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西南,一处偏僻的修仙坊市,头戴月辉遮纱的陈松走进一家普通的酒楼。
“这位道友,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一个辟谷期的小儿模样修士恭敬的看着陈松。
陈松摆摆手,独自一人朝着酒楼二层走去,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上,一个妖娆的血红宫袍女子俨然已经坐在了那里。
“血蛊前辈,要你久等了。”陈松轻笑,坐在了血蛊仙娘的对面。
“呵呵,哪里有?这么有潜力的晚辈,等一下自然划得来嘛……”血蛊仙娘风情万种的撩动了一下鬓发:“陈小子,那天在万壑谷是我看走了眼,早知道你这么有潜力,我一定当场推掉禾山道的婚事,让我家芷儿跟你了……”
面对血蛊仙娘半真半假的欣赏,陈松淡定的说:“血蛊仙娘不要消遣我了,这次晚辈前来还要仙娘指点一二……”
血蛊仙娘轻笑,有些莫名的问道:“陈小子,你为什么对花折派的事情如此上心?”
陈松沉默了下来,对于这个问题,恐怕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难道因为云梦瑶?
“呵呵,柳贱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血蛊仙娘突然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然,恐怕她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吧?”
陈松一愣,云梦瑶上次在万壑谷并没有说自己师叔失踪之事,没想到对方竟然想到了这一关节,看来血蛊仙娘对云梦瑶师叔十分了解吧。
看着陈松的表情,血蛊仙娘叹口气:“看你的样子,恐怕八九不离十了,可惜了……”
陈松不知道这是如何的感慨,生前两人仇深似海,但是血蛊仙娘知道对方可能已经去世时,却一阵心伤。恐怕,这两个对头是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了吧?
“对不起,血蛊前辈,在下不是花折派的人,并不知道具体情况,”陈松低声说:“对于花折派的了解,在下还要请教血蛊前辈呢……”
血蛊仙娘轻笑,恢复了之前的淡定神色:“那你想知道什么?”
陈松沉吟一会儿,低声说:“花折派到底是个怎样的门派,问什么我之前没有听说过?虽然我消息不算灵通,但是以云梦瑶的手段,花折派在修真界不应该是默默无名之辈。可是我发觉这个门派仿佛在修真界犹如空白一样。”
“原因很简单,花折派只是他们用来伪装的一个名字罢了。”血蛊仙娘耸耸肩。
陈松一愣:“前辈的意思是,花折派这个名字是随便说出来,糊弄外
人的?”
“这倒也不是,花折派开派到现在恐怕才三代而已,”血蛊仙娘嫣然一笑:“当然,这是我的猜测,而开派之人就是柳贱人的师父而已。所以,外加上这一脉的人分外低调,除了柳贱人,之前还没有人报花折派的名字,所以大家不知道也很正常。”
陈松眉头锁起,有些迟疑的说:“那么,云梦瑶的师祖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不知道对方师承魔道哪一家?而对方由为何选择另立门户?”
血蛊仙娘朱唇一抿:“小子,你问的太多了,云梦瑶的师祖,早就是隐迹多年的人物了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那种层面的人物我可接触不到的。”
陈松叹口气,血蛊仙娘恐怕还知道些什么,可是对方明显不像和自己谈论这些,恐怕对方心有顾忌吧。“那么,不知道血蛊仙娘对花折派的波罗妄虚欲魔功,有多少了解?还有,前辈说云梦瑶修炼的是无情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血蛊仙娘眼神中带着丝丝调笑:“陈小子,你不会真的被那小妖精把魂勾去了吧?波罗妄虚欲魔功的了解不多,但是威力巨大自不必说,不过这套功法的奇特之处在于,修炼到后面之后,具体往哪个方向修炼却是可以选择的。就如云梦瑶,选择的就是和柳贱人相反的无情道,总之,陈小子,云梦瑶终究会修炼的如同他师祖一般心如磐石、毫无血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松有些艰涩的问:“什么叫做毫无血性,心如磐石?”
“就是,连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都可以轻易抛弃,没有牵挂、无生无死、一切皆妄虚的境界。”血蛊仙娘正声说。
……
“这还算是人吗?舍弃了一切,那么对方的目标又在哪里?……”陈松失落的离开,血蛊仙娘给出了答案,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云梦瑶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胡思乱想之间,安静已久的储灵簪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波动,陈松轻轻一笑,放开储灵簪:“树懒兄,终于醒过来了吗?”一个肥胖的灰色肉球爬到了陈松肩膀之上,正是沉睡已久的树懒。
从万妙门回来之后,树懒发觉陈松偷偷用掉了晦灵钟石乳,不由生气的将晦灵钟石乳全部抱进了储灵簪,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树懒忍不住自然“暴饮暴食”的短时间内将所有的晦灵钟石乳吃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事可就惨了,原本只是吃的多一点,让树懒吐字不清,这次直接陷入了沉睡。好在树
懒似乎消化系统不错,才沉睡了不长的一段时间,就醒了过来。
“哎哎,我也在想,刚才正在做梦,却不知道突然间就醒过来了,可惜还没有睡够……”树懒一脸惋惜的样子。
陈松饶有兴趣的拨弄着树懒:“咦?懒兄,你的口吃病治好了?看来晦灵钟石乳消化的不错,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只是感觉越来越不像树懒了,多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脑子里面,哎……”树懒惋惜的样子:“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样子,吃了睡睡了吃,脑子空荡荡的。”
陈松有些无语的摆摆头:“那你就不能吃遍,这世界上所有你想吃的东西了,只能干巴巴的跑去那只角雕那,虎口夺食了……”
“等等,”树懒突然打断陈松的话,声音中的慵懒荡然无存:“这里有些不对劲啊……可是具体哪里有问题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陈松有些疑惑的看着树懒:“懒兄,你什么时候变成侦查兵了?你最多就是破禁能力强一点而已啊……”
“这次我灵智大开,很多东西都在脑子里清晰起来,我的能力可不是破禁,而是破空,我感觉这里的空间有些异样。”
似乎为了印证树懒的话,陈松周围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接着一阵陈松熟悉的无形频率波动传开。这频率自己见过可不止一次了,比如之前的青木……
看着周围的空间中渗出一阵让自己不适的火焰,陈松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几十丈空间,都被这异常无比的火焰隔绝起来。
“青木,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以感应到我们频率的奇怪小子?我看也没什么特别嘛,这不是被我无声无息的禁锢在焱火断空中而丝毫没有察觉?”一个满面通红的酒糟鼻老头从空中走了出来。
焱火断空?陈松谨慎的看着周围的那一圈让自己感到极其不舒服的火焰,总感觉这火焰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半路拦截我?”陈松冷静的问道。
“杀你的人。”那酒糟鼻子老头一脸无所谓的嘿嘿一笑:“不过,听说你得到了一颗很厉害的火源种子,虽然种子已经死了,但是这个母壳还是不错的。在哪里,在哪里?”
陈松皱皱眉,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有一个声音传来:“赤炎,做正事,杀了这小子,那天蕴火丹自然是你的,这小子不简单,千万不要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