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你感觉怎么样了?”上官芸芸焦急地问道,此时的她不是“法师”,而是一个寻常的老人,一个关爱孙子的老人!
“痛,好难受,我感觉我要撑不住了!”覃玲轩意识有些缥缈,他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在艰难地说完这段话后,眼睛里也开始充血,宛如一头嗜血的猛兽。
“覃玲轩,你说过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会抛弃我的!”瑾儿失声哽咽,随即,她没有在意上官芸芸的异样眼光,毫不避讳地握紧了覃玲轩的手,她的玉容沉寂下来,看着覃玲轩痛苦的样子,万分焦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样的突然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冉苒也沉不住气了,他害怕覃玲轩出事情,那天五星异象,覃玲轩发生过恐怖的那幕,到现在,冉苒还是心有余悸,久久不能释怀。
“覃玲轩,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话啊,我害怕……”瑾儿声音颤抖,使劲地摇着覃玲轩的身子。
上官芸芸没有阻止瑾儿,任她摇晃覃玲轩,她很现实,她倒希望瑾儿能通过摇晃,将覃玲轩好转过来,这是另类的一种“迷信”。
覃玲轩眼睛瞪大,瞳孔扩张,脖子上的青筋因为血液极度扩张,变得很粗壮,像是一根根尼龙绳般,无比结实。
上官芸芸皱了皱眉头,将眼光注视到覃玲轩的脖子上,那个奇特的壁虎图案。
“上官奶奶,您想想办法!”冉苒着急地恳求道,他不确定覃玲轩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命,上次壁虎图案凭空出现的时候,他可是足足昏迷了三个小时,哪怕是发生列车坠毁,他一样没有清醒过来,那时候,冉苒和郈茩都差点以为他死了。
万一这次时运背,熬不过去了怎么办,毕竟好运总会用光的,他又是个“灵异灾星”,霉气总是缠绕着他,赶也赶不走,好运什么时候到头了,这谁也说不准的。
上官芸芸没有回答冉苒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经过仔细地观察,她发现了,覃玲轩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这个壁虎图案引起的,如今之际,是想办法控制住他体内澎湃的血液,不然他会一直充血,最后血管爆裂而亡的。
瑾儿和冉苒无比安静,他们不敢打扰上官芸芸的深思,现在唯一能解救覃玲轩的,只能仰赖她了,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上官芸芸终于拿定了主意:如今之际,只能先解决燃眉之急,至于壁虎图案,暂且放置在一边,以后再想办法。
“玲儿,你这辈子注定不平凡,”上官芸芸哀伤地叹了一声,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冉苒挺身而出,态度异常坚决。
“玲儿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上官芸芸饶有深意地说出这句话,随即对冉苒吩咐道,“你随我来!”
“是,上官奶奶!”冉苒跟随上官芸芸走进了老屋内,每踏出一步,他的心就不安分地多跳动一下。
“注意观察玲儿的状况,那个叫瑾儿的丫头!”上官芸芸对瑾儿的语气缓和
了下来,再没有之前的“敌意”,嘱托完后,她大步流星地奔跑起来,完全不在意身子骨是否能承受这飞也似的速度!
“上官奶奶,您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瑾儿拍着起伏的胸脯保证道。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特别是能得到上官芸芸的信任,她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与上官芸芸化解隔阂,现在为了覃玲轩,为了以后能顺利进门,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照着上官芸芸的意思,做好她交代的事情。
“噼里啪啦,”老屋内传来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异常地响亮。
“有了,玲儿有救了!”上官芸芸兴奋地喊道。
“就好,就好!”冉苒也喜出望外地附和道。
“嗒嗒嗒”的脚步声响起,上官芸芸宛如矫健的脱兔,从老屋内健步如飞,不多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覃玲轩面前,冉苒紧跟其后,不敢耽误时间。
“这是?”瑾儿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迷惑地问道。
只见上官芸芸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精美绝伦,上面雕刻的一朵怒莲栩栩如生。
“静心丸,”上官芸芸淡淡地说道,内心却波澜壮阔。
这颗静心丸呈五彩圆状,看上去并非“凡物”,讲真的,这可是她花费了毕生心血才炼制出来的,堪称“灵丹妙药”,她一直没舍得用,她是特意为覃玲轩准备的,在覃玲轩儿时离开的时候,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今天真的排上用场了,她倒不希望用上静心丸,如不是情势所逼。
“玲儿张嘴,”上官芸芸温柔地哄道,像是在哄着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儿。
覃玲轩压根听不到她说的话,他咬牙切齿,面容苍白,白得有些扭曲,显得极度痛苦。
“冉苒,撬开他的嘴。”
听见上官芸芸的吩咐,冉苒也没有顾忌许多,伸出左手,强有力地捏住了覃玲轩的腮帮子,右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鼻子被捏住后,覃玲轩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上官芸芸一个弹指,将静心丸投入到覃玲轩幽深的喉咙里。
“咳咳咳”,覃玲轩极力在抵抗,手也不老实,伸到口中,想把静心丸抠出来。
冉苒见状,左手更用力地固定住他的腮帮子,右手拨弄着他不安分的手。
见覃玲轩还是极不愿意咽下静心丸,上官芸芸一狠心,将手重重地抵在覃玲轩的额头上,往后一使力,覃玲轩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踉踉跄跄地,静心丸顺利地滑入喉咙,被吞入了腹中。
冉苒松开了手,瑾儿用娇躯支撑着覃玲轩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覃玲轩眼中的血色渐渐消退,恢复了些许清明,黑色的眼珠重新绽放了光彩。
“玲,没事了!”冉苒安慰道,内心却抑制不住的喜悦。
“覃玲轩快好起来,你要养我一辈子的,没有你,我将无处安生!”瑾儿用脸贴紧覃玲轩的下巴,在“外人”
面前,没有了任何女孩儿该有的矜持。
“好了,放开他,”上官芸芸忽然厉声道,像是在责备,这一声,直接将瑾儿吓得抖了个机灵。
“冉苒,你过去扶着玲儿,”上官芸芸补充道。
瑾儿不舍地离开了覃玲轩的身体,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任梧桐下的狂风呼啸,吹乱她的秀发,拍打她的脸颊。
“走,我们先进屋吧!”上官芸芸说完,在前头带路,冉苒扶住覃玲轩紧随其后,瑾儿心情复杂地跟了进去。
踏入水泥铺成的院落,他们踩过高低不平的石坎,进入到青沥房的一间大堂内,堂内物品及其简单,陈列也及其随意,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大堂内没有灯具,也没有燃油灯,全是红白相错、高矮大小不一的蜡烛,它们激烈地燃烧着,争先恐后地滴着蜡油……
一阵阵的香火味儿扑鼻而来,虽有些刺鼻,可闻久了,倒是能让人静下心来,情绪也不再波动!
“扶玲儿坐下,”上官芸芸指着一处红漆刷制的长条木凳,眼神里虽没有了担忧,却添了些许忧郁。
冉苒将覃玲轩的身体摆正,平稳地坐在了长凳上,额角流出的热汗,他也没来得及去擦拭,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覃玲轩的身上。
上官芸芸没闲着,她折转身子,跑入厨房,端来了一碗红色的茶,看上去冷冰冰的,茶杯口还在冒着刺骨的寒气,漂浮着,却不会扩散。
据她说,这碗茶名叫凝神茶,喝了可以使人恢复理智和神采,这碗茶,她可是翻山越岭,经过艰苦跋涉,最终才收集到金丝燕燕巢中的燕窝,两旁的奇草,还有一些神秘的花粉,她爬上峰顶,只为了截取千年古松的凝脂,外加各种其它奇草异花等等,最后碾磨、加工才制作而成的这碗凝神茶。
覃玲轩的心脏不再剧烈跳动,他全身的血液开始慢慢平缓流淌,脖子上的青筋也不再躁动了……
“哎,总算好了!”冉苒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瑾儿也放下了紧崩的神经,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彻底消散。
“玲儿,能听到奶奶说话吗?”上官芸芸试探性地问了句,虽然她很信赖自己的静心丸和凝神茶,可她还是小心翼翼,岁数大了,胆子也变小了,她不敢再失去覃玲轩了,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
“蒽,奶奶!”覃玲轩虚弱地回答道,双眼依旧有些迷离,四肢更是无力,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虚无……
上官芸芸慎之又慎,她在大堂内倒腾一通,点起了上百支定魂香,随即,让覃玲轩静卧在一张睡椅上,“吮吸”着定魂香带来的镇定效果。
“上官奶奶,我还是第一次见玲的身体这么孱弱,”冉苒忽然有些担忧地说道。
“是啊!覃玲轩的身体一直很好的,现在怎么会这么虚弱呢,”瑾儿沿着冉苒的话补充道。
“看来,只有等她来了……”上官芸芸无奈地垂下了头,眼睛眺望着门前的梧桐树,凝望着那条黄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