都走了,谁想过他怎么办?”
帐内。
魏楚看着酒与虎符,额角渐渐滴下汗来。
嬴稷道,“你可知你父亲在你上阵杀敌之际,私下占了陶邑?”
魏楚,“……”
“寡人的好叔公。”嬴稷冷笑道,“你们这是要自立为王了?”
魏楚,“……”
他爹真的上赶着添乱。
“卑下……当真不知,父亲一时糊涂,还请王上恕罪。”
“魏楚,你好大的胆子!”
魏楚吓了一跳,下意识双膝着地,生疼。
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刚才还好言好语的要赏赐他,现在立马翻脸不认人。
“你带走寡人的丞相,亦想带走寡人的上将军,你觉得寡人是不敢杀你还是如何?”
这叫什么锅,管他黑锅白锅,全都背上他的身子就是他的锅。
“卑下不敢。王上,卑下与上将军实乃两情相悦,求王上成全。”
“两情相悦就要远走高飞吗?有寡人在,谁敢说三道四,你照样是寡人的好弟弟,上将军亦照样是秦国的战神。你二人名利双收,岂不美哉?”
魏楚苦笑,“王上不必用利诱之,说来好听,战神,如何不是皑皑白骨堆起来的。”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乱世,该当如此。”嬴稷丝毫不在意那皑皑白骨,紧紧盯着魏楚诱惑道,“楚儿,你难道不爱战争带来的征服欲吗?哪个男人不喜欢征服?”
魏楚垂下头,看着嬴稷黑色王袍的衣角,那里用金线绣着腾飞的祈福纹路,腰间配剑悬挂,折射出冰凉的光。
庄重,大气,冰冷。
“王上知道,魏楚年少时乃纨绔,待上了战场,魏楚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下,几次为秦国拼杀乃我老秦人拳拳爱国之心,只是魏楚……从未喜欢过杀人,亦从未喜欢过战场。”
见魏楚丝毫不改,嬴稷也不在劝说,冷然道,“既如此,寡人亦不想再劝,寡人不可能放你们去陶邑,这两样东西,你自己选吧。”
魏楚一顿,托盘上的物件丝毫不动。
魏楚苦笑,到底逃不开一死吗?
“王上。”
白起脱冠卸甲,走了进来,丑夫跟在他身后。
魏楚眼眶一热,喃喃道,“白起……”
“莫哭。”
白起粗粝的手指拂过魏楚的眼角,带走了那一抹湿痕。
他静静的看着嬴稷,忽而单膝跪下,低下头颅,“白起愧对王上厚爱。”
再抬头,嬴稷眼中已是一片憾恨。
白起拿过酒盏,一饮而下。
魏楚大惊失色,“白起!”
话音刚落就被堵住了嘴,甘甜的酒水渡了过来,唇齿间只剩酒香。
罢了,死就死吧,能死在一起也是福分!
魏楚闭上眼,狠狠亲了过去,企图在临时前最后汲取白起的一丝温暖。
妈的,这时候不死命的亲,以后可就亲不到了!
魏楚抱着此时不亲没有下刻的心情几乎快将白起吞了下去。
嬴稷,“……”
丑夫,“……”
不知过了多久,白起微微拍了拍魏楚的腰,示意他停下。
停什么停!
停下就没了!
魏楚不管,一边舌头拼命往里钻,一边为他们的凄美爱情流泪。
想不到抱了那么久的大腿还是难逃一死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起终于受不了他这个连啃带咬的亲法,轻轻掐住魏楚的下颌迫使他离开,分开时还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魏楚哭的满脸是泪,双眼迷蒙的抱怨,“你老推开我干什么啊!”
白起,“……”
嬴稷干咳了一声,道,“因为我们还在这儿呢。”
魏楚,“……”
白起英俊的脸上破天荒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敲了一下魏楚的头,低声道,“我们没死。”
魏楚,“……?”
这是……怎么回事?
嬴稷整理了尴尬的心情,重新将目光落在魏楚脸上,无视他肿了一圈的嘴唇,淡淡道,“我大秦没有逃兵,只有战死的将军。”
魏楚这才明白过来。
丑夫轻笑道,“公子楚果然如传闻般……热情似火啊。”
魏楚顿时脸爆红,自己竟然在外人面前上演了一出恶兔扑虎,他开始四处偷瞄,企图找个地缝钻进去。
嬴稷看着这个自己的表弟心头微微一软,道,“这杯酒就当做为你们践行了。”
魏楚心头巨震,嬴稷一向冷心冷面,他以为今天难逃一死,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结局。
嬴稷轻轻捏了一下魏楚的脸,轻笑道,“王兄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楚儿长大了,是该飞走了。”
魏楚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王兄……”
“够了!我大秦男儿从不知眼泪是何物,别让我看见你脸上挂着这些东西。”
魏楚哭丧着脸道,“我……止不住……”
嬴稷,“……”
实在不怪他,着实是因为刚才大悲又经历了大喜,情绪一下子失控了,这下彻底发了大水。
嬴稷不再搭理魏楚,转而看向白起,“武安君,只要你愿意回来,你永远是寡人的上将军。”
白起肃穆道,“诺。白起愿王上早日完成统一大业。”
“你不在了,何谈大业。”嬴稷转过身背对他们,朝他们挥了挥衣袖,“罢了,走吧,丑夫,送他们出去。”
“诺。”
魏楚在离开时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帐内,嬴稷站在舆图之前,傲然负手,遗世独立。
一个帝王的孤寂。
魏楚再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快步走向帐外,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泪奔。
丑夫带着他们西行数里,来到一个亭子外,李芙赢礼和新任的义渠王聂雎早已等在那里。
李芙一看见他们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哭道,“舅舅……舅妈。”
本来满怀感伤的众人,“……”
魏楚再次红了眼眶,抱着李芙的头就是一顿亲怜蜜爱,“外甥乖,舅妈给你买糖吃,不哭。”
“……滚。”
李芙犹豫再三,正打算说话,白起却先他一步抚上他的头顶,掌心温热,难得的对李芙温和道,“你现在是个合格的将军了,舅舅很放心。”
白起从来不在李芙面前自称舅舅,他像训练普通士卒一样训练李芙。
李芙站起来,红了眼眶,眼泪却再也没流下来,“李芙定不负上将军所托!”
魏楚心中感慨,赢礼上前道,“我会和聂雎一起回义渠,你一定要来看我。”
赢礼脸上一片坦荡,魏楚看的心头发热,豪气干云的拍上他的肩膀,“那是当然!我一年去一次,一次呆半年!”
聂雎,“……也不用那么久。”
几人同时放声大笑。
魏楚白起上路时,众人站在亭中遥望。
白起回首,亭上二字‘杜邮’,此亭非彼亭,此时亦非彼时,他终究逃过了那场命运。
“楚儿。”
“嗯?”
“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
“什么”
白起勾唇一笑,翻身直接跃上魏楚的马儿,凑到魏楚耳边,气息温暖,带着熟悉的冷然。
片刻后,魏楚侧过头,对上白起的眼眸,静静看了片刻,下定决心道,“我也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
“你知道?”
白起轻轻抚上他的脸,最终融化了成春日扶风的笑容,“不管你是谁,遇到你,是我此生之幸。”
前面是漫长无垠的路,他们一起通往幸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跪求小天使们支持一下】
【您的麻烦精已重生】
文案:贺寻从高中起身边就有个麻烦精,整天为他上蹿下跳的擦屁股,没办法,谁叫他喜欢这个麻烦精。
尽管麻烦精傻,缺心眼,脾气坏,还笔直笔直!他还是喜欢的不行【粉丝滤镜】
谁知道一觉醒来,麻烦精变样了!
先要给他找女朋友。
后来又自个穿着小衬衫露着小白腿扑进他的怀里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她们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和上/床,我不一样,我厨房,沙发,阳台,楼梯,都可以!
贺寻:???
【高冷温柔攻x活泼直白(明sao)受】
【特极甜文 又撩又甜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本书完结了,我真的心情又愧疚又难受,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对不起你们,你们想看什么番外快放在评论里!!我搞出来!!!任何番外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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