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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节:狂风骤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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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犹如暑夏里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卿天羽的一招“釜底抽薪”很快卑人就递上了和书,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卿天羽这七寸打的很是奇妙,一招致命,对方无半分残喘的余地,余暇之余,幽玥除了佩服卿天羽遇事冷静,行军打仗勇猛外,更好奇的是哪方力量愿效命于福危旦夕之间的他,可以看出,偷袭卑人粮草的绝不是什么山野小民而是训练有序的军队,可此时放眼整个瀚澜大陆,耶律寒是远水难救近火,诏阳两国自古恩怨颇深,更何况卿天羽对诏国皇室恨之入骨,应该不会……幽玥有时讥笑自己多疑多心,援助之手总是好的,又何必非要弄清援助之人是谁干啥?这一仗前后数月,眼下卿天羽终于在他的封地立住了脚跟,开始向政权迈步了。

自从诊出有孕后,幽玥发觉身体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很是微妙,有种手脚都长大的错觉,特别嗜睡,有时一边捡草药一边困意就来了,幽玥对着平坦的小腹瞧了又瞧,戏对卿天羽道,这不会是世上最懒的娃吧!那知卿天羽一脸护犊情深状,回说十个懒上天的娃本王也养得起,听这话,幽玥只有翻白眼的份了,世上还有爹希望自己娃懒,估计独此一人!

婚礼办得很简陋,不过幽玥不在乎,舒坦就可以了,在天地的见证下,两人能心心相印就可以了,为这卿天羽非常内疚,未能给他心爱的女人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在此时这种情境下是不可能的了,大战之后,百业待兴,富可敌国的经济能力才是一个军队最大的后盾保障,卿天羽整日为公务缠身,看着他奔劳的身影,幽玥不想计较太多,做女人有时犯点傻气也是挺好的,若他真心内疚就带着这份内疚感一起白首,也是不错的,当然,冯怜是大为不满,训斥幽玥是世间最大的傻女人,对此,幽玥一笑而过。

午后的阳光虽闷但不毒,躺在树荫里,随着藤椅的摇晃,阵阵困意袭来,在似睡非睡,似梦非梦之间徘徊,有一种人生惬意感,不知何时,手中的书卷跌落草地上也不知觉,微风拂面,是母亲般的呵护,偶尔几声鸟鸣,更是为这份午后难得的宁静增色不少,时间也放慢了它行走的步伐,害怕动作太大吵醒了梦中人,哪知就有人不应急,大着嗓门,坏了情坏了景。

“幽玥,放眼整个临国,估摸最闲情的就是你了,你这算不算是养胎呀?”冯怜一入门就扯开了她的高嗓门,围着幽玥砸嘴声不断,“你这命是好,一次就怀上,你是不知,雍倾王府里那些女人,曾经为了子嗣,可是求神问药,找我这个大罗神仙,这男人呀都是死心眼,不想要子嗣,任你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也没用啊……”

“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幽玥打趣,冯怜可是比卿天羽还要忙的大忙人,茶苑、酒肆、青楼、布店一样都不放过,到处“招兵买马”,听说是挣的盆满钵满,好多日都不曾来自己这小院现身,怎么今日跑来偷闲了,“怎么,生意做上正轨了,自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你先坐好,跟你通个风,报个信”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亦祈墨来了”乍听这一消息,幽玥有点惊诧,不过很快归于平静,亦祈墨才貌双全,是昊天帝的宠妃,可以说当年昊天帝的后宫,她与安静是平分秋色,实际上,她应该是卿天羽安插在昊天帝身边的一枚棋子,诱其身陷声色犬马中而不能自拔,从而制衡芳芷太后手中的独权,幽玥对她的记忆,只有当年她为自己指路的一瞬间的善良与美意,她密会卿天羽的那番情谊绵绵,幽玥只当自己从未听过,这种闺房私事,知道的越多祸事也就越大,“亦太妃来了,是来寻亲还是太皇太后容不下她?”幽玥一口气喝干杯盏中的残茶,压压心中一丝不安的困惑,难道她……?

“幽玥妹妹,你这个傻女人,有一天被卖了还不知情”冯怜满脸讥讽,“她和卿天羽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且还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跑来,这里面内容可就多了”幽玥有时也很奇怪,世间还真有一种女人,特喜欢人家内苑里的故事,冯怜首当其冲稳居第一,明明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可有时也会被这种如洪水般的“关心”冲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你呀!不要操这份闲心了,七哥都接纳了她……”幽玥明白,亦祈墨的到来,是亦家向卿天羽伸出的一个橄榄枝,这股势力,卿天羽怎会舍得拒绝,多养一个金笼中的金丝雀,对卿天羽来说又不是第一次,而且这只是个开端,后面会有更多的阳国门阀权贵向他伸来友好之手,这对他复仇来说是天助,卿天羽一直把女人当做棋子与垫脚石在用,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这只狐狸的高明之处在于,让每一个棋子与垫脚石都心甘情愿,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明知是飞蛾扑火还往里扑,幽玥扫了眼正一脸戏谑加开心的冯怜,凭这女人的手腕,不可能不知道的,这女人若多识几个字,完全可以胜过僮礼军师的才谋。

“妹妹,你不要说的一副轻松样,这做人要自私点,不然吃亏在后头,没听说过吗,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很多事情说的人多了就成真,亦祈墨只是开始,后面张家小姐李家郡主也都来了,这男人是的恩宠只是一时,你有没有想过,到时你又是什么呢?”冯怜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恩宠正盛,肆硕骑上下尊你为王妃,若你出面定可摆平此事,这样也就挡了后面那些烂桃花,这人都是一样的,见利忘义,这男人更是一样的,见色忘情,姐姐我是真心怜你惜你,怕你今后受委屈”

‘’好了,姐姐,我知道,全都明白”幽玥将冯怜扯上藤椅,挪出一半的空间,“其实,说真的,我还是同情亦祈墨她们的”一口茶水喷的幽玥满头满脸,冯怜被噎的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口直叹气,“你是傻子吧,还同情亦祈墨她们,你以为那些女人是好对付的,她们的手腕可厉害了,我都未必能过几招,你不要老是同情心乱施舍,那也要看对象,同情吉吉,仰天也就行了,她们可不是你同情同情就变和善的人,亦祈墨为卿天羽如此卖命,他们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冯怜咽下一大口茶水,不等幽玥插话,立马开口,“我若是你,就制造一次浪漫的邂逅,把亦祈墨送给临帝,这红颜祸水还是早引出去早好”

“不会”

“我来做”

“不用”

“你这个神经病的女人,你这个懦弱无用的女人,不要以为你怀了个娃就有了一切,被抛弃的日子在后头,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到时后悔……”

“骂完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冯怜这回是彻底泄气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还无动声色,自己还能说啥干啥,自己平日里也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有关幽玥的事就变得这么急躁,“妹妹,真拿你没办法了,你生长在大山里,把脑子长坏了,你不急我急又有啥用,不过话说回来,卿天羽对你还真是一腔热情,可记得上次那个庄王妃说了你几句,前天说是天黑,摔断了腿,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不敢多嘴多舌了”

庄王妃?庄王妃!

原来她是庄王妃,那几句话幽玥并未放在心上,卿天羽他……何必如此呢?这样睚眦必报可不好。

来到临淄这么长时间,从未去过集市,踏入临国这片土地以来,一直都是七病八灾,天气晴朗,阳光怡人,经不住圆豆的死磨硬泡,非要去扯几尺布的请求,两人挎篮,欣然前往,哪只入店幽玥走神,被旁边一位贵妇高耸入天的云团鬓吸引,第一次见起鬓,好奇心大起,用金丝缠绕出的云朵,在乌发间若隐若现,确实能看出发明者那颗爱美之心,哪知一不留神,差点踩了眼前贵妇的裙面,连声道歉,哪知对方呼奴使婢一圈人,硬生生给了幽玥姐妹二人一通训斥,骂啥幽玥记不得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自己又不能无理取闹,生受了几句闲言碎语,一笑而过,哪知圆豆咽不下这口气,告诉了冯怜,冯怜这个大嘴巴子,又不知怎么嚼舌根,就嚼出这样的结果来。

“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这样斤斤计较”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这样说我”冯怜就是个炮仗,没理都非要理出三分理来,“我这是为你好,你没娘家势力,吃亏的日子在后头,现在不立威后面就没法活了,我家死鬼虽说七妻八妾,但老娘有钱,他不敢说不要就不要老娘,你看看卿天羽,一看就妖娆的很,花不招蝶蝶自来,这后面的女人可是成排成排的,这前面的女人是成对成对的,哪个女人会是善茬,你养崽,别人不会养崽呀!卿天羽这人心狠的很,对无用的姬妾那个手腕叫……叫什么来……?”

“哈----哈哈-----“幽玥笑的在藤椅上左摇右晃,别看冯怜书没读过,字不识,可这张嘴实在太厉害了,估计可以把乱葬岗里的死人全说活,眼泪都快笑落下来,曹君问落到她手上,不被吃干抹净才怪,估摸这世上只有曹老太太一人是她的对手,第一次听有人把妖娆二字用到一个男人身上,卿天羽若听到了,一定会吐血而亡呀!人人都在恭维卿天羽,她是不怕死还非去找死,编排卿天羽的话一堆又一堆,不知她有没有理过,有许多自相矛盾的说法,冯怜之人,口无遮拦,也不怕哪天飞来横祸。

“看在你把幽儿逗得这么开心的份上,本王不追究你的言语”卿天羽推门而入,院中温度一下子冰凉了许多,还是那张脸,但写满了疲倦,这么久未见,幽玥知道他一定累坏了,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似乎第一次相见,她还是她,一切安好,他还是他,一切安康,卿天羽的心被堵得难受,他多想眼前之人,多想回家,可没日没夜的事务缠着,根本无暇分身,他想诉苦诉怨诉疲惫,想回家放下一切,舒心的听心上人说东扯西,捧杯清茶在手,任风来任风去。

“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了,我还是一个大活人”冯怜从藤椅中爬起,扯了扯身上鲜红色的层纱,“王爷来了,刚好有点事,先走了”

“你躺着,别起来”卿天羽制止欲起身相迎相送的幽玥,转身对冯怜平静的说,刚才你在夸本王风姿世上无双,可比明月,这份苦心本王心领了。看着落荒而逃的冯怜,幽玥更乐不可支起来,一物降一物,冯怜遇到卿天羽这只狐狸,也是吃尽了苦头,半分甜头也讨不到,“幽儿,她说的是事实,但事实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幽玥打断了卿天羽的解释,这么一个高傲的人,从未发现,也学会了去解释,“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七哥不用解释,我们现在是夫妻,夫妻本同体,我和娃欢迎你回家”一句很平淡的话,卿天羽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他一直渴望的感情,渴望的太久都怀疑人世间根本不存在,拥着怀中的幽玥,久久不平静,而幽玥却平静许多,她更想说:七哥,在你心中,复仇永远是第一位,而复仇的前提是绝对的权利,那些女人都是你换取权利的筹码,若有一天无用了,请善待她们,因为她们是无错的。

“幽儿,等忙完了,清闲的时候,我带你去观洱沧日出,可记得当年我们看一线天的情景”卿天羽倚在幽玥身旁,把玩着幽玥的秀发,深深贪婪吸着秀发上青草的清香。

“幽儿,怎么那顶云团鬓冠不喜欢,换一个?”

“不是,太华丽,用不了”

“哎,幽儿,你看,我这是不是长白头发了?”

“是,七哥,你老了,都快成老头子了,一个顶极的糟老头子了”

“太坏了,敢嫌弃本王,本王拿家法好好教训王妃看着”

“别,别,哈哈----,投降了,挂白旗了”幽玥左挡右挡,两人在藤椅上闹成一团,幽玥最怕有人在耳边吹气,可卿天羽就像个闹恶作剧的小顽童,打闹不休。

“不好了,不好了”冯怜破门而入,气喘呼呼的冲到两人身旁,看到正浓情蜜意的两人,“啊,你们继续,我可什么都没瞧见”说着拿手捂住眼睛,还不忘留条缝隙偷窥,卿天羽起身正衣冠,有丝不悦的说道:“冒冒失失的跑来,不明原由的大呼小叫,何事不好了?”幽玥明显感到卿天羽那股子火苗,忙起身隔在两人中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卿浩与郝峰打起来了”

“什么?卿浩与郝峰?”幽玥根本不相信,郝峰一直是卿天羽得力心腹,平日里话虽不多,不似随风的那份活波,也没有卿天羽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是一个遇事冷静,做事沉稳,为人低调之人,虽是心腹,从未仗势欺人过,肆硕骑上下对他很是恭敬,怎么会与人持械恶斗,这军规可是……还有虎子,也不是夕城里的野孩子了,卿天羽得力先锋,战功无数,肆硕骑上下对他也是诸多嘉奖,一个是近卫一个是先锋,能为何事,大打出手?这影响有多恶劣,两人都不是天真无知的孩童了,若被有心人利用,肆硕骑将出现分崩离析的局面。

卿天羽的脸一下子变青,目光凶狠,“还站着干啥,在哪?带本王去”卿天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两大爱将,就在自己转身这一眨眼的功夫,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公然大打出手,他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原本快活的神色一下子就从他脸上消失干净,似乎从未有过,洁白的牙齿咬住薄嘴唇,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整整的齿痕。

“七哥”幽玥拉住欲离去卿天羽的手,劝慰道:“七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心处理,不可生兵变”

“放心!放心!没大事,我去看看”卿天羽发现自己是不是太凶狠样了,吓到了幽玥,瞧着幽玥满眼的担忧,心头隐隐作疼:“好了,我去看看,圆豆呢,让她来照顾你”卿天羽转头对立在一旁的冯怜吼道:“还在这立着干啥,看戏吗?去把曹君问找来”

“凶啥?又不是我家死鬼去打架,放心,我家死鬼没那本事的……”

幽玥深呼了口气,真是为冯怜担口气,卿天羽明显火冒三丈了,她还在一旁火上浇油,真不知是胆大妄为还是有恃无恐,卿天羽刚站稳国,前路艰难,肆硕骑是他唯一的后盾,怎可出半点差错,看着两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一颗忐

忑不安的心高高被悬起,担忧……恐惧…...不安……

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熬阶前掌灯人。

等待是一种折磨,忐忑不安的心让思绪混乱,精神错乱,千百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一颗乱跳的心又如何去冷静,“圆豆,圆豆?”寻遍了内苑也未见到人,不如放弃,幽玥有点垂头丧气的回到藤椅上,原本准备小憩的疲倦早被焦虑冲去,想转移下注意力,可圆豆又不知所踪,吉吉也不知去哪撒欢去了,外院的几个女下人,彼此不熟,除了日常起居,不适合谈心情,幽玥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大脑根本停不下来

“王妃,王妃,求你了”圆豆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死命磕头,苦苦哀求,“王妃,求你了,求你了,幽玥姐姐,姐姐……”哭得肝肠寸断:“姐姐,姐姐,你去救救郝峰吧!王爷要杀了他,这不是他的错,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让王爷杀了我吧!杀了我!”

“怎么了?快起来”幽玥被圆豆这凄惨的哀求挠的内心一片荒凉:“怎么了?七哥要杀郝峰?为什么?”军营生活幽玥也经历过,军中规矩甚多,对明目张胆、打杀行径是一律重罚,因为这条规定,所以当年佟虎不敢对自己明着来,喜欢玩点暗的小动作,几十军棍是跑不掉的,但不到杀人头点地的地步呀!七哥这是疯了吗?郝峰兄弟俩为他鞍前马后效命,虽说郝琰当年被骗害了他,可琼琅一败,他虽败犹胜,最后也为他马革裹尸,为他兄弟俩的生死情分,他也不能下这样的黑手,“卿天羽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以杀郝峰”在幽玥心中,感情的筹码是偏向郝峰,在她心中,只要郝峰没做烧杀抢掠之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卿天羽在哪?带我去,他是不是疯了”

“你哪都不要去”冯怜踏门而入,看着一个哭着凄惨一个怒火中烧的主仆二人,嘲讽地笑道:“王妃,说的雅致点,你心地纯良,说的难听点,你傻里傻气,卿天羽要杀郝峰,为何?他对郝峰的感情难道比你少,平日里他对郝峰怎么样,你不也看在眼里,连我家死鬼都说遇这样的主子,肝脑涂地也值了,看看你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妹妹,你怎么不想想,卿浩是她未婚夫,她平日里与郝峰并无交情,她眼下正苦苦哀求,求你去救郝峰,你不奇怪吗?你怎么不冷静下,问问你的好妹妹,去去疑惑呢?”

一席话犹如一盆凉水,将幽玥浇的透心凉,对呀!自己对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这个冒冒失失的跑去只会适得其反,冯怜说的有理,圆豆是虎子的未婚妻,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经历过生死,前不久卿天羽还说,等仗打完,就让两人举行成亲礼,让肆硕骑上下喜庆一番,圆豆不更该心系虎子,她怎么会……?她?幽玥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圆豆,平日里温顺少言的圆豆,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突然,目光停顿,如遭雷击,圆豆的小腹是微突,而且从腰身上可以看出有孕在身,虽说穿着宽大的裙服,但凸肚已经藏不住了,“你起来,圆豆,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王妃姐姐”圆豆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姐姐,我怀孕了,你也看到了,藏不住了,我也没办法,这是与郝峰没有半点关系,是我爱慕他、勾引他,从我第一眼见他起,魂也就随他去了,我知道有婚约在身,所以找过卿浩将军多次,要解除,可是卿浩将军不同意,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哥哥,从小到大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这与男女之情没有关系,今天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煎熬,把话与他挑明了,哪知,他去找郝峰决斗去了,姐姐,求求你,成全我和郝峰吧!我知道这要做对不起卿浩将军,但我也没有办法”

“这-----”幽玥一下子泄了气,看着痛哭流涕的圆豆,一种无助感传遍全身,这事不仅仅简单的认为是两个相互爱慕的年轻人的白首之约,更是另一个男人的尊严。肆硕骑上下的团结,一个人生来,并不是要给人打败的,你尽可以杀死他,但却不能打败他,尊严是一个人活着的灵魂,士可杀不可辱,幽玥更想拍桌而起,大声责骂圆豆,“你想干什么?你这样做,把虎子的真心真意弃之不顾,你这样做,把虎子的尊严践踏到尘埃里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年少时那些快乐的时光吗?若田伯田婶还在世,他们能容忍你如此作贱他们的儿子吗?……”可是眼下再多的指责与辱骂毫无用处,卿天羽要杀郝峰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树立一个得力先锋做男人的尊严,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去于事无补,只会激化矛盾,“圆豆,你起来,不要哭,我们都想想办法,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看着依旧哭哭啼啼的圆豆,幽玥感到一股无名火正燃烧,大吼道:“哭什么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给我起来,坐下!”从未见幽玥发过这么大的火,圆豆吓得立马禁声,在一旁小声啜泣着。

“圆豆,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和郝峰做的就不够厚道了,你有婚约在身,还去……”冯怜捂嘴偷笑起来;“不过,郝峰也是的,平日里大刀舞的呼呼响,怎么一到女人这来就犯糊涂,怎么对良家妇女下手?”

“你给我闭嘴,不要在这兴风作浪,大家都不是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妻,谁也不要指责谁”幽玥一见冯怜要挖苦圆豆,就不忍心,这都火烧城墙了,还有人在隔岸观火,“你少说两句不会死”冯怜不乐意,自己好心好意却被反咬一口,她可是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人,反驳道:“王妃,我是那青楼头牌花魁出身,可并不代表我一直在做鸡鸣狗盗之事,我爱财那也是来的正,我用情那也是情系一人,王妃不要把火往我这烧,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承受不起”听着冯怜酸溜溜的话语,幽玥有点自行惭愧,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好了,姐姐,我话说重了,可知七哥什么时间处死郝峰?”

“三日后”

“三日后?说明我们还有三日时间,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幽玥横了心铁了胆,一定要去救郝峰,“姐姐,可有什么办法?”

“你可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这件事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利用,分化肆硕骑也是很容易的,亦祈墨被卿天羽送给了临帝,听说现正恩宠无边,她和卿天羽割发摔簪断情绝爱,不要小看女人的力量,伤了心冷了情的女人比老虎还可怕”冯怜思索起来“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把这份屈辱让卿浩背了,以后再补偿他,让他立马退婚,息事宁人,不过依我对卿浩的了解,他脾气可倔强着,这个屈辱的黑锅他未必愿意去背,若他执意不退,这事就难有转机”

“若不尝试,怎知毫无希望,你说的办法可行”幽玥很快分析了眼下情行,只能依冯怜的建议,“好了,圆豆,不要哭了,我一定竭尽全力保郝峰,你放心,肚子里的孩子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黄昏了!幽玥长叹一声,黄昏了,在佛前点燃一炷香,心静下来之后的苦苦惆怅,一个个梦境,爱的心痛,继续燃放,一种叫忧伤的情绪被释放,拉长,直到光束无法触摸的地方,让黄昏触摸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伤,这痛,隐藏在黑色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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