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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摆摊问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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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老去,穿梭在简单之中,能否捡拾曾经的过往?

一夜之间,万物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一夜之间,身边曾拥有的都被拿走。看着那盏长明灯里跳动的火光,泪水迷蒙了幽玥的视线,无数次悄悄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有些情绪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什么时候自己与师父之间有了如此大的隔阂,彼此都避而不见,如此何日才是头呢?何日这种复杂的心结才能打开呢?

佛说,对错在一念间,那这一念间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早秋晨间的树林,虽没有层林尽染,可寒意严严,一步一个台阶的回音飘荡在山林间显得特别的空旷,清脆的脚步声扣在幽玥心房上,显得无比沉重,树枝纹丝不动,似乎还没从昨夜的美梦中苏醒,那残留在树梢上的雨珠,是昨夜仙子偷偷流的眼泪。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开始,把沉思中的幽玥唬了一大跳,大清早就遇到劫财的“强盗”,不过话一出口,一听音色,幽玥就笑了,“鬼丫头,还不快把头巾去了,穿一身黑,装模作样,唬谁呢?”

“幽玥,你瞧”天娴一手叉腰,一手横刀,身板挺直,双目平视,“瞧,有没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感觉”,天娴挤眉弄眼在很吃力的卖弄,幽玥明白她的好意,是全心全意的想驱赶她脸上的那一丝忧郁,幽玥除了报以微笑,不知该做什么。

“哈哈,羽化而登仙倒没有,不过这泼妇骂街有几分味道”,站在不远处石阶下的耶律寒笑的前俯后仰,这段时间,他这个耶律寒身边的“小侍卫”奉主之命保护天娴公主的安全,彼此整日里形影不离,天娴的活泼、娇憨,小女儿常态悉数落入他的眼中,天娴就是一个古怪小精灵,没长成的小女孩,没有心眼的女人最大的优点便是不会算计,心如琥珀,透明、干净。

“小七,你做人真没品位呀!”天娴大叹,文人才子叹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她感叹美在人间无处不在,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告诉你,我可是你未来的当家主母”

“她一直拿当家主母的头衔来压我”,耶律寒对着幽玥,含笑着大吐苦水,被天娴欺负、勒索、压榨啦等等,有几分深闺怨妇的味道,可听进耳朵里,句句音音都有股甜蜜的味道。

“你敢说当家主母的坏话,看刀,本公主绝不手下留情”

“小人错了,小人错了”,耶律寒围着幽玥东躲西藏,一点惧意都无,纯是老鹰扑小鸡的玩趣, “公主饶命!饶命呀!”

“天娴,别闹了!刀剑无眼,当心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幽玥被这一出苦肉戏一唱,忧郁的心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两个人,若抛弃身份不提,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可惜一个是天家公主,一个却是侍卫,不是幽玥在用富贵尊荣的身份在衡量谁,可这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幽玥真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当然,若是杞人忧天再好不过了,“好了,天娴找我有事吗?”幽玥这段时间忙着千然的病,一心扑在千然身上,连卿天羽出征也未上心,惹得卿天羽对她大发一通脾气,也算是负气出征,可是关心卿天羽的眼睛成千上万双,关心千然姐姐的眼睛只有幽玥一双呀!孰多孰少,一眼见底,天娴这段时间来的次数也少了,来去匆匆,幽玥也未放在心上,以为是年后公主大婚,不许出宫的缘故,见今日这情形,似乎错了。

“还不去赶马车过来,真的要本公主把你大卸八块呀?”天娴咬着牙对耶律寒恶狠狠的说道,可那眼底的笑容快溢出来了,如洪水般,快决堤了。

“公主饶命,小人这就去”耶律寒回答的云淡风轻,一脸笑意,没有半分尊卑,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幽玥若有所思,总觉得耶律寒现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他的表面,他还有一面,可那一面,将是什么样的呢?幽玥想劝天娴与这个“侍卫”不要太亲近,可是一想到天娴和亲之后的生活,心就无比的揪痛,自己无能为力,小七是耶律寒身边的侍卫,说不定,以后若天娴有难,他还可以在耶律寒面前为天娴好言几句,就当是多结交了一个朋友吧!

“幽玥,你天天躲在雍倾王府里太没劲了,带你去个地方玩玩吧!”天娴一脸央求。

幽玥原本想拒绝,可是不忍心,彼此都小心翼翼躲避着和亲这个话题,可是这个话题早在心中扎根发芽了,快乐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幽玥想天天看见天娴的面容,那样的无拘无束,那样的洒脱自如,那是曾经的自己呀!自己怎么可能忍心扼杀了那样的笑容,“你呀,鬼点子贼多”幽玥刮着天娴的小鼻子“说吧,去哪玩?”

“幽玥你答应啦!天灵灵,地灵灵……”

“好啦,好啦”,幽玥拉住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天娴,这个疯丫头,天灵灵,地灵灵都喊出来了,不是准备作法驱鬼吧!“你就会傻开心”

“我这叫傻人有傻福,更何况本公主聪明伶俐,学富五车……”

“好,好,我承认!承认!”,幽玥立马认输,天娴这口才,一会儿不知把自己夸到哪朵云上去,飘飘然了。

“七哥明日会凯旋而归,听说父皇身体不好,芳芷皇后待父皇迎驾,明日襄凡城肯定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你去不去一睹七哥的英姿?”,天娴得意的说,似乎凯旋而归的人是她,旌旗猎猎,高头大马,耀武扬威,战功赫赫。

“不去”,幽玥想都未想就拒绝了,无关讨厌,只是不想。

“不去也好,人多拥挤,以后有的是机会”,天娴一听幽玥的意思,立马圆滑起来。

幽玥原本以为天娴说去的去玩,是去游名山大川,要不也是煮酒品茗,幻想着与眼前的事实差距太大,皇家公主会的琴棋书画,天娴一知半解,公主懂得诗书礼仪,天娴只会装模作样,公主拥有的温柔淑良,天娴从未领略过。就不能拿一个公主的定格思维来衡量天 娴,瞧这一身灰不灰、黑不黑的道士袍,幽玥只有苦笑的份,用天娴的话来说,本大仙不是算命问卦,而是替人排忧解难,可这个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的人不止天娴一个,一旁举旗的小七也乐此不疲哟,幽玥抚额真想仰天长叹,这两个小祖宗呀!天娴一味胡闹,小七在

一旁煽风点火,这哪有半分侍卫的职责呀?

“计出奇谋圣张良”小七出的上联,幽玥下联,天娴含着笔,眼巴巴盯着幽玥。

这个天娴,失去了管束,就喜欢“肆意妄为”,还挂旗摆摊,敢情今日不算上一卦,是不准备收摊回去的,“神机妙算赛诸葛”

“不错,横批就是机关算尽”,天娴一本正经的询问道。

“哈哈---行!行!”小七笑得前俯后仰,这横批一挂,谁还敢来算,多了几分打家劫舍土匪的味道。

“不许笑,再笑就罚你今晚睡柴房”,天娴剜了小七一眼。

由镀步到端坐,由兴奋到失落,由盘坐到瘫趴,由灰心到丧气,太阳由东向西慢慢移步着,原本比肩接踵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了,赶了一天集的人们,挑着货担,一边盘算着盈利一边往回走,在街边玩耍的孩童在呼喊声中回家了,鸡鸭鹅家禽也被圈养住了,林立的店铺被一块块木板隔成了里与外。

冬日的日头原本就短,一道残阳也若隐若现,等第一场雪覆盖大地,又一个上元节就来临了,在团圆欢歌的背后是悲伤与孤苦,几家欢喜几家愁,幽玥提眼看着渐隐的日头,它像一个温和的老妇,依在门边,满怀心事,静等某人,岁月安好,此生如此,不知不觉间感到鼻子中有股凉飕飕的冷意往心里窜,赶紧捂住鼻子,外感伤寒会积聚于心,容易生病的,“天娴,天快黑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真倒霉”,天娴不满的嘟起了嘴,懒洋洋的起身,而后又倚着小七,满眼的不舍,不知为什么,幽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七很温柔的看着天娴,他们俩像一幅水墨画,似乎时间急走了五十年,他们老态龙钟了,还彼此依靠着,不是侍卫与公主,而是一对历经风雨的老夫妻,在寒风中彼此温暖着对方,幽玥感到眼眶温热,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可是现成的理智告诉她,那真真切切是不可改变的幻想了。

耶律寒含笑搂着在一旁发牢骚的天娴,絮絮叨叨的天娴在他的眼里,是一个忙完了一天,对着老伴撒娇的小老太太,憋着小嘴,汲取着温暖,“天娴,不玩了,我们回去吧!”

“不好嘛”天娴最不甘心如此失败的一天,摆摊问卦,门都未开,这多无趣,哪怕让她胡言乱语几句,也不会有现在如此失落的心情呀!幽玥看出了天娴的闷闷不乐,安慰的话语还不如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天娴,你看”

“你老是算卦还是问占占扑”,天娴一下子从小七身边跳出来,整个人立马容光焕发,激情洋溢,与刚才判若两人。

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老人缩着脖子,在风中很单薄,从身着看应是富足有余的人家,但忧郁全写在脸上,整个人被一种叫矛盾的感情所困扰着,花白稀疏的头发被风从发冠中强拽出几缕,有一丝狼狈,“我不算卦也不问扑,我想找个解决的办法”

“解决问题?那好,没问题”,不知天娴是不是被开张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满口答应。

“天娴”幽玥在一旁善意的提醒,老人家一筹莫展,愁容满面,肯定遇到了什么为难的问题,不能草率去解决,自己不能为老人家排忧解难也不可以添油加醋,“老人家,你说吧,我们一定尽力帮你解决”

原来老人家怀疑媳妇与女婿有染,老人一儿一女,儿孙绕膝,原本也是安度晚年,年初儿子去赶生意,一去就一年,媳妇带着孙子在家 ,一家人也其乐融融,和和美美,一个月前女儿携家人全投靠娘家来了,说阳诏两国争战,边关那天天死人,朝不保夕,生死难测,参合陂一战虽说阳胜诏败,可也连累了许多无辜百姓,不得不颠沛流离,尸骨累累,老人见女儿说的可怜,不忍心就答应了,女婿原是一位乡中秀才,有间私塾,教授孩童,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细水长流,哪知这天灾人祸倒也躲不过,女婿现在家一门心思埋头苦读,说要赶明春的早试,若能入朝为官也可光宗耀祖,老汉也是好心好意,怕外人打扰女婿的心神,专辟了间后屋让女婿去安心读书,可昨早有个小厮提了只绣花鞋对老汉说是从女婿的床底下发现了,老汉现是心事重重,这事如何是好?这可如何解决?女儿、女婿、儿子、媳妇都是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块肉都心痛啊!这事万一处理不好就是导致家破人亡,可任之听之,老汉又咽不下心头的这口气,“哎,我要是死了也就咽了这口气,若死不了,这气咽不下,死也不瞑目呀!老头子我一生正直,哪知临死还遇到这伤风败俗的事”老人说的泪流满面。

幽玥也很心酸,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这种纠缠不清的感情事,俗话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种事的确很棘手,清誉是衡量一个人德行的尺码,处理不好,两败俱伤,伤了和气更伤了心,成了彼此心里一道不可触摸的隔阂,那将多难受呀!幽玥看着天娴,天娴也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倒是小七在一旁一语不发,可整个人很安闲,一眨不眨的盯着天娴,似乎害怕遗漏天娴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眼神太复杂,幽玥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

“这事是很棘手,算了,算了”,老人家估计等的不耐烦了,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想找个算卦的人问问。

“老人家,您别走呀!我有办法了”天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信心满满道。天娴神神秘秘的附在老人家耳边嚼了一通耳根,幽玥与小七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幽玥担忧,瞧天娴鬼鬼祟祟样,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七倒是坦然,瞧天娴神气活现样,小脑瓜特精明。

“好,好,这办法好!小道长真不愧胜张良,赛诸葛,老汉佩服”不知天娴出了什么计谋,说的老汉频频点头应许。

躲在黑暗角落里,伸手难见五指,靠在墙角的背脊凉飕飕的,幽玥的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天娴与小七一脸恬适,怡然自得,问天娴到底出了什么计谋,可天娴非卖关子不说,小七也是,在一旁煽风点火,陪着天娴一起胡闹,现三个人一起躲在老汉女婿的屋外,这算是做贼呢还是准备打家劫舍呢?这个天娴,哪是尊贵娇弱的天家公主,完完全全活脱脱一个顽皮的邻家小女孩,还有小七,哪是横刀立马、挺

身而出的侍卫,就是一个爱玩爱闹的邻家公子哥,两个人凑到一起,也算“臭味相投”,“好恶一致”。

灯火把屋中之人的身影拉的细长细长,投在窗上,模糊一片,竹简被翻动的声音在黑夜里独自爬行着,“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听着朗朗的读书声,那清脆之音一字一句扣击在幽玥心坎上,幽玥盯着那个身影,无法相信,这样一位儒雅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可能做出有悖常理之事,这其中肯定有个误会,但话说回来,老汉是不会平白无辜给女婿媳妇加这样的恶名的,到底哪里有错?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清。

“来,不要哭了,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是老人家焦急外加愧疚的声音。

“家公,媳妇不怪您,媳妇照做就是“说话之人是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借着微弱的烛火,可见眉清目秀,端庄有礼,虽说容颜被岁月侵蚀,不复年轻时的娇美,也可见得年轻时定是一美人,一举一动中均可见妇人的宽容大度,声音软绵绵的,听在耳朵里特别柔和,总体来说,是一个识大体、有涵养的妇道人家。

“好了,好了,后面的可是我的计谋了“天娴兴奋的说,得意的抱着幽玥的胳膊。

“公子,公子睡了吗?“妇人叩响了门扉,声音虽轻但在空旷的夜里还是很刺耳的。

“谁?“屋内男子的惊疑询问声。

“是奴家,翠莲”

“嫂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奴家命苦,丈夫常年在外,奴家独守空房,连个说掏心挖肺话的人都没有,奴家……”,妇人掏出手帕,抽泣起来,”奴家见公子一个人埋头苦读,想公子定也寂寞,所以就……“

“嫂子休的胡说,夜深了,嫂子回去吧!“男声不容置疑的拒绝。

“奴家说说,公子知道吗?昨有人告到家公那,说我们有奸情,家公今日找到奴家说了一通,奴家估计家公没有证据,公子,你说,这黑锅你我都背了,开不开门有什么关系呢?“妇人莺声软语,循循诱惑道。

“嫂子请自重,这种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请嫂子不要胡言乱语了,半夜在小生屋外不走,被人瞧见,免不的闲言碎语,嫂子一人拉扯侄儿实属不易,人言可畏,请嫂子不为自己也要为侄儿想想“

“公子,你也知奴家辛苦,奴家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夜雨露,可好?“

“嫂子,住口!再说下去,小生可告诉家公了,小生承蒙家公老人家不嫌弃收留,怎么可以做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速速离去“

妇人抽咽哭泣着,一步一步的离去。

“怎么样?这不就解决了,这就是污蔑,可就不知这招棋是谁下的“天娴仰头望着小七。

“不错,聪明过人“,小七摸着天娴头顶的道士发髻,调笑道。

“那当然,也不瞧瞧本大仙是什么来头,胜张良,赛诸葛,当世的一代奇才“,天娴顺着话柄往上爬,沾沾自喜。

“是的,是的,小人望尘莫及,自惭不如“,小七学起文人的酸腐,弯身作揖,逗得天娴前俯后仰,哈哈大笑。

“天娴,你真棒!“,幽玥真心的赞道,又没有奸情一目了然,不伤人也不伤己,是一个万全的计策,”真佩服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卖的都是些什么葫芦药“,幽玥弹指敲着天娴的光亮亮额头,很是清脆。

“那是当然,聪明的人,天可是会嫉妒吆!“,天娴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吹捧自己,”可是,谁会去栽赃他们呢?“

“不知道,或许是个误会“幽玥宁可相信这是个误会,也不想见到愈合的伤疤被揭开后血淋淋的一幕。

“其实,很简单,栽赃者是老汉的女儿“,小七答道。

“你怎么知道?为什么?“天娴一下子,声音提到了嗓子眼,惊喜的问道,似乎她捡到了什么无价之宝。

“你想,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若他们有奸情,媳妇一定会被休回去,老汉老了,时日不多,儿子常年在外做生意,女儿现衣食无着落,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财产,反过来想想,只有女儿可以自由出入女婿的屋子,也只有女儿可以卧榻安眠,想拿只嫂嫂的鞋塞进丈夫的床底,这种事做得轻而易举也只有女儿可以做到“小七分析的句句有理,头头是道,把天娴唬的一愣一愣,惊得目瞪口呆,幽玥半天无言语,事实总是逃不过世人的眼睛,无论真相是什么,对现在来说似乎无关重要了,只要老汉心里踏实了,便可。

回去的路上,欢声笑语一片,可幽玥的心莫名其妙的被什么堵死了,没有缘由的难受,幽玥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难道是千然?可幽玥临走前千然一切正常,神态自若,还轻哼起了采莲曲,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庭院里悄无声息,大家都安心睡了,不得不承认,今天与天娴、小七一起疯狂了一把,幽玥暗笑起来,像个做了坏事没被逮住的小孩,偷偷的乐着,轻手轻脚爬上了床榻,躺下,长长吁了口气,全身心的放松,千然姐姐明日去看她吧!夜深了,估计千然姐姐也休息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睡在梦里都偷笑醒“

“谁?“,幽玥一惊,床榻里有人,自己太大意了,什么都没顾及到,可这声音?怎么会呢?天娴不是说卿天羽明日领军进城吗?还问自己去不去观礼吗?他这会怎么可能躺在自己床榻上,这……可声音是骗不了耳朵骗不了心的呀,世间每个人的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

“睡觉“卿天羽很自然的将手横搭在幽玥身上,似乎他抱着被裘,困意重重袭来,幽玥感到全身不舒服,以前”逃亡“的日子她的确与卿天羽”共眠“过,可今夜这亲密的举动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想反抗可身边人似乎沉睡了,她更想提问,脑海中的问号不断跳出来,可身边人明显不愿回答,不知何时,困意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原本睁大的眼睛渐渐给合上了,沉入梦乡,不知所以。

梦里不知身是客,哪管风来与雨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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