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徐明一对神枪使的神出鬼没,确实挺厉害,不过单雄信还是技高一筹,大刀舞起来呼呼挂风,时间一长徐明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好个徐明见打不过,踅马就走,单雄信哪能放过他,提马便追,徐明偷眼一瞧单雄信追上了,不禁喜上眉梢,从百宝囊中摸出来一块飞蝗石,一扬手啪的一下射出去。
吴为在旁边观敌掠阵,一见徐明往外掏东西就知道不好,大叫道:“二哥小心!”
一块飞蝗石如闪电一般奔向单雄信面门,亏着吴为喊了一声,单雄信赶忙向前一低头,石头没有砸中面门,而是打中了单雄信的头盔,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头盔被打落了。单雄信的头发披散开来,他一见不好赶忙撤回本队。
徐明把马勒住,哈哈大笑,“瓦岗贼子,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你们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单雄信见无人能胜他,只好收兵回营。
晚上单雄信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苦思胜敌之策。这时吴为却拎着一坛好酒进来了,说道:“怎么了二哥,为何如此苦着脸。”
“兄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还不知道我为何愁闷?”
“呵呵,二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来喝酒!”
“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下,还喝酒?拿不下荥阳我如何向寨主交代啊。”
“哎,二哥,你陪兄弟我喝好了酒,明日兄弟帮你胜那徐明!”
单雄信眼睛冒光,“军中无戏言,你说与我听听!”
“咱先喝酒行不!”
“不行,你先说与我听!”吴为知道单雄信是个严肃的人,不像自己这么随便,也就不再坚持。对单雄信说,“二哥,明天你这么,这么,这么办。”
单雄信的嘴角勾起了弧度,露出了笑容,高兴道:“来兄弟,二哥先敬你一杯。”
吴为说了一番话单雄信一颗心才算了有个着落,吴为说道:“二哥,我见那徐明双枪使的一般,你能胜他,只是他打的一手好石子,颇为难防,我看这样,明日你再与他斗,只是一心跟他斗兵刃,不用理会他扔石子,若他再扔,嘿嘿,交给小弟我!”
单雄信道:“兄弟,你有何良策啊,他的石子的确好生厉害,防不胜防啊。”
“你兄弟我打暗器的功夫也不是盖的,明日他再打石子,兄弟我想办法替哥哥接下也就是了,二哥不必担心,明日你再战那徐明,必能取胜!”
“哈哈”,单雄信这才大笑,“那就有劳兄弟了。”
两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一直吃到入夜。各自回去休息,一夜无话,便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两军又摆开了阵势,单雄信仍然提槊纵马来到阵前。
徐明一看又来了,心道,又来又能怎地,结果还不是跟昨天一样!笑道:“单雄信,怎么还不死心啊,昨日败在我的手下,今天又来送死!”
“送死?送你个大头鬼!”
单雄信提槊就冲了上去,直取徐明前胸,徐明大叫“来的好!”举双枪就迎了上去,两人叮叮当当战在一处。
单雄信有吴为在后面托底,打的有恃无恐,把本领都施展了出来,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徐明鼻子尖就冒了汗,心道,还得用石子胜他!
他虚晃一招,拨马在一处,把双枪交到一手,空出一手伸进百宝囊中掏出一枚飞蝗石,叫道:“着!”
一道白光过去,飞蝗石挂着风声,射向单雄信。单雄信加着小心呢,看他掏兜就知道不好,赶忙一闪身,这块石头就飞过去了,可还没正过身子第二块飞蝗石可就到了,这徐明打的飞蝗石堪称一门绝技,可以打连发的,单雄信一看不好这块不好躲了,正着急间只见本队方向也飞过来一件事物,啪的一声正打在来石之上,把徐明的石头弹开了。
哦?!徐明就是一惊,定睛观瞧,两块石头落在地上,显然对方有人打石头把自己的石头击落。往后方瞧去,但见黑盔黑甲的一员小将骑在马上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莫非是此人?
徐明拿枪一指:“那边那名小将,你是何人?”
“我乃瓦岗小将吴为是也!”
徐明圈了下马,马咴溜溜一声长嘶,说道:“你们瓦岗好不知羞耻,竟然两个打我一个,作何道理啊?”
“哈哈,徐将军你暗箭伤人又可称得上光明磊落吗?”
徐明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道,看来对方也有暗器高手,我这手绝活怕是用不上了,一怒之下,提枪就来取吴为。
单雄信一见,嘴里念道:“你的对手是我,来来来,昨日没打好,你再陪二爷战他三百合。”
两人又打在一处,这个徐明深知长兵器自己得不了什么便宜,打了几个回合,踅马就向后败走,单雄信吴为在后面就追,翟弘一见自己人赢了,率领士卒便一起冲杀,隋军见主帅败了,无心恋战,被瓦岗军一冲就也冲散了,群龙无首,组织不起来攻势来,徐明一见大势已去,逃到城里也无济于事,便单枪匹马向北而去,单雄信吴为追了半天也没追上,还是被他跑了。
翟弘趁势带着人冲进了荥阳城,把城门占领,大开城门,瓦岗的众人也都进了城。
翟弘占了荥阳,十分高兴,耀武扬威,把大功都揽到自己怀里,刚夺了城便派人回瓦岗表功。他也是习惯了,仗着自己是翟让的哥哥,平时旁人都让着他。
单雄信可不信邪,他最耿直看不惯这些,发了火准备找他理论,被吴为一把拉住了,说道:“二哥,不必跟这等小人计较,以后定有他的好
看。”单雄信这才压压火,说道:“兄弟,这次应该计你头功啊,要不是你破了徐明的飞蝗石,我还胜不了他。”
“哎,吴为摆摆手,二哥,过誉了,论马上功夫我比不上徐明,还不是大哥槊法高明把他胜了,二哥才是头功。”
单雄信点点头,心道我这个小兄弟不错,不自傲不贪功不似那个翟弘,心里又对此人多了几分鄙夷。等着回去找寨主评理去!
瓦岗军把荥阳占领以后,翟弘收刮了不少金银财宝,马匹粮草,军械设备,着人送回瓦岗,单雄信瞧不起翟弘一刻都不想在荥阳待,便请命押运,翟弘瞧着单雄信也不顺眼,自是答应了,吴为也没留下,也跟着走了。
三天以后大队人马回到瓦岗,翟让看掠获了这么多物资很高兴,亲自给单雄信他们接风洗尘。
单雄信在酒桌上就把夺关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翟弘抢领头功真是可恨!“
翟让为人粗豪,是个粗线条的人,而且此人有个毛病,比较袒护自己人,他听了只是微笑不语。
“寨主我提这事可不是为了为我邀功,刚才我已经把事情讲了一遍,这头功该是谁的大家该清楚了吧,要不是吴为老弟破了徐明的飞蝗石,恐怕荥阳现在还安然无恙呢。”
翟让本想好言安抚几句单雄信,见他又怎么说,脸色便往下一沉。现在他跟李密有过节,吴为又是李密的亲信,他自然不会拔高吴为的。他打着哈哈,一笑而过,“说道:是啊,是啊,那该奖,该奖。”
怎么个奖法没了下文了。明眼人一听就是敷衍。
单雄信本想让寨主评个公道,结果寨主不搭不理的,自己讨了个没趣,便有些泄气,翟让在自己心里地位也降了几分,心道无非是个赏罚不明的粗人尔。这些都被李密看在眼里。
宴会完毕,单雄信回到房间了,越想越觉着憋气,正自生气间,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李密。
“哎呀,原来是玄遂兄啊,快请进。”
“呵呵,单员外这次好大功劳,李某给员外庆功来了!”
“什么狗屁功劳,还不是让那翟弘给抢去了。”
李密呵呵,一笑低头不语。
过了会儿说道:“这个翟弘只是前寨的一个小头领,安敢那?”
“还不是仗着他翟……”单雄信心直口快,本想说翟让,又觉着不妥,这话就没说出去。
“是啊。是啊。功劳都是他们老翟家的,责任都是咱们自己的。”
单雄信是个直肠汉子,一拳头砸到桌上,“气恼了爷爷,爷爷不在瓦岗干了,走人!”
“哎!不可,不可,此时还要从长计议啊。”李密暗自高兴,心道看来自己阵营里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