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点刺眼,扎在人眼中有点眩晕,临淄与襄凡虽说同属瀚澜大陆,可这四季之景却是天与地的区别,襄凡四季分明,特别是冬季梅香四溢,而临淄四季不清,雨水充沛,枝繁叶茂,绿绿葱葱,幽玥盯着言灼递过来的食盒有点不知所措,内心正如洱沧水般正波涛汹涌,酸甜苦辣直往嗓子里涌,原来婚姻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那样,这么多年来,自己很想理清对卿天羽的感情,可是总是理不清,若无爱,自己的心在他落难受苦时也滴血如刀割,若说爱,自己却没有一颗宽宏之心去体谅他,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感情,有时想去逃离可有时也乐意去接受,讨厌他,疏远他可又理解他、包容他,自己的许多观念也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改变,曾经十六岁的自己讨厌战争,可是二十二岁的自己明白了战争的深意,用一代人的鲜血换来百世的太平,有时很迷茫,明天在哪里?明天的自己会做什么?可明天就在今天的太阳之后,明天的自己依旧,可在闲暇之余会怀疑,自己渴望的那个安静、和谐的明天真的会到来吗?
“娘亲,快!我们出发吧!”在小宝的催促下,幽玥有点不情不愿接过言灼手中的食盒,疑惑地问道:“言灼,这?”自己去低头?去哀求?去认错?不是没有勇气去承认错误而是心里没有认识全部的错误,这样冷战是不好,可是……
“王妃,你还年轻,很多事不懂”言灼不由分说,将食盒塞入幽玥手中,“王爷也是个骄傲的人,夫妻本无隔夜仇,只是王妃把这份心意送到,一切就不言而喻了,王妃一直都是个宽容大度之人,对大院的女人都格外宽容,又为何让一个不算错误的错误成了心里的一根刺”
“可是?”幽玥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身边所有的女人都不理解自己为何对大院女人的态度,在她们心中,正确的态度是敌视是争宠,因为一个男人,可是幽玥从未这样想过,大院的女人有几个是自愿的,大多都是被当做利益的筹码送过来,在权势的趋势下,任凭花开花落,几度春秋,天娴公主贵为一朝公主,荣华富贵都有,对婚姻的憧憬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相信这是世间所有女人的期盼,世间再美味的珍馐若无心爱之人一起分享,也是食之无味,可是这些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根本无法去诉说,冯怜、言灼她们总害怕自己失去了卿天羽的庇佑,后面的日子将举步维艰,她们的担忧是善良的,可是幽玥认为若真有心死缘尽的那一天,那就好聚好散,缘起缘灭,“好吧!我顺路去趟军营,把这份心意送去”看着言灼那熠熠发光的眼神,幽玥也不忍心拒绝言灼的这片“良苦用心”
“王妃,言灼还要叮嘱您几句 ”言灼忧色爬上了双眸,“安家小姐安懿玄在军中,是王爷的左膀右臂,王妃若遇到,以礼相待即可,不可多言多语”
“安懿玄?”幽玥细思之下明白,这是当时一行人逃出关的条件之一,只是没想到安家这么快就对卿天羽伸出了“援手”,听闻,安家小姐巾帼不让须眉,马上功夫了得,行军打仗不输男儿,容颜也是三月桃花,卿天羽一心想拉拢各方势力,有朝一日重回襄凡,得安家相助如虎添翼,不可能放弃,自己与这位安家小姐素未谋面,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也就没有什么小心注意之说了。
“放心,放心吧!出发!”
“太好啦!太好啦!”小宝早等的不耐烦了,一声马鞭响彻耳廓,高兴的欢呼起来,“娘亲,集市上一定很热闹,小宝要买很多好吃的,还要买点酒”
“啊?买啥?”幽玥给小宝搞傻了眼,这么点大的小屁孩要喝酒,“买酒?为啥?”
“娘亲,你说仰天是勇士吗?”
“仰天?嗯,它当然是勇士”
“我爹说勇士就要喝酒,所以小宝想送酒给仰天喝”看着小宝一脸兴奋状,幽玥也不知该用哪种思维来理解小宝的想法,轩辕三光这个大老粗教儿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怨冯怜见面就数落他,正途不走,非把儿子往歪路上带,“小宝,乖,仰天不能喝酒”
“不对,娘亲,上次爹就给酒,仰天喝了,爹还夸仰天是真勇士,说什么?说什么?”小宝仰天苦思,大声道:“是风采不减当年”幽玥一脸黑线,这个轩辕三光,若让卿天羽知道他做了啥事,不挨一顿鞭子肉才怪,怨不得院中总有淡淡的酒香,幽玥还一直以为是言灼用酒在熏制食物,原来是这对父子俩在做“好事”
幽玥虽说来临淄时日不短,但是第一次来肆硕骑主帅大营,军旗猎猎,刀剑相持,很是威严,营中寂静,连只鸟雀声都无,守营的是一列军士,幽玥不识,上前笑道,“请军爷们通报一声,我是商幽玥,要见你们主帅”打量四周,白日里油锅的柴火烧的人胸口涌上一阵又一阵窒息感,小碎石铺就的小道上总有不屈的小草冒出了新芽,厚厚的帐篷下裹着一个又一个秘密,放眼望去一丝绿意也难觅,只有主帅营上那个飘荡的“卿”字告诉自己未走错路,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息的小屁孩,谁知下一刻就入了梦乡,在梦里还不忘好吃的。
“王爷请王妃过去”
“谢了”一路走来,幽玥疑惑重重,营中似乎很空旷,卿天羽不是天天在招兵买马,怎么不见军阵操演,朝廷送上言和的诏书,他与苏家表面上各自安好,其实内心各异,苏家内讧一时难抽出手来对付他这个难缠户,而卿天羽刚好需要这一时机来整顿肆硕骑,提高战斗力,“咦?”刚给自己领路的军士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把自己扔在了半路上,四面被帐篷包裹住的幽玥很懵,只能迎着帅旗而去,坐北朝南,端居正中,应该是卿天羽的行辕,可是怎么无人把守,郝峰呢?人不在?刚准备掀帘而入的幽玥,被里面传出的话语声,让一颗心碎了一地。
娇柔的女子声音说道:“王爷,您如此大费周章,不过就为了上古玉玺,有我安家相助,何愁无逐鹿中原的那一日,问鼎也是指日可待”男音回道,“美人不仅貌美这心思也是更胜一筹,冰雪聪明”这声音浑厚中带着几分沧桑,是卿天羽的声音!无疑!绝对不会有错!他是什么意思?他也是在利用自己?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的
手都忘记去拭伤心的痕迹,如遭雷劈,大脑失去了对四肢的摆控,从未如此狼狈,幽玥夺路而逃,可笑的是,怀里的汤汁正温着,阵阵香气勾的人垂涎三尺,如此大的讽刺!
“将军,人似乎走了”
“做的很好,这声音可以以假乱真”
“谢将军赏赐”
绝望如春草,在蔓延中寸寸生,明知是错,却找不到错的理由,若不是亲耳所闻,幽玥真的不知道,自己真的只是一个躲在小院的竹栅篱笆下的“可怜虫”,以为卿天羽不会拿利益的尺码来衡量自己,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本质,自己曾想去改变别人,温暖别人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坐在石头上,让风捋着混乱的思绪,一切清明了许多,一直小心翼翼的过河,却不慎跌入漩涡中,心和身一起在落水的一瞬间,被湿透,被伤透,那份失望,如万只蚂蚁般在慢慢啃食着自己残存的一丝希望,若不是“亲耳所闻”,幽玥无法想象,原本以为自己站在岸上,同情泥泞里的女人,原来自己一直也身在泥泞中,自己的身上比那些大院的女人多了份可笑,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对错都怨不得任何人。
“娘亲,娘亲,你怎么哭了?”小宝蹒跚的越过小石头,依在幽玥身旁,一脸的呆萌,刚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几份朦胧意,用肉嘟嘟的小手扯着衣袖,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幽玥的心被暖化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真善美之人,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人不能仅关注阴影的一面而疏远了光明,人也不可因一时的阴影而停止了去追求阳光的步伐,“小宝,娘亲没有哭,是眼泪跑出来想陪小宝一起去逛集市”小宝半信半疑,“咦?那小宝也想让自己的眼泪跑出来陪小宝一起去逛集市”幽玥破涕而笑,这个小鬼头,时时给自己送来阳春三月的温暖。
集市上热闹万分,叫卖声不绝于耳,货品也是琳琅满目,可以买到拉图国有名的骏马也可以看到诏国宫廷精致的花灯,两旁的店铺更是为了吸引客人,鲜红的绸缎扎成的花绢门格外引人注目,阳光正好,洒于其上,个个都有了灵气,在风中欲与鲜花一争高下,街边的食摊,更是香气扑鼻,若不是肚子满满的,幽玥肯定是被香气绊住了脚步,一步也挪不动,刚在集市入口幽玥买了个斗笠戴于头顶,那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怕被笑话,从晃动的绢纱下看着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小宝,笑意爬上了双颊,小孩就爱热闹,虽说临出门前言灼千叮万嘱小宝要听话,可这时候早忘得干干净净了,幽玥被小宝拉着东跑西窜,小宝对啥都充满了好奇,看看这个又稀奇那个。
“娘亲,你看,好漂亮”原来是卖各色各样的糕点,糕点做得非常精致,那梅花糕可与那枝头的梅花一较高下,面团捏出的兔子点心也栩栩如生,那福寿糕上勾边的红豆一粒粒熬是好看,幽玥自己也欢喜不已。
“夫人,每样来一个,内人的手艺可是出自诏国宫廷,当年深得琴湘皇后的喜爱……”老板见生意来了,立马吹捧起来。
“小宝爱吃吗?”还未等幽玥询问,小宝已经偷偷拿舌头舔那枣仁糕了,幽玥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若不每样都来点,估计老板是不会放过母子俩的,“娘亲,好好吃呀!”看着小宝那两眼放出的灵光,幽玥确定小宝的确是轩辕三光的儿子,充分暴露了轩辕三光的本性,“娘亲,小宝想买多点,可以与仰天一起分食”
“好,老板,多拿点”
“好,好,夫人,您的糕点,您拿好”在幽玥转身回牵小宝的一瞬间,被一个巨大的外力推挤,在强力的撞击下差点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糕点,还未反应过来,理清思路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夫人,在下赶路急,未留意,差点撞翻了夫人的糕点,望夫人海涵。
“木头?是木头!”泪水夺眶而出,无数个夜晚,幻想过无数次,此生能再次相遇的情景怎会在此情此景下?当年他说让自己等他归来,在参合陂的每一天,他就是支持自己走下去的支柱,可是当自己在雍倾王府的天空之下醒来时,失去了信念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很多个夜晚,自己乞求佛祖给一个让自己问个为什么的机会,为什么抛弃了自己,为什么不履行诺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问题的答案也渐渐清晰了,自己是罪臣之女,被诏国举国阖杀之人,付家是诏国重臣,自己与他之间隔的不是山山水水,而是几代人之间的仇仇恨恨,当年的彼此太年少,被感情所牵引,也被甜蜜冲昏了脑袋,不顾代价的往前冲,不计较得失,相爱是俩个人心灵的距离,而相守却是家族的认可,付家是永远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正如曹老太太对冯怜的否认,隔着无法翻越的障碍,放弃不是不爱,正因为爱的太深,所以害怕伤害。
“夫人,你?”
多么讽刺呀!他已经不识自己了,斗笠下的幽玥面如死灰,泪如串珠,那个曾经给自己海誓山盟之人,在岁月的流失之后,他不识自己,他用一个陌生的眼光在打量自己,在用一个陌生的词语在称呼自己,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被小宝的呼喊声拉回了现实,幽玥拉着小宝夺路而逃,让自己做一个懦夫吧!幽玥害怕自己在付穆宣面前嚎啕大哭,既然他放弃了自己,自己又何苦去哀求,更何况自己已为人妻,彼此都回不到当年的那段时光去了,心底里那仅存的美好又何必非让现实去逐个击破,那个问题的答案说不定会毁了最后的一丝念想,“夫人,你的糕点!夫人,你的糕点!”
“小宝”幽玥抱着小宝哭的肝肠寸断,佛祖为何如此对自己,在自己已经放下了执念,深埋了那段感情之后,却有了一段这样的邂逅,虽然幽玥心里知道付穆宣有可能在临淄可从未刻意去寻找过,现实的种种早为俩人画上了休止符,他有妻,她有夫,俩人之间再也不会有相视而笑的青涩美好,岁月是如此的公平,他也褪去了当年的羞涩,整个人成熟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是历练的味道,眼角的皱纹也深了许多,皮肤暗了,轮廓也方了,唯一不变的是笑容,一如当年,暖了自己的心底,哎!想必自己也变了许多,十六
岁的记忆难觅,岁月沉淀,带走了青春,留下了记忆,一杯苦茶,越品越清香溢满,怡人!
“娘亲,那人是坏人,小宝去打他”小宝愤懑不已,撸起了衣袖。
“傻孩子,我们回去吧!娘亲今天眼泪太多,它们都想跑出来,等哪天娘亲的眼泪好了,娘亲再来陪小宝逛集市,可好?”幽玥如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气,在浑浑噩噩中坐上了返程的马车,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自己的夫君在算计自己,自己的恋人却永生不可相认,不知是自己被命运捉弄还是命运从未眷顾自己,感情里可以自私,可现实却容不下半分自私。
回程的路很平静,静得让幽玥有种错觉,世间万物皆睡去,幽玥突然很渴望马车就这样永远平静的走下去,没有停止的一刻,也没有终点,在踏出古庙门的那一刻,从未想过,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一切都变了,始料未及,而自己也踏上了一段从未幻想过的人生,师父曾说生活里不仅仅有甜,那时年少不明白,日子里不是只有欢声笑语与拂花漫天吗?这么多年在无声中而去才明白,生活里不仅仅有甜。
“夫人,你回来了”言灼扶下幽玥,感觉手心里湿润一片,“夫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娘亲她……”幽玥及时出言止住了小宝欲吐真言的嘴,“言灼,我头重脚轻,身子乏的很,先去休息了,你带小宝去玩吧”
“夫人”言灼欲言又止,卿天羽特意下厨做了一桌菜,这明摆着是来和好,看来一盅汤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若王妃就这样不领情,这夫妻情分让人担忧,不行!王妃无论如何也不能拂了王爷的美意,伸手拉住欲抽身离去的幽玥,“夫人,王爷亲自下厨,眼下正在正厅等夫人回来”
幽玥如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嘴角上扬,露出苦笑,多讽刺呀!白日里他正绞尽脑汁算计自己,就为了一块石头,让他如此屈尊降贵的跑来讨自己欢心,攻天下的是实力,守天下的是人心,一块冰冷的石头只不过是一个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的借口罢了,为了目的如此不辞辛劳,有何意义,自己一眼也不想见卿天羽,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下却包藏了一颗如此肮脏的心,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才无德无貌无权势的普通人,真是劳他费心了,去见他?不可能!幽玥害怕自己忍不住给他补一刀。
“你在躲我?为什么?”被堵在路上的幽玥无话可说,自己绕路回屋,却被卿天羽抓了个正着,手腕处传来的痛感摆明着卿天羽此时的不快,他的浑身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我亲自下厨做了晚饭,请夫人一同就餐”
“我不饿”还未等幽玥拒绝,卿天羽二话不说,扛起就走,被倒立的幽玥,大脑立马被血充溢,天旋地转,拼命的拿手从捶着对方宽阔的后背,可惜根本用不上力,这样头下脚上屁股撅天的姿势太过不雅,万分难堪,“卿天羽,你疯了,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所有的景致都在眼中急速的倒退。
“你为何躲我”
“我没有”幽玥今日本就窝火,被卿天羽如此霸道请来,更是怒火中烧,“卿天羽,你做人为何总是这样,冰冷的无情,霸道的让人不可理喻,你懂不懂的尊重人,你……”
“喝口热汤”卿天羽根本无视发怒中的幽玥,他今日心情原本大好,听从冯怜的劝告,亲自下厨做了桌晚餐,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厨,心心恋恋等着幽玥回来分享,当得知幽玥为自己煲了汤汁送入营中,那一丝心心相惜的甜蜜把自己灌醉,一直以为等待是一种煎熬,原来等待也是种期盼,可是为何她却躲着自己,明明如此,还口是心非的死不承认,“你为何躲我?”在第二遍的追问下,幽玥避无可避,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用舒缓的语气,“是,今日就不想见你”,“为何?”
“卿天羽,问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你说”
“你打过上古玉玺的主意吗?”
“打过”如此干脆,如此毫不犹豫,卿天羽不明白,任何一方诸侯,若能得到上古玉玺,可名正言顺的称霸一方,这块石头是天下所有有野心的男人都想得到的东西,自己当然也不例外,但自己从未强取过,虽知道明了禅师给了幽儿,可自己从未过问半句,怎么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来,看着疑惑从生的卿天羽,幽玥冷笑出声,这是张多么虚伪的脸呀!骗了多少人,招惹了多少芳心,而眼下却在自己眼前扮起了无辜,多么可笑,“可耻!”幽玥顺手砸了递过来的一盏汤,“你这个可耻的小人!”
“商幽玥,你干什么”啪的一声,震的窗花都落了,卿天羽满脸涨红,拍桌而起。
“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幽玥毫不示弱,顶撞回去,“干什么?要打我,打吧!来”幽玥无惧举过头的巴掌,她心中气,气卿天羽的欺骗,她心中怒,怒卿天羽的利用,一直以为自己不图名不图利,与大院的女人不同,原来别无二致,自己同情她们,反过来,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一个。
“是不是本王把你宠坏了,无法无天,不可理喻,你给本王闭门思过”卿天羽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不可理喻?无法无天?幽玥仰天大笑,一口气干了壶中的烈酒,举世皆浊唯我独清,就因为自己是清醒的才如此痛苦,醉了好,醉了在梦里,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拂花好香,天空高远,林木静静,山鸟啁啾,谁在耳边吵自己,去!不要阻拦我向往心中的一方净土,回到夕城回到琼琅山脉的怀抱中去,在青山绿水中安静度日,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明枪暗箭,没有美人们的争风吃醋也没有坏人的处心积虑,在潇洒中活最真实的自己,不去想不存在的东西,忘情于山水间,“夫人……夫人……”好吵呀!好吵呀!嘘!安静下来!安静下来!
夕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州,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