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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一章 再葬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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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种种,又再一次悄上心头。

封无咎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都过去了,我不会追究这些...”

“那你现在可是要杀我了?”天璇婆婆的眼神依旧冷淡,“你如今已经是魔族的圣子,跟我天衍,终究是站在了对立面...”

封无咎沉默着,淡淡地呼了一口气。

他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剑来,很是严肃认真地看着天璇婆婆:“天璇婆婆,我封无咎...绝不会站在天衍的对立面...”

“嗯?那你究竟想做什么!既然你已经入了魔族,为何还要心怀我天衍...”天璇婆婆愣是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天衍之祸,不在凡尘,亦不在魔族...其终究,是红尘太甚,沾染上了人心...”封无咎叹了一口气,“人不成仙,终究是心有所虑,其虑者,无非是爱恨情仇,趋利避祸罢了...”

天璇长老没有说话,看着他,仿佛回到了昔日在天衍初次见面之时,这个少年一身伤痕,那种坚毅的眼神还有不屈的面目...

“我承认...我们都看错你了...”她忽然说了一句,眼神变得落寞了起来,“你若是还念着一丝旧情,还请你帮我一个忙...”

封无咎没有说话,亦没有看着她。

她随即挣脱开了封无咎的手,那股维持着她生机的玄力渐渐抽离开来,慢慢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念天衍的旧情,不过...我想,你应该念着静娈的旧情,就好心告诉我一个事,可以吗?”

封无咎他点了点头,任凭周边冷风凌冽。

“告诉我,静娈在哪?”她说着,声音愈发微弱。

这时候,周边尽是风声细细,听得见它的哀嚎,如此惨淡,却也那般渗入人心。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闪过了浓郁的伤痛,转过眼去,淡淡地说着:“天璇婆婆,她已经回归尘世,在繁华间之中修行...”

听闻这话,天璇婆婆沉默了起来。

随即,她抓住了封无咎的手,哀求般说道:“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封无咎深呼吸了一口气。

“带我去见见她...”她方才说完这话,眼神就迷离了起来,仿若没了生命那般,却又强行吊着一口气来。

她微微艰难地睁开着眼睛缝隙,手却依旧用力地抓紧着封无咎,仿佛并不想就此放弃,挣扎在这渐渐意识消散的边缘。

随即,封无咎收起了身旁的绝凌,将天璇婆婆带了起来,一时间消失在了这里渐渐冰层融化的地方...

...

寻着记忆中的地方,封无咎带着天璇婆婆来到了一处山腰,向下望去,尽是人

世繁华,那络绎不绝的商客还有走动在屋前的居民,都笑着的,有争吵怒着的,甚至还有冷着脸沿街乞讨的...

种种人世百态,在这里映照得那般深刻。

天璇婆婆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繁华的人世,随后轻叹着:“这人间...果真要比天衍之上要热闹得多,也难怪静娈这般向往...”

随即,她扭过头来,看着封无咎:“她在哪里...”

封无咎拨开了渐渐荒芜的野草,霎时间一道墓呈现在了天璇婆婆的眼前。

她顿时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当啷一声,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瘫坐了下来,用手抚着那块墓碑...

“爱妻...静娈之墓...”她呢喃着,一时间想到了静娈以往的种种,还有那时候穿着一身红袍,奋不顾身的模样...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天璇婆婆的眼角湿润着,摸着那墓碑,如同轻抚着静娈的脸,很是悲痛,“以前你见到我,见我开心就时常来逗我,见我生气就低着头...可如今我来看你了,却听不到你说话了...”

说着,封无咎摆过脸去,呼了一口气来,看着树梢上的飞鸟掠过,还有耳旁的风声也微微凝重了起来。

天璇婆婆愈发虚弱,脸上已经是苍白无血色,凭着一股毅力艰难存活着。

她不敢叹气,生怕叹气了就要立马死在这里,只是哭着,很是痛心。

“封...封无咎...”她此时明细已经没了力气,转过眼来,看着那个少年,艰难地伸出手去。

他走了过来,蹲在了天璇婆婆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天璇婆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天璇婆婆用力地抬起那只被封无咎轻轻抓住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一脸慈爱:“你...你记住...永远...咳咳...永远,不要...不要...”

封无咎顿时又将一股玄力传入她的身体里,却无奈已经流于表面,她的身体已经苍老得不成模样,根本感应不到玄力波动...

“不要...不要忘了...道...道义...”天璇婆婆霎时间手用力了起来,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看着他,“你听着,天衍虽然负你...但许翁没有负你...静娈也没有负你...甚至还有一些长老没有负你...”

“我知道...”封无咎淡淡地说着。

“我死后,你不要与天衍为敌...答应我...咳咳...”她依旧不肯松开手来,看着封无咎,仿若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不能匆忙道尽。

他点了点头。

“还有...上官云飞...他...你不要,记恨他...”

“我没有记恨他...”封无咎叹了一口气。

“他娶静娈,是我的决定,也

是为了静娈好...其实,整件事情,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天璇婆婆语重心长,抓着封无咎的手,渐渐地力气弱小了下来,“你与天衍的哪位弟子为敌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动上官云飞...半根寒毛...”

“我明白...”封无咎也是点头答应着。

这会,天璇婆婆忽然手送开了来,从口鼻之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来,再也没有呼起。

轰隆。

这会,天上乌云聚拢着,渐渐地落下了微微细雨。

随即,封无咎将她放下,取出了身后的绝凌,在静娈周边的一处地方,破开了一道墓坑。

他将天璇婆婆葬在了静娈的身边,亲手洒下了黄土泥尘。

跪拜着,磕了头。

“天璇婆婆,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封无咎说着,呼了口气来,“这匆忙之间,只好将你葬入静娈身边,也好了得她此间寂寞...”

随即,他走了过去,轻抚着静娈墓前的石碑,眼神之中依稀流露着那般爱意:“静娈...等天衍之事解决之后,我就回来陪你...”

这会,雨势渐渐变大了起来,他随即站着,将面罩蒙上,霎时间身上的气息又变得诡异,整个人的眼神也便得与之不同。

随即,他慢慢地转身,朝着远处迅疾而去。

...

魔族。

轰...

巨大的石门忽然拉开,响起了剧烈震动的声音。

此时,一个人影拉长了走过来,所有人都看着他,错愕了好一会儿。

“剑十三...圣子呢?”使者问了一句。

这会,那个没有左臂空档着衣袖的身形,渐渐地走了过来,摇曳的火把看清了他的脸庞,还有身上的血迹...

“你的伤...”使者冷冷地问了一句。

“咳...”剑十三微微咳嗽着,还吐出了一丝血丝来,“是那个天衍弟子,上官云飞...”

“他很强?”使者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他人呢?”

“我正与他殊死搏斗着,忽然出来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如同巨山那般的气息,沉稳得让人透不过气...”说着,他的眼神尽是恨意,“我本来可以一剑杀了那个天衍弟子,只可惜那个人的出现...”

“那人是天衍的巨门长老...”此时,站在使者身旁的戚血堂冷哼了起来,“那人的防御简直无可摧毁,我先前与他缠斗,亦是不能撼动他半分...”

而此时,使者冷着脸,走了过去,站在了剑十三的面前:“我不管你怎样,死了都无所谓,我想知道的,是圣子究竟去了哪里!”

一时间,剑十三抬起头来,眼神愣着,随即变得无比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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