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芳赶紧追了上去,但赵紫莹却直接走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五分钟不到,她就冲到了大澳所门前。
“你这个废物,算你识趣。”
刘先芳目送着赵紫莹走进大澳所,哼着小曲,大步走向不远处的秦记凉皮。
确认过身份信息后,负责此案的刘畅敏就打开执法视频,威严说道,“据陈安壑交代,事发当时,你也在场,请你如实说说当时的情况。”
“我能先见见我老公吗?”赵紫莹问道。
“这不符合我们的程序。”刘畅敏威严说道,“请你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们证实情况属实,鉴于当事人主动自首的良好表现,我们会从轻处罚。”
赵紫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赵紫莹,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包庇罪?我们的人正在向受害者落实情况,你想包庇也包庇不了。”刘畅敏严肃说道。
“见到我老公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赵紫莹倔强说道。
但很快,作为家属之一的刘先芳也被喊到了大澳所,接待她的也是刘畅敏。
刘畅敏打开笔录本,问道,“陈安壑持刀伤人案件就发生在你家,当时你可在现场?”
只要坐定陈安壑持刀伤人的罪名,赵恒宇等人就再也没法威胁赵紫莹,让她交出赵氏股份了。
刘先芳不假思索说道,“在。”
“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不得歪曲事实,更不得包庇罪犯,否则,我们会依法追究你的包庇罪。”刘畅敏威严说道。
刘先芳心里只有赵氏股份,她岂会包庇陈安壑?旋即便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签下大名,按下手印。
至此,刘先芳终于把事情彻底做绝了。
问完刘先芳,刘畅敏又找到了赵紫莹,并将刘先芳的笔录拿给了她,试图以此来摧毁她的抵抗心,看完刘先芳的笔录后,赵紫莹就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陈安壑是为了他们家才那么做的,可刘先芳却先逼他来自首,然后再来指认他的罪行,陈安壑岂能不寒心?
赵紫莹倒不担心陈安壑会往死里收拾刘先芳,但她已经知道陈安壑的分量,很清楚陈安壑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
他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一旦陈安壑彻底心寒了,赵紫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刘先芳了。
……
与此同时,两名警员也匆匆赶到市人民医院。
赵恒宇、赵宏汉、孙引弟和孙先财,直接承包了十六号病房,孙国忠亲自陪护着他们。
“你好,我是大澳所的张辉辉,你是赵恒宇先生,对吧?”张辉辉将证件递到赵恒宇面前,说道,“陈安壑已经到投案自首,承认他一时冲动,砍了你和你儿子,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陈安壑!
赵恒宇眼中闪过一抹狰狞寒芒,挣扎着坐起身来,但却牵动了断裂的手骨和腿骨,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鸣。
张辉辉扶住赵恒宇,关切问道,“赵先生,你不要紧吧?可要我帮你叫医生?”
“谢谢,我没事。”赵恒宇深深吸了口气,强压着钻心之痛。
张辉辉再次说道,“赵先生,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他没有砍我,只是间歇性神经病发作后,产生了曾经砍过人的错觉。”赵恒宇恨到极致,但却又不得不言不由衷的说道。
张辉辉一脸怀疑问道,“你确定?”
“确定,我儿子也可以作证。”赵恒宇扭头看着赵宏汉,强压着嗜心的恨意,说道。
现在,赵恒宇最恨的人有三个。
一是向陈董告状的赵紫莹,二是将他们碾进尘埃里的陈董,三是狗仗人势,心狠手辣的赵紫虞。
爱屋及乌,恨也一样。
所有跟赵紫莹有关的人也都是赵恒宇憎恨和仇视的对象,拿刀砍过赵宏汉的陈安壑,自然不能例外。
如果可以,赵恒宇一定会将赵紫莹等人千刀万剐,食其肉寝其皮,但现实残酷,没有如果。
陈董对他们的绝对碾压,让他们根本不敢妄谈报复。
下午六点时,两名大光头气势汹汹走进病房,告诉他们,警官来询问陈安壑持刀伤人之事时,他们必须统一口径,说陈安壑根本没有砍过他们,他投案自首,都是间歇性神经病发作后的幻想。
那些可怕的光头还当众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敢乱说话,陈董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窝囊废为什么会去投案自首,原因不难推测,一定是刘先芳不愿意赵紫莹拿赵氏股份保他,逼他去自首的。
他们的股份都被赵紫虞抢走了,他们的承诺自然也就作废了,如果可以,他们不介意先让陈安壑付出代价,谁让他是赵紫莹的老公,还拿刀砍过赵宏汉呢?
可惜,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让那个废物付出代价了,陈董就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跟出气比起来,小命要宝贵得多。
下午时间,赵恒斌一家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赵恒斌父子都被打断了双手,他们的股份也被赵紫虞全部抢走,而且,他们同样遭到了光头大汉的威胁。
询问过受害者极其家人后,办案警员就匆匆赶回大澳所,将他们搜集到的情况反馈给了刘畅敏。
与此同时,一名西装男也走进了大澳所,给值班警员递上名片,客气说道,“您好,我是骏壑地产的法律顾问周成秉,来贵所保释我公司员工,陈安壑先生。”
值班警员立即拨通刘畅敏的电话,说道,“刘队长,峻壑地产的律师来保释他们的员工陈安壑。”
得到刘畅敏的指示后,值班警员就将周成秉带到了接待室。
“刘队长好,我是峻壑地产的首席法律顾问周成秉,特来贵所保释我们的员工陈安壑,还请刘队长行个方便。”周成秉递上名片,微笑问道。
刘畅敏看了眼名片,说道,“陈安壑涉嫌持刀伤人罪,案件尚未了结,暂时不得保释。”
“我的当事人有间歇性精神病,这是病历证明,这是他的人事档案,请刘队长过目。”周成秉打开将两份文件递给刘畅敏,说道。
刘畅敏快速翻阅过资料,然后就紧盯着周成秉,严肃说道,“既然贵公司在陈安壑入职之前就已知晓他有间歇性精神病,贵公司为何还会录用他?”
“陈先生只是有间歇性精神病,不是持续性精神病,只有在受到重大刺激时才会偶尔发病,其他时候,他都与正常人无异,峻壑地产是东海的明星企业,我们不会,也不允许歧视任何人。”
周成秉顿了顿,严肃说道,“昨晚,受害者强行闯入陈先生家,与他妻子发生激烈争执,他才会突然发病,并生出曾持刀伤人的错觉,清醒过后,他马上就来投案自首,这说明他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人,峻壑地产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好人员工受到任何委屈。”
“周律师是在威胁我吗?”刘畅敏不悦问道。
“不敢,可若刘队长一意孤行的话,周某就只能找你们张sir聊聊这件事情了。”周成秉不卑不亢说道,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就是在威胁刘畅敏。
刘畅敏顿时就怒了,指着接待室大门,冷冷说道,“刘某秉公执法,你找谁都没用,请吧。”
“呵呵。”
周成秉呵呵一笑,拨通电话,并将手机开成了免提。
“周老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很快,一道稍显苍老的声音就从电话中传出。
“我奉何总之命来贵所保释一名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员工,但刘畅敏先生却认为我在威胁他,我只好打给张哥了。”周成秉意味深长说道,“何总可是久仰张哥大名,何总说了,下次请那几位吃饭的时候,请张哥务必赏光,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峻壑地产,何骏晟。
刘畅敏不知道何总意味着什么,“张哥”可是十分清楚这个名字的分量,在许多市里的重要会议上,他不止一次看到何骏晟跟高层们谈笑风生的画面,而他却只能远远看着。
这可是抱大腿的绝佳机会,岂能错过?
很快,刘畅敏就接到了“张哥”的电话,陈安壑也终于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远远就看到赵紫莹等在大澳所门前。
“对不起。”赵紫莹主动迎了上来,一脸歉意说道。
可还没等陈安壑开口,刘先芳就已冲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不依不饶的骂道,“姓陈的,你竟敢出尔反尔,你信不信,我……”
陈安壑猛地抬起头来,紧盯着刘先芳,目光淡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