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刚石王忠勤嗨了一晚,两人也是颇为志趣相投,各自拼了两打啤酒后,已经勾肩搭背地好似多年的战友相聚般,叫的两位姑娘在旁忙个不停,不是开瓶子就是点歌,还要负责不停地和别的包厢过来因为裘泽夏将音响开得太大而抗议的客人。
躲在一旁的老楼是这晚最清闲的人,只是喝了一瓶啤酒就没有再多喝,这次裘泽夏没有将那个妖精秘书带来,他只能自觉地担任起秘书这个角色。
随王忠勤过来进包厢的人想来地位不会太低,除了那个同样美艳的助理。老楼此刻看那位极具异性吸引力的女子,心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陈秘书怎么会缺席这种场合?
这个问题他也是进了包厢才想到。
难道开始了?
天色已经暗了,收割机依然保持着躺着的姿态,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的大门。
门外车来车往,人声鼎沸;门内落叶有声,风动留痕。
完全是两个世界。
门还是没有被推开,收割机还是没有动弹,树影落在他的眼皮上,原本便很深邃的眼窝更加难以见底。
当夕阳最后一道红霞落进山谷里,门闩动了,收割机笑了。
一条细长且白的肉丝先跨过了门槛,那浑圆,那笔直,那白腻,便是他也不禁吞咽了下。
当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从红漆九钉狮兽拉环门后探出来,收割机的嘴角向上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来者语气平淡,丝毫不掩饰疲倦。
“我要的东西呢?”
对方一阵沉默,“没有。”
“呵呵,不要开玩笑,这种玩笑不好笑。”收割机收起了笑容,双眼眯缝,锐利得如同一把刀。
那人侧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至今还对我有防备,那些资料都是另一套密码,我没有拿到,如果你能破解,这个u盘你拿去。”
龙行虎步,从躺椅这走到门口没有几步,收割机却一步一升气势,待走到那人面前时,对方已经被收割机的气场压得低下了头。
看着这颗美丽的头颅,收割机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当初放她出去布局,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这些年也没有联系,全凭她自己在行动,若不是这一次情况紧急,自己都不想动用这一步,却不想会是这个结果。
从那人手里拿过u盘,收割机看了看便随手扔到了草丛中,此刻的他很生气,很失望,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就往屋里拉。
只是他再次失望了,那人另一手扳着门,“求你放过我吧,这些年我给你的消息足够还你恩情了,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求你了!”说着人就往下沉跌坐到了地上,高跟鞋脱到了一边,露出了盈盈一握的小脚,涂着红色的丹寇,说不出地诱人。
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上披散着秀发,看似狼狈,却仍止不住那由内而外的美,收割机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问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你已经准备抱另一条大腿,觉得我这里已经没有用了?”
地上的人仰
起脸,眉如新月,眼角带泪,玫红色的嘴唇被其咬的已经缺失了一大块色,“没有,盘龙资本如日中天,谁都不敢轻视你,只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说着手按了小腹,轻轻揉了揉。
“几个月了?”收割机蹲下身,忽然冷静了下来,慈祥得看着她。
被收割机这么一问,那女子的瞳孔不由地扩大了一圈,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几个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嘿嘿一笑,收割机伸手将她脸上的头发往后拢了拢,“他知道了吗?”
地上的女子将头往旁边移了移,不让收割机的手继续抚摸自己的脸,“李总,我真地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说着便在地上撑了撑站了起来。
看着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有一队蚂蚁举着一小截不知名昆虫的节肢爬过,收割机依然保持着蹲姿,“如果我和他打个电话说你是我的人,你觉得这事会不会很好玩?”
那背影顿了顿,没有回答,很快就消失在了外面的人流里。
收割机站起身来,慢慢地将门合上。
四合院又独成一个世界了。
这片广阔的国土上,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在发生,北方,南方,东方,西方。
站在玻璃幕墙内,赵一强看着外面奔流不息的钱塘江,揉了揉眼,想要看清对岸灯火辉煌的世界。
就在刚刚,他的辞职信被通过了,象征性地挽留都没有。
此刻对着窗外,他却无法掩饰地笑了。
平复了下心情,拎着外套,他径直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坐进许久没开的法拉利,油门一轰便冲向越城市。
到了裘泽夏的小区楼下,赵一强见窗户暗无灯光,便掏出手机拨了过去,等了半天才听到听筒里裘泽夏沙哑的歌声传来,苦笑一声,等裘泽夏大着舌头说你好才骂了过去,“你好个头,你跑哪去唱歌了,怎么不知道叫我。”
“哟,赵哥,您怎么想起打电话来了,嘿嘿,我不在越城啊,你猜我在哪?”见是赵一强打来,裘泽夏的酒醒了大半,或者说装着醉了一半。
“我管你在哪,我就想来告诉你计划已经到了第二阶段,第一步我这里已经走完,你这里差不多就要到时间窗口了。想着再和你说说的,特么你倒是心大啊,这时候还跑去浪。”支在车窗上,看着有少妇牵着狗从车旁路过,双眼有神地看向赵一强,赵一强朝她笑笑,作势要推门下车。
“嘿嘿,我知道,这不就是在进行中么。”裘泽夏捂着手机走到包厢外,时不时经过的姑娘都很有职业精神地向他略略弯腰道客人晚上好后才走。
赵一强在电话里听得清楚,越城市的夜场没有这么高的素质,看来裘泽夏确实不在,那样的话,这小子倒是提前看出了眉目啊,如果真是这样,倒是不枉费他幸苦这么久。
“好了好了,不打扰裘总您潇洒了,您继续,我这里还有点事。回来了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去广州喝早茶,max这家伙又跑回去不知道干嘛了。”说完就收了线,走下车,“好漂亮的博美啊,是你的吗?哎呀,我也想养一条,但是怕养死了呢。”
十月的广州,夜晚天气依然很炎热,max穿着花寸衫坐在广场上,脚四周满是烟蒂,惹得过路的保洁员皱眉不已,max却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素质有多差,只是在那一只接一只地抽,时不时看看手机,似乎在等一个人。
不耐烦地拒绝了好几波上前搭讪的姑娘,max最近忙地嘴角起泡,连带欲望都没有了,何况是广场上这种野货。
在十一点左右,终于有个立着领子的男子过来了,max正想破口大骂说自己不是基佬,对方却抢先说道,“道格手机要不要?”
max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要要要,你有多少?”
听max这么一说,对方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明显紧了紧,max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赶忙补救,“不要,我刚买了坚果pro2s。”
见对上话了,那男子这才缓步走过来坐在椅子的另一边,只是屁股只有半边沾着,随时都可以跑,“按照你们的要求,有拖拉机账户,也有大体量账户,都是养了两年的,这方面不会有问题,你那边做完,我们这里就可以交货。”
抹了把脸,max递过去一颗烟,“没有问题,不过我有点不太明白,最近跌了那么多了,你们还确定我要买进吗?买进之后如果产生亏损,我可不负责。”
没有接烟,那男子已经站起身,“你放心,我们只做有把握的事,$万科A(SZ000002)$说的活下去真是活下去,凤厂$碧桂园(02007)$也在降价,但是我们不同。”说着便大步走向广场另一边。
撇了撇嘴,max将抽到半截的烟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躲里面蚊子不咬吗?人都走了。”
身后的草丛窸窸窣窣一阵后便没有了动静,max依然看向远方,过了半天也站起身,眼角余光看了看那,暗骂一声便走回自己的大切诺基里。
看着max的车开远,狮子戎致远这才边挠着手臂边从广场一角走出来,随后便是小刀徐剑侠。
“玩的越来越大了啊。”小刀眯着眼睛,靠着路灯杆子,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空旷的马路,寻找着都市夜归人。
沉默了半天,狮子也是叹了口气,“我也看不懂老裘到底要干什么了,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了。”
“嗨,我们想那么多干嘛,老裘玩这么嗨肯定是有计划的,你看这不是把max都带进来了么,这个max我看也不简单啊。”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额。。。我就这么一说么。。。那些小说里写到这种情节的时候不常常会有这么句台词么。”
“你可真是语文老师出身。”
“嘿嘿,好了好了,我们就等max那里消息吧,紧赶慢赶地到了这又躲草丛半天,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诶,我现在要去浴场洗个澡,你呢?”
“你自己去吧,我先回酒店了。”
抬腕一看,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小刀看看头顶明晃晃的月亮,轻声嘀咕了句,“祖国,生日快乐。”
现在是国庆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