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在前面引路,翟让在后面跟着,进了李密家院子。翟让一进院子就嚷嚷,“玄遂啊,你家院子收拾的挺干净利落啊。”
“哦,还好,都是拙荆操持的家务。”
“翠云也在家呢。”
“没有,这段时间回娘家去了。”
“哦。”
“小五,你进去把我的宝雕弓拿来。”
“是,老爷。”
小五进屋去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把弓箭,这把弓出了号了,李密接过来递给了翟让,“寨主,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宝弓。”
“哦”,翟让接到手里仔细端详,边看边点头,“不错,不错,分量不轻啊,看着做工也很精良,确实是把宝弓。”
“寨主要是喜欢,我就送给寨主。”
“哎,君子不夺人所爱,看看就行,看看就行。”
“寨主,屋里已经温好了酒,进屋说吧。”
现在已经到了数九的天气,屋外温度很低,翟让虽然穿的不少,在外面也是冷,见李密这么说,忙跟着进屋了。
李密和翟让两人落了座,小五拿来酒坛子和两个海碗来,放在八仙桌上,李密站起身来亲自给翟让斟满,又给自己斟满一碗,端起碗来道,“寨主,来天寒地冻的,先喝一碗暖暖身子。”
“好,玄遂,来,干了。”
两人一扬脖酒见了底。“痛快,痛快”,翟让喝上了酒,来了精神。
“来寨主我再敬你一杯,以前多有误会,这碗算是赔礼了。”
“嗨,玄遂严重了,都是自家兄弟,哥哥理解。”一扬脖子一碗又喝下去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翟让连喝了好几碗,兴致也起来了。他把李密的弓又拿了起来,“好弓啊,好弓,我试试有多大的力度。”
说着站起身来把弓拿在手中,准备拉拉看。
李密对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眼睛寒光一闪,站在了翟让的身后,翟让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弓上,左手持弓,右手拉弦。
翟让正缓缓得拉弓,小五突然从袖口中拽出来把匕首,奔着翟让的腰眼就扎了下去。
翟让也不是吃素的,武艺高强,他听见后面恶风不善往边上一侧身,小五的这一下就没扎实,不过也在他腰上划了一道口子。身上所穿棉袄的棉絮都露出来,血流出来都给染红了。
“你……”翟让指着小五,“你要干什么?”
李密见小五一击未中自己也是一惊,他反应奇快,也跟着厉声说道:“小五,你要造反吗?”背着
翟让直给他递眼色。
小五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翟让也惊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李密又回头安抚寨主,“寨主莫慌,我这就叫人来拿他。”说话间从袖子里顺下来一把匕首落在手上,照着翟让背后就是一下。
“啊”,翟让又是一声大叫,这一下看来扎的不轻,翟让往后蹬蹬蹬退了三步,用手点指李密,“玄遂,你?”
“哈哈,翟让别怪我狠心,是你逼我的!”又冲小五使了个眼色。
小五像一只小豹子一样冲着翟让就冲上去,翟让不愧为虎将,抓起桌上的茶壶,啪的一下就扔过去,小五用胳膊一挡,水壶迸裂溅了他一身,就这么一耽搁的时间,翟让飞身上去一巴掌拍在小五手腕上,小五的匕首便飞了。然后一脚又踹向小五的小腹,小五是杀手出身,身法奇快,往边上一闪躲过了这脚,身子像猿猴一样,左手搭着翟让的右肩身体一窜竟然窜到他肩膀上,双腿夹住了翟让的脑袋,双手握成拳朝翟让左右太阳穴砸下来,砰砰两声闷响,两拳正砸中了翟让的太阳穴。翟让一声惨叫,双手抓了两下,小五紧紧抱住翟让的脑袋让他抓不住,挣扎了几下双臂垂下来了,身体就往后倒,小五向后一跳,翟让就倒在地上,正好是后背着地,李密扎的匕首又被顶得直没匕柄,翟让嘴角吐了两口血沫一动不动了。可怜翟让一世英雄,就这样见了阎王。
刚才那几下兔起鹘落其实是很短的时间,李密站在旁边也有些呆住了,没想到翟让这么能抗,看了看小五,见小五没有大碍。李密用脚拨了拨翟让,发现翟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对小五说,“收拾一下。”
李密把翟让做掉了,他知道这事瞒不了,他也不想瞒,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想了想,走出门。来到了单雄信的家里。
单雄信家早就等候了一帮人,有程咬金,齐国远,李如圭,吴为,尤俊达等。
“得手了吗?”
李密一进来,大家就问。
“嗯”,李密点点头。
程咬金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救秦琼吧。”
“这事不急了,现在问题是怎么安抚不知道这件事的人。”
“这事好办,实话实说呗,看他们能怎么样?”程咬金说道。
“不知道这事的头领,有徐世绩,王伯当,王当仁,邴元真,贾润甫等,量他们几人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我看这事直说就直说,可谁去宣布消息合适?”李密又说。
老程说了,“我是大老粗,不怕得罪人,我去跟他们说。”
“好吧。知节,此时他们在贾润甫家中吃酒,你这就去找他们吧。”
程咬紧领命走了,来到了贾府,一
进府门就闻到了酒肉的香气,还有众英豪大声聒噪的声音。程咬金进来了,大家也都看到了。
徐世绩道:“知节啊,你来的正好,来来来,坐,喝上两杯。”
程咬金这个视酒为命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一摆手说道:“不忙,待会再喝,我这次来是宣布件事,寨主被副寨主砍了!”
“哦?!”众人大惊,王当仁说道:“这是什么缘故?就算他性子暴,也该宽恕,不该伤他性命啊!”
徐世绩缓缓地说道:“早知会有今日,一山容不下二虎啊。”
众人都低头沉默,程咬金劝道,“我看那翟让也是个不成事的人,废了也就废了,我们拥戴李密做寨主更好,可以把瓦岗做大做强。”
“好吧,容我们商议商议。知节,坐下跟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不了,我先回去了。”程咬金心里有数,这些人还没死心塌地跟着李密,别把自己再拖下水,他先告辞走了。
程咬金走后,徐世绩问大家:“不知众位今后都有什么打算?”
贾润甫,邴元真,王当仁几个人都没说话。
“我有个打算,听说太原的李渊礼贤下士,手握重兵,有觊觎天下之心,我准备投往李渊,不知谁有兴趣,愿意与我同行啊。”
“我愿与军师同往。”贾润甫说。
“我也想去”,王当仁也说。
徐世绩又看了看邴元真,见他低头不语,看来是不想走。又对着贾王两人说道,“好吧,我们收拾一下,今夜就走。”
回头再说吴为,他见大哥火并了翟让,心里不爽,心道这个大哥够狠的,当初他让我帮忙杀死翟让,我没同意,别以后再对我意见,加害于我,我还是考虑另谋出路吧。主意已定也有出走之心。
他告退了李密等人,来找罗士信,把自己的想法跟罗士信说了,又问道:“兄弟是否愿意和我浪迹江湖。”
罗士信也有出走的意思,见吴为邀请自己,便说:“愿和大哥同往,不知大哥计划去往何处?”
吴为看着远方,幽幽地说道:“我看我们先去江都吧。我在那里有朋友!”
他给李密留了封书信,信中写道,自己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想要出去再长长见识之类的话。收拾了东西,和罗士信两人就走了。
徐世绩,贾润甫,王当仁三个人连夜不告而别,也离开了瓦岗。
李密后来知道这几个人走了,心中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轻叹一声,“随他们去吧。”此后他当上了瓦岗的寨主,扩大势力,开始了争霸天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