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庚之金?不像,莫非是太辛之金?也不全是……”陈松已经没有心思理会树懒杀猪般的叫声,疑惑的看着手中无一处不透出锋利之感的银白色石头。石头浑圆光滑,抚摸之间却不断的透露出锋利的切割感。
如果不是陈松手掌上裹着聚灵罡,恐怕寻常人的手掌都要被其切掉。“太庚之金,太白煞星,刚健为最!可是这石头锋利倒是足够,却外形清润如水、堪比珠玉,这明明是辛金的性质……”正在陈松皱眉不解时,树懒突然猛地窜进陈松脚下的池子,瑟瑟发抖的看着山岩洞口。
“懒兄,你怎么了?”陈松终于发现了树懒的反常:“你吃错药?哪里不舒服吗?”一声嘹亮的鹰叫告诉了陈松答案:“难道,我们在这里搞得时间太长,人家主人回来了?纳尼?难道这里是鹰儿窝?没听说老鹰还住在洞里的……”
“啾啁啁……”一只巨大的老鹰停留在山岩口,翅膀都没有收回直接钻进洞口朝着陈松扑来。
陈松这才看清楚了这东西的样子,浑身黑色的翎羽,头顶更是有两个尖尖的肉角鼎立,两翅拍打之间带起熊熊的风声,人还未到已经带着一阵迷眼的风沙卷来。
“控风能力?这是灵禽,角雕!”陈松眼中有些意外,现在修真界的灵禽已经极其稀少,更多的都是妖兽级别,只有灵智大开、拥有了修炼能力的妖兽才能被称之为灵兽!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只灵禽,而且看样子还是攻击力极强的那种!
灵兽都有极高的修炼天赋,实力强大,陈松急忙跳出小池子,手掌挥动布下几道水墙抵住那股风沙。奈何这个钟乳石洞却不太高,陈松只能勉强低头站起来,让他行动起来不是很敏捷。
那角雕看向陈松的眼神还有些畏惧,而看向树懒的眼神则是嗜血的光芒,恨不得将它生吞活剥一样。树懒连忙缩到陈松后背,也不知道偷人家晦灵钟石乳的事情树懒到底做了多少次,竟然让对方如此记恨。
陈松缩在角落,对着角雕打着哈哈:“那个,雕兄,我只是路过没用打你洞穴的主意,我们万事好商量撒……”角雕已经通灵,一定听得懂陈松话语中的意思,却堵在洞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转头看向那处坑池,再有些疑惑的望着陈松手中拿银白色的石头,角雕似乎想到什么,发疯一般的朝着那小池扑去。陈松哪里肯放过如此机会?早已经运在双腿上的真元猛的一涨,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洞口冲去……
适才冲出,身后已经传来一阵嘹亮的雕鸣,角雕早已杀气腾腾的追了出来。按照陈松的估计,相信那角雕也没有能力拿出这石头,自然不知道晦灵钟石乳下面的宝物是什么形态,所以才会露出疑惑的神色。但是刚才的查探,它一定发现了夹层中的宝物已经不翼而飞!
“对不住了,雕兄!”陈松大喝一声,沉渊捆龙阵朝着那山岩洞口封去,同时陈松加大
了五行法术中土属性的比例,让已经冲到洞口的角雕生生被土墙挡住。角雕双眼凶狠的尖叫,锋利的嘴巴更是埋力的朝着那沉渊捆龙阵啄去。
“雕兄你见谅,本来我来拿走你的宝物已经很惭愧,实在不愿意与你动手,所以就委屈你在洞里待一段时间吧。”陈松对着角雕歉意一笑,带着树懒冲天而起……
山林中,一声悲鸣的雕鸣响彻晴空,其后似乎搅杂着一声难听的嘶叫:“啊嘶啊嘶……”,这叫声充满了兴奋与幸灾乐祸,跟那嘹亮的鹰啼映衬……
“懒兄,你要是再制造噪音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高空中,陈松不耐烦的抓起树懒在手中几扔,不由吓得树懒如同烂泥一样趴在对方手掌上。
看着树懒消停,陈松不由看了看手中的石头,银白色的毫光偶尔闪现,似乎连高空中的寒风都可以锋利的切割。“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应该是钟珍贵的矿石,也算有些收获。”陈松满意的将石头放进炼玄戒,轻声嘀咕:“接下来去哪里呢?先去垮沙城处理下那件事情吧……”
垮沙城深处距离西北大沙漠边缘,在陈松横跨乾元大陆回到东部李唐国的途中,也算没有耽误时间。此刻,一声灰色布衣的少年,脸上挂着抚不去的风沙疲倦,最令人发笑的是他的肩膀上面还趴着一只大大的毛绒动物,同样一副脏兮兮没有精神的样子。
陈松拍了拍肩头的树懒:“懒兄,我们已经到了,一会儿就带你进城休息。不就是穿越了个沙漠吗?怎么把你累成这样子?你以前呆的热带雨林也不比这里凉快啊?”
“这,这是两……两回事,我不……不热,就是口……口渴。”一个懒懒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懒兄,那你就被开口浪费口水了,”陈松无奈的说:“你说人家妖兽开启灵智都那么正常,这能够开口说话吧,是好事!但是你个结巴实在让我听得难受……”
“你以为…我…我想?不都是…是我灵智提…提前催…催发开启,落下了…这毛病,等我消化了就…就好……”
“谁让你嘴馋,把那晦灵钟石乳喝的那么快?”陈松调笑着,拿出一个玉简阅读着确认了一下方位,然后朝着城门走去。跨沙城常年抵抗风沙袭击还有偶尔的兽潮,让这座边境小城凭空带着一股刚烈杀伐之气。
同样,此处鱼龙混杂聚集着各国的商人、雇佣兵,别有一番沙漠的异域风情,就连大街上的女子都是坦胸露乳、风情万种。看的陈松直叹长见识,同样流口水的还有肩头的树懒,整一个涎水都滴到陈松肩膀上:“喂喂,懒兄,注意下仪表行不行?还有不要在我衣服上涂口水了……”
陈松顺着玉简中地图的指引,走到一处低矮不起眼的土屋。跨沙城的建筑为了抵御风沙,纷纷修建成半圆型,看着眼前破烂的连门斗关不住的土房子,陈松不由心中郁闷:“此地人烟混杂
,可是一点灵气都没有,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
“请问有人吗?小子受广罗罗布山前辈之命前来。”虽然不确定是否找对了位置,但是陈松还是恭敬的在门外问道。
“什么广罗罗布山,老子不知道?要是打铁的话就进来,不打铁就乖乖滚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屋子中传来,接住那声音对着屋子内的某处喊到:“臭小子,使点劲!这风箱都拉了大半年了,连块铁都还融不化跟我学个屁的铁匠?”
陈松愣愣的站在屋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因为刚才那说话的人身上一定灵压都感觉不到,就如普通凡人一般。再次确定了一下玉简上标注的位置,陈松不再犹豫,踏步走进了房子。
破旧的院子,引人注目的是靠近屋前的巨大池子,旁边一个两米多高的火炉,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卖力的推动着火炉下的风箱,卷起熊熊的火焰,同时举着一个与他身体不成比例的铁锤狠狠的敲打着一块铁片。
“这是乌木锭?用这个打铁?”看着那块铁片,陈松不由疑惑的说。
孩子旁边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的老头,不屑的看了看陈松:“为什么不能打铁?虽然是乌木锭,但是我这里的炉火是地心铁木作燃料,锤子是天星钛陨钢打造,为何不能打铁?”
陈松一愣,确实:如果真如对方所说的,火力和锤子够强大,自然能够锻造乌木锭的,只是这种修真界的材料为什么要用红尘界打铁的手段来锻造呢?
“你是谁?有何事?”那老头抓了抓后背,一副挠虱子的样子。
“我是?”陈松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肩膀上的树懒已经急不可耐的说:“借…借水,口口…口渴……”
“对!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来讨杯水喝。”陈松微笑:“同时,见见旧人。你说是吧?天儿?”虽然半年来这小孩看起来更加消瘦,但是陈松已经认了出来,正是罗布山用生命换走的两个小孩中的那名小男孩,天儿。
“陈叔叔,原来是你,刚才在聚精会神打铁没有注意到。”天儿放下手中的锤子,擦了擦汗,似乎对陈松已经没有了戒心,整个人也变得活泼一些。
那老头哼哼唧唧的偏过头:“你就是出手相救广罗派两根独苗的那个血煞教修士?”
“师父,都说了陈叔叔不是血煞教的人!”天儿有些不满的说。
“聂天,大人说话你滚一边去,”那老头耸耸鼻子:“进屋子去做饭!要么做饭要么继续把这乌木锭打出剑胎!快!老头我都快饿死了!”聂天不服的吐吐舌头,进屋做饭去了。
陈松一笑,真是哪里都不缺这种不靠谱的师父,自己的凌云子师父倒是和这老头有几分相像。“还不知道前辈名讳?”
“没什么名讳,这里人都叫我布工,”老头斜眼看着陈松:“你来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