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个看不透的谜团,命运也是。那些自诩聪明的人到头来往往结局悲惨,含愤而死。
同样的,兰城在我面前也逐渐成为一个看不透的谜团,我看不透兰城百姓的心思,现在甚至看不透兰城城墙上的砖头。原本我以为的如今被证明不合时宜,原本我坚守的如今被认为是有负众人。
一切又归于无知,仿佛不曾遇见。
在远离兰城三百公里的东海岸上上,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艘简单的鱼船上,顺流而下。这是刘剑锋为我们准备的小船,这也是他能帮我的最后一点忙。
“我们要去哪里?”羊欢问道。
羊欢的身体已好去不少,在小雅及羊勇的细心照料下并无大碍。
“就这样吧,飘到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地方,然后我们住下来,怎么样。”羊欢补充道。
“是啊,一个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徐立之等人肯定不会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安全与高明。”
六子暑期大拇指,一脸堆笑,此刻的他的嘴角扬起浅浅的酒窝,仿佛认识很久一般。六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性,那种坏坏地带着一丝任性的笑,实在像极了先前我某位故人。
“是啊,我们就这样吧,兰城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既然有人想要将兰城变为地狱,既然兰城百姓也多喜欢地狱,那就随他们去吧。”
我说完之后,羊欢和小雅重重点头表示认同。
小船飘摇而下,越过静谧的丛林,约过广袤的草原,羊欢和小雅一路说笑,时而高歌,时而大叫,这些时日以来的憋屈和烦恼全部顺着海边的潮水飘散于风中。
我和李兵及六子三人相视一笑,拿起手中的酒静静地喝上一杯。
海面的夕阳无比动人,金红色的余晖映照在湛蓝的海面之上,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在我这些年的岁月中,每当我落寞时,每当我急躁时,每当我迷茫或者不安时,我总会独自乘船出海,一个人将小船停在海面中央,静静地享受眼前的的景色。
如果你看过《老人与海》,应该能明白我所说的话是为何意。
“你们看,有个小镇!”
忽然间羊欢从小船跳起,震得小船竟然有些轻微晃动。
众人顺着羊欢所指的方向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海岸上一座沐浴在阳光中的小镇缓慢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是一座依山靠海的安静小镇,错落有致的房屋整齐地排列在山坡及平原之上,阳光下房屋的墙壁和房顶反射出极为明亮欢快的颜色。除房屋之外,干净整洁的街道伴着樱花处处,虽是初春,却也有樱花飘舞。人们极为欢快地穿行于小镇街道之上,也有不少人们此刻正在海滩嬉戏。
这个小镇规模规模不大,人也不多,一排排简单的房屋,几条简单别致的街道,街道之上安宁祥和,少有人迹。海面是小镇居民用花岗岩修建的堤坝,看起来宏伟而有些别致。我们几个人乘着小船顺流而下,当见到眼前的小镇时无不欢欣鼓舞激动不已。
这是一处理想的小镇,简直宛若天堂。
“那我们就在这里靠岸,行么?”
我话没问完,只见羊欢带着小雅飘然而去,她带着小雅一脚踩在湛蓝的海水里,一脸欢快。明媚的阳光映照羊欢欢快的笑容,伴着此刻海风中的樱花飞舞,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一种人生从未有过的美好。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羊勇摘下眼镜,惊叹于眼前的美景,顺着羊欢的足迹跳下船,带着一股极为疯癫的笑声缓慢朝海岸走去。六子看着我,不待我将小船挺好,径自跳入海中欢快地游了起来。
“太好了!这海水游泳简直好得不能再好!还有鱼!”六子极为兴奋地高呼道。
“这里真是好啊,就这里吧,我愿意当个渔夫捕鱼给你们吃。”
李兵看着眼前一番明媚的景象,转过头看对我说道。我并不搭话,而是转过头看着羊欢及此刻兴高采烈的众人,几乎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虽然你本领最强,但是说到捕鱼,我很有自信这里没人比得上我。”
“不,我不是说捕鱼。”
“那你想要说什么?”李兵向我问道。
“你看,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么高兴过,从来没有。”
李兵顺着我所指出的方向看去,脸上同样浮现出平静深刻的笑容,以至于他几乎忘记自己手中的船桨。
“小雅是个不错的女孩,我也很高兴你们能相遇。”我说道。
“是啊,几乎见面的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为她付出一切的准备。”
“这么说,你这个军人也经历一见钟情这种事?”
“那是自然,只要遇到对的人,我从不怀疑一见钟情这件事。”
李兵放下手中的船桨,跳入海中,疯狂地戏水随即追逐众人而去。
我看向远方,一片湛蓝,一片明媚,一片宁静,一片知足。
“荣成,你快来!”
远处传来羊欢的声音,我不再犹豫,将小船固定好之后疯狂跳入水中,这湛蓝的海水有些寒凉,但这明媚的感觉却让人觉得无比温暖。微微的海风从海岸吹过,在我的脚下荡起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我走上前去,同众人在海水中嬉戏。当大人开始玩小孩的游戏,那是真的欢乐。
正当我们几人正在海中戏水之时,忽然我耳中听到一支极为锋利的利箭从不远处朝着羊勇突袭而来,箭头带着较为强烈的气势,隐隐含着杀意。我忽然惊觉这背后的冷箭,猛然一掌击出,黑色的箭头凭空折断,掉入水中,惊起一阵阵忽然的水波。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箭吓得不轻,纷纷躲避。
“啊!”羊欢猛然大惊,带着小雅纷纷后退,眼见此景,李兵立即从身后掏出手枪站在我身后保护小雅和羊欢。
我定睛看去,只见海岸处以队人马正朝我们走来。他们的面相和服装都与我们有所不同,他们不是欧美面相,但也不是亚洲面相,他们都有着白色皮肤和挺拔的鼻头,穿着一种类似于中国袍子和英式马甲相结合的一种衣服,看来既宽容又修身,别具特色。
他们之中带头的人带着一顶奇怪的帽子,手中拿着一张极为夸张的巨
弓,缓慢地朝我们的方向走来。我看着眼前朝我们走来的小镇之人,眼中升腾而起一丝冷漠,这是一种冷漠的俯视。是的,如果惹毛了我,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在众人距离我们尚有七八丈距离的时候,带头男人再度扬起大弓,他动作极快,精准地瞄向我。忽然右手一松,黑色的长箭带着极强的气势朝我急速而来,惊起一阵阵海浪。
“小心!”
羊欢冲我惊呼道,但我不以为意。而是举起右手,轻轻抓住朝我射来的长箭。黑色的长箭横亘在我二指之间,吓得众人不住后退。
我二指轻轻用力,黑色的长箭忽然折断,带头男人面色惊骇,恍然间停住脚步。
“你们是什么人?”
带头男人一脸严肃,极为凶烈地向我们质问道。
“你又是谁?”我问道。
“我是这里的首领,齐玄。你是谁?”
他放慢脚步,站在距离我尚有几尺的地方,小心地防备着却并不急于过来。
“我姓李,叫李荣成,我们途径宝地,只见风景实在太美,便忍不住停下来游玩一番,还望首领莫怪。”
我上前一步,轻轻弓着身躯,极为有礼貌地说道。
“大哥,跟这帮人废什么口舌,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会收拾不了这些个家伙。”
齐玄身后忽然站出一个彪形大汉,他足足有两米左右的身高,看起来威武霸气,不可一世。忽然间他一个手指,一群身穿同样衣服的大汉朝我们六人急匆匆的跑来。
我后退一步,二指卷起,一道剑气从指间划出,忽然间激起一道巨大的海浪。将除了彪形大汉的众人击飞一丈之远,重重地落在沙滩之上。彪形大汉并不害怕,反倒是一脸怒意,他拔出刀子狂吼着就要朝我冲来,却被首领齐玄及时呵斥住。
“英,住手!”
这个名叫英的彪形大汉在听到首领齐玄的呵斥之后无奈停住脚步,站在距离我数尺的正前方,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说你们只是路过的过客?”齐玄问道。
“那肯定啊,我们就是下来玩一会水,你们竟然用箭射我们!”
六子忽然从我身后走出,用手指着齐玄极为激动地说道。
“首领当然霸气!”羊欢不无讽刺地说道。
齐玄摇摇头,随即重重地叹息一声。
“方才多有得罪,在下愿意摆上酒宴为几位赔罪可好?”
齐玄右手放在自己心脏处对我们行以大礼,他这突然的转变让我不知所措。我站在原地,转过身去看着众人,只见众人一脸疲惫,不少还带着兰城一战所受的伤,而六子则不断指着自己的肚子暗示自己梁腹空空。
“承蒙首领邀请,那我等便不客气了。”
齐玄一个手势,被我剑气冲飞的众人带着轻伤缓缓站起,随即快速离去,整个海岸边只剩下齐玄和那个叫英的男人。
“吩咐下去,摆上好酒好菜,我们要招待远方而来的尊贵客人。”
彪形大汉英在齐玄的吩咐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