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
文曲内。
安静的房屋里,飘逸着檀木的清香。
那上官云飞坐着,安静地闭着眼睛,任由周天经脉慢慢流转,渐渐地呼出了热气来,小腹下的丹田渐渐震动着,使得整个屋内都有了一层如同薄雾般的韵味...
掌门轻轻地推开了门,看着那上官云飞,不禁微微点头来。
这会,上官云飞清醒了过来,回过头,看到掌门站在自己的身后,便恭敬地施了礼:“不知掌门来到,有失远迎...”
“你别谦虚了...”掌门笑着,很是安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了这般地步...天衍心法九重,就连其他核心弟子也不会修习七重以后...你这毅力实属难得...”
“掌门过奖了,我跟其他师兄比,还是差了好多。”他平静的说着,深呼吸了一口来。
“你能摆脱过去,自然能有前进的动力...”掌门吐了一口气,“上官云飞,你天赋甚佳,只是年少气盛,少不免意气行事...若是日后平静下心思,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上官云飞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那掌门才摆摆手:“想我这一辈,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快要步入天命了...能看到你们这些后辈成长起来,也算是一大幸事。”
“掌门还有一众长老洪福齐天,天命久远,多虑了...”上官云飞安然说着,不喜不悲。
而掌门则是走出了几步,坐了下来。
他抬起手来,喝了一杯早就凉了的茶,嘻嘻品尝了下,随后道:“这修炼一途,终究是苦味入喉,而后才会尝到甘甜之意...就如你廉贞,不同于其他脉,修得基础的天衍心法,便能制衡天地浮云...”
“可我廉贞终究是比不了其他,所以...”
“呵...天衍十四脉,哪里有永恒的至强?”掌门语重心长地说着,“你切莫以为,看似羸弱,就真的弱了...我破军一脉尚且不敢自居天衍攻伐之首,你廉贞也莫要妄自菲薄才是。”
“是,弟子谨记...”上官云飞呼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随后一抹枝桠盛开了花朵来,“也不知道外边怎么样了,天璇婆婆之事,恐怕没人提起吧...”
这会,掌门平静的看着远方的山石,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天宇,时常落下又升起的流云,紧紧地叹了一口气来。
他踏出了房门一步,背对着上官云飞,慢慢地说道:“天璇婆婆之事,你不要多想了...你若是想多了...就下山去吧...”
说罢,那上官云飞站了起来,在掌门的后面,轻声说道:“掌门,既然你说魔人很快就会上来挑衅,那我
此刻下去,又有何意义?”
“你觉得,你留在这里一直多虑,就有意义了吗?”掌门扭过身子,看着他道,“天璇婆婆已经死了...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若你一直想着这事,又如何平复下心境?”
上官云飞不言,沉默着。
“罢了,待会我会让一个人过来,你跟她见上一面,可不要提起这些事情。”掌门说着,很是谨慎。
“究竟是...”
上官云飞疑惑着,但既然掌门这么说了,也不好猜测,只能点点头。
就这样过了好久。
这文曲的里边,吹来了尽是冷冽的风声,仿佛毫无温度那般,惹得上官云飞双臂也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吱呀...
门开了,随后听闻了三声叮铃的声音。
上官云飞意识到了来人,于是赶紧跟在了掌门身后,渐渐地走了去。
“掌门...”
这会,上官云飞探出头来,才看到了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冷峻着脸庞,站在了掌门的面前。
嘶...
他震惊住了,随后站出来,傻愣地说了一句:“你是...程师妹...”
那程洛诗也是愣住了一下,便道:“掌门,上官师兄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随天璇婆婆下山去了吗?”
这会,那上官云飞强忍着,呼了一口气道:“天璇婆婆说有故人在凡尘要去见一面,所以让我先回来了...”
于是,程洛诗亦并未觉得可疑,便转过了脸看着掌门说道:“掌门,是何事这么急忙召唤弟子前来?”
掌门这会看着啊,又看了看上官云飞,随即开口说了一句:“我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两位了...”
“请掌门直言。”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随即互相看了看。
这会,掌门深沉地呼了一口气来。
“下凡尘去,替我找一个人...”
说罢,他们都沉默着,而那上官云飞还有程洛诗都面面相觑了起来,随即拱手问道:“不知掌门,想找的究竟是谁?”
随即,那掌门淡淡地从腰间取出了一道玉佩,递给了程洛诗:“本来是想让你一个人去的,但是碍于山下恐怕有魔人作祟,所以让上官云飞跟你一同前去...”
那程洛诗接过了玉佩,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掌门,这是何物?”
掌门轻声说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去距离天衍外东五百里的地方,自然会有感应...”
说着,上官云飞困惑道:“掌门,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要找的是谁?”
呼呼...
这会,掌门
深沉地呼吸了来,他慎重地说了一句:“你们要找的,是我门下弟子,你们的师兄...独孤不败...”
嘶...
这会,上官云飞惊讶地问道:“独孤师兄一直跟掌门有联系?”
说着,他笑了起来,高兴地说了一句:“太好了,有独孤师兄在,就不怕那个魔族圣子了....”
这会,掌门看了看他,眼神收回了来,吐了一口气:“凡事都要靠自己,可千万不要将希望完全寄予他人...”
说罢,他拍了拍上官云飞的肩膀,使得上官云飞忽然就错愕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感悟到了什么,随后慢慢地低下头来。
“此番你们前去,一定要快....”掌门慎重地说着,“务必在十日之内,无论是否找到他,都要赶回来...”
“是...”他们答道。
“去吧...”
说罢,他们两个躬身施礼,随即朝着方才的后门,迅捷跑了出去,惊不动半点风声。
...
武曲。
咚咚...
“进来...”钟天瑞随口说了声。
“钟师兄,这是您要的东西。”说着,那个姓陈的慌张了起来,却又低着头,恭敬地将手中的那木盒子给递上去。
“陈彦,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钟天瑞淡淡地说道,将那木盒子给放了下来。
那陈彦这会倒是想了想,随后开口说了一句来:“这...我跟了钟师兄,大概有三年了。”
说罢,那钟天瑞站了起来,看着他,将手放在了身后冷笑着:“这三年里,我有没有亏待过你?”
“没...没有...”那陈彦这会擦着汗,不解为何钟天瑞会这么说,于是大口喘着气着。
啪...
钟天瑞霎时间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吓得他立马双腿颤抖了起来。
“别那么紧张...你替我办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那钟天瑞从怀里掏出了几枚丹药,赠给了他,“这是门派每月额定下来的,现在就赠给你,就当是你的报酬...”
嘶....
那陈彦只好收下,颤抖地说着:“既然如此,那我先告退了...”
“嗯...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是...”
随即,他慢慢地退开了去,渐渐地拉上了门,便匆忙跑开了武曲。
“奇怪,那陈师兄怎么跑这么快?”
路上,那陈彦却不小心被余懿给看到了,于是余懿跟了上去,也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武曲之内,顺着那陈彦走过的地方,慢慢前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