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紫莹就发现自己被跟某人绑在了一起。
赵紫莹惊恐问道,“陈……陈安壑,是你吗?”
“是我,你没事吧?”陈安壑关切问道。
赵紫莹惊魂未定的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把假手雷弄掉了。”陈安壑懊恼说道。
“啊……”
一声凄厉嚎叫远远传来,吓得赵紫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外……外面在……在干什么?”赵紫莹再次惊恐问道。
“不知道呀。”陈安壑也“惊恐”说道。
“啊……”
凄厉嚎叫一声接一声传来,把赵紫莹吓得颤抖不止。
陈安壑也不想吓赵紫莹,但现在还不能暴露太多,他只能装成一个普通人。
几分钟后,张豹的手下就全部倒下,只剩着张豹还在跟一名光头拼命厮杀。
“当当当……”
光头的攻势异常凶悍,张豹被逼得不断后退。
“张琅,你要是个男人,就跟老子单挑呀。”张豹一边全力抵挡着光头大汉的攻击,一边声嘶力竭咆哮道。
“住手。”
张琅喝止住光头,不屑问道,“张豹,你确定要自寻死路?”
“来呀,谁怂谁是孙子。”张豹双目赤红,恨欲杀人。
“如你所愿。”
张琅从一名光头手中接过砍刀,缓步走向张豹。
张琅!
赵紫莹的脑海中,悄然浮现出他带着一群大光头去紫安咖啡要人,却被陈董吓退的场景,不禁暗暗后悔。
早知道这件事情跟张琅有关,她就应该去求陈董帮忙的。
“去死吧。”张豹高举砍刀,冲杀过来。
“呃……”
一刀封喉,鲜血如注。
张豹捂咽喉,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不甘只是徒劳。
“当。”
砍刀失手滑落,张豹仰面而倒,双目圆睁。
“从今天起,这艘赌船归张某了,欢迎大家多多捧场,但今晚只能暂停营业,请各位移步旁边的游轮。”张琅的话语很客气,但落在赌客们耳中,这却是魔鬼在咆哮。
原来是黑涩会抢生意!
赵紫莹恍然大悟,但就在此时,包厢大门突然打开,一名持刀壮汉出现在了赵紫莹眼前,让她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刘先芳的哀求声也清晰传来,“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妈。”赵紫莹大声喊道。
“紫莹。”刘先芳也焦急喊道。
赵紫莹关切问道,“妈,你没事吧?”
“王八蛋,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你们快放开了她。”刘先芳拼命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父爱之爱,感天动地。
这也是陈安壑对刘先芳一忍再忍的原因之一。
不管她毒舌也好,势利也罢,她对赵紫莹的爱都真挚而深沉。
光头大汉完全无视了刘先芳的大吼大叫,大步走进包厢,割开了绳索。
“紫莹。”
刘先芳发疯似的冲出包厢,紧紧抱着小跑出包厢的赵紫莹。
光头举起砍刀,厉声喝道,“快走。”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刘先芳张开双臂挡在赵紫莹面前,惊恐问道。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如果只是刘先芳,她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但现在,她是一个母亲,她身后站着她的女儿。
“这艘赌船现在由狼哥接手,无关人等,马上离开。”光头厉声喝道。
刘先芳惊恐问道,“你要把我们送去哪里?”
“上那艘船,送你们回东海。”光头不耐烦说道,“老东西,你再敢啰嗦半句,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你们……”
赵紫莹赶紧捂着刘先芳的嘴,不让她多问,唯恐激怒了这些凶神恶煞的光头。
在两名光头的押解下,陈安壑等人来到了大厅。
船舱中横七竖八摆着三十多具尸体,地面全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渗人心魄。
“呕……”
赵紫莹和刘先芳都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但两人却又赶紧死死捂住嘴巴,战战兢兢穿过恍如人间炼狱的船舱。
来到旁边游轮,看到其他赌客,两人总算没那么害怕。
游轮很快发动,船舱里也一直没有出现那些可怕的光头,人群才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赌船上?”赵紫莹抓着刘先芳的右手,柔声问道。
刘先芳恨恨说道,“我是被人打晕带过来的,我刚刚醒过来,他们就拿一百万筹码给我,逼我赌二十一点,一把十万,我根本不会赌,一直在输,输完他们再逼我借,一直到我输完五百万为止。”
赵紫莹忍不住无奈摇了摇头。
她没有听到两名匪徒的交代,不知道这是王灿彬一手安排的,错误以为,这是刘先芳瞎显摆的结果。
王灿彬,你给我等着!
陈安壑的眼中悄然闪过了一道冰冷寒芒。
刘先芳终于想起了钱的事情,抓住赵紫莹的手,焦急问道,“紫莹,你不会真拿五百万现金来赎我了吧?”
赵紫莹轻轻点了点头。
“那钱都去哪了?”刘先芳腾地站起身来,焦急问道。
陈安壑苦笑说道,“都怪我没用,如果我的手不抖……”
“你这个废物,你快点说,你把我的钱都弄去哪了?”刘先芳抓住陈安壑的衣领,气急败坏问道,完全忘了那些钱都是陈安壑的,也忘记了陈安壑是来救她的。
赵紫莹使劲拉开刘先芳,正色说道,“妈,这件事情真不怪他。”
“不怪他怪谁?”刘先芳余怒未消,使劲挣扎着。
在赵紫莹的努力下,刘先芳总算压制住了怒火,但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靠在船边,心痛的快要窒息。
“你做的很好,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没用。”赵紫莹看着陈安壑,诚挚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真的吗?”陈安壑趁机抓着赵紫莹的玉手,满脸激动之色。
人生不是戏,但也偶尔也要飙演技。
陈安壑的亲密举动,让赵紫莹情不自禁的绷紧身躯,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青涩少女。
事实也是如此。
赵紫莹虽然是有夫之妇,但她和陈安壑的关系还不如普通朋友,她跟青涩少女没什么分别。
赵紫莹下意识想要抽回右手,可看到满脸激动的陈安壑,她却又于心不忍了。
他付出了很多,得到的很少。
“真的。”赵紫莹小脸微红,肯定说道。
“如果我再大胆一点,他们就不敢乱动,那些钱就保住了。”陈安壑叹了口气,懊恼说道。
“你已经很勇敢了,你不用自责,我也不怪你。”赵紫莹柔声宽慰道,脑海中浮现出了陈安壑抓着手雷,跟匪徒对峙的画面,悄然陷入失神。
他明明知道手雷是假的,也明明知道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可他依然敢冒着生命危险,勇敢跟那些恶人斗争。
这是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的勇敢!
难道事业才是衡量男人的唯一标准吗?
不是的!
经历这些危机,赵紫莹终于不再用事业成功与否作为衡量陈安壑的唯一标准了。
解开这个心结,赵紫莹才突然发现,陈安壑竟然满满都是有点。
他任劳任怨,在赵家做牛做马,却没有半句怨言;
他谦逊大度,对她和刘先芳都百般包容忍让;
他不贪钱财,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为了老婆拒绝一个亿的诱惑?更何况,他老婆还对她那样;
他机智勇敢,在那么危机的时候,他还能想到用糖果手雷来震慑匪徒,并勇敢跟那些凶残匪徒做斗争;
他明知赎人很危险却没说半个不字,而且,要救的人还是对他百般嫌弃,百般刁难的刘先芳,他心胸宽广,德报怨。
赵紫莹突然明白她爸爸为什么非要让她嫁给陈安壑了,当然,身为男人,如果能事业有成,那就更完美了。
我要努力帮助他!赵紫莹暗暗下定了决心。
陈安壑万万都没想到,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弄出的两颗糖果手雷,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他现在只想好好抓住赵紫莹的手,趁机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可他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破坏了这份美好。
赵紫莹猛然转醒,赶紧抽回右手,芳心惴惴,如同怀春少女。
电话是傲云客栈的执行总裁,李大运打来的。
李大运是陈安壑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傲云客栈的运营模式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陈安壑接通电话,客气喊道,“李总好。”
“陈先生好。”
李大运心领神会。跟陈安壑寒暄了几句,然后才故作愤怒说道,“陈先生,您朋友故意砸烂了三六六六和三八八八房间内的壁画,损毁电器,还破坏了我们的装修,房间是您订的,您得负全责。”
“他们人呢?”陈安壑是真的怒了。
“未办退房手续就已离开,是服务员打扫卫生时发现的。”李大运严肃说道。
这些混蛋!
陈安壑好心好意给刘必诚等人安排进傲云客栈,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故意砸烂东西,然后偷偷开溜,坑害陈安壑,坑害赵家。
坏心是病,得治!
陈安壑的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