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爆的新闻每天都有,热炒的概念每天都会冒出一两个。
这就是中国的股市。
看着那基因编辑的新闻,一大堆专业术语让裘泽夏分外想念Arthur还在公司的时候,每当有医药生物股机会,他都会去请教这个专注这个板块的海龟是否有建仓,理由是什么,到底只是一阵风还是确实存在机会。
可惜,这样的人已经单独出去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打电话问。
毕竟还有香火情。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裘泽夏夹在耳边看着$维信诺(SZ002387)$ 和$华大基因(SZ300676)$ ,“基因编辑这事看着有点玄乎,你怎么看?”
对面很吵,什么时候亚瑟资本这么繁忙了?
Arthur的声音有些嘶哑,“技术早些年就成熟了,只是我对这反面也持观望态度,也许真实想法还是反对的,毕竟这是上帝的领域。”
“哦?你还信基督?咦,你声音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裘泽夏打趣了下Arthur,也注意到对方不寻常的状态。
安静了片刻,似乎对方拿着手机走了段路,可以听到有人在打招呼,然后“砰”的一声关门,“上次帮你联系收割机那里,然后似乎他背后那位出事了,连带着我都被叫去盘问了很久,你注意到最近有什么变动没?”
这下子裘泽夏来了精神,将$华夏幸福(SH600340)$ ,融捷股份等等前期被盘龙资本狙击过的仓位都调出来看了看,受到Arthur的影响,他没来由地也压低声音,“暂时没什么发现,一切都很符合最近市场应该有的样子。怎么,这个消息确定不?”
“我刚回到北京,一切都才刚开始,除了帮你联系收割机这事比较敏感之外,别的都是规规矩矩来,断没有被调查的理由。况且他们那些人翻来覆去的问题都指向那座四合院,只有这个原因,而收割机这些年来已经退到后面了,一般的案子都动不到他那里,都有扑克牌们在前面顶着,所以我才有那个判断,盘龙资本真正的根被挖起来了。”
“这事我会了解,你那没有问题吧?要不要我派老张过去?”裘泽夏转了个身,看向背后落地玻璃幕墙外的迪荡湖,心情有些复杂。
“不用,现在就让律师介入进来太扎眼了,还是等这阵子过去后让老张帮我介绍个帝都厉害点的律师事务所。”Arthur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裘泽夏派老张过来的善意,现在就是黑森林状态,一个略微明亮的灯火都会引起那些人的降维攻击,自己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这种错误肯定不能放。
“行,不过不用死撑,还有我呢。”空白支票而已,裘泽夏还是很乐意开的。
结束通话,裘泽夏想了想,看了眼门口还空着的秘书位,还是抓起外套出门去了。
城西一个名为厦门鼓浪屿的休闲浴场,此时还没开始正式营业,工作人员正在清洗浴池,前台小姐还在整理换鞋处的拖鞋。
一个男人推门进来,漂亮的小
姐正想上去说还没营业,值班经理从旁跑出来,一把将小姑娘拉到一旁,瞪了她一眼,然后侧身弯腰将那人迎进了电梯。
三楼的男宾区桑拿房里早有两个人靠在墙上,听到又有人呢进来才睁开眼,“来了啊。”
“恩,最近缺乏锻炼,就走过来的。”
“山里已经决定了。过段时间差不多就是四方会谈的时候了,到时候会选出这一届的硬通货,也不知道我们这次会不会幸运抽到。”
“小四千个流通股,除去长期停牌的,再考虑到能承受四山联合抢夺,非上证50不可。不过我倒是听说北面和我们这里有意顺着上面的意思,这次可能用科技股做筹码?”
“这我也有听说,来自那个做汽车的家伙一次酒局上透露出来的意思,这次大家会限制资金量,然后做一次科技股的市,一来有科创板这事,二来也能降低暴露的危险,毕竟这些股票没有太重的权重,随便闹腾也不会引发太多连锁反应。”
“不,不能这么去看,四大山要保持神秘可以理解,但是这些也就那些散户不知道,像我们这些都是知道的,那么就是一个所谓的政知问题了,再上面能对四座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也是牵连太广,二来也是山上的人对于社会国家还是确有帮助的,这点其实并不能否认,所以你这个消息我觉得靠谱,因为北山和东山是最为纯粹的,倒是南边和西边有很多成份。只是科技板块可是一个大板块,怎么选?总不能一揽子都买了当ETF吧?这么搞岂不是给他们抬轿?”
“哈哈,你这个人真是奸诈,应该是帮你抬轿吧。”
“嘿嘿,哪里哪里,我手头就几个OLED概念了,别的都没有,最近走的还不错的三维通信什么的我不都没碰留给你了么。”
“话说你怎么这么死盯着OLED股?这个板块从年初到现在跌了快一半了吧。。。。我靠,你的意思是说?”
“恩?我可什么都没说。”
“妈的你确定会是这里?”
“不好说,但是这大半年来我基本没动过大手段,只是一些小仓位做做T而已,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那几个山上人的性情,下棋都是要想到后面十步的人,这件今年最重要的事情他们能不提前布局么?我只是幻想着站在他们那里看风景,恩,什么东西既能让上面赚到面子,自己又能赚到底子,还能短时间就能形成规模,又符合将来一段很长时间来发展的趋势,外面还有敌人可以牵引注意力,高举爱国旗帜,内里能符合山里的需求,又能符合这六年一度的大事所需。”
“恩,说的有那么点味道,不过符合条件的就京东方?”
“嘿嘿,本来我是全行业关注着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维信诺,这个老王借壳的OLED概念股,先是各种不按常理出牌,后是异乎寻常的各种顺利,但是随即又有盘龙资本忽然而至的狙击,再有你们现在知道的上海那边低价转让筹码。所以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即便这个不是真正的未来通货,也是一颗烟雾弹,不过即便是烟雾弹,我也好过在上千只标的里找有炒作机会的。”
“恩,本来我也有些奇怪你为何一反常态拿这么久,这可很不像你。但是你和我说了上海那边的事情后我倒是有点嗅出味道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会是烟雾弹,以我在山上这些年来看,我这些老朋友们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朝气,但是他们绝对不蠢,如果这些你能想得到,我像南边和西边那两个人也能推算到,但是维信诺这些日子以来,绝对没有他们参与,成交量摆在那里的嘛。”
“恩,等下,我加个水。是这样的,之前林秀浩的大宗你注意到了吧,我让人去看了,表面上确实看不出,但是越是正常反而越显得里面不正常,因为在这个时候走大宗既正常也不正常,而且在我那里的那两个人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所以我这里悄悄买入维信诺肯定会让那边去想为什么。”
“哈哈哈,我懂了,不错嘛,我的本事学到了有两成了。”
“啊哟,您可别笑话我了,能有两成我还需要做这些?”
“恩,论拍马屁我只有你两成功力。”
隔夜的美股大涨却没能让跟屁虫也吃到红糖水,一天上串下跳之后还是硬生生选择了原谅。裘泽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来到远方办公室,敲了敲门。
最近一些日子,远方似乎很忙,但是没有离开越城市,人倒是又胖了一圈,裘泽夏斜靠在门上,“最近忙什么呢,好几次策略分析会都不来。有妹子了?靠,我又不会和嫂子说。你也不看看我最近打光棍,不给我也安排安排?”
从桌后面站起身走到沙发边给自己和裘泽夏都倒了杯咖啡,“有两个外贸单子要走义乌那边,我哪有你那嗜好。”
一脸不信的瞥了瞥远方的裤裆,“我就不信你晚上那里也睡得着。好了,说正经事,我打算在年前做个筹资项目,恩,发个类似分级基金,A级基金将利率定在5点多,比外面的定期和理财高一点,B级随行就市。这一点你到时给个态度,然后安排些时间见一见那些人。”
“现在发这种基金不合适吧?那些人年底能不撤资就不错了。再说合规部那里没问题?去年新规后就不能发这个了啊。”远方皱着眉头想了想。
“嘿嘿,你丫就装吧。好了,晚上没事我叫上老楼桂磊他们凑一局,放松放松,讨论讨论。”裘泽夏看着远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举起马克杯作势要丢过去。
有些日子没出来玩,裘泽夏都不知道原来白金汉宫已经改庭换面叫昆仑会所,好在姑娘们还是那些姑娘,几个人就在包厢里将一些大致的细节说定了。
几个人吃完夜宵后便各自散去,裘泽夏拿出车钥匙几次打不着那辆小POLO车后,一脸无奈地看向副驾驶的姑娘,姑娘也是满脸桃色地看着裘泽夏,这是个新人,但是似乎有人告诉过她这个男人的身份,以致于坐进这种车里她都没有丝毫嫌弃,反而主动散发着旖旎的气味。
该死的POLO设计师,为什么把后座设计的这么小。
裘泽夏此刻完全没有想到,POLO车只是两厢车。
就像他没有想到维信诺日后股价会走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