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覃玲轩的血型,自带造血功能,没有寄生虫,细胞“新陈代谢”,伤口自动愈合,壁虎胎记只是寻常的皮肉组织,查不出当天看到类似活物的东西,红蚁们受到巨大惊吓而死……
谢玉和蒙浪越想越离奇,越想越怪异,像是陷入了谜团的沼泽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先不管他许多了,只要能帮助我们揭开羊皮纸上的谜团,那就足够了。”
谢玉听到蒙浪说的话,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就当覃玲轩的体制异于常人吧,也不用去做过多解释了,当务之急,还是等他清醒过来,从他嘴里套点羊皮纸的东西。
“大人,他们带到了!”燕东来弯下身子,显得无比的虔诚。
“瑾儿没发现吧?”谢玉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大人,您放心,大小姐没有发现,她现在还在到处找您!”
“哎!”谢玉和蒙浪同时唉声叹气,像是心照不宣的双胞胎兄弟。
只是两人的叹息大不同,有种“南辕北辙”的味道!
谢玉叹息着:如果覃玲轩没有卷进恶灵壁虎杀人案就好了,如果他脖子上没有这个壁虎胎记就好了,如果他不在壁县出现就好了。
以他的资质,以后定能照顾好瑾儿,与她一起打理谢家,成为下一个谢玉。
蒙浪叹息的是:小瑾儿不该遭受这样的苦难,她不该在爱人和至亲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说她,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崩溃的。
还好覃玲轩出现在了壁县,落到了谢玉手中,不然,羊皮纸之谜就无法破解,再也见不到蒙恬恬了。
监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谢玉拿瑾儿这个丫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想去管教,也来不及了。
“覃玲轩,覃玲轩在哪?”谢浑源醉醉醺醺的,一通胡话扰乱了这片宁静。
“你们先出去吧,把手好密道,任何人不能进入,如果瑾儿发现了,想办法把她给拦下来。”谢玉言辞措措地命令着燕东来。
燕东来接过命令,带着雇佣兵走出了监牢。
“怎么会醉成这样?”谢玉轻叹了一声。
他从来没见谢浑源如此酩酊大醉过,他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起来。
“覃玲轩,我,我要杀了你……”谢浑源跌跌撞撞地,到处在寻找覃玲轩。
“得给他醒醒酒啊,这样可不行。”蒙浪带着担忧的语气说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和他的那种“仇恨”。
“怎么醒,不可能把他给打醒吧?”谢玉疑惑不解,让一个昏睡的人醒来,有无数种方法,让一个醉鬼清醒,却毫无办法。
“别说浪爷没照顾你们谢家,这是‘醉鬼专治药’,”蒙浪拿出一颗乌漆麻黑的小药丸,递到谢玉手上。
“这药行不行啊?”谢玉看着手中的药,太过于平常了,没有一点奇药的特征,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谢玉,你竟然质疑我,不要就还回来,这可是浪爷的稀罕物呢。”蒙浪说着就伸手去要。
“别小家子气了,”谢玉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
谢家在接连死了三个人后,谢玉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谨言慎行”,他多疑,他害怕,谢浑源要是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
沉思一会儿后,他终于拿定主意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再
说,蒙浪应该不像是恶作剧,他没有必要坑害谢浑源。
“磨蹭什么啊。”蒙浪不耐烦地催促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蒙浪没安好心。”谢浑源虽然烂醉,但是,对蒙浪还是很不待见。
“要不是担心你的小命,浪爷可不会浪费这么好的一颗药。”蒙浪有些不齿,显然,他们两个杠上了,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火药味十足,只是碍于谢玉在中间卡着,才没有将战火燃烧。
谢玉没再犹豫,用手掐着谢浑源的腮帮子,他也很配合地张开了嘴,那颗黑药丸落到了他的嘴中。
“咕咚”一声,他就像吃了颗糖一样,将黑药丸吞进了肚中。
“二弟,好点了吗?”谢玉关切地问道。
谢浑源的脸色慢慢开始变化着,之前的醉红,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黄色了。
蒙浪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家伙总算是醒了,他一点也不想跟谢浑源干口水架。
“大哥?我怎么在这呢?”恢复神智的谢浑源一脸懵呆。
“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灌那么多酒啊。”
“没,没什么,”谢浑源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违反了谢玉的命令,是他擅自对覃玲轩用刑,让谢玉家主的颜面近乎扫地,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谢玉了。
“二弟啊,别放在心上,我不会责怪你的,现在谢家只剩我们两个男人了,”谢玉突然感伤起来,此刻的他,不是谢家家主,而是谢浑源的大哥。
“谢谢大哥,”谢浑源激动不已,平时杀伐果断的谢玉,今天特别的铁骨柔情。
“大人,”峰鹤修士“见缝插针”,立马带着一口哭腔。
“峰鹤修士,你这是?”谢玉其实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故意问道,谢家正是用人之际,不好为难他,还要给他些面子的。
“大人,我的道友们不懂事,在大小姐面前,口出污言秽语,还请大人责罚。”他一把将那个调戏瑾儿的家伙拽到谢玉跟前。
“哦?就是他嘛?”蒙浪沉声道,心中有些不悦。
谢玉板着脸,没有说话,此刻,他也不适合说话。
貔貅见状,“扑通”一声,跪在谢玉的脚下,连连求饶:“大人,我之前不知道她是谢家千金,我该死!”
“确实该死,谢家千金何等尊贵,你真是色胆包天,”蒙浪冷喝道,像是一股凌厉的风,吹得貔貅“地中海”的头发飘扬。
“大人,您就网开一面,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貔貅无比真诚地乞求着谢玉。
“什么?还有下次,”谢浑源怒冲冲地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跪着的他直接提了起来。
“不,不,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貔貅惶恐,立马改口道。
一旁的峰鹤修士静静地站着,等待着谢玉开口处罚貔貅。
“记住,这是谢家,不是山洞,瑾儿是谢家千金,高不可攀。”
谢浑源对着他就是一顿教训,要不是烈焰鞭断了,谢浑源恨不得抽死他。
“好了,二弟,”谢玉终于开口了,只不过脸色还是阴沉的。
谢浑源不甘地松开了手,回到谢玉身旁,他知道,只要谢玉一出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蒙浪双手环抱于胸前,静静地看着他们。
“大人,我知错了!”
“罢了,罢了,”谢玉摆了摆手,接着道,“你也是因为醉酒,无心之失,这次就算了。”
“谢谢大人!”听见谢玉的“赦免”,貔貅有惊无恐地擦了擦脸上的热汗。
“大人,就这么算了吗?太便宜他了!”许久不说话的峰鹤修士,突然插了一句。
蒙浪知道他们都在故作态,他最讨厌这些“文人”了,总是你推我让,一套又一套的,他们不嫌烦,他都嫌累了。
“说哪里话,这次感谢你们帮了谢家大忙,消灭了百鬼复苏团,不然,谢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谢玉客气地对他说道。
“大人过誉了,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乃是我们的荣幸。”
“好了,好了,咱们不咬文嚼字了,”蒙浪沉不住气了,他跳出来打断他们的这种“文字游戏”。
“峰鹤修士啊,你觉得谢家现在太平吗?”谢玉直奔主题,故意考验他,因为恶灵壁虎杀人,谢玉从来没有透露过给他。
“表面太平,暗流涌动。”峰鹤修士像是猜到了什么,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
“哦?怎么说?”
“百鬼复苏团只是小角色,怕真正的大老虎,还没出现吧!”
“有点意思,你接着说,”蒙浪忽然插了句嘴。
峰鹤修士也不邀功请赏,夸夸自谈,他将当天制服百鬼复苏团的经过,丝毫不漏地说给他们听。
谢玉和蒙浪疑惑着,照他描述,百鬼复苏团好像只是起到监视作用,对谢家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危害,一直盘旋在谢家,也不知道它们在等待着什么。
不管它们有什么目的,既然消灭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它们成了气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经过我的观察,我觉得谢家有恶灵存在,但是目前,还不知道那个恶灵究竟是什么。”
峰鹤修士也不是吃干饭的,没有那么点道行,怎么敢接谢家的这个单子。
虽然谢玉和蒙浪提前做好了准备,不过,峰鹤修士一猜即中,倒也不是浪得虚名,不由得心里吃了一惊。
“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大人,依我看,二爷印堂发黑,似乎煞气当头,”峰鹤修士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谢浑源,没有避讳他凶恶的眼神。
“你放肆,”谢浑源怒道,这不就是在咒他嘛,
“二爷息怒,在下只是实话实说,”他朝谢浑源抱了个歉疚的拳。
“二弟,不要打岔,听他说。”
听到谢玉的话,谢浑源没有再吱声了,但是眼神中的怒火却丝毫不减。
“你接着说,谢家不会怪罪你。”
“那……”
峰鹤修士支支吾吾着,他必须要近身,才能具体看到谢浑源的状况,可是,他又不敢,怕触犯了他的虎威。
“二弟,配合他,谢家不能再出现伤亡了。”谢玉竟然用劝诫的语气。
谢浑源跟谢玉相处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他这样跟自己说过话,像是“慈父”般的语气。
“是!”
峰鹤修士围着谢浑源的身子打着转,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摇晃着手中的拂尘。
谢浑源也没再恼火,将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不想辜负谢玉的一番好心。
峰鹤修士突然将无名指探到谢浑源印堂上,开始了探视。
忽然,他连连退了三步,嘴中惊慌地叫道:“不好、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