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犬孙哪里得罪何总了?”简单寒暄几句后,赵大贵就忍不住问道。
“你孙子在售楼部羞辱我的员工,严重损害我公司名誉,为了消除影响,我们以七折价格售出一百一十六套房屋,直接经济损失二十一亿八千三百万元。”
何骏晟紧盯着赵大贵,沉声问道,“这笔损失,是不是该由你孙子来承担?”
放你娘的狗屁!
赵大贵岂能不知何骏晟在信口雌黄,但形势逼人,他是万万不敢骂出口的。
赵大贵强压着郁闷,问道,“何总可能让我先见见那个混账?”
“当然可以。”何骏晟爽快说道。
美女助理很快带走了赵大贵和赵恒宇,陈安壑也趁机离开。
“爷爷,救命呀。”赵宏汉顿时双眼泛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看到被双颊高高肿起的赵宏汉,赵恒宇既是愤怒,又很心疼,但现在还轮不到他做主。
赵大贵完全忽略了赵宏汉的伤势,威严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你敢说半句谎言,我就把你逐出赵家,让你生死自负。”
“宏汉,事关赵家的生死存亡,你切莫避重就轻,更不得信口雌黄,否则,我就没你这个儿子。”赵恒宇也厉声说道。
赵宏汉倒也没有傻到不分轻重的程度,他自然也不敢谎言相欺,唯恐老爷子做出错误的判断,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混账。”
赵大贵差点没被这个自私自利,鼠目寸光的混账给活活气死。
赵家后人能力有限,联姻是赵家突破瓶颈的唯一办法。
联姻有两种方案:
一、让孙子娶顶级家族的女人,可赵家实力有限,两个孙子都不是顶尖人才,根本得不到顶级家族的垂青;
二、让赵家孙女嫁入豪门。
赵家就有两个孙女,赵紫虞也算是个美女,但和赵紫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最最关键的是,赵紫莹秉性纯良,不会记仇,更不会反客为主,夺走赵家。
赵紫虞却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如果让她嫁入豪门,她一定会不择手段让赵家变成她的个人财富。
因此,赵大贵才会选中已婚的赵紫莹,并处心积虑促成她和海非凡。
可这些混账却一个个利欲熏心,完全理解不了他的用心良苦,都在想方设法破坏这桩婚事,赵大贵岂能不生气?
“爸爸,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对,但现在关键是要让何骏晟消除怒火,让赵氏渡过难关,以后,我一定会努力促成紫莹和海董的婚事,再也不做这种混账事情。”赵恒宇指天发誓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赵大贵根本不敢指望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突然转性,但眼下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为今之计,也只能向海董求救了。”赵大贵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
娘家越弱,女人在婆家的地位就越低,赵紫莹还没嫁过去,赵家就被迫向海家求救,更是会让赵紫莹在海家的地位大打折扣,但赵大贵手中也只剩海非凡这根救命稻草了,他别无选择。
在赵宏汉父子满脸期待中,赵老爷子无奈拨通了海非凡的电话。
“赵董好。”海非凡很客气,但眼神却冰冷如刀。
海非凡纵横商场三十余年,还没谁敢拿他的痛处做文章,赵大贵之举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另外,赵大贵还差点让他招惹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海老爷子狂砸五千万都请不动关山,陈安壑竟然能让他心甘情愿追随左右,这种人,只可为友,不能为敌。
简单寒暄几句后,赵大贵就无奈说道,“赵家遭逢大难,还请海董看着紫莹的面子上,帮帮赵家。”
你们纯属咎由自取,但凡你们稍稍尊重一点陈安壑,以他的能力和势力,什么困难解决不掉?海非凡忍不住暗暗想道。
而且,若非他和陈安壑有约定,就连他都已经全力打压赵家了。
“赵家出什么事了?”海非凡收回思绪,戏谑问道。
赵大贵也不敢隐瞒,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海非凡。
一时间,海非凡既对赵家充满怜悯,更对陈安壑暴露的势力暗暗吃惊。
峻壑地产是排名华海前三的顶级地产公司,资产超过百亿,且发展势头还极其迅猛。
很明显,峻壑地产也是陈安壑的产业。
另外,海非凡也知道紫安咖啡中发生的事情,紫安者,赵紫虞和陈安壑也,他敢百分之百肯定,紫安集团也是陈安壑的产业。
紫安集团虽然没有峻壑地产那么强大,但发展空间却更为广阔,假以时日,难说都能发展成星巴克那样的世界级顶级连锁。
仅凭这两大集团,陈安壑就能挤进华海顶尖商人之列。
明明是九天神龙,你偏要将他当成蚯蚓,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触动他的逆鳞。
自作孽,不可活。
“赵董想让我怎么帮你?”海非凡再次戏谑问道。
“我想恳求海董给何总打声招呼,让他高抬贵手。”赵大贵无声叹了口气,说道,“海董请放心,我会尽快让紫莹和那个废物离婚,确保她清清白白嫁入海家。”
废物,呵呵。
赵大贵之言,让海非凡都不禁哑然失笑。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废物,殊不知,你全家加起来,都比不上那个废物的一根手指。
“没问题,我马上给何总打电话,但我和何总没什么交情,何总给不给我面子,我可不敢保证。”海非凡一脸玩味说道。
赵大贵厚着老脸,恭维说道,“谢谢海董,海董地位尊崇,在东海,还没人敢不给你面子。”
“但愿如此吧。”海非凡装腔作势说道,但脸上的玩味之色却变得更盛。
……
挂掉电话后,海非凡就转手拨通了陈安壑的电话。
陈安壑接通电话,笑着问道,“赵大贵找海董帮忙求情了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陈先生呀,陈先生有何高见,尽管吩咐。”海非凡客气说道。
“海董言重了。”陈安壑顿了顿,说道,“请海董转告赵大贵,就说何骏晟要看到赵家人的诚意。”
“好,我一定原话带到。”
海非凡并没立即打给赵大贵,故意晾着他们爷孙三人,赵大贵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赵宏汉父子却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如果此事处理不好,赵宏汉可就真要完蛋了。
毕生心血被毁,老爷子肯定会勃然大怒,将他汉赶出赵氏集团,甚至还会一怒之下将他赶出赵家。
赵家那些人就不用说了,他们一定落井下石,拼命打压赵宏汉父子。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赵宏汉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赵恒宇也难辞其咎,轻则失去执行总裁之职,重则会被一起赶出赵氏集团。
一旦父子两同时失势,那他们可就真要永无翻身之日了。
等待,漫长而煎熬。
赵宏汉忍不住烦躁问道,“爸爸,何总会给海董面子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赵恒宇没好气的说道。
“都怪那个废物,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招惹何骏晟了。”赵宏汉又将责任推给了陈安壑,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如果放在平时,赵大贵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毕竟,陈安壑只是一个入赘废婿,赵宏汉可是他的亲孙子,谁亲谁疏,不言而喻。
但现在,赵大贵却是怒火中烧,忍不住拍着桌子,怒声咆哮道,“孽障,你若再死不悔改,我就把你逐出赵家。”
“混账,还不快向爷爷道歉。”赵恒宇也厉声喝道。
“对不起。”赵宏汉抵着头,诺诺说道。
赵宏汉固然有错,但赵大贵和赵恒宇又何尝无错?若非他们一味地帮亲不帮理,放纵赵宏汉等人为所欲为,他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好在,海非凡终于打来了电话。
“海董,何总是怎么说的?”赵大贵忍不住焦急问道。
“咳咳……”
海非凡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何总说,他要看倒你们赵家人的诚意。”
“何总还说其他的了吗?”赵大贵忍不住问道。
“没有。”
海非凡之言,让赵大贵的心沉入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