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抓住浮萍拐, 冷冷的看着他。
“好了,都冷静点。”勉强笑着的山本这样说着, 却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话语的苍白无力。
狱寺只是一直沉默着,他明明是脾气最火爆的一个, 如今的沉默,以及那安静乖顺的神色,都让人觉得不安至极。
诺言的葬礼的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斜照在棺材上,看上去竟然透着些许暖意。
大概诺言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吧!或者说,他应该很开心吧!终于, 可能安静的陪伴着唯了, 再也没有痛苦和鲜血,没有欺辱和悲哀,只有他和唯,哦, 或许还要加上六道骸。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骸吃醋的欺负唯, 然后被诺言扯着头发教训的样子。
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山本总会笑道,是很美好的事情吧!
是的,是很好很好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哭。
只是眼角,总是干涩到发痛的感觉非常难受。
狱寺至葬礼后,就做了工作的交接,离开了彭格列, 回到并盛去了。
他说他仍旧不相信十代目会就这样死去,所以他要等他,十代目一天不回来,他就等一天,一辈子不回来,他就等一辈子。
白兰每天仍旧笑嘻嘻的咬着棉花糖,跑来彭格列乱逛,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他在家族中举动越来越疯狂,势力也越来越大,密鲁菲奥雷的黑白魔咒本就紧张的关系,也就越加紧张了,最后,他与尤尼的一次交火中,他死在的尤尼的手里。
尤尼神色空茫,清澈干净的双眸似乎透过时空望向未来,她说不是她杀了白兰,是白兰自己活不下去了。
库洛姆参加完诺言和骸的葬礼后,就不见了踪影,也许在某个地方过上了普通幸福的生活,也许死在了荒凉的角落里,谁知道呢!
里包恩始终表现得毫不在意,以至于云雀多次愤怒的攻击他。
但他也不过就是抓住浮萍拐,然后云雀甩出去,接着冷冷的说一句“有这个功夫跟我打,不如省点力气对方哪些敌对家族。”
他太淡然了,好似诺言和骸的死,没有多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一般,每天只是平静的处理公务,强势的与其他家族谈判,优雅的游走在各个大家小姐的中。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在意,所以任谁也没想到,在彭格列彻底从十年战的打击中走出来,再次站到黑手党顶端的第二天,刚刚从庆功宴离开的里包恩,会在诺言的坟前自杀。
云雀和山本还有蓝波收到了里包恩的遗书,遣词用句是里包恩一贯的优雅而恶劣,大致交代了下他死后,工作方面的安排,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末尾有一句,似祝福又似诅咒的话语,你们要好好活着,彭格列少了我后,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哪怕一个守护者了。
“所以,其实里包恩根本就一直是恨着我们的吧!”山本看了信后,苦笑着这样说道“真亏他以前能表现成那么满不在乎的冷静样子。”
云雀只是沉默。
蓝波淡淡的说“就是因为太在意了,反而表现不出来了吧!里包恩从来都很会装深情,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清楚真的情深了哀切了,该怎么表现出来!”
“啊啊~~~~~~~蓝波也长大了啊!”山本笑说道。
云雀已经直接转身离开了“我请假回并盛。”
“诶诶诶?所以之后的事情全部甩给我了吗?”山本眨着眼睛说道。
云雀没有理会不知是故作轻松还是已经麻木了的山本,直接坐了私人飞机回去。
坐在飞机上,云雀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转过头去,恍然间,他听见了诺言无奈的笑说“说走就走,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狱寺正站在诺言身旁,烦躁的对他怒吼“真是的,竟然敢让十代目这么费心。”
山本笑得天然,背后满是黑气“麻麻~~~~~~~狱寺,要说费心的话,最让诺言费心的是你吧!”
蓝波喊着“蓝波大人”要吃糖,就想往诺言怀中冲去,结果被狱寺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库洛姆红着脸小声说着“大家不要吵架。”
骸则笑得妖娆的往诺言身上倒。
云雀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眼前开始模糊,伸手想去触碰,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
是幻觉啊!
呵!当然是幻觉。
云雀垂下眼帘苦笑着。
回到并盛后,云雀觉得很烦躁,不管看在哪个角落,他似乎都能看到泽田纲吉的身影。
学校的天台——那帮草食动物们,过去总会聚在一起吃午饭的地方。
学校的操场——指环战大空战的地点——他还能清楚记得那只草食动物点燃大空火焰时,明亮耀目的样子。
街道上,那几只草食动物聚集在一起逛街,被他撞见,然后以群聚为理由,通通咬杀了一遍。
云雀几乎快要厌恶并盛了,这里每个地方每个角落,似乎都能看见那只草食动物的身影。
不知不觉,他逛到了草食动物过去的家中,站在门前,云雀恍然看到棕发的少年笨手笨脚跌倒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然后急冲冲的跑到门前,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说“云雀前辈,你怎么来了?”
云雀张了张口,正要回答,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
又是幻觉!云雀皱了皱眉,推开了门,本以为会看到一户新的人家或者一个满地灰尘的屋子,却没想到,走廊被拖得干干净净,窗户也清晰透明,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透着淡淡的温馨。
云雀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连有人走近他,都没察觉到。
肩膀被拍了一下“云雀,你怎么来了?”
他猛地转过头去“诺言?”
然后他看到的是银发的青年怔然的神色。
狱寺隼人.......云雀垂下了眼帘,苦笑,是了,狱寺一直在并盛,有他在,这里当然会被收拾妥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