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有些担心戏忠的身体,说也这番话来也着实让戏忠有些感动。他呵呵一笑道:“之前主公邀志才前往河间,又委以重任。现如今又将志才从河间叫到洛阳,所为何故?既然志才已投了主公帐下,受了主公恩赏,那么就应该尽自己的全力为主公分忧。此乃志才份内事也!”
“呵呵,也不急于一时,志才好些歇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说话。可好?”刘贞呵呵一笑,这事也的确不急于一时,而且何进等人去找十常侍结果如何?他还不知道,待明天一早得了消息再与戏志才商量不迟。
戏忠见刘贞如此说,也不再执意相强,他微微一笑,拱手做别。
刘贞回到自己屋内,屋内点着烛火,之前郭胜从宫里选来的四个宫女,之前刘贞一直将他们养在院里没用,他准备将他们赏于自己的三个兄弟。多出的一个,准备留在身边,但是他一时还没打定主意,将何人送与何人,还在考虑之中。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刘贞想将他们送与他们喜欢的人。
刚来的时候四个姑娘还比较拘谨,甚到有些害怕,但他们毕竟年轻,跟刘贞相处了一段日子之后,已不在像之前一般,反而常在院中有说有笑,让刘贞府上多了不少声色。为此事刘贞还曾在空闲的时候,特意的试探过四个如花的姑娘,也大约知道了他们的心意,近些日子来,这几个丫头竟自作主张的轮流来服侍刘贞,不过并未逾界。
当刘贞踏入房内的时候,春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春桃是四个宫女其中之一,他们的名字也是刘贞后来为他们取的,依据各人的特色,分别代表四个季节。除了春桃之外,还有夏荷、秋菊和冬雪。名字取得有点土,但也算个性分明了。前面三个都是以花为代表,而最后一个却不是,本来刘贞想要为其取名冬梅的,不过觉得冬梅并不能表达他的个性,所以取了个冬雪。春桃温柔,夏荷热情,秋菊稳重,冬雪很纯,天然的纯,而且在纯之中还带点冷,平时话也不多。
刘贞没有叫醒春桃,反而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自己上床睡觉,辗转反侧,睡了近半个时辰,刘贞还没睡着。脑子里想的全是何进与十常侍的事情,中间也想了想陆千,戏忠等人。越想越睡不着,刘贞干脆披衣而起,坐在床沿,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停在了春桃身上,这时已是近五更的时分了,是天最冷的时候,春桃使劲抓了抓袍角,似乎有些冷,但他还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瞌睡重,并没有因此而醒来。刘贞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叫醒他,那春桃竟全无反应。刘贞呵呵一笑,将他抱了起来,春桃是他们四个之中相对要丰满一些的,刘贞掂了掂大约有近百斤重,好在他身量也较高,看上去还是十分匀称。百来斤对刘贞而言可谓轻如无物。
直到刘贞将他抱到床上,又亲手盖上被子,
春桃还睡得死死的。刘贞见状摇头失笑。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几年了,之前刘贞单纯的想法,很多已不适用,例如对待女人方面。他现在已经不排斥将女子送人了,虽然他还会为他们考虑,选一个合适的送。而且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是在为他们牵红线。其实对待女子他还是相当尊重的,尤其是这样十几岁的小妹妹,他总会由衷的生出几分怜意。
床已送人了,没地方睡了,而且刘贞也没想过还要去睡。他推开房门,抬头看天,天边竟出现了几颗星星,看来昨夜一场暴雨过后,天气要转好了。
这个时候正是好睡的时候,整个院里鸦雀无声,刘贞没有惊醒别人,他将双手负后,靠着蒙蒙的光亮,他沿小道而走。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了后面单独的小院。这个小院与别处不同,是刘贞专门接收张青情报的小院,时刻是有人把守的。而此刻就有两名侍卫挺胸而立。刘贞向他们点了点头,径自走了进去,平时刘贞有什么事情也会来这个小院,甚至是看书的时候有时也来,图的就是这里安静。
小院内有颗大槐树,刘贞平时就喜欢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书、想事。但是此刻他却没有选择这里,不说昨夜一场大雨,石凳还没干,就是没有那场雨,这石凳在这时刻也是湿的。现在已是八月底了,秋天晚上湿气较重,若是再过些时侯晴天晚上还会降霜。
小院靠边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走廊和一个小亭,刘贞往那边走去,走廊上有特制的固定的长木凳,刘贞将衣袍脱下来,铺在上面,然后坐下,思绪却回到了今天晚上宫庭动乱的事情上。
这事情其实来得有些突然,突然而来,又草草结束。让刘贞来不及细想,蹇硕就这样没了,刘贞有些反应不过来,其实细细想一想,也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刘贞不知道自己今晚做得对不对,今天晚上这一场动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知道,现在只盼着早点得到消息,看看何进是否将十常侍收拾了。若是十常侍真被何进收拾了,接下来又会怎么样?自己真的还能掌握西园的二支部队吗?刘宏会不会因为这事而加重病情?以致于早早结束了性命。若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十常侍死了,那么刘宏之后坐上江山的肯定是刘辩,那么这样一来,这天下还会不会乱。如果曹操、袁绍等人尽力辅佐刘辩又会怎样?如果董卓不进京,那么这汉室江山是不是就这样太平了呢?就算以后还是会出现群雄割据,但会不会因此事而推后呢?若是推迟个五年十年的,那么自己拥有的后世经验会不会因此而变得全无用处?刘贞越想越烦。而且他觉得这事十分八九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刘贞站起身来,深深呼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有精神振奋。只着单衣的他甚至微微有些觉得冷。
他来到院中,认真打了一遍太极,思绪慢慢
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陆千,之前自己也算是救了陆千一命,而陆千并没有答应要跟他去河间,不过这事刘贞倒不是很急,就算得不到陆千也关系不大,现在河间不缺勇将。而且刘贞隐隐觉得陆千不是这样的人,到最后一定会随他前往河间的。
打完太极已是五更了,院子里越来越亮,刘贞命门口的侍卫帮他取了长枪,又舞起枪来,一套枪法下来,身上已有些发热。最近枪法又有进步,他拄枪而立,气势高昂。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吕布,吕布来洛阳已有几个月时间了,刘贞也见过几次,第一次见的时候,刘贞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吕布,而是在几年前在往常山寻赵云的路上就见过吕布一次,那一次他亲眼见到吕布以一人之力诛杀十几二十个胡马,惊为天人。吕布的勇武他是见识过的,但是到洛阳他才发现,这吕布竟然真的像张青说的一样,是一文官,是并州丁原的主薄。想到这里他就想笑,这丁原看来是想让吕布成为他的贴身护卫。主薄并非朝廷承认的官职,应属宾客一类。丁原为一已之私,而不顾吕布的大好前程,也怪不得吕布后来会杀了他。
自从认识吕布之后,刘贞特意的跟吕布打过几次交道。他发现吕布并非只有勇力,不但不蠢,而且有些头脑,更重要的是忠心于大汉。这些发现让刘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吕布还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太过冲动。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也不错,越到现在,刘贞理解的越深。或许历史上吕布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事,会有那样的结局就是因为太过冲动吧。
刘贞将长枪扛在肩上,走出小院,迎面碰了何四,平时刘贞也起得早,早上也练枪,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院子,这何四没从那边找到刘贞,寻到了这里来,而且他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专门来伺候刘贞晨练的。手中连水都没提。
“主公,有消息来了!”何四当先第一句话就说的是这个。
刘贞也是闻言一震,长枪又从肩上到了手上,他上前一步问道:“如何了?十常侍尽灭?”十常侍尽灭,刘贞是这样想的,以曹操之谋,不会不利用这个机会除掉十常侍。
何四眉头一皱答道:“非也!十常侍完好无损!何大将军昨夜衣宿皇宫,害得曹操等诸将在宫门外等了一夜。”
“哪里来的消息,可靠么?”刘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消息确实,半个时辰前就有人来了消息。后来我又想去打听一番,以确认情报属实,没想到刚好走了两个街口,就看到了曹操脸色不郁的到红楼喝酒去了。”何四说的时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臂,以示消息来自黑手党。
消息既然来自黑手党,又见曹操脸色不郁,看来这消息应该是真的了。刘贞一震说道:“叫志才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