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啊?那么面生!
许多人都觉得韦世豪面生,但是没一个说出口,毕竟水龙寨拥有三千多人,彼此不认识也很正常。
赖八筒和平台上的几位亲信也觉得韦世豪面生,也都不敢吭声。
他们都是重量级人物,不认识一些无名之辈也正常,但是话说出口,又显得自己不够亲民。
管他是谁,只要愿意上台来发言,讲几句好话,赖八筒还是相当欢迎的。
“年轻人表现得不错,有什么话,就说吧!年轻人敢说敢做的行为,很值得鼓励!”
九爷看到韦世豪不是自己安排发言的人,本想将他赶下台,但是好面子的赖八筒已开口同意让他说几句,他也没办法,便让韦世豪发言。
韦世豪笑了笑,回头抱拳对赖八筒,道:“恭喜赖寨主,贺喜赖寨主!”
“哈哈,年轻表现得不错,表现得不错,同喜、同喜!”赖八筒笑道。
“赖寨主,刚才九爷也说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此话可当真?”
赖八筒觉得对方不好好说话,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是他新官上任,刚刚说过的话,又不宜在众人面前反悔,于是道:“对,你想说什么就什么?只要利于团结的就行。”
“之前,本人在台上听到你说,是老寨主和刘三爷杀了廖财主一家,对吧?”
呃?覃震辉都被杀了,此子为何要问这个?
“是,是我说的。这千真万确!”赖八筒隐隐觉得对方来者不善,边回答边站起身来。
有人敢出头查问覃寨主的案子,台下又开如哗然,都在小声议论起来,无数敬佩的目光都投向了韦世豪。
韦世豪又道:“覃寨主和刘三爷杀人可有证据?”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怀疑赖寨主断的案子?”九爷在一旁怒了,立刻喝斥道,抓着腰间的剑,欲拨出。
韦世豪根本不受威吓,又反而厉声道:“朝延断案还要讲证据,难道赖寨主断案,就不需要证据吗?大家说,对不对?”
“对!”台下众人在附和着。
赖八筒突然冷汗直冒,但是又觉得对方一后生仔而且还不带武器,想必也翻不了大浪,便使个眼色,让九爷收起剑。他花了几个时辰刚刚树立的光辉形象,不要因一个无名之辈而毁了。
此子这么嚣张,必须除掉,但不是现在。
“这位后生,关于廖财主一家人被杀的案子,本寨主已带人调查过,的确是覃震辉和刘三爷所为。我曾带人到亲自到现场调查,廖财主一家十几口人无一活口。现在人证就在现场,我可让他们当场证实。”赖八筒指着九爷、十爷、十一爷道。
“哈哈……”韦世豪冷笑道:“很好!那我来问你,廖财主一家被杀的十几口人中也包括廖财主的小妾——阿香吗?”
韦世豪是要当场逼他们说出,廖家的案情,好让对方露出致命的马脚来,他觉得时机已成熟,便逼问道。
“那当然,我们几个人都亲眼看到,廖财主一家十几口人的尸体,包括阿香在内。”赖八筒道。
九爷、十爷、十一爷也都当场证实,十几具尸体里包括阿香
在内。
韦世豪又道:“赖寨主确定阿香是覃寨主的情人,而不是你赖寨主的相好?”
“大胆!本寨主从来不认识阿香,查案当天还是由廖财主的邻居给指认阿香的尸体的。”赖八筒越说越气,老脸一沉,道:“来人,这个后生仔胆敢造反,给我拿下。”
“谁敢动试试?”
九爷、十爷、十一爷以及平台上赖八筒的亲信欲拨刀上前时,赵昌杰已抢先冲过去,一把锋利的匕首挺着赖八筒的后腰。
赖八筒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豆大的汗水冒出额头,脸上横肉抽动几下,便僵直地站着,不敢动弹。
卢卫国也亮出匕首,背对着赵昌杰警惕地盯着平台上的其他敌人。
平台上下的造反派都被吓得膛目结舌,不敢轻举妄动。
大意了,大意了。
“哗,反了!”
这位后生仔到底是谁啊?简直胆大包天。
台下手无寸铁的村民都涌动起来,但是个个仍不感挺身而出,只是低声议论着,因为将广场围一圈的造反派人人手里都有武器,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大家安静,请安静!”韦世豪双手往下压,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看那个是谁?”
韦世豪指着在人群挤向平台而来的一名艳抹浓妆的女子。
呃?她是谁啊?
虽然人群中有女人,但是如此艳抹浓妆的女子看起来像烟尘女子,根本不像村妇,更不像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村妇。她是如何混进来的?
此女子正是赖八筒的相好——阿香。
她和韦世豪一样混在卢卫国的队伍中,进入了广场人群的。当时,阿香的头发用黑色头巾包着,脸部也被散落的头巾遮挡着,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平台上,她自然很容易就混到广场上了。
阿香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被覃震辉扯掉头巾后,又被要求冲上平台认人,她哪敢不从?
“赖寨主,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阿香连滚带爬地冲到平台上,抱着赖八筒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赖八筒的小腿求救。
日,完了!这娘们怎么下山了?
“你给我滚,谁认识你?”赖八筒一脚将阿香踢开,一副不相识的样子。
赖八筒只是被赵昌杰用匕首在背后挺着,因此阿香根本不知道,他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将所有希望都寄托给他。
“赖八筒!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是说杀了廖老鬼一家后,娶我当压寨夫人吗?你把我接到水龙寨的山洞来住了几天,难道就只是想跟老娘玩玩野战吗?如今,你当上了新寨主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唉呀……我阿香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你还不如让我跟廖老鬼享清福了呀……”
廖老鬼指的是廖财主。
阿香只想活命,既然赖八筒翻脸不认人,她多半就没命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将两人的事都说了出来。
“你……”自从看到阿香冲上平台,赖八筒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四肢都在打抖,再给她这么一闹,一切都已玩球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九爷、十爷
、十一爷也全身冒冷汗,握兵器都握不稳。九爷参加廖财主的灭门案,被吓得手里的刀直接掉落在地,又慌慌张张弯腰去捡。
“那个女人就是廖财主的小妾——阿香啊?赖八筒不是说,阿香被覃寨主杀死了吗?”
“哼,这还看不出吗?赖八筒是嫁祸给覃寨主和三爷的。”
“靠,大家被赖八筒蒙了……可怜的覃寨主和三爷啊,你们死得好冤啊!”
“给覃寨主报仇,给三爷报仇!”
广场上的场面已失控,大家分别朝广场周边的造反派发起进攻。无奈,对方手里都拿着利刃,一时处于被动。
赵昌杰看着台下不利的局势,心里那个急啊。
赖八筒的三角眼向九爷、十爷、十一爷瞄了一眼后,趁赵昌杰分神之际,立刻一个转身,摆脱了匕首的威胁。
平台上立刻出现三对多的局面,形势对韦世豪等人非常不利。
看到混乱的场面,阿香又惊又怕,看来寨夫人是当不了了,她瘫在地大声哭泣。
见势,覃震辉和刘三爷放倒台阶前的两位造反派后,迅速冲上平台。
五人除了两人手中有匕首外,其他都是空手入白刃。
“覃震辉、刘三,你们不是被砍头了吗?怎么还活着?”
赖八筒、九爷、十爷、十一爷看到覃震辉和刘三爷后,再次震惊,知道大事不妙了。
“哼,阎王爷不收本寨主,叫我回来将你收了。”覃震辉道。
“哈哈,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给我上。”
对方没有兵器,张狂个屁啊?赖八筒顿时壮起胆子,命令其他人杀上去。
“死到临头了,还要垂死挣扎?”韦世豪冷冷地道,于是赤唇含指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顿时,已悄悄从油菜花地潜到广场附近的乡勇和女兵们,同时发起进攻。
杀喊声,地动山震摇。
广场周边的造反派被反包围,哪里抵抗得了里外夹击,已溃不成军。
“逃!快逃。”赖八筒见势不妙,立刻大喊一声,转身就想逃跑。
这么多官兵突然从天而降,对造反派具有辗压的优势,赖八筒等人哪里还敢恋战。
但是,为时已晚,莫青莲和李猫仔、刘重山等已将他们围在平台上。
“哥,接着!”李猫仔把韦世豪的宝剑归还给了他。
其他人也都接到了武器。
横竖是死,赖八筒、九爷、十爷、十一爷等平台上的造反派反而变得镇定起来,只是被包围在平台上的样子有点狼狈。
“清理赖八筒等党羽是水龙寨的家务事,请韦大人成全!”覃震辉对韦世豪道。
“好!”
大刀起!
覃震辉大吼一声后,赵昌杰、刘三爷等便同时向赖八筒等人攻去。
“铮、铮、铮!”
平台上刀光剑影。
赖八筒等人哪里是覃震辉等人的对手,三五个回合后,后者反手一刀,前者便尸首分离,九爷、十爷、十一爷等也相继倒地身亡。
阿香被吓得停止了哭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