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弘一刀砍下,徐明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一侧身,刀就走空了。徐明双枪一横,奔翟弘前胸扎来,翟弘回刀用刀柄一挂,要来挂来枪,徐明不等招式使老,左枪顺势扎去,这下翟弘没躲的开,大腿根被扎了个窟窿。
翟弘身上见血,激发了他的血性,嗷嗷乱叫,大刀来削徐明的脑门。徐明一偏头刀又走空了,双枪扎向翟弘两肩,翟弘大刀一抗,架住来枪,两人抽招换式又打在一处。
翟弘虽然中了枪,突然暴走,但毕竟实力不济,打仗还得靠真功夫,时间一长他的鼻洼鬓角开始见汗了。心道,不好,再战下去讨不到什么便宜,还是逃回城里从长计议吧。
他找个时机一拨马,马头调转拍马就走,徐明早防备他这招了,哪能让他轻易走脱,伸进口袋掏出飞蝗石来,扣在手上,一抖手腕,大叫一声“着!”
哎呦一声,石头正砸到翟弘的后心,他一个趔趄摔下马来,徐明几步上前把他摁住,“绑了!”上来几名小校把翟弘就捆上了。
树倒猢狲散,瓦岗众人翟弘为首,主帅被擒,下面的兵将就是一盘散沙,叫张须陀带着兵打得四散奔逃,顺势把荥阳城也夺了过来。
回到城内,张须陀道:“徐明,这次可要记你头功一件啊!”
徐明单腿下跪,说道:“张将军,小将不敢,只是将功折罪而已!”
张须陀点点头。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报!将军,唐将军回来了?”
“只有他一人?”
“不,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骑着白马的小将。”
“哈哈,裴三儿啊,裴三儿,你可算来了!”
唐万仞带着裴元庆来见张须陀,张须陀很高兴说道,“三将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一路上还顺利吧?”
裴元庆是将门之后,自是懂得礼法,一抱拳,“张将军,一路上顺利的很。唐将军对我照顾有加。”
张须陀满意地看看唐万仞,对裴元庆说:“小将军先下去休息,来日阵前等着小将军大显神威。”
裴三下去了,张须陀对唐万仞说:“一路辛苦了,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禀将军,我依照您的命令先去了趟江都,去找兵部尚书宇文述,找到他把你的信交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了以后,表示同意,刷刷点点写了封信给我,让我自己再去老裴家走一趟。”
“据我所知他的父亲裴仁基现任马关总兵吧?你去马关找的他?”
“是啊。说到这还有个趣事呢。”
“说来听听。”
那天唐万仞快来到马关了,走到一片树林,听到里面有声音,唐万仞察觉出有情况,下马把马拴在路旁的一棵树上,拿着兵刃和弓箭进了树林。
进了树林一看让他大吃一惊,见一个小娃娃也就十三四岁的摸样,长的细皮嫩肉的,好像个银娃娃,只是他的手上拿了柄锤,这锤都出了号了,连锤头加锤柄跟他差不多高,这锤看上去得百十来斤,小娃娃这么矮小能拿如此大锤让他很吃惊。
让他更
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小娃娃对面正有只虎视眈眈的斑斓猛虎盯着他,这只老虎差不多二丈多长,是只成年虎,头大如斗,爪尖牙利,时不时呲一下血盆大口,虎尾在身后扫来扫去,看上去随时可能扑上去。
唐万仞见这孩子如此凶险,便要帮忙,他躲得地方比较远,老虎应该没有注意到他,他把身后的弓箭摘了下来,把箭搭上就准备射。
不过这一箭他却没射,因为他看到这小孩在背后向他摆手,意思不让他多管闲事。他有些发懵,用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看,果然小孩向他摆手。
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老虎发威了,这斑斓猛虎一声嘶吼,如怪兽一般就冲上来,朝着小娃娃就是一扑。唐万仞一闭眼睛,心道完了,这小娃娃非被老虎吃了不可。
可他再睁眼却发现小孩已经躲到一边去了。老虎见一击不中,更是狂躁,虎尾横扫过去,如钢鞭一样,小孩儿嘻嘻哈哈用锤头一挡这虎尾便抽在锤头上,老虎吃痛跳到一边去了。
老虎很是着恼,趴在地上,伺机再次进攻,这次这畜生学聪明了,没有正面进攻而是转到了侧翼,准备从小孩侧面过去。
老虎呼的一下又扑过去,这下比刚才那下扑的更凶更狠,只见小孩儿把锤立起来,往前一杵正好杵在老虎的肚子上,老虎向后弹了出去,软在了地上,动了几下不动了。
“若我猜的不错,此人就是那你请来的裴三吧。”张须陀笑道。
“正是,将军你想,裴元庆单锤就能杀死猛虎,如果马上双锤该有多厉害!”
“嗯,我军无忧了。”
瓦岗的聚义厅里气氛凝重,刚得到线报,荥阳已失,翟弘被擒,翟让赶忙召集大家议事,瓦岗众人得知是张须陀所为,一个个都眉头紧锁。
程咬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嚷嚷道:“不就是个齐郡的通守嘛,寨主你与我一只人马,我这就去把荥阳夺回来。”
秦琼搭话了:“咬金不可莽撞,这张须陀非等闲之辈,我在他帐下当过差,对他很了解。”
秦琼顿了顿,缓缓地说道:“大业七年,邹平人王薄在长白山举起了反隋的旗帜,同年被他剿灭。”
吴为暗道,就是那个写《无向辽东浪死歌》的知事郎。
“大业九年,北海郡郭万预率部造反,同年被他剿灭;大业十年,涿郡人卢明月率兵10万在祝阿造反,被他击溃,从次一蹶不振。”
李密应道:“叔宝,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卢明月的那场战役多是你的功劳!”
秦琼说道:“虽说是我在敌营里放的火,可主意都是那张须陀出的。此人当真有勇有谋,出道以来鲜有败绩啊。”
大家都沉默了,程咬金自言自语道:“奶奶的,这小子还真他妈邪门。”
这里面最焦急的是翟让,毕竟自己的兄弟还被擒了,不救回来怎么行,他大声说道:“休要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士气,咱家不怕他们,我这次亲自挂帅,会会他这个张须陀!”
徐世勣说道:“寨主,这事我看还是再商议一下可好,想个万全之策
再作道理。”
“懋功,我那兄弟还在隋营呢,我就那么一个大哥,你让我怎么办?”
翟让倒是很够哥们情意,最后决定,翟让亲自挂帅,秦琼、程咬金、徐世勣为将,率兵五万攻打荥阳。
吴为没有随军前去,李密问他:“你看这次寨主能胜吗?”
“我不知道,不过有秦琼、徐世勣跟着怕是问题不大。”
“嗯”,李密手捻须髯,悠悠的说道:“他们怕不是张须陀的对手。”
再说两日以后,翟让率部来到荥阳城下,翟让扎下营盘,击鼓进兵。城里也是一阵鼓响,城门大开,一将率领众人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张须陀。
“对面可是张须陀!”翟让用枪尖一指。
“正是,对面是翟将军吧。”张须陀行了个马上礼。
“嗯。是我。张须陀,你快把我哥哥翟弘放回来!”
“呵呵,翟寨主说笑了,翟弘留着还有用,我为什么要放人啊?是不是把荥阳还要一并还给你啊?”
“那就兵器上见真章吧。来来来,张须陀,陪你家爷爷战上三百合。”
张须陀心道,“真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汉,也没理他,踅马回归本队,对手下一人使了个眼色。这人提马就上去了。”
翟让一见,怎么换人了。此人看年岁好像十三四岁,银盔银甲白马,手使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这两把锤子其大如斗,出了号了。再往脸上看,粉嘟嘟的一张脸,眉清目秀,头上还有两个小纂,好像个小娃娃。
翟让哈哈大笑:“娃娃,你来这干什么,回去叫你家大人来!”
裴元庆今年十八,岁数本不小,偏就生了一张娃娃脸,最恼人家叫他娃娃了,“呔,对面的大胡子,休出狂言,你能胜得你家少公子再说!”
“娃娃!你那两柄锤看着不小,可是木头的?”
裴元庆毕竟年轻脸嫩,经他这么一说不禁火冒三丈,双锤一碰,嗡的一声响,“大胡子,是不是,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罢提马就上来了,徐世勣早看此人眼熟,略微琢磨高喊道:“寨主小心,他是裴元庆!”
他话没说完,裴元庆的锤就到了。呜的一声,锤挂风声就是一招泰山压顶。翟让听声音来者不善,不敢怠慢,双手持枪往上一扛,饶着翟让力气也不亏,这一锤没把他砸趴下,裴元庆“噫”了一声。
翟让挨了这锤可着实不好受,胸口有些发热,嗓子眼有些发甜,一口血差不点没喷出去,他往下压压了,心道好生厉害的娃娃。
徐世勣看的真切,再打下去寨主可就吃不消了,一捅旁边的程咬金,“咬金,快去救寨主!”
程咬金也看出苗头,心领神会,一提马缰绳,窜了出去,哇呀呀,大叫道:“娃娃,休得猖狂,你家老程来也!!!”
(裴元庆史上的原型是裴行俨,隋将裴仁基之子,裴行俭之兄,骁勇善战,外号“万人敌”。这里为了叙述方便取用“裴元庆”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