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正常程序是报警,他们既然不报警,那就是有所为而来,我们急也没用,现在不如以静制动。天慈又不只是你家的,孟家也有三个股东,不如先看看,他们到底能闹成什么样子?”
墨采儿说这话,显得老神在在,一点儿不着急。姜卓方也显得风轻云淡,并不想发表意见。三人上楼,进入客厅改成的办公区,会坐在中间的圆桌边。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想把事情闹大。迫于舆论压力,无论大坏蛋是什么背景,都得承担责任,所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想把大坏蛋逼进监狱。墨家投资的事情,如果通过董事会表决,现有的董事会格局肯定通不过,我和妈妈也商量过,就算转一部分股份在我名下,也只能三对三,暂时无法破局。”
凤千羽小事儿糊涂,大事儿上却很有章法,她闭目想了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睁眼看着姜卓方。
“大坏蛋,你救了我爸,我妈说了,感谢的话我们不说,但她持有天慈百分之十的股权,她名下的百分之二,会无偿转让给你,但这还不够,你再代持百分之三的股份,就可以进入董事会。如果我没有判断错,流通股排名前三位的股东,应该都是墨家人,三个股东合而为一,进董事会就足够了。”
墨采儿一听就不乐意,天慈百分之二的股权意味着什么?如果以千亿市值计算,那得是多少?无偿转让是什么意思?仅仅是感恩?万一是招女婿呢?如果不是亲哥哥,墨家会为了这点儿钱,让哥哥去做别人家的女婿?
开什么玩笑?
“哥哥不可能接受这个股份,你们家现在持有的股权,除去流通股,本身也没有多大优势,根本没必要再去稀释股份。既然孟家要闹,那我们就设个大局,打个大仗,没准儿这一次,就能彻底解决这个大麻烦。”
成为女婿,自然就不算股权稀释了!
想得美!
姜卓方没什么表情,墨采儿却回绝得非常干脆,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感谢拿钱就是,如果孟依云没有别的心思,干嘛要拿股权说事儿?这多暧昧呀?真要接受了,哥哥从此之后,就不再是自由身!
“傻妞儿,我也觉得采儿说得有理,商战嘛,就得到外面去开拓,自己内部分来分去,有什么意义?在任何一家公司,其实最终还是股权说话,大股东也罢,流通股也罢,如果股权加起来超不过半数,就掀不起
大浪。所以我们定个目标,即便牺牲短期利益,也要让凤家重新获得控股地位,我觉得以现在的局面,要实现这个目标,真的不难。”
“墨舞什么时候过来?”
“龙医集团的工作她暂时兼着,昨晚已经连夜赶过来了,就住在旁边的龙腾大酒店,随时可以上班。”
“行,我先召开中层以上的电话会,再去研究院看看。”
电话会开了一小时,凤千羽从房间里出来,只有墨采儿在房间,于是上露台看了看,没有找到姜卓方。
“羽儿,哥哥去银行办事儿了,你别这么腻歪好不好?先看看公关部汇总的新闻,有人认为你是雇凶杀人,而且还有人怀疑,你在高层有背景,不然不至于这么嚣张,你还是浏览浏览!”
“雇凶杀人还真说得过去,虽然大坏蛋没签劳动合同,但的确是我的保镖,爆头的时候,毕竟有那么多目击者。”
龙岛医院,顶层高级病房。
扶着孟竞光坐起来,梦生香喂他吃了些水果,孟竞光忽然抱住她纤长的美腿,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塞了块苹果在他嘴里,腿就从他的手里,轻轻地挣脱出来,然后将果盘放在一边。
“想亲热出院再说,你别总这么馋。今天各大媒体都会去采访,下午基因论坛再推出两篇重磅论文,配合公关计划,天慈的股票很快就会暴跌。要不了多久,天慈股份的市值,至少要蒸发一半,到那个时候,孟家也可以抛售股份。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启动,单是舆论,就足以把天慈毁掉。最多两个月,天慈的资金链就会断裂,那个时候,就是他们的生死大劫。然后再跟凤家谈整体收购,不然他们没法救市。”
“一个垮掉的天慈,还能有什么价值?整个天慈在我眼里,都没有风千羽值钱。都是一帮废物,成天算来算去,争了十多年还没个结果。先让媒体往死里搞,一定要弄死那个傻逼,如果还敢躲着,明天就给我砸,直到砸出来为止。”
“大帅,现在看来,战神和姜卓方应该不是一个人,就不知道是不是一伙儿。如果两人是一明一暗,即便警方抓了姜卓方,暗中还有一个战神。战神不好惹,一出手就杀了三十多人,警方和国安还要帮他善后,我们必须要小心。”
“上次请杀手,本来是要弄死那个装逼犯,没想到没把他弄死,又冒出来一个姜卓方,还特么一样的狠!”
“大帅,你
别总是想着杀手,伍枭雄一到警局就疯了,要是查到你身上,人家也这么对你,就后悔都来不及!”
“先把姜卓方送进监狱,只要能送进去,还怕弄不死他?”
“行,我先去办事儿!”
梦生香走出病房,下楼开车离开,驶过跨海大桥,沿滨海南路一直往南,到了市外,她将车拐进海边的红树林,不一会儿红影一闪,一个和梦生香一模一样的人,就上车坐在副驾上。
“小姐!”
“嗯,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要留下证据,他马上要出院,你过去陪他。再跟他呆在一起,我会忍不住揍人。”
“小姐陪着他长大,他心里却装着别人,无论是谁,都会生气!”
“梦影,你是不是喜欢他?”
梦影的嘴角露出笑意,并没有立即说话,她看了看窗外的红树林,听着悠远的涛声,心里就有些恍惚。
“小姐,除了你,我谁都不爱。如果不是老爷救我,五年前我就死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梦影说罢,发了会儿呆,“天地造物,真是奇怪,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越长越像?到现在为止,那个傻瓜都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平时越来越难处了,总跟我动手动脚。”
“必要的时候打晕就是,小姐,对手很不简单,后来处理现场的时候,还发现了针孔摄像机,对方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
梦生香戴上面具,那张狐狸精一样的瓜子脸,立即变得圆圆地,看上去既呆萌又可爱,她将红裙换下,穿一条湖绿色的长裙,钻进丛林离开。梦影又发了会儿呆,才开车掉头,向北疾驰。
龙都西郊,凤山华堂山庄。
一个穿着防弹服,全身披挂,带着青铜面具的大汉,单手拎着一只SCAR,出现在华堂山庄大门口,门前抄手而立的四个精壮汉子,都显得有些紧张。
青铜面具牛睛隆鼻,双眉飞扬,正是战神蚩尤。
他单手举枪,向着大门上古色古香的牌匾,啪地开了一枪,牌匾上是狂草的华堂山庄四个字,堂和山之间的中点,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弹孔。
四人如临大敌,将手插在腰间,都满脸的紧张,但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出枪,因为对方出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告诉刘冬青,就说战神来访,谁要胆敢动枪,谁就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