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一众都停滞不前,前面的人此时是一脸茫然,后面不知所以的好奇心重的人也开始纷纷来到队伍前方一看究竟。
秋风吹动的树叶犹如层层绿色海浪,此起彼伏,一片接着一片,成千上万的树叶开始泛黄,风吹之时有些已经随风起舞,有些还泛着绿色的树叶随风摆动,蓝蓝的天空飘着一朵接一朵的断层云,仿佛在洗涤着人们的心灵。虽然在这凛冬将至之际,天地间却还有如此美景,可是此时的商队众人却没有心思,也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世间的美好,因为,因为树林处飘动不止有树叶,还有一具具随风摆动的尸体........
‘这是为何?’
‘这些,这些都是鹰眼帮会之人,这是为何?’一声声的疑问慢慢的吵吵了起来。
‘不管如何,这路还是要走,你们不要乱了阵脚,都回各自位置,这树林不是我能待得地方,咬紧牙关,时刻警惕,过树林!’虎跃见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不在警惕沿路危险,一怒之下叫道。
这一吼叫瞬间让吵杂的商队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赶忙回到各自岗位,慢慢的向树林处走去。
快到树林处时,众人才看清,鹰眼其余的人尽皆在此,全部被挂在树梢,生前最后时刻不知看到了什么场景,个个眼睛瞪的大大的,注视着前方,脸部表情扭曲到无法语言形容,手脚因为紧张而抽搐状态还保持着,这让带队的几人看了更是胆战心惊,鹰眼帮众此时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个个犹豫见到神魔索命一般。
‘个个都是受到惊吓而死,无一人有任何伤处与中毒痕迹。’虎刺不知何时走到了三人身旁低声细语道。
三人一听虎刺查探的结果,瞬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世间除了恶魔还有什么能一瞬间将如此多人吓死!?
‘赶快加紧步伐过去,能灭此帮之人,想要灭杀我等也是易如反掌,走吧。’虎常说完,几人不在言语,只顾着戒备四周带领商队走过这片树林。
一路上,商队之人自然好奇心驱使路过偷瞄,观看者最后都是脸色煞白,张元与心走在商队前列,心让张元不要乱砍,张元不听,最后也是一脸煞白的低头不语。
一旁的心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傻子,见到个活狼都吓的不会反击,吊死之人怎能乱看,晚上做噩梦可别咬了自己舌头。’
张元双手紧紧的抓着裤腿,低头咬着牙也不敢回击心,只自顾自的跟随者商队前行。
‘终于出来了。’
商队一走出树林纷纷都是松了一口气,虎常如此莽撞之人此时也是长出一口气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到这么压抑,仿佛我们在过门关一般。’
‘是啊,如此美景,却......’虎常犹如心有余悸一般,将话说了一半不在说了。
‘你们,是从前面森林出来的吗?’官道另一方向,一名平通白天打扮之人远远的吼问道。
刚出森林从紧张状态还没缓解下来的商队众人此时才发现,远处官道一旁伫立着一群人,都在警惕的看着商队。
‘我们是虎威镖局,刚从落马坡行至此地,刚过树林便与你们相遇。’
‘原来是虎威镖局的镖师。’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一听虎威镖局,也是松了一口气回头向身后众人大吼了一声,自己便跑了过来问道‘跑回城的人说前面树林树上挂满了死人,不知真假?’
‘确实,挂满了此地山贼鹰眼余孽的尸体。’
男子一听山贼的余孽被剿灭了,满脸喜色的说道‘太好了,这些该死的山贼,专抢过路百姓客商,虎威镖局的镖头果然名不虚传,早些来的话,这些该死的山贼早灭了!’男子兴奋的说道。
‘
山贼不是我等剿灭,另有他人,兄台漠将此好事乱安他人。’
‘吁~’红尘滚滚,一对军队行至正在交谈的商队前方,带头的头领拉住马匹,先是打量着商队,然后在前头马车车头上方看到迎风招展的虎威二字,赶忙下马施礼道‘原来是虎威镖局的镖头为此地百姓除此一害,末将带此地百姓谢过各位镖头浴血奋战了。’
‘将军莫施礼,此前,我等确实与鹰眼匪首死搏,幸亏惊鸿易会之人出手相救,侥幸逃得此地时,发现鹰眼其余余孽尽皆被人杀死挂于树上,此等丰功我等不敢贸领。’
‘不是各位的话,那多半就是出手相救各位的惊鸿高人,此山贼嚣张异常,我等联合附近几只军队上山清缴,都被其使奸计逃得生天,几度无功而返,今老天开眼,将这些害人之祸尽数收走,谢天谢地,各位行程要紧,我这就率领部下前去打探究竟。’下马统领一听山贼尽数被灭,俩眼滴溜溜一转,赶忙与众人道别后带领一干部下加快步伐前往前面树林处。
‘守城侍卫?再见时恐怕最少也得是个参将了。’行径商队的人群中,心看了一眼那名统领对身旁的张元说道。
张元好奇的看了看跑向森林处的一干守城卫兵,又回头看了看心问道‘为何?’
‘仙师,你不问凡尘之事,不知这惊鸿与山贼,惊鸿向来都是做事不留名,此地山贼厉害寻常,周围边防一同出动都是大败而归,可想此地山贼悬赏之重,不可小觑,如今我等第一出线之人不认这功劳,若是惊鸿所为,即使他领了此功,惊鸿未必会有一人出来说此事是惊鸿所为,这名统领又是第一个到达此地的,先到先得这句老话可是经验所留的。’不知何时,贾政又带着他的少东家跟在了张元二人身旁,笑嘻嘻的为张元解释道。
张元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仙师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前途,真是不可限量,我玉隆庄也是遍布北疆一半之地的生意,这是我少东家,隆庆,我等三生有幸能与仙师同走一队,甚是仰慕,今特来结交,还望仙师不要嫌弃。’贾政说完,用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少东家玉隆,玉隆赶忙将手中之物双手奉上。
‘我来帮他把把关,看看你们有没有诚心相送。’
在张元一旁的心见有人来给张元送礼,也不见外,没等贾政二人反应过来,心便一把将礼盒拿在手中,将盒子打了开来。
一股浓郁的药味瞬间洒向四周。
心鼻尖稍微抬起,吸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万隆商会果然是北疆数一数二的商会,北冥的千年雪参,即使是皇上也不曾见过几回,看来,你们这次是为了与这傻子攀上关系下了血本了。’
贾政起先是自豪的看着心,但一听心将此物一五一十的字字不差的说出了来源,瞬间又刮目相看的赞叹道‘姑娘果然见多识广,老奴也是近几年因为着手商会生意颇多,才有幸接触到此物,想必整个南疆也没几人能说出此物,更能准确的说出其年岁,可见姑娘不一般啊。’
心听到贾政如此一分析,自己俩眼转了一下,将盒子交给了张元说道‘人家送你的,你自己决定,此物可是世间罕有的。’留下这样一句的话心抿了抿嘴抬头哼着小曲向前走去。
接过盒子的张元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去的心,又看了看笑嘻嘻的二人,点了一下头道‘既然二位如此心意,在下若在推脱便是自大了,感谢。’
‘不敢,不敢,仙师肯收下我等之物,便是我等仙缘福厚,怎能受仙师如此大礼。’二人见张元一收,心中甚是欢喜,赶忙劝说张元,不敢受张元收礼致意。
贾政二人慢慢与张元聊熟后,商队快到千户地不远之时,贾政突然悄悄的与张元说道‘仙师莫怪,小人接下来的一个请求,仙师可答应也可当做
没听,若是仙师感觉我的话语越过了什么,请仙师把小人之语当屁放了即可。’
正在与二人胡乱调侃的张元被贾政突然一句话说的有些愣了神,贾政见张元不温不怒,心中开始忐忑了一下,赶忙说道‘仙师切莫怪罪,小人回到商会中定会补偿小人失言之错!’
‘什么事,说吧。’张元见老者浑身有些发抖,脸色有些发白,不忍心在假装发怒说道。
‘仙师没有怪罪我等无知小人之错,小人在此谢过,小人服侍公子玉隆从小至今,玉隆公子是老爷的四房所生,不得大奶奶之心,在家中百般为难,实则因为长房到二房均生二女,三房之子不争气,每日混迹于赌博场所,却被大奶奶接纳包容,明里暗里帮扶,使得老爷看清公子玉隆,今老奴带公子出商行事,磨练心智,养其脾性,商会还能继续辉煌,若老爷将商会交予三公子掌事,迟早要败光家财,老奴一生受老爷之恩惠,死也要死在万隆商会之地,以报老爷之恩,如今形式,不容乐观,恰逢有幸遇到仙师大人,小的恳求大人,收公子为徒弟,不教任何教法,只得名义之师,也不求仙师恩惠于家,好让公子有一丝希望,若得家主之位,倾全族之力,为仙师寻药办事!’贾政话闭,二人纷纷驻足一拜。
商队之人个个被这一发生的事情吸引了,但是很快明白了什么似的,继续前行。
‘二位,不是我不想同意,我修仙者不得干预凡人之事,你们又不是不知。’张元学者他师父的话语对眼前二人说道。
贾政一听,赶忙腰往下沉一拜说道‘仙师放心,我等决然不会让仙师做何等过错之事,只求将来仙师在家主面前承认收公子为徒之事便可。’
‘若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答应。’
‘谢过仙师,仙师真是救我万隆商会于水深火热之边际。’贾政听到张元同意后身体微微一抖拜谢道。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将来如何联系?’
‘此事仙师大可放心,南疆城镇到处都有我商会分会,仙师回门派前,到就近商会,将此物交予掌柜,我等便知仙师所在何处,需要之时便会通知。’贾政赶忙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交予张元。
就这样,张元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商队二人的请求,其实张元原本是要拒绝的,是心将盒子交给张元时,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张元,示意让其收下,张元才勉强收下的。
商队在傍晚时终于赶到了千户地,千户地原本将其周围所属村庄加在一起才勉强有千户一说,如今国泰民安,紧千户地城内便有几千户人家。 众人在千户地城门口各自拜别。
‘你要到的地方到了,可以不用再做梦说要拜什么仙师了。’心看着远处高飞的大雁,双手倒背脚尖点了点低头说道。
‘你救过我的命,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张元此时却不知该如何与心交谈。
‘嗯,你记得就好,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的,不许骗我!’
‘嗯,我一旦学会飞,就找你,带你飞。’
‘嗯,快点学成,跟随我三年,也不能忘了,到时候我可神气了,有一名修仙者做我这个普通人的随从,哈哈。’‘
你要的什么渗来着......’
痛苦的时光总是喜欢在生命中慢慢的折磨着感受者,而欢乐的时光却总是悄然逝去,远处的霞光在告诉城门口久久不肯离去的二人,天色已晚。
‘终究是要各行其道的,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但幸好不是敌人,不管如何,记得你答应我的。’一直背对着张元的心说完这一句话后,头也没回的向城内走去,只留下了抱着一个盒子孤零零看着她远去背影的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