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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益州篇 六十八 蜀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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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苞于府内见门外火把攒动,脚步阵阵,心知定然是苏真前来,高呼道:“来人可是苏平西乎?”

苏真朗声答道:“正是苏某,在下心慕将军大才,望将军能助我共创大业。”

泠苞冷笑道:“大业!大业?不知大业为何物也。”不答反问道:“泠苞这一仗败得着实心有不甘,到现在还不知苏平西你是如何进的城?”

此时梓潼城内粮库,兵营等要害之处,均已得手,喊杀之声渐渐平息,苏真有些失去耐心道:“将军何不出来,苏某详细说与将军知晓?”

府内泠苞沉默片刻,叹道:“泠苞这就出来。”

苏真松一口气,在他身旁的邓贤更是松一口气,只见泠苞手持大刀,带着若干亲兵凛然走出大门,他一眼便扫到邓贤,喝道:“竟然是你,是你放汉中军进城的,是不是,是不是?”

邓贤满脸愧色,低声喃喃道:“是我,是我,如今大势已去,你我何必坚持。苏平西答应饶你性命我才开城的,你放心……”

“饶我性命?”泠苞见是邓贤背叛于他,急怒攻心,仰天大笑道:“我的性命在我,在大哥,在主公,不在那个什么苏平西。”说罢,吼道:“兄弟们,随我杀敌!”泠苞带着亲兵提刀向苏真冲来,廖化早有防备,一声令下,弓弩齐发,将这数十人都钉成刺猬一般,泠苞身上中箭最多,依然挺着往前走了数步,然后方重重摔倒在地,鲜血横流,可他依然努力向前努力挪动,悲壮忠义如此,让人心敬,苏真长长的叹口气道:“给他来个痛快,厚葬之!”说罢,转身离去。

次日,苏真聚众文武于太守府,许汜将军报呈了上来,昨夜几乎没有伤亡,而又所获颇丰。梓潼郡乃是一个大郡,异常富庶,钱粮兵甲无数,让人遗憾的是战力颇强的梓潼兵大多不愿意归降,苏真又想起昨日泠苞慷慨赴死,谁言蜀中无忠义之人,心中无奈,依着旧例,发放路费让他们自行回乡。

苏真一一扫视自己桌上边的一众文臣,道:“孝直来投我军又多一智囊,亦封为军师,为区别开来,以后月英为前军师,先生为左军师,孝直为右军师。”

法正再怎么眼高于顶,面对黄月英,贾诩却也是心服的,如今能与他们并列,欣喜异常,当即抱拳拱手谢恩。

苏真又冲孟达道:“子敬大才,我意以你为梓潼郡太守,邓贤为梓潼督。”

孟达,邓贤大喜过望,没想到苏真如此信任他们,道:“吾等定然不会辜负主公厚恩。”

苏真接着道:“你们久在西川,熟悉此地风土民情,如今当务之急是招兵。现在梓潼只有白毦营,虎贲营,亲兵营以及城卫军共约九千人,以及邓贤所部约莫千人,兵力远远不够,邓贤你主掌军事,当以此为重心。”

邓贤领命之后,苏真又道:“我已经分涪城,绵竹等县新组建绵阳郡,葭萌关属汉中郡,以后梓潼郡辖地除了剑阁以外将东广汉郡都并进去。”

法正进入角色很快,问道:“主公,汉中郡,梓潼郡如此划分,考虑长远,倒也合理,只是这绵阳郡却是何故?”

苏真笑道:“孝直定然是从绵竹关一路憋了许久,今日任了军师方才进言,诸位但请放心,我苏真绝对不是以言罪人之徒,以后大家有话尽可直说。”苏真说完,见法正微微一笑,不加否认,笑问贾诩道:“先生定然猜到我心中所想?”

贾诩点点头道:“我也一直不解,不过刚才孝直所言,主公考虑长远,我才得之。”他顿了顿道:“主公,是不是想以后将益州的治所设在涪城,如此才设这个绵阳郡?”

苏真叹道:“先生真知我也!涪城正好位于梓潼与成都之间,以后作为州治恰到好处。我是想着涪城为政治中心,成都为经济中心,城市功能不要重叠的好。”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历史之上自古得四川者,总不过两代而亡,苏真究其原因觉得是成都太过安逸,培养出来的第二代难免都如刘璋般优柔寡断,缺乏人主气息。

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城市功能等词语新颖奇怪,众人品味良久方才回过味来,法正想起一事道:“主公,州治设在涪城确实妙招,法正赞同,然则主公在汉中所实施之新政切莫在梓潼郡,绵阳郡实行,否则两郡定然不会安稳。”

苏真看看贾诩,只见贾诩也微微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一切照旧吧,但有一样那就是政事与军事定然要分开,各成系统。”

众人齐齐领命称是之后,刘辟却是早就按捺不住了,嚷嚷道:“主公,你都把东广汉郡划入梓潼郡了,就让我和东来去取了广汉吧。”

苏真心知自入川之后,各营都立有功勋,唯独刘辟,龚都未有大功,心中早就憋屈的不行,苏真还在犹豫,刘辟也跟着道:“主公,这条路上次入川太初和我走过,甚是熟悉,决然是不会出错的。”

苏真想想,见贾诩,法正并无意见,当即点头道:“就命你二人领四千城卫军步卒为先锋,我带各部随后进发,遇事你二人多商量,实在决断不了,就飞马来报与我。”

刘辟,龚都闻言大喜,齐齐大声应诺。

这时却又有一人站起来,恼道:“主公,不知王甫有何差事。”

苏真见是王甫,自己还真是将他忘记了,贾诩见苏真皱眉,连忙解围道:“主公,绵竹关只有五千陷阵营,我还是不放心,不如让王甫为陷阵营司马,带汉中运粮的都卫军前去助阵,正好将梓潼新得的弓弩箭矢也解压过去。”

苏真点头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高顺性子硬气,吴懿大大咧咧,王甫你心思细密,正好补二人之不足也,务必要给我守住绵竹关。”

王甫见苏真委以重任,方才释然,苏真见众将都无事情,便让众人散了,各司其职。

刘辟,龚都领着大军出梓潼,沿着涪水南下,不一会儿便入了东广汉郡,刘辟道:“我估摸着刘璋只会使人

布重兵守广汉,这离梓潼城颇近的盐亭县定然会疏于防备,你我二人一路急行军,今夜便驻扎于盐亭,你看如何?”

龚都同意道:“这一路地势险要,但只要我们沿江水而行,敌人不好设伏,当无大碍。”

兄弟二人立功心切,主意拿定便直奔盐亭而去,傍晚时分到了盐亭县城,城头之上不仅仅是疏于防备,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而且城门大开,百姓往来如常,刘辟笑道:“如今蜀兵都望风而逃,真是天赐功勋以我们兄弟。”

龚都初时也是欣喜,转念一想道:“太初,主公叮嘱我们小心谨慎,这盐亭如今看起来太过诡异,你说是也不是?”

刘辟也是老行伍了,又看了看县城,道:“确实有些不对劲,至不济百姓见我等兵马来到,怎的不跑?”他话音刚落,城门口的百姓好似刚刚发现他们,纷纷逃窜,转眼间城门口一个人影也无。

如此情景更显诡异,只觉城门如同一张虎口一般,张的大大的,择人而噬。龚都看着连连摇头道:“不妥当,不妥当。”

不过二人终究是刀口舔血之辈,刘辟道:“如何不妥,我也进去走一遭,若你我二人带四千大军,却让一座空城吓着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龚都道:“既然如此,太初你带一千人马进城,若是无事我再带大队进城,如何?”

刘辟当即应允,如此倒是稳妥,分出千人随他进城,刘辟也是精细,走到城门口,又派出十来人,先钻进去,确认妥当,方大摇大摆的进城,龚都远远的看了方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城里忽地一声梆子响,四下里伏兵齐出,箭如雨下,蜀兵一个个高呼着:“活捉苏真。”刘辟心叫不妙,中了埋伏,高呼道:“举盾,举盾,后撤,后撤。”说着亲自舞着大刀,带着亲兵断后,然而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弟兄们已经倒下百人。

城外龚都见状,就要带着兵马去救之时,斜刺里转出一队人马,当先一人眉目紧锁,脸现愤愤之色,手持长戟,大喝道:“汉中贼匪,中我李严之计也,还不束手就擒。”

龚都大怒,提刀便上去大战李严,然而李严手中长戟大开大合,使得虎虎生风,龚都只战了几个回合,便抵敌不住,李严手下那些个蜀兵也人人争先,堪称精锐,城卫军节节败退。龚都却是深知不能再退,否则刘辟难以突围,性命必然不保。

刘辟在城中拼死厮杀,总算是杀出城来,回首一看却只有两三百人,其余人俱战死盐亭城中,心中愤懑不已,蛮性发作,领着残兵败将,没头没脑的往李严杀来,好在龚都清醒,见刘辟出城,高呼道:“兄弟们,撤,撤。”他和刘辟两人两把钢刀,双敌李严,死死殿后,一直杀到天黑,趁着夜色两人才摆脱李严追杀,再来清点人马,四千人马折了一千,刘辟更是多处负伤,杀脱了力,需要扶着方能走动,龚都自知不敌李严,无奈连夜撤回梓潼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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