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雪梅有点被吓到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不了,我去后边坐。”
板寸头嘿嘿的笑了下,说道:“后边颠簸,而且,还有汽油味,来吧,哥这里就我一个人,你坐里边呗,成吧。”
“我不坐,我……我去前面坐。”马雪梅的心咚咚直跳,她总是听说自己的老家这边流氓多,但是她从来没见过,没想到这次回家,倒是被她给撞上了。
马雪梅很害怕,她转身就往前走,希望司机那边能够给她安全。
只是,马雪梅刚刚转身,前面一个脖子上纹着一个蝎子的小黄毛就站起身来了,小黄毛挡住了马雪梅的去路,嘿嘿笑着:“妹妹,我大哥邀请你去坐,你就坐呗,别这么害羞行不行,我大哥也是个文化人,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读书妹子聊天。”
“是哈。”板寸头说,“过来吧妹子。”
马雪梅吓的要哭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流氓已经嚣张到这种程度了,而周围的那些人,全都默不作声,很显然,每个人都害怕这些流氓。
宋开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女孩,被人欺负,竟然都没有人站出来保护一下,真的是太没有英雄救美的侠义心肠了。
宋开起身,拍了下马雪梅的肩膀。
马雪梅啊的叫了一下,猛地转头看着宋开。
宋开朝着马雪梅笑了笑,说:“别紧张,我旁边有个空位置,你坐下吧。”
马雪梅看着宋开,宋开的脸很干净,很白嫩,看起来是个阳光少年。
马雪梅赶紧点头,然后坐到了宋开的旁边,靠着窗户坐下。
宋开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在马雪梅旁边坐下了。
这一下,李牛三可是生气了,妈的,好不容易车上出现一个极品妞,自己也就是想要和小妞聊聊人生,结果竟然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出来坏自己的好事!
在这火车站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还有人敢如此挑衅自己的威严,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李牛三站到宋开座位旁边,伸手在宋开的头发上摸了下,说道:“哥们,我最近心情不错,今天就不打你了,你把你这个位置让给我,牛哥我就不计较了,怎么样。”
宋开抬头,看了眼李牛三,说:“牛哥,能不能把你那个臭烘烘的手拿开,你看看,特么指甲缝里都黑乎乎的,像刚掏完大粪一样,就别往我头发上放了。”
周围的人听到宋开这么说,有的忍不住笑起来,有的则脸色煞白,替宋开担心。
李牛三气的脸都成紫色了,他是真没想到宋开敢如此胆大包天,而且,这个混蛋还是在马雪梅旁边损自己。
这孙子,绝对不能饶!
李牛三脾气当然不好,他抬起脚,朝着宋开的胸口就踹了过来,一边踹李牛三还一边骂道:“妈的,给你好脸你还上天了。”
马雪梅吓的往窗户上缩着。
宋开撇了下嘴,然后一脚踹在了李牛三的裤裆中央,宋开这一脚,虽然是后抬的,但是却先到,一脚正中李牛三的要害部位。
这一脚下去,李牛三嗷的一声大叫,噗通一下,抱着他的小弟弟就跪在了汽车的过道上。
后面的小黄毛一看自己的老大被打了,那还了得,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宋开这边就走来。
“够日的,敢惹我牛哥,老子今天给你放血!”小黄毛为了在李牛三面前表现一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这小黄毛又瘦又矮,估计都没有一百斤。
宋开一脚下去,小黄毛手里的匕首啪嗒一下就掉在了过道里,小黄毛直接在过道上滚了两圈,砰的一下撞在了李牛三的身上。
宋开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看着李牛三和小黄毛,“滚下去!”
小黄毛大口的喘着气,他还想说些场面话,可是胸口太疼了,根本说不出来。
李牛三抬头看了眼宋开,手指指了指,然后他捂着自己的下面,转身就往车下走去了。
司机一看闹这么大,他生怕一会李牛三带人前来砸车子,等李牛三下了车之后,他立即发动车子,飞也似的往东湖镇驶去。
宋开把那把匕首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马雪梅转头,看着宋开,脸上带着几分感激,“谢谢你了!”
宋开摆摆手,“小事情,没想到这些流氓这么嚣张。”
马雪梅拍着自己的高高的胸脯,说:“是啊,幸好有你,不然我都要吓死了。我叫马雪梅,咱们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吧,哦,对了,你是去东湖镇吗?到了镇上,我请你吃我们镇最有名的恩施土家牛肉汤,好不好……”
突然间多出一个同座,而且还是个小美女,宋开感觉挺好的。
和马雪梅聊了半路,宋开想起来正事了,他说:“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在你们镇东北角卖茶叶的铺子?”
马雪梅捋了下头发,说:“我们镇子上茶叶铺子超级多,都是卖玉露茶的。”
“是一个棚子搭起来的茶叶店。”宋开赶紧强调了一下,看着马雪梅,希望马雪梅能知道。
马雪梅摇摇头,说:“你可以去问我爸,我爸在镇子上生活了几十年了,哪里的青蛙不会叫,他都知道。”
“好。”宋开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始绕着一座山行驶,周围的景象也变得翠绿和苍茫起来。
到了东湖镇上后,中巴车停了下来,马雪梅背着小书包,并肩和宋开往镇子上走。
“前面就是我家,走吧,你想要打听什么事情,找我爸就成了。”马雪梅指着前面的一个两层楼的小别墅,说。
宋开看了下,笑起来,“哎呀,你家还挺富裕的啊,住的是别墅。”
“自己建的,很便宜的,在北京连个厕所都买不到啦。”马雪梅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她发现和宋开聊天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宋开跟着马雪梅,进了她家的院子。
“妈!我回来了!”马雪梅叫了一句。
一个稍微有些胖乎乎的妇人走了出来,看到马雪梅,她赶紧走过来,说:“不是让你不回来吗,你干嘛还跑回家。”
“我来看看我爸,你不是说他腿摔了一下吗,现在怎么样了?”马雪梅说。
梁珊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么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马雪梅吓了一跳,“妈,你怎么哭了!我不就是回家一趟吗,你至于感动成这样子?嘻嘻。”马雪梅还没意识到问题,只是笑着说。
宋开看出来有点问题了,他拍了下马雪梅的肩膀,示意马雪梅不要乱说话。
马雪梅愣了下,然后她也意识到不对劲,她赶紧问道:“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我爸……你们是不是给我说谎了,我爸呢?我爸不会已经……”
“别乱说,你爸躺在房间里呢,只是……只是他还是不能下地走路,看了几个医院,都没用。”梁珊揉着眼睛。
马雪梅朝着屋子里面就跑。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的药味。
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他的右腿一片淤青。
马雪梅看到自己老爸的样子,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眼泪哗哗哗的就往下掉,“爸!你不是说就摔了下腿不严重吗,怎么这么厉害了?你腿上怎么这么多淤青,是不是被人打的啊。”
马东没想到自己女儿突然回家,他老脸上勉强笑了下,说:“没事,没事,就是自己摔的,人老了,这骨头都脆了,摔了一下之后,就老不好。”
“爸!你还说没事,医生怎么说?你快点都告诉我吧。”马雪梅很着急。
宋开走了过去,他看了眼马东的腿,上面的淤青很明显,而且,不仅仅是腿上有淤青,他的胳膊和身上都还有残留的伤疤,只是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宋开已经明白了,这显然是被人打的。
马东说:“真的没事,就是前些天摔了腿,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腿老不好,而且青的越来越厉害,医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开看了下马东腿上的淤青,他说道:“叔叔,你这腿可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下去就要溃烂了。”
“啊?”马雪梅抬头看着宋开,“这么严重?”
马东也是奇怪的看着宋开,说:“雪梅,这位是……”
“他是我……我同学,我们一个学校的。”马雪梅随意的说了个谎,她看着宋开,说:“宋开,我爸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开朝着马东点点头,说:“马叔你好,我有话就直说了,你这腿受伤得有半个月了,对吧。”
马东点点头。
宋开接着说:“当时你全身都受伤了对不对,可是现在,你身上其他地方的瘀伤都好了,就只剩下这条腿,越来越严重,现在连走路都不行了,是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马东惊讶的看着宋开。
宋开笑了一下,说:“我家是祖传的中医。马叔叔,幸好我今天和马雪梅一同来了,不然你这腿再拖延下去就只能溃烂截肢了。你这腿不是外伤,是经伤。”
“经伤,啥意思?”马东问。
宋开说道:“就是腿上的经脉受伤了,气血没法流通。这个经脉,怎么说呢,是中医上的东西,用现在的医学仪器没办法检查出来,所以那些西医生也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那能治吗?”梁珊走过来,她激动的死死的拉着宋开的胳膊,显然,之前她都快要绝望了,以为自己的丈夫要在床上躺上一辈子了。
宋开点头,说:“能治,只需要把经脉重新打通就行了,这样,我先给马叔叔推拿按摩一会,阿姨你去抓两幅中药,我给你写方子。”
“好!好!太谢谢你了,宋开。”梁珊激动的手有点颤抖。
宋开写了一副续脉活血的方子之后,他就给马东按摩起来,受伤的部位在腰部的足少阳胆经上,而因为气血好多天没流通,腿部的经脉也有些萎缩了。所以宋开必须得一一的按摩打通。
在中医上,气是从经脉走的,气能推血,血能载气,气血都不能少。现在经脉被损伤了,气没法通过,血液自然也就流通不畅了。
宋开给马东按摩一个小时之后,药也熬好了。马东喝了中药,他坐起身来,试着在地上走了几步。
随后马东惊喜的看着宋开,“神了!大兄弟!真的神了啊!大兄弟你是神医啊!”
“爸!”马雪梅在一边很不满的嘀咕着,“爸你瞎称呼什么呢,他是我同学……”
马东一听,嘿嘿的笑着,说:“是我糊涂了,宋开,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吧,来,你们休息下准备吃饭,老婆子,去弄好吃的。”
梁珊看到自己的丈夫真的好了,她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实际上,梁珊一直都以为自己的丈夫的腿要截肢了,因为医院里查不出原因,但是偏偏又不能走路,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
梁珊答应着,激动的出去做饭了。
宋开赶紧说:“马叔叔你被这么客气,哦,对了,叔叔,我想朝你打听一个事。镇子北头有个卖茶叶的铺子,是个用木棚搭起来的茶叶店,你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