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遵和石闵带着众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向邺城进发,周围的郡县闻听消息后纷纷云集响应,都过来增援石遵,没过多久人数竟然达到了十几万。在邺城的张豺闻听消息后不由的是大惊失色,邺城现在的将士剩余不过五万,正要派人将围攻李农的大军调回来,谋士黄吉对张豺说道:“将军切不可轻举妄动,大军在广宗正和李农打得不可开交,倘若此时放弃攻打,让疲惫的将士星夜赶回,不但增加不了多少战斗力,而且诛杀李农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张豺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继续对黄吉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黄吉对张豺说道:“邺城是座坚城,易守难攻,将军只要能够稳固军心,弓弩器械准备齐全,让士卒们奋勇上前,料想石遵没办法攻破城池。等到禁卫军击败李农回师邺城的时候,石遵他们两面受敌,必死于将军之手!”
张豺闻言点了点头对黄吉说道:“果然是妙计,就按先生的计策而行!传我将令,从今日开始,所有将士的俸禄提升一倍,只要能守住邺城,以后所有将士还另有封赏!”黄吉闻言说了声:“大将军英明”之后就下去传令了。
而此时的石遵正在路上向石闵请教破敌良策,石遵看了一眼石闵后说道:“义兄久经沙场,深知兵法,不知心中可曾想出破敌良策?”石闵闻言微微一笑对石遵说道:“张豺将大半将士派去广宗围攻李农,现在邺城一定比较空虚,我军应该尽快拿下邺城,才能召回攻打广宗的禁卫军,否则时日一长,李农被破,禁卫军回师邺城,我军两面受敌,势必危急万分。”
石遵闻言点了点头,觉得石闵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略一沉思后继续向石闵追问道:“可是邺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尽管城内将士不多,但是死守几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万一攻不下邺城,又该如何是好?”石闵闻言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当中,石遵见状也没有去打搅他。
过了一会儿后,石闵对石遵说道:“所以这次我们要打感情牌!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石遵听了石闵的话大惑不解,不知道他这没由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微微一笑对石闵说道:“石遵愚钝,还请义兄详解!”
石闵闻言轻声对石遵说道:“我军当中多有亲属兄弟在邺城当中,王爷可令这些将士为前锋在也城下劝说他们的亲属投降,并告诉他们所有投诚的将士都升官一级。面对自己的亲属他们是下不了手的,到时候张豺军中必定士卒离心离德,军无战心则邺城不攻自破也!这就是兵法上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望王爷三思。”
石遵闻言心中不由得是大喜过望,朝着石闵赞同的点了点头,暗想石闵果然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此人为我所用当然是最好,如果有一天他和自己离心离德,那一定不能当这样危险的对手活着!看着眼神变幻不定的石遵,石闵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只要自己能掌握兵权就应该好好搏一搏。
当天晚上,石遵大军在邺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晚再和张豺决一雌雄,石闵吩咐将士们轮流看守营寨,不得有误。自
己则是在营寨外面烧起了篝火,和沈冲以及文棠两人围着篝火闲谈起来。
三人从互相认识谈起,一直谈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父亲石瞻,师父羊铳仿佛都出现在了眼前,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三人不由的都感叹时光飞逝,世事变幻莫测,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仿佛只在一瞬间,三人一直聊到深夜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营帐睡觉。
第二天,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拔营起寨,准顿人马继续向邺城挺进。大军到达邺城城下之后,石遵按照石闵的计策让有亲属的士兵为前锋去劝说邺城中的将士投降。那些在城头本来严阵以待,将弓弩拉得紧紧的士兵见自己的亲属在城下不由的又松开了拉弦的手,总不能为了效忠张豺而杀死自己的亲人吧?他们和张豺还没亲到那种程度。
顿时城头上的士兵们都是犹豫不决,议论纷纷,没有一人往城下放箭,石遵看在眼里不由的是暗暗得意起来。黄吉见状则是气急败坏地向张豺禀告道:“张将军,大事不妙了!”张豺见他那副模样不悦的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黄吉稳住呼吸后对张豺说道:“石遵贼子奸诈无比,让我们军中士兵的亲属出来劝降,众军怕伤害自己的亲属,都不敢放箭,现在士不用命,该如何是好啊?”张豺听了这话顿时是大惊失色,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黄吉说道:“快带我去看看!”于是黄吉带着张豺来到了城头。
张豺看了城头的情况险些没被气死,原来那些弓弩手将弓箭全部放在地上,和城下的人居然聊起天来,城下时不时传来士兵劝降的话语。张豺怒不可遏的拔出佩剑对众人说道:“放箭!有违抗将令者斩!”众人回头一看见是张豺,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但是仍然没有谁举起弓箭。
张豺见状眼中是寒芒一闪,知道现在不杀人是震慑不了众人了,于是对身后的十几名亲信说道:“将这些不听话的士兵全部杀掉!”众人闻言不由的都是大惊失色,纷纷向外逃窜,可是有些跑的慢的士兵被张豺和他们的亲信杀死了,剩下的士兵见状无奈,只得拿起弓箭往下射,可是全然不往人身上射,多数射在地面上,有些射死了城下士兵的坐骑。
就在张豺自以为稳住了军心的时候,下面居然城门大开,估计是那些士兵仇视张豺所以将城门打了开来,石遵和石闵等人带头冲了进去,边冲口中边喊:“投降免死!”看到这一切,张豺心中清楚大势已去,万念俱灰之下带着自己的亲信跑进了宫殿躲藏。
石遵和石闵几乎没碰到什么阻碍就顺利进入了邺城,城内的将士们纷纷倒戈相向,帮助石闵他们寻找张豺。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张豺藏匿的位置,张豺连杀数十人后失手被擒。
众人将张豺压到石遵面前听候发落,石遵用马鞭指着张豺的鼻子笑骂道:“张豺贼子,就凭你这样的脑袋也想造反,今日被擒还有什么话说?”
张豺冷哼一声说道:“成王败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恨当初在邺城没有杀死你才导致这样的恶果,要杀就杀不必多言。”石遵闻言大怒,让石闵拖着张豺出去斩首示众。
石闵闻言眼中寒芒一
闪,提着张豺的后衣领,像是拎小鸡一般把张豺拖了出去,宫外传来一声惨叫之后,石闵就将张豺的人头拎了进来,扔在地上。
石遵在宫内找到石世和他的母亲刘氏之后,不由的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刘氏吓得全身哆嗦的将儿子抱在怀里说道:“石遵,张豺已死,你还不过来护驾?”
石遵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今日的祸乱全是你这个刘太后和张豺导致的,张豺死了,你自然也不能活!”听了石遵的这句话后刘氏反倒平静了下来,她自知今天无论如何都是难逃一死的,于是她叹了口气对石遵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请你念在和石世兄弟的份上,饶他一死,好吗?”
石遵冷哼一声回答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留下他,我这个皇位还怎么夺?你们放心的去吧!你们死后我就昭告天下,张豺为求自保杀害皇上和太后,然后被我所擒而后斩首,皇位到时候自然就是我石遵的了。”说完石遵得意的放声狂笑起来。
刘氏闻言眼中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她偷偷拔出怀中的匕首,趁石遵得意之际,猛地一刀刺向石遵的胸膛。不想边上的护卫反应极快,一脚就将刘氏的身子踢翻在地,刘氏痛的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石遵见状大怒,拔出腰间的佩剑斩向刘氏的颈部,刘氏惨叫一声后脑袋就和身子分了家,碗口大的断颈处是鲜血狂喷。石世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见到母亲惨死心里也是撕心裂肺的痛,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匕首向石遵刺了过去。
石遵冷笑一声,锋利的宝剑一剑划向石世的大腿,石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大腿上是鲜血淋淋,已经被石遵恶狠狠地削下了一大片肉。石遵面露寒光地向石世走去,石世惊恐地盯着他,身子不住的向后爬去。
石遵手中寒芒一闪,长长的佩剑就带着破空之声斩向石世的右臂,石世哀嚎一声之后右臂就向外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石遵故意不让他死的痛快,一直将石世的四肢全部砍下来,见石世因失血过多而死之后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连周围的将士都看的毛骨悚然,心想能这样对待自己亲兄弟的人可能只有石家的人才做的出来。
石遵在石闵的帮助之下杀死了张豺,皇帝石世,以及皇太后刘氏,对外则宣称张豺为求自保以石世和刘氏为人质,最后两人不幸罹难,而张豺也最终死在义军的刀下。
接着石遵下了到诏书召回了在广宗攻打李农的禁卫军,封李农为司空,封石闵为辅国大将军,辅佐自己,却独独“有意”忘了一件事,当初在进军邺城前,为了激励石闵替自己卖命,石遵承诺一旦自己做了皇帝,就让石闵做储君,但进城之后,石遵却自食其言,立另一个宗室石衍为皇太子,这为他日后的身死买下了苦果。
而对于石闵当不当储君却也无所谓,因为他只要能掌握兵权就满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羯族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特别是违背誓言的石遵,既然你发誓违背誓言必定死于刀剑之下,那我石闵就一定替天行道!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求收藏,求红票,求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