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静娈她看着封无咎沉思的神情,忽然问道。
“没...”封无咎随即吐了一口气,随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静娈...
“这是什么?”她轻轻地拿了过来,感觉有一股淡淡的灵气散发而出,“你这石珠,倒是有点意思嘛...”
“你翻开别面看看...”
随即,静娈转开了那石珠的另一面,托在手心里,愣是心里惊了一下。
“你...”她不知所言,看着那石珠上,刻画着一个芊芊女子的面容。
“送给你。”封无咎笑道,随后将目光看在了天际那边,任凭风吹云涌...
一时间,在着山门外,似乎多了一众沉热。
“这不会是我吧,怎么刻得那么丑?”静娈打趣道。
“我刻得不好,但是在我眼里,是最美的东西...”封无咎说着,没有注意到静娈微微侧过去的脸庞,已经稍有暗红。
“你...你说什么呢?”她忽然紧张起来,说话也带了些许颤抖。
封无咎没有说话,而是依然看着山外的天际。
“我走了啊...”静娈见他默不作声,随后起身来,便要往大门内而去。
这时候,封无咎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心,双目忽然对视,心动之际忽略了耳边的风声,任凭微风漫漫...
“我...”他愣是说不出口,也不懂自己为何便这般...
蓦然,静娈甩开了他的手心,碎步跑了起来,躲进了大门内,一路小跑着,那背影后,封无咎愣着眼神,却看不清她何种表情...
“会不会是她开始讨厌我了...”他心里道,随后闭上眼睛,血气尽是紧张翻滚着...
...
嗙!
回到了廉贞,静娈忽然用力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任凭声音之大,也不顾其他弟子看到她的红晕脸庞...
她喘着气,脑海里尽是方才的一幕,手里的石珠,被她不断地拿捏把玩着...
咚咚...
忽然,在身后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怎么是你?”静娈打开了门,看到上官云飞站在门外,脸上的红晕慢慢消散开来。
“静娈,你...你怎么啦?”上官云飞看到她的脸,随后愣是问道。
“没...没什么。”她慌忙擦了擦脸,“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师尊叫我来,看看你在不在这里,他发现你偷跑出了练功房,所以...”上官云飞忽然笑了笑。
“行了行了,我这就回去。”
说罢,看着静娈忽然转身便冲了过去,上官云飞心道这静娈怎么变了副模样,以前可不会这般勤奋...
顾不得太多,他亦是追了过去。
...
玄灵殿内。
此时的殿内早已经是密不透风,即便是往日开着的窗户,也都紧紧地关了起来。
而围在掌门身旁的,便是一众长老。
“掌门,根据纸条上的信息,那十多个欠有曾小鱼物资的,也差不多一一排查...”廉贞长老呼了一口气,看到文曲的许翁长老没有出现在这里,才斗胆说了下一句,“只是...上面所写的还有一笔,便是关于封无咎还有钟天瑞的...”
“钟天瑞?”掌门忽然问道。
“是,钟天瑞便是我武曲弟子
,我也问过他了,确实有过这么一笔账...”武曲长老冷静地说道。
“据我所知,曾小鱼还曾以为这个事,被武曲弟子毒打了一番。”摇光长老这会轻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武曲弟子,谋害一个正式弟子不成?”武曲长老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瞪住了摇光长老。
“是不是,还得看证据,武曲长老,你也别太过紧张。”天枢长老这下发话了,甩了甩手,眼里尽是不屑。
这会,掌门看了看一众长老,走了几步,便开口道:“切勿要太过张扬,彻查封无咎!”
这话一出,倒是有几位长老开始附和道:“此子太过杀气盎然,我等提议,做几手准备...”
“哦?”
“一是,查他昔日在凡尘时候所为;二是,查他与天衍弟子往来;三...三...”天权长老这会说着,抬起了眼,转动着,不好意思说下去。
“三便是日后需要,便擒他入牢,严刑追问,是么?”掌门忽然淡淡说了一句。
那些人没有说话,似乎已经是默认了这般。
只有天璇婆婆微微站出来,道:“掌门,老身有一言,还请掌门考虑。”
“天璇婆婆请讲。”
“封无咎即便杀气太甚,但也不至于是非不分,故作谋害...”她停顿了下,“若是不明所以便将他扣押,恐怕会激起他的抵抗,若是控制得住还好,若是控制不住,他便走火入魔,到时候我们如何面对许翁长老才是?”
说着,皆是沉默。
“难道就让一个有怀疑的人逍遥法外不成?”武曲长老喝道,“是天衍的规矩重要,还是文曲长老的面子重要?”
“这不关乎面子,这关乎我天衍文曲的传承!”天璇婆婆猛地持起权杖顿了顿地,“文曲在封无咎之前,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弟子了,而前文曲长老,亦是只有许翁长老一个徒儿,你们这般做,于心何忍?再说了,且还不知道封无咎究竟是否凶手,便行这般事来,这不符合我们天衍的道风...”
“哼,封无咎之前还有一件案子未曾清白,如今又搭上了这么一个案子,恐怕是个惯犯也说不定...”天权长老皮笑道。
“天权长老...”这会,禄存长老倒是开口说了一句,“徐霸天的案子,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封无咎所为,至于那毒药,亦寻不到任何消息...”
“即便如此,那我们更应该去查封无咎的底细!”武曲长老大声地说道。
说着,他们各自争执了起来...
过了一会,掌门这才让他们冷静下来:“且先去查他在凡尘所为,亦要查其在天衍与谁来往,至于...”
他想了想,任凭所有长老都看着他:“至于制住他,就暂且免了,若是有足够的证据,再行定夺...”
“是!”
于是,一众长老就且散去,而掌门则是一脸凝重,双手负在身后,紧紧地看着门外那一抹明月...
时光匆匆,一眨眼,便过了三日。
在三日之中,封无咎依旧是独自一人,守在天衍的大门外。
看着云层尽染,那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周边的天际,在远处的那边,则是偶有孤雁飞过,掠过了这苍岚的景象。
“嗯?你是...”封无咎看了看,有一女子御风而起,渐渐地落在了大门前。
那女子对着他微微笑了下,随后道:“我是天枢门下弟子,替盖韫师兄摘些花
花草草罢了...”
封无咎谨慎地看着她,只感觉她气息内敛,分不清究竟是何修为。
“既然是天枢弟子,还请张示身份...”
随即,那女子将天枢令牌给他看了看,道:“我叫嫣儿...”
“进去吧。”封无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继续坐在门前,不顾其他了。
而那名叫嫣儿的女子,则是慢慢地走过了他的身边,蓦然低下眼神来,匆忙地瞥了一眼。
“花草?难道盖韫也喜欢看花花草草吗?”封无咎不解地呢喃了一句,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了一会,有一个身着杂役服饰的弟子,从门内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了正坐在地上闭目沉思的封无咎。
“封师兄,你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那人高兴地喊了一句,随即从怀里取出了好几个大饼,“陈伯伯说这些天没见到你,很是想念,所以托我给你带了这些吃的来...”
封无咎接过了那人带过来的东西,随即笑着咬了起来,道:“最近陈伯伯还好吗?”
“唉...虽说身子骨还硬朗着,但是毕竟岁数渐大,昨日还染了风寒,现在还在休息呢。”那人道。
说着,封无咎沉默了一会。
“对了,麻烦你跟陈伯伯说,我过阵子有空了,就去看望他...”
“好嘞!”
说罢,那人便离开了这里。
余下的,便依旧是这边的昏暗天际...
不久,天边的落日没入了云层下方的山头,整个天色也变得漆黑了起来,而封无咎吃过了东西后,便又回到了原地。
喀喀喀...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使得他不禁回头看了一下。
“封无咎,哈哈哈!”
一个熟悉的声音先冲了出来,借着昏暗的光线,封无咎凭着那印象中的脸庞勾勒,眼色阴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他冷道。
“你这杂役,终究还是杂役!”那人走了出来,赫然看到的,便是那垂落下来的手臂,“你断我一臂,这事可不会这么完了...”
“你究竟想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封无咎不耐烦地喝了一句,“我跟你,早已经恩怨明了,再无瓜葛。”
“呸!你以为三言两语我江烨就会这么算了吗?”他忽然吼道,“等我伤势好了,我便与你不死不休!管他什么天衍规矩!”
“我可没你那么傻...”封无咎摆过了脸,并未太过理会。
“好...”江烨转过身去,渐行渐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出手...”
“江公子!哎哟江公子!”这会,一人赶忙追了过来,看到江烨从这边回来,才舒了一口气,“可找到你了...”
“滚开,不用你跟过来!”江烨一甩手,脸色尽是愤怒,“你这废人,来找我做甚?”
“江公子,我柳文虽然是个废人了,但是好歹请你念着旧情,让我服侍你...”柳文急忙道。
柳文...封无咎呢喃了一会,心中的那股淡然的杀意,霎时间便荡然无存。
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渐渐离开,他靠在了门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过去了...”
随即,那一抹银月忽然照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给拉长,恰好看到的,便是绕在月亮周边的星点闪烁,还有那微风轻轻吹来,扬起了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