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
“请老板责罚。”陈文富诚恳说道。
陈安壑紧盯着陈文富,沉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越过你们三爷,直接找你算账吗?”
“知道,老板请放心,无论老板怎么责罚,我都心服口服。”陈文富铿锵有力说道。
“很好。”
陈安壑点了点头,问道,“你跟着老关已经十年了吧?”
“十年零十一个月了。”陈文富认真说道。
陈安壑冷冷问道,“见色忘义,坏我大计,按老关的规矩,三刀六洞无可避免,且还会被逐出门墙,我说的没错吧?”
“是。”陈文富大声说道。
“看在你跟着老关那么多年的份上,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三刀六洞,但可免于被驱逐;二、免去三刀六洞之苦,驱出门墙。”
关山对兄弟们非常义气,待遇给的也不错,同时又对下面的人要求很严苛,但陈安壑很清楚,让这些跟了他十多年的老兄弟离开,关山其实是挺舍不得的,因此,陈安壑才绕过关山,自行处理,不让关山为难。
陈文富感激说道,“谢谢老板,我选一。”
“自己动手,还是我来。”陈安壑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军用匕首扔给陈文富,面无表情说道。
“不敢劳烦老板动手。”话语刚落,陈文富就用力抓着匕首,毫不犹豫刺进了大腿。
匕首直接串通大腿,一刀两洞,鲜血汩汩淌出,染红了陈文富的骨腿。
“哼。”
陈文富被痛得绷紧了身躯,但他还是紧咬着嘴唇,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啊……”
颜莹莹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陈文富。
陈文富用力拔出匕首,又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失去匕首的压制,鲜血更是哗哗流淌而出,颜莹莹被吓得脸色惨白,但却又赶紧死死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文富看了眼颜莹莹,再次挥起匕首,狠狠刺进了大腿。
“哼。”
陈文富被痛得直哆嗦,牙齿也深深陷入嘴唇。
可怕的男人!
可敬的男人!
不管颜莹莹贪慕虚荣也好,还是喜欢玩点小心机也罢,她始终都只是个普通职场女性,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无疑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
长这么大,颜莹莹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有人敢拿匕首往自己大腿上戳,但傻子都知道,那是假的,可眼前却都是事实。
用铁和血写出的事实!
看着被痛得脸色惨白,但却没有半点惧意和退缩的陈文富,颜莹莹不禁深深佩服起了这个铁血汉子。
颜莹莹扭头看着陈安壑,哀求说道,“我不怪他,求求你,别再让他伤害自己了。”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做错了事情应受的惩罚。”
陈文富喝止住颜莹莹,再次拔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大腿,并用力拔出了匕首。
三刀,六洞!
陈文富再也坚持不住了,右手一松,匕首无力掉落在地面上。
“你们可以走了。”陈安壑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谢谢老板。”陈文富强忍着钻心之痛,弯腰一礼,恭敬说道。
“谢谢老板。”颜莹莹赶紧跟着说道。
就在陈文富正要起身之际,陈安壑的声音却如耳语般传入他的耳际,“小子,戏帮你演够了,能不能征服这个女人就看你的本事了,但前提是你能管得住这个女人,如果她敢坏事,可别怪我辣手摧花。”
传音入密!
老板竟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陈文富震惊不已,但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感激。
陈文富很清楚,颜莹莹的意中人是老板,他还知道,以他的条件想跟老板一较高下,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经过三刀六洞这事,颜莹莹对他的态度明显改观了很多。
虽然三刀六洞确实很痛苦,但对他们这种常年在刀头舔血的人来说,这却算不得什么,如果能因此而征服颜莹莹,这三刀值了。
“颜莹莹。”陈安壑喊住颜莹莹,厉声说道,“今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人听到,哪怕是跟你最亲近的人,你若敢坏我的好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敢。”颜莹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看着陈文富的大腿。
陈文富可是陈安壑的人,可就连他都被逼得连捅自己三刀,还要谢谢陈安壑,陈安壑真正狠起来到底有多恐怖,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得罪这种超级狠人。
“去吧。”
颜莹莹赶紧扶着陈文富,一瘸一拐走出办公室,这才发现,她的后背都已被汗水浸透了。
……
目送着颜莹莹离开后,赵得意就忍不住问道,“老板,岳凡书已经并购了顺水、千航、百利、和业、顺羊、万旭、唯安和快达航运,合并为岳氏航运集团,将于本月十五日举行开业典礼,广邀东海政商名流,以及航运同行和有航运需求的客户前去参加开业酒会,那小子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该如何应对?”
赵得意之言,让陈安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这八家公司都和赵氏的情况十分相似,全是规模不算多大的老牌航运公司,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业绩没有多突出,但胜在稳定。
要买下这种公司,肯定是要溢价的,就算给不到正常市值的两倍,最少也得给正常市值的一点五倍出头,当然,岳凡书收购未必会给这么高的价格,因为岳家的资源极为惊人,他完全可以用其他资源去交换。
而且,陈安壑估计多半是后者居多。
“依你之见呢?”陈安壑反问道。
“这就得看老板的态度了。”赵得意认真说道,“如果老板只是想保赵氏能正常经营下去,只需要让老何给赵氏的那几个大客户打声招呼就行,可若想让赵氏更上一层楼,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赵紫虞那个傻比!陈安壑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东海是华国最大的港口城市,拥有排名世界第一的年货物吞吐量,大大小小的航运公司有将近一千五百家,超级航运集团有十家,一流航运集团有五十多家,比赵氏好的有不下于五百家,比赵氏差的最少也得有两百家。
如果不是赵紫虞那个傻比急不可耐的想要卖掉赵氏,不管从上往下排,还是从下往上排,短期内,赵氏都不会成为岳凡书的并购之列。
而一旦赵氏做大做强,那些顶级和一流航运公司就会将他视为竞争对手,岳凡书也得费心费力应付来自这些航运集团的竞争压力,甚至是不正当竞争,赵氏自然能安然无恙。
但现在,岳凡书肯定还会继续盯着规模不大,可却有长期稳定客源的优质中小航运公司,赵氏也是岳凡书的重点关注对象。
以岳凡书那小子的狂妄性格,赵紫虞越是拒绝,他就约想拿下,而且,他还会想方设法用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就意味着,赵氏很快就要正面对抗岳凡书的强势打压。
所谓的开业酒会,多半是一场示威大会。
“未必那么简单。”陈安壑摇了摇头,说道。
赵得意忍不住问道,“老板的意思是岳凡书会直接对赵氏下手?”
“东钢集团是赵氏的第一大客户,但东钢是国有企业,老何的交情绝对抵不过往上挪一挪的诱惑……”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陈安壑。
“老板,张琅遇到麻烦了。”电话刚刚接通,关山就焦急说道。
陈安壑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了?”
“落入圈套,遭到三十余倍敌人的攻击,应该是周八指想诱我出面。”关山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