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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益州篇 六十一 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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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之战,高顺裹挟高沛夺关,后来又一箭射杀高沛,杨昂,小胡子尽皆心服,葭萌关蜀兵由于军无主将,毫无斗志,大多弃械投降,俘虏达到三千之众,更有粮草,兵器不计其数,西川富庶由此可见,是役,可谓大获全胜。又过两日苏真引大军到此,闻高顺之功,喜出望外,令许汜一一记下诸人功绩,晓谕三军知晓,待得取了西川一并褒奖。

苏真听从贾诩建议,晓谕众降兵曰:“川中兵士皆有父母、妻子、儿女,愿降者充军,不愿投降者一律都发放路费,放归乡里。”一时间众蜀兵皆称苏平西仁义,愿降者达到千人之多,苏真见众人皆服高顺之勇,便索性将这千人编入陷阵营,皆归高顺调遣。

一切安排停当,苏真便留杨昂与小胡子领千余城卫军守葭萌关,大军往剑阁进发,临行之前细细叮嘱杨昂与小胡子道:“如今巴西郡庞义动向难测,此关乃我大军要害之处,堪称咽喉,大军转运粮草,调遣兵力,全靠葭萌关,你二人切切小心提防,以防阆中方向来敌偷关。”

杨昂拍着胸脯应允道:“主公,但请放心,杨昂定会保的主公后路不失。”

小胡子附和道:“我知道主公用意,往年间杨昂和我合作无间,保的西城安稳,今日亦是如此,定然会让这葭萌关安然无恙。”

苏真见小胡子明白用意方放下心来,拍拍两人肩膀,道:“只要你们保的葭萌关不失,也是大功一件。”

剑阁离葭萌关不远,约莫百来里路,杨怀得到葭萌关已失,高沛授首的消息时,汉中大军杨任领城卫军五千人,刘辟,龚都领亲兵营千人,高顺领陷阵营三千人,陈到领白毦营巴,蛮族两千人,廖化引千人虎贲营,另有两千人城卫军作为辅兵压着大军粮草随后跟上,大军总数已经达到一万四千人,如此数量规模的队伍,苏真还真是有些应付不过来,幸好有许汜应付军中文书,贾诩帮着居中策应,大军运转倒也顺畅。

杨怀于剑阁雄关上看着如此大军,倒是并不心慌,一则剑阁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险要之处比葭萌关有过之而无不及,二则剑阁关上人马也五千之数,攻不出去,防守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杨怀因着高沛被杀之事,打定主意,缩在关里不出去,并且派人向成都报信,向梓潼守将泠苞,邓贤求援。

苏真见杨怀闭关不出,死守待援,不由着急,于大帐之中,问计于贾诩,贾诩思索片刻,道:“杨怀如高沛一般匹夫也,勇则勇矣,智谋不足,不能及时认清楚形势,主公据此定计,剑阁关易如反掌也。”

苏真大喜问曰:“计将安出?”

贾诩笑道:“此处山势起伏绵延,正是用廖化虎贲营之时。”苏真恍然大悟,当即唤廖化入大帐,吩咐他于山中寻路,翻山越岭而行,务必于明日潜到关

后,廖化欣然领命而去。

次日,苏真使刘辟领亲兵营于剑阁关前耀武扬威,叫骂不止,刘辟天生一副大嗓门又在黄巾军中厮混多年,那一张嘴骂起来不堪入耳,整整一个时辰,杨怀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问候了无数遍,杨怀怒气冲天不止,却是始终不肯出关,只是寻了几个大嗓门的军士于关上大骂不止,骂的对象直指苏真,说苏真是乌龟转世,刘辟便是那龟()头,反正什么下流话都骂了出来。

汉中军主帅平西将军苏真闻言怒不可遏,翻身上踏雪,飞驰到关前,扬声喝道:“杨怀听着,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若是不降,我定然挥军攻关,待得关破之时,悔之晚矣。”

杨怀见是苏真亲自过来叫阵,于关楼上答道:“苏平西,你我两家向来和睦,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何故犯我边境,攻我城池。”

苏真朗声答道:“刘璋父子心怀篡逆之心,我在许都之时,陛下便殷殷叮嘱苏真,西边但有不臣之人,苏真都可讨之,如今苏真奉旨讨贼,名正言顺,将军何不早降?”

杨怀浑然不理,仰天大笑道:“苏平西奉的是何旨意,杨某怎的不知,休得多言,将军放手来攻城便是,让我来秤一秤将军的斤两,是否能配得上那平西二字。”

苏真不由大怒,此时龚都拍马来到苏真跟前,耳语两句,苏真忽而大笑,冲杨怀道:“将军中计也。”然后大手一挥,杨任领着城卫军开始攻城,汉中军着实缺乏大型的攻城器械,如此山路也不方便携带,城卫军所部配备的多是长梯,然后是学习张鲁,后面弓箭手仰射支援,压制城头,攻城部队抬着长梯,迅速逼近关墙,后面一队队士兵,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紧随其后,沿着长梯攀城。

杨怀初始听苏真高呼他中计了,不由也心中一紧,此时见汉中军攻城器械如此简单,战术得当又能如何,杨怀只当苏真诓他,放下心来,有条不紊的指挥白水军防守,毕竟剑阁雄关大军铺排不开,防守面窄,关中强弓劲弩充足,檑木也备了不少,因此杨怀胸有成竹,丝毫不惧。

果然攻城战一开始,战斗便朝杨怀预想的方向走去,白水军等着汉中军五矢过后,纷纷从城楼之中钻了出来,拿起弓箭开始还击,此处本就狭窄,只见箭雨铺天盖地而来,真是遮天蔽日,眼前陡的一黑,杨任急忙大喝道:“举盾,举盾。”

“砰!砰!砰……”大部分箭矢狠狠的砸在盾牌之上,砰砰作响,也有慢半拍的军士,直接被数根箭矢活活钉死,也有士卒裸露在外的臂膀,小腿被射中,呻吟不止,给这鲜血横流的战场更添残酷。杨任心疼城卫军士卒,回头看向苏真手中军旗,骂了一句廖化怎的还不出现,传令道:“继续攻击,将长梯搭上去,搭上城墙,兄弟们开始登城。”

城卫军训练日

久,堪称精锐,随着杨任一声令下,马上有十来架长梯竖起,“啪”的一声搭上城墙,两人站在梯子底部贴着城墙根死角,死死扶着,早有跟进的兵士,将钢刀咬在口中,一手擎着盾牌,一手攀着长梯,开始登城。

杨怀见状大怒,没想到只是一轮箭矢之后,汉中军便到了城墙边,见招拆招大喝道:“大家不要慌,放檑木,放檑木,倒滚油,倒滚油。”这剑阁关上的白水军久未经过战阵,难免粗疏,听到杨怀大喝方醒过神来,纷纷将滚木推下去,面对檑木,盾牌哪能起得了什么作用,檑木好似一个强有力的活塞,将沿着长梯往上攀爬的城卫军,一下子全压死在城底。城头守军士气大振,将那掉在城头早已烧火红的大锅,略一倾斜,滚烫的油径直泼了下去,城卫军兵士惨叫不已,哪里还能登城,灰溜溜的退下去。

众城卫军将士见守军竟然用如此狠招,不由破口大骂不止,杨任再次回头,只见军中旗语依然是进攻,杨任没辙再次传令,喝道:“兄弟们,继续上,守军不会有那么多檑木,先登城墙者奖良田十亩。”此时别无他法,他不得不随口许了十亩良田。在良田的刺激下,众军士又硬着头皮开始攀城,同时后排的弓箭手们也开始配合着压制,这一次顺利了许多,若干在城头的白水军被活活射死,更不知怎的打翻了一口油锅,引得城头火起,一阵混乱,然而其余人此时配合熟稔,檑木,滚油好似无穷无尽,飞快吞噬着城卫军兵士的性命,不过总算有一队兵士趁着这个空隙爬上了城头,不过杨怀亲自操着大刀,带着亲兵将他们死死顶在墙头一角,不能寸进。

眼看着又陷入僵局,潜到关后的廖化总算冒了出来,他趁着北面城卫军吸引守军注意力的功夫,趁敌不备,从南面杀进关内,处处放火,关内顿时混乱不堪,北墙的守军顿时惊慌失措,以为剑阁雄关已经丢失,杨怀想起苏真刚才说自己中计,更是慌乱,他如高沛一般,哪里想到廖化只有千人之数,当即匆匆领着残军,往梓潼撤去。

杨怀撤退途中正好遇到泠苞,邓贤援军,两人大为吃惊,他们得到杨怀求援消息,便马上清点人马,第二日便出梓潼来援,谁曾想杨怀短短两日便失了剑阁。杨怀详细述说了自己战败过程,泠苞,邓贤二人听了,苏真用兵狡诈是一方面,更因为杨怀毕竟人数上占着劣势,见苏真全军攻城,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北面城墙之上,可以说也不全是杨怀之过。

泠苞冲杨怀道:“将军,可愿与我二人合兵一处,如此一来梓潼人马也有一万来人,与那苏真不相上来,我们又有着城池可守,待苏真再来,必可一雪前耻。”

杨怀哪不从命,当即于泠苞,邓贤二人同回梓潼,静待苏真来攻,同时使人飞报成都,让刘璋速速派人马来救援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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