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至少超过700万年,但是有文字的历史不足5000年,那中间消失的六百九十五万五千年历史去哪呢了?
无人知晓。
或许在我们的基因里,精神里,潜意识里,睡梦之中,但在没有得到证明之前,谁又知道呢。因此,道门或者说道术相较于人类几百万年的历史,也是一个极为年轻的领域,绝非江湖之流所说能包含所有。祖先对神灵的崇拜700万年就已开始,当人类的祖先还在山林间采集果实捕猎野兽的时候,他们便开始敬畏那些绵延不绝的山山水水,开始敬畏神灵,敬畏那白昼中黑暗里可怖可畏的一切。
柳生一郎不属中原,而是属于神道教下一个与南洋炼尸门一路的小流派。但不要小看这些小流派,历史上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出关键作用,正所谓门派虽小,但能量极大。而且长年天才辈出,实在不容小觑。
柳生一郎败在轻敌,赵罡败在无知,如此而已。
我捂住正在流血的肉,一团黑气开始在血肉之中蔓延开来,我本想封住自己血脉,但黑气蔓延太快片刻之间已遍及全身。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一心想着自己盛阳之躯不畏阴邪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缓缓站起,使出一招出云掌,拂尘被我隔空吸入手中,稳稳拿住。
“慢着!”
看台之下,一个粗戾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循着声音看去,此人正是兰城道教协会的会长——赵若成。那被我震伤扭断指骨之人正是他的侄子,此刻只见他面色平静,极为严厉。
“你真当此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平生最恨,便是虚假。
尤其是这种一开始说好规矩,当人凭借自己本事胜出之时,那些江湖之中的“老字辈”突然跳出来说我坏了规矩。
规矩是什么?规矩是遮羞布,如果一个人无话可讲,不足以是对手服气,那就必须多谈规矩,祖先在上,赢家再不对也不得不留几分薄面。但于我而言,规矩是社交学的分支,在我这里并不适用。
“那请找赵老前辈上来赐教两招。”
我淡淡说道,随即扬起右手一掌击出,强劲而猛烈的掌力击穿空气瞬间擂台一侧的木桩击得粉碎。偌大的木桩在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细块,炸裂开来。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对你前辈这样没礼貌!”
赵若成面红耳赤,一时下不来台。他既没有实力上台给我赐教两招,又不甘心受此屈辱,情急之下便同赵罡一般,开始以骂人转移话题。
“就你,也配做我前辈?”我严厉地说道。
此话极重,甚至可以说藐视太极门,藐视江湖。我话音刚落,在众人忽然站起,作围攻之势。我斜眼看去,他们之中不少人还携带着枪支暗器,这些所谓光明的门派,不少在暗地里干着龌龊之事。我伤了他们的颜面,也砸了他们的饭碗,此时不拼又更待何时。
正当一群人向我冲击而来的时候大堂之内忽然响起几声枪响,这声音是中国陆军标准列装武器——95式半自动冲锋枪。我回头看去,只见李兵提着枪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二十四人的队列,众人一身制服,钢枪在握。
子弹掉在地板发出清脆的钢铁声,热武器的力量不禁让众人畏惧。
他们走着正步进入大堂,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忘了向我攻
击。
“怎么?谁要制造大规模殴斗的,站出来。”
李兵一口标准军人的语气说出,众人立即沉默,不再言语。他忽然转过头给我一个颜色,我明白这意思大概是让我安心,接下来一切交给他。
“我说军爷,这人侮辱我师傅怎么办?”
太极门又一弟子站出,一副无赖的嘴脸,他似乎天然地认为只要他师傅受了侮辱,我就应该给予补偿,即便那不是侮辱,无理也要赖出三分理,江湖是也。李兵将手中冲锋枪交给一个士兵,走上前去,他高大的个子和军人特有的气势吓得他微微一怔。
“正好,我也想向你师傅讨教几招。”
李兵站上擂台,一把脱掉自己外衣,此刻他身穿背心,露出强悍霸道的肌肉。
“你...你怎么能这样,政府就能随便欺负人嘛!”
赵若成焦急不已,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但碍于众人在场,不变撒泼,只得暗自忍住。
“赵掌门,这不是侮辱,只是简单的询问,你到底上不上来赐教几招?”李兵说道。
赵若成自知不行,摇头摆手退至一旁。
“我们老字辈欺负年轻人,实在不行,实在不行。”
赵若成一边后退,一边给众人赔笑道。
赵若成离去,李兵走下看着台下众人。他一脸严肃就如战场上对待敌人一般,他走到杨子墨身前,轻轻地打量杨子墨,一脸不屑。
“今天到此为止,谁有意见的话,就跟我们走一趟!”李兵说道。
众人不再言语,而我与羊欢和小雅三人被李兵护着走出墨玉堂,在李兵等一众士兵武装保卫下我们终于顺利走出墨玉堂。
“看到你康复,我也高兴。”
我一把拍了拍李兵的肩膀,由衷地说道。
“若不是小雅告诉我你遇到麻烦,我应该是明天出院才对。”李兵说道。
此刻,我看着手中这柄拂尘和那件你年旧的道袍,一股热泪径直而下,难以自禁。这确实是我师傅的遗物,多年过去,这柄拂尘之上仍然有他使用过的痕迹,道袍之上已然保留着他重重的烟草气息。
“这一次,实在侥幸,这一局是专门为你而设的。”李兵说道。
“虽然明白,但我实在放不下。”
我抚摸着手中拂尘,白玉手柄银丝线,荡尽妖邪保太平。
“江湖凶险,今日我算是了解了。”羊欢说道。
羊欢走上,用纱布轻轻包扎我受伤的手,一脸难受。
“哼,所谓江湖,从来都是些鱼龙混杂之地,我师傅不愿沾染,我也是。”我轻蔑笑道。
“但无论如何,今日是陷进去了。”小雅说道。
“不说这些了,上级有事找你。”李兵仿佛想起什么忽然说道。
“找我?”
“看起来很急,但以我的级别也没权限过问,总之去了再说吧。”
李兵一个手势,一个士兵将一辆军用吉普车开到我身前,李兵上车,羊欢及小雅随后,我坐在后座的最外面,心绪不宁。
汽车穿过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绵长小路,穿过小巷和大道,最红停在一处看似已经废弃的厂房门前。李兵跳下在前引路,在这看似荒芜废弃厂房之下,其实暗藏玄机。李兵按下开关,一扇巨大电梯门出现在我们四人眼前。
“这是什么时候修的?”我问道。
“最近,主要在你离开兰城那段时间,因为兰城现在聚集了太多风险,我们也不得不提前应对。”
随着电梯向下,大约经过三分钟路程,我们几人在李兵带领下来到一处昏暗的地下空间,我恍然大呼,此处正是之前我跟刘剑锋只身深入的古墓!
“这是之前的古墓!”羊欢惊叫道。
“好眼力。”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刘剑锋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在他身后还有陈修远等人,赵建国也身处其中。我跟随众人来到一处修建简陋的会议室中,会议室内放着简易的座椅和幕布。
“荣成,好久不见。”赵建国走过来,轻轻拍着我肩膀说道。
“好久不见。”陈修远及刘剑锋相继走上。
这偌大地下暗室之内,除了几处简单的烛光并无其他灯火。
“不好意思,前思后想,还是决定不通电,没信号才不容易被发现。”刘剑锋说道。
“你说得对,但这次找我来是什么事呢?”
刘剑锋并不言语,独自走上前去,,从他的座位上拿起一袋资料交给我。我拆开文件袋,一张张照片从文件袋中散落开来,这些照片上的人一个个面向凶恶,行迹匆匆。
“我们发现世界各地有名的犯罪集团和罪犯最近都到了兰城,我数了一下,光是最近一个星期,涌入兰城的雇佣军集团就不低于20个,还有那么多罪犯时刻偷渡,谁能给我解释下?”
刘剑锋语气并不友好,众人沉默不言。
“不仅如此,最近兰城的犯罪率陡然上升,警力完全不够,若不是有军队帮忙,只怕兰城早就乱了。”
赵建国一边抽烟,一脸忧虑地看着众人,他抽烟的手微微颤抖。
“荣成,你知道些什么吗?”
陈修远说完众人齐齐地看向我,似乎等待着我为这件事做出最终解释。
“相信诸位对兰城并不太理解,在历史上,兰城从来不是一处安全之地。”我缓缓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修远问道。
“很多东西是不会写进历史档案,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有任何记载甚至没有见证人。它们一直存在,只是我们视而不见罢了!”
我坐在一旁,羊欢拉着我的手一脸焦虑。
“荣成,你得到什么消息了么?”刘剑锋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看上天花板,这阴暗的环境中处处闪烁着蜡烛带来的烛光暗影,一如黑暗中幽灵暗舞。
“我见到徐立之了。”
我闭上眼睛,沉沉说道。刘剑锋当即站起,身躯隐隐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徐立之是谁?”赵建国及其余几人问道。
“他的资料很少,我只知道他以前是湘西邪教中人。”陈修远补充道。
徐立之缓缓坐下,一脸惆怅。
“你们有所不知,九十五年前的兰城大战,发起者正是徐立之!”
刘剑锋话音刚落,众人无不惊骇,场面瞬间沉寂。
“两万条船,七万军队,还有数不清的怪物和妖鬼,那一战,我不知道兰城是怎么挺过来的。”
刘剑锋一阵失魂落魄,众人沉寂,久久无人言语。
李圆通已不在,谁能对抗徐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