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关山就发来了照片。
约刘先芳见面的是两男两女,两个女人都是刘先芳的牌友,一个叫刘雪梅,一个叫钱娜娜,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刘雪梅的儿子张斌越,一个是钱娜娜的外甥钱钱良高。
刘雪梅是东海本地人,离异,她和张斌越都是无业游民,全靠城中村那套房子养活她们母子。
钱娜娜是苏省人,同样离异,以开服装店为生,她外甥钱良高开了个保健品公司,专门忽悠中老年人,特别能讨中老年人的欢心,尤其是刘先芳这样的家庭妇女。
一通马屁狂拍下来,刘先芳很快就会飘飘然,忘记自己是谁了。
在关山面前,这四人都是些渣渣,不用陈安壑多费心。
晚十点,赵紫莹也回家来拿生活用品了。
“我妈呢?”赵紫莹忍不住问道。
陈安壑明知故问道,“妈不是约了刘阿姨一起吃饭吗?”
赵紫莹微微皱了皱眉,拨通了刘先芳的电话,可电话都始终无人接听。
“我妈不会出什么事吧?”赵紫莹有些担忧问道。
陈安壑宽慰说道,“妈又不是小孩不会乱来,估计是没听到,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出去找找看。”
刘先芳生活很规律,上午广场舞,下午打麻将或者逛街,晚上很少出门,只是偶尔会跟麻友或舞友在附近吃吃饭什么的。
“不用了,我过会再打给她。”赵紫莹摇了摇头,说道。
简单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后,赵紫莹又匆匆赶去了医院,继续守护着昏迷不醒的赵大贵。
“老板。”赵紫莹前脚刚走,关山就打来了电话。
陈安壑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先芳被下了开心水,情绪已经失控,可要把她打晕送回来?”关山问道。
开心水,无色无味,能会让人异常兴奋,忘乎所以,剂量够大的话,被人背入了都不知道,是许多下作之人和小混混们猎艳的惯用手段。
当然,刘雪梅等人的目的不是猎艳,而是彩票。
“拍段视频给我,然后送回家来,他们几个呢?”陈安壑冷声问道。
“拿了彩票开溜了,老板想怎么处置他们?”关山问道。
在药性的作用下,刘先芳会直接断片,完全不记得药性发作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只要彩票没丢,她就会继续把他们当做朋友。
如此“朋友”,不要也罢。
“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永远不得再跟她有任何联系,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陈安壑寒声说道。
“好。”
挂掉电话,关山就用一个手刀打晕了刘先芳,将她交给了一名手下,然后便拿出电话,通知跟踪的兄弟抓住刘雪梅等人,并亲自赶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刘先芳和彩票一起安全回家,给赵紫莹报过平安后,陈安壑便也回到了卧室。
处置好刘雪梅等人后,关山又带着兄弟们继续守在陈安壑家附近。
一夜无话。
翌日六点,刘先芳早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沙发上,她不禁大吃一惊,赶紧拉开包包。
彩票还在!
刘先芳拍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气。
“姓陈的,快点起来做饭,老娘还要去兑奖了。”刘先芳砰砰捶着陈安壑的房门,大声喊道。
陈安壑也只能早早起床,给刘先芳准备早餐。
刘先芳则靠坐在沙发上,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却只记得她喝过三杯啤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姓陈的,昨晚是谁送我回家的?”刘先芳忍不住大声问道。
陈安壑放下锅铲,说道,“我接你回家的。”
“姓陈的,你敢跟踪老娘?”刘先芳勃然大怒道。
“如果我不跟踪你,你的彩票就丢了。”陈安壑正色说道。
“放屁,老娘保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丢呢。”刘先芳紧紧抓着包包,一脸警惕问道,“彩票是我的,你少打彩票的主意。”
陈安壑直接拿出手机,将关山拍到的视频发给刘先芳。
刘先芳点开视频,就看到她正忘乎所以,状若疯癫的扭动着身躯。
“我这是怎么了?”刘先芳狐疑问道。
陈安壑缓缓说道,“他们在你的酒里下了药,趁机拿走了彩票,以后别再跟他们来往了。”
“不可能,刘姐和钱姐都是我的好朋友,她们不会害我,而且,就凭你这窝囊样,就算你发现她们要偷了彩票,你也打不过小张和小钱。”刘先芳恍如大悟道,“姓陈的,你就别费心机了,你以为你自导自演一场戏,老娘就会对你感激涕零,不拆散你和紫莹吗?老娘告诉你,门都没有。”
遇到这种是非不分的丈母娘,陈安壑也是醉了。
陈安壑也懒得争辩什么,反正关山已经搞定了刘雪梅等人,他们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刘先芳面前。
早餐过后,刘先芳匆匆赶去兑奖,为了安全起见,陈安壑还是让关山派两个兄弟跟了上去。
把家里收拾好后,陈安壑就给赵紫莹送了一份早点,然后开着她的车把她送去了紫安集团。
……
中午时间,赵紫莹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陈安壑微笑问道。
赵紫莹轻声说道,“我昨晚没睡好,想趁中午休息一下,你能不能去高铁站接一下我舅舅他们?”
“没问题。”陈安壑爽快说道。
赵紫莹补充说道,“你在家边上帮她们开好房间,下午不用陪着她们,别影响上班。”
“好。”
挂掉电话,陈安壑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贪狼来了!
……
刘先芳的哥哥刘必诚,名字倒是取得挺好的。
必诚,必须诚实,但他的为人却辜负了他爸爸的期待,他该叫必虚或必假才对。
他卖的的酒,历来都是七假三真,甚至是八假九假,以至于,赵叔叔给他介绍客户时,每次都得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卖假酒,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就这样,他都还是搞出好几次事,让赵叔叔替他擦屁股,他的生意做得不好是必然的。
刘必诚的老婆叫周毓敏,是个贪婪抠门,只进不去主,比起刘先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儿刘月月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虚伪贪婪,势利刁蛮,跟赵紫虞一个德性。
陈安壑对这一家子向来没有半点好感。
一点半,陈安壑接到刘必诚一家。
看到只有陈安壑,刘必诚顿时就觉得赵紫莹太不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了,派个窝囊废来接我们,你这是几个意思吗?
刘必诚不悦问道,“紫莹呢?先芳不是说她来接我们吗?”
“爷爷突然发病,紫莹昨晚一直在医院照顾爷爷,今天又要早早上班,中午得抓紧时间补个觉。”陈安壑微笑说道。
周毓敏阴阳怪气说道,“我看是当紫什么集团的运营总监,年薪百万,架子变大了,根本没把舅舅舅妈放在眼里。”
本事不大,架子不小,对这对奇葩夫妇,陈安壑只能深表无语。
陈安壑主动接过行李,客气说道,“舅舅,舅妈,月月,我们走吧,酒店已经帮你们定好了。”
“陈安壑,你不会给我们定了个破招待所吧?”刘月月连姐夫都不叫,而是直呼其名。
陈安壑笑着说道,“订的是酒店。”
“你有钱定酒店吗?”刘月月丝毫不掩饰她的鄙夷之色,因为刘必诚夫妇可没少在她面前念叨,陈安壑有多窝囊。
“紫莹给我钱了。”陈安壑压根就没兴趣这家人多废口舌,他只想赶紧把这三个奇葩送去酒店,剩下的事情,随便刘先芳折腾。
一路上,刘家一家三口聊得不亦乐乎,根本没人跟陈安壑这个废物多说半句,陈安壑也乐得清闲。
四十分钟后,陈安壑赶到赵家附近。
此时,豪华的天恒酒店也映入眼帘,欧式建筑,绿树成荫,豪车云集,还有露天游泳池,都深深吸引了周毓敏和刘月月。
“陈安壑,我们是不是住这个酒店啊?”刘月月忍不住问道。
“不是。”陈安壑摇头说道。
“那我们住哪里呀?”周毓敏阴阳怪气说道,“先芳都中七百多万了,不会还让我们住快捷酒店吧?”
周毓敏之言,让陈安壑忍不住微微皱了皱。
做人得讲良心!
赵叔叔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经常来,虽然没有给他们安排五星级酒店,但也都是三星四星级的酒店,什么时候让他们住过快捷酒店了?
陈安壑直接懒得说话,在前方路口右转,驶入了傲云巷。
“陈安壑,你确定不是带我们去住招待所?”看着稍显拥挤的傲云巷,刘月月又一脸怀疑问道。
“就是那里。”陈安壑指着前面的古朴院落,说道。
顺着陈安壑的手指看了眼,周毓敏就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姓陈的,你竟敢阳奉阴违,贪墨公款,你是不想在赵家呆了吧?”
“姓陈的,赶紧掉头,本小姐才不住这种破地方呢。”刘月月也挥舞着拳头,气急败坏说道。
不识货,就别嚎!
陈安壑的嘴角微微上扬,缓缓驶入了古朴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