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旸点了点头:“既然心慈你这般大度贤良,非旸自然是不会让你之地位动摇的。”说实在的,他也并不想娶沈锦绣,那丫头对于他之在意,比沈心慈来得深的多。若是收了她,再加上老夫人为她做后盾,他韩非旸可不是回到了以前那样束手束脚的状态了?
现下沈心慈为着保住自己主母之位对他言听计从,如此顺遂之事当是难得,他何苦打破这一于自己而言平稳之局?
沈心慈得了韩非旸这一句承诺,心头的不安平复下来:“非旸,你说的,可要当真。”现在,只要不动她主母地位,韩非旸要纳多少人,她皆可不理会。反正到时候,那些个小妾也不得不对她礼遇尊敬,届时再想办法挤兑便是!
韩非旸嗯了一声,仔细思考片刻后,侧头对沈心慈道:“你之地位我不动,不过相应的,我的人,你亦不可随意驱使调动,也不可对他们下手。这一点,心慈,你能做到吗?”虽然他并不认为以沈心慈的能耐能够伤得了昔封灵,不过世事难料,他总得求个心安。
沈心慈忙不迭送地点头:“能!非旸你放心,只要是你心头的人,我定然不会去动!”现下韩非旸开出的条件她都可以接受,这一切,皆是为了保住她的位置。
罢了,沈心慈此人想来思想肤浅,见识浅薄。她能想出来的招数,他韩非旸都能应对。若她真敢动阿灵,他也够信心能够将阿灵护住。
“嗯。”随意地应了一声,韩非旸将视线从沈心慈身上移开了去。看着天,稍稍估算了下时辰,离去大皇子府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了,自己得赶紧做准备才是。
“非旸,你去哪儿?”眼看着韩非旸将自己的手拨开,迈步走出了房间,沈心慈急急唤住他,开口问道。
“今夜沈锦绣受大皇子殿下相邀前去皇子府,我亦一同跟随前往,现下得去做准备。”韩非旸头也没回,留下一句话遍离开了去。
来到沈锦绣房前,韩非旸抬手正要敲门,之间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只纤纤玉手拉着韩非旸便进了门。
匆匆将门关上,沈锦绣一脸绯红背贴在门上,娇羞地看着面前的韩非旸。
她身上,仅仅穿了一件鸳鸯肚兜与一条亵裤。玉臂修长,凝脂般的肌肤雪白光滑。
“锦绣,你...”韩非旸一看这景象便知晓沈锦绣要做什么,方才开口,怀中便撞入一团带着女子清香的躯体。
藕臂盘在自己脖颈处,沈锦绣踮起脚尖,红唇印上韩非旸的那双薄唇,辗转反侧。
二人胸口紧贴,令沈锦绣唇齿之间,发出满足的轻叹之声。
软玉温香在怀,韩非旸身为正常男子,自当是有反应的,有力的双臂一把揽住沈锦绣的腰肢,将她玩自己怀里带!二人交颈片刻,韩非旸的唇逐渐从沈锦绣脸上挪开,低下头,吮吸着雪白的颈项,在其上,印下点点红梅。
弯腰一瞬,猛地将手抄在沈锦绣之双膝下,将其打横抱起,带着她来到床榻之上。
伸手将床帘拉下,屋内,旖旎之景上演。
莫约半个时辰后,房间内的声音方才平息下来,沈锦绣轻喘着气趴在韩非旸的胸前,一脸满足地抬头看了看韩非旸。手指顺着他脸上的轮廓描画着。
“非旸。”轻柔之声自那泛红的唇中飘出,那神态语气,尤其的撩人。自方才一事后,她打定了主意,不再叫韩非旸姐夫,直呼其名,如同沈心慈以往一般。既然沈心慈不过是一个野种,她如何能与自己
抗争?
韩非旸是她的男人,她自然是要将他抢过来的!更何况现在她还有母亲支持。她沈心慈就认命便是!她也不会太过霸道,让韩非旸休了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姐,不过好歹身上也是流着沈家的血,只要她莫要像今日这般不知轻重,忘了身份,让她做个侍妾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想什么?”韩非旸张嘴咬住沈锦绣的玉指,坏心地用牙齿咬了咬,引得沈锦绣咯咯作笑。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跟娘说,娶我的事儿。”沈锦绣自信的以为,凭借自己现在的条件,韩非旸定然会舍了沈心慈,转而娶她为妻,奈何她却是料错了。
韩非旸放开了沈锦绣的手,双眼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从床上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这沈府的两姐妹,虽然看上去个性容貌各不相同,可这异想天开的本事倒是如出一辙,不知这一点是不是随了那已经归西的沈靖。韩非旸心中嗤笑,娶沈锦绣为妻?!天大的笑话!
除去方才他的考虑,就单凭沈锦绣这二小姐的身份,他也是不会舍了沈心慈的。
纵然她有沈夫人撑腰又如何?沈心慈虽说不是主母所生,可却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大小姐!这一身份,足以让她在世家之中站稳脚跟。那些个世家迂腐老辈谁没有个风流韵事,在他们眼中,长子长女是谁人所出不重要,只要是自己的血脉便可。自来家业传长不传幼,纵然她沈锦绣是嫡女又如何?沈府并非王侯将相之家,对于嫡庶之分并不如官宦世家看得那般重。
若他真娶了沈锦绣为妻,那些老迂腐又会借题发挥,届时他非是长女之夫,他的话还有几人能听?又如何能够管理沈府,打理世家之事?
再加上,今夜这沈锦绣,可是要送给戎川王的大礼,试问有哪个男子会娶一个被旁人占了身子的女人?
“非旸?非旸?”沈锦绣见韩非旸目光直直盯向前方,对自己的话却是半晌未有反应,遂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这才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锦绣,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待今夜过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答复。”沈锦绣听此言,以为韩非旸是要琢磨如何向娘回应,以及如何处理沈心慈,心中暗喜,笑着点头:“好,我听你的。”再次乖巧地趴在韩非旸身上,沈锦绣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脑海之中已经在幻想自己与韩非旸成亲之时,婚宴的场景。
“对了,你可否选到了合适的衣服?”韩非旸低头看着沈锦绣。只见她摇摇头,似有些不满:“我这些衣服不是太素就是太艳,实在不适合今日的场合,可重新去买又得挑很久,时间根本不够。”
韩非旸起身,从沈锦绣的衣橱之中翻出一件雪白衣裙,素净的底上印有雪花暗纹,看上去素雅又不失高贵。
“这件衣服,似乎并非我所有。”沈锦绣端详着衣衫,撑着脑袋回想着,这衣服的确不是她的,怎会出现在她的衣橱里?
“这件衣裳,在大皇子殿下邀你去府上后,我便派人前去揽月阁为你挑选了一件。揽月阁乃是京城之中最为有名的绣坊之一,那里的衣服无论是定制还是成衣,在京城中的排名皆是名列前茅的。既然是大皇子府家宴,的确是不宜穿得过于招摇,可是太过素净亦是不大好。如此素雅之中带有独特风格的衣衫,正是合适。”将衣服递给沈锦绣:“这衣衫是我让侍女给你送来的,自然会在你的衣橱之中。”
心上人为自己挑选的衣服,
沈锦绣怎么看怎么顺眼,巧笑倩兮地从韩非旸手中将衣衫接过,起身下榻在他面前比划着:“怎样?好看吗?”
这衣服乃是仿着昔封灵的风格选的,若是昔封灵穿上,定然是好看的。
“嗯好看。”脑海中幻想着昔封灵穿着这件衣服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韩非旸微笑着点了点头。
沈锦绣瞧着韩非旸的笑,欢天喜地地将衣服换上。
到了晚上,韩非旸带着沈锦绣上了马车,径直去了大皇子府。沈老夫人满意地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打着算盘,看来锦绣与非旸这两个孩子,不久之后便可安排日子成亲了。
沈心慈这一次倒是少见地安静,虽是不满韩非旸只带着沈锦绣去赴大皇子家宴,可她却是不能说什么。毕竟齐宇恒相邀的,是沈锦绣不是吗。况且现在自己的处境尴尬,纵然心有不甘,也无法展露分毫。沈心慈现下方才体会到韩非旸当初刚刚入赘沈家之时是如何的情形了。
这种明明与家人在一起,却是寄人篱下的滋味,着实让人压抑难受得很。
马车上,沈锦绣兴奋地握紧了韩非旸的手,此次与韩非旸一道去大皇子府,好似自己才是韩非旸的妻子一般。心中既紧张又激动。
“家主,大皇子府到了。”沈家与大皇子府隔得并不算远,不过片刻功夫便可驾车抵达。马夫拉住缰绳,将车停了下来。
韩非旸先行下了车,在一旁等着沈锦绣。
“非旸,能否扶我下来。沈锦绣伸出一只手,弓着腰站在车上,等着韩非旸。
麻烦的女人。韩非旸心中暗讽一句,虽是不愿,却还是伸出手,将沈锦绣扶了下来。
“韩公子,沈二小姐。”侍从见着韩非旸二人急急迎了上来,恭敬有礼地鞠躬行了礼:“大皇子殿下与王妃已经恭候多时了。还请二位随小的来。”
韩非旸嗯了一声,顺手递了一锭银子给了那侍从。达官显贵赴宴,少不了这些小费打点。
侍从接了银两,喜笑颜开地将其揣入怀中,乐滋滋地在前面领路。
“非旸,你总算是来了。”见着韩非旸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齐宇恒向其挥了挥手。
白祈霜在一旁规规矩矩地坐着,见着韩非旸与沈锦绣前来亦是端庄优雅地笑了笑。
“韩公子,沈二小姐。”待二人进来,白祈霜开口唤了唤二人。
“听夫君说你们二人要来家宴,真当是令我有些欣喜。”白祈霜转头看着齐宇恒,眼中透着一丝幸福之色。
看着白祈霜高贵美丽的样子,沈锦绣心中无限向往。王妃娘娘果然是国色天香,天生丽质啊。怪不得大皇子殿下如此宠爱她。专门为她解忧而设宴相邀他们前来,还作陪在旁,这等宠爱,当是羡煞旁人。
“大皇子殿下,非旸看这桌上一共乃是五副碗筷,不知另一人何在?”韩非旸看着那多出的一副空碗筷,开口问道。
“哦,着另一位乃是一名尊贵之客,他现下尚未到来,还得暂且等上一等才是。”齐宇恒向韩非旸解释道。
“这是怎样的贵客,竟然还要一桌子的人尽等他一个。”沈锦绣小声嘟囔着。
“锦绣,莫要多语。”韩非旸转头看着她,轻声呵斥一声。
“诶,沈二小姐也不过是快人快语罢了,非旸,你也莫要太过严厉了。”齐宇恒笑着向韩非旸。指了指他身旁的沈锦绣,示意他当是稍稍顾着沈锦绣之情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