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衫锁好房门,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有几日?听师父的口气是不会太久,师父说要为自己做点准备。
陈文衫最后确认了一遍,房里虽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歹也算自己的家,锁上心安。
天色尚早,陈文衫掸了掸身上沾的雾水,向昨日的地方走去。
昨日已经跟陆山岳说好了,陆山岳起初非常反对,听到是姚师父说的,便不甘的答应了下来。还反复问着陈文衫的归期,搞着陈文衫不厌其烦,最后随口说了句三个月。没想到陆山岳原本垮着的脸竟然高兴起来,还叮嘱陈文衫一定要平安归来。
陈文衫有些莫名,搞不懂陆山岳这是要闹哪出……
到了地方,姚九已经站在那里。陈文衫隔着老远就叫:“师父,师父……”
姚师父向着陈文衫朝手,陈文衫一路小跑过来站在姚九的面前。姚九上前拾捣起陈文衫的衣服,最后抚平。
“来啦,走吧,带你出去三个月。回来就不一样了。”
“师父,三个月?”
姚九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巧。”
“没问题就好。”
姚九没问陈文衫哪里巧,只是眼神闪过一道微光。
姚九手掌伸开,掌心凭空出现一物,一个小船式的模型。姚九将小船往天上一抛,那小船不断番长,最后悬浮在空中。陈文衫看着啧啧称奇,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船。”
姚九答得理所当然。
陈文衫忍住了心里的吐槽,他当然知道是船。他不仅知道这是船,还知道这船会飞呢。
姚九拉着陈文衫,往船上飞去。陈文衫惊呼几声,姚九与他便稳稳落在船上。
船身与其内的空间不成正比,船身不大,其内空间很大。
陈文衫充满好奇的这看看,那摸摸。眼里不断发光,好像窃贼看到金银珠宝时的眼神。
姚九“嘭”的一声敲在陈文衫的头上,“还不快进去。”
陈文衫捂着脑袋,“是。”
姚九带着陈文衫进了船身内舷,内舷又是另一片空间。舷内有一片不小的天地,天地间有一栋三层阁楼,姚九便带着陈文衫进入了其中阁楼内。
“师父,这玩意很贵吧?”
陈文衫眼睛如暮色里的星光。
“贵?哼,小子,这可不是贵就能买到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姚九与陈文衫
进入阁楼的第一层内,第一层有一个桌子,姚九与陈文衫分坐在两边。
“师父,咱们去哪啊?”
姚九看着阁楼外说道:“名川城!”
……
船身飞了起来,飞出了青云宗。青云宗的大阵并没有阻拦,显然宗内是有人知道的。
船身离开的地方,远处有个黑影,黑影捏紧拳头,“这么快就确定了吗?我会让你后悔的。”
……
姚九与陈文衫离开的同一天,夏衡也离开了外厨,去哪没人知道?
外厨一下少了三个人,陆山岳揪着头发发愁,没有办法,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陆山岳只怕要自己动手了。
……
姚九躺在阁内的一处躺椅上睡着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未完成的木雕。
陈文衫看了姚九一眼,俏声叫道:“师父,师父。”
“嗯,睡着了。”
陈文衫扭了扭脖子,离开椅子,踮起自己的脚尖,轻手轻脚地出了阁楼。
姚九拿着木雕的手微微一动,侧了个身子继续睡。
内舷的天地很大,陈文衫在门外伸了个懒腰,看着四周。流云在天边飘动,这个世界里有山有水。山水间葱郁蔚蓝,山林茂密,水流清澈,颇似一个世外之地。陈文衫不知道,类似于这样的世界,修界都统称为洞天福地。这方天地比之外面真正的那方大天地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如此,陈文衫运行青云宗入门口诀还能感受到天地间存在浓郁的灵气。陈文衫试着将灵气吸入体内,发现很顺畅,没有阻碍感。陈文衫老成的点点头,说道:“嗯,还不错。”
说完又偷着乐,“师父还说他没钱,我觉得这东西估摸着可以换好多的金山,银山。我现在是不是也算富家弟子……哎。”
陈文衫在末尾叹了口气,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得变强啊,变强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陈文衫突然不想逛了,找了舒服的地方盘坐在地上运着青云宗入门口诀纳气吐息。
陈文衫的丹府内有一道气旋,灵气汇入丹府,不断灌入这道气旋内,使它不断壮大。炼气九阶,一阶一旋。等什么时候陈文衫的气旋壮大到整个丹府时,大气旋就会压缩分裂形成两道小气旋。那个时候,他也就迈入了炼气二阶。
现在这道气旋仅仅只占了陈文衫丹府的的三分之一,要填满丹府还有段日子。境界的进阶靠得就是常年累积的积累,炼气境尤为如此。每一道气旋的成长来不得半毫虚假,否则灵气化
海时会发生很难预料的事情。
世界总是有例外的,修界历史中曾有人一朝得道直达第一阶顶峰,成就传奇。也有不世奇药,可助人由丹入仙,越过许多繁琐的境界。
这样的人天赋,际遇,运道,这三样都缺一不可。这些,陈文衫都没有。
……
大江。
发源地北原高山的千年冰雪融化成这世间最纯净之水,沿着高山凹道潺潺流下沿途不断汇聚其他的江河溪流最后形成这条贯穿楚国全境的江流。大江途径楚国大大小小数百座城池,滋补养育了楚国近千万老百姓,这条江也被楚国人民视为神圣的母亲河。名字取为大江,意味着这条江流的宽广,也意味着它在楚国人民心目中的地位。
大江流域内的渔业与船舶运输行业极为发达,每年旺季,这江面上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大小船只随波逐浪。江畔城池很多,其中有座名川城,便位于大江流域的中游,承接上游与下游,是极为重要的运输枢纽之一。
陈文衫他们的第一站便是这名川城。
城外的一处山头上悬停着一艘舟船,不似江流内的船只,船只浮于水面,而它在空中。
船只缓缓下降,从里面走出两个身影。
一位年长者,一位少年人。
年长者对着少年人说道:“徒儿,咱们从这里走到城内去。”
少年人扶着年长者,环视四周环境后问道:“师父,这是哪啊?”
“名川城五里外的一座普通荒山。”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啊?”
年长者对着船只伸手,船只缩小落在年长者手心。年长者一翻手,船只不知被年长者收到何处。
“徒儿,为师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低调,低调行事。我们要是将此船开入城内,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了,师父。这就跟财不外露一个理,对吗?”
年长者点一点头,说道:“你这样理解也可以,两者虽有些区别,本质却是差不多的。”
“师父,我们来这名川城做什么?”
“看山,看水,看江湖。”
“……”
少年人是陈文衫,年长者是姚九。师徒二人已是将要到达名川城。
陈文衫心里琢磨,是不是所有的前辈都喜欢像师父这样说些好像很高深莫测的话。
“走吧,徒儿。”
“是,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