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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游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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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将那人给我拿下!”

不过十息时间,那些穿着盔甲的兵勇,便闯入了进来,持着长枪,对准了封无咎,甚是杀意盎然。

为首的那人,一身黑甲披身,威风凛凛,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指了过来:“你这恶贼,杀害官丁又毒害百姓,我奉命将你拿下!”

封无咎静看着,并未有所动作,他眼神所过,忽而便震得前方之人心惊一颤,额头上不知觉就落下了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你凭什么拿我?”他问道。

“做了害人事还不承认?你沿途所杀,我们早有所知,若不乖乖束手就擒,便将你千刀万剐,死无全尸...”那人喝道。

“我杀的人,都是祸害之人,你们不思庇佑百姓,却来怪我?”

“哼...”那人冷笑着,根本不听这般话来,“你既杀人,就是犯我王法,不捉拿你如何辨之善恶是非?”

“是非善恶自在我心,何须你来审定?”

“呵...你既然这般,那别怪我不讲道理了!”

一声令下,剑指谋动。

在前的数十兵勇持枪而动,朝着封无咎身上刺去,那一抹抹银光闪动,恰好掠过了封无咎的眼睛,忽而便迸出了一道红影,将他们的眼神给恍闭了下来...

咚隆咚隆...

那一根根枪头连着木棒掉落下来,打在了那群人的脚下,随即逼得他们不得不慌忙撤开了来...

只见方才前边的那些人,捂住了眼睛痛苦地哀嚎着,像是没了方向的躁动生物,不断地撞击着周边的桌椅,将上边的碗筷也抖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散碎了一片。

“好家伙,果然是个妖人!”为首之人咬着牙,冷颤道,“可惜我早有准备,不然还真制不住你这厮!”

方才说罢,便又有十多人一拥而上,他们各自围绕在封无咎的身旁,甚至有人的楼上紧盯着,手里皆是拿着染了黑狗血的绳网。

“给我拿下!”

噗的一声,十多道绳网张开而下,朝着封无咎劈头盖下...

嘶...

就在一瞬间,在他们的眼前,忽而就出现了九道血影,一闪而过,那飞扬着的绳网便哗啦啦地落下,碎成一片一片地,掉落在地上。

那为首之人见这招又不成,随后取出了一包粉末来,冲了上去,一挥手,便散扬了开来,霎时间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却又偶感眩晕,眼前之人莫名多了两道重影...

在封无咎的眼前,那人奸笑着,仿佛大计已成,甚是嚣张。

“杀!”

又是一声呼喊,震响了整个地方,他们再次持枪扑来,杀意早已渗透空气,弥漫在了阴冷的屋角里,浓郁而又不散...

一道道狂涌的红光忽而便冲出了整栋楼外,霎时间便有刺鼻的血腥味熏染开来,久久不能散去,惊得周边的居民也都恐慌地闭着门,蜷缩在屋角瑟瑟发抖...

噗...

在封无咎的眼前,那些人都跪了下来,随即身子倒在地上,而唯一活着的那为首之人,满眼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

“你想死,还是想活?”封无咎走到了他的面前,冷冷地问道。

那人没啥反应,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

过头来,不敢看过去道:“想...想活...”

“想活的话,回去告诉你的同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说着,他将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至少来找我之前,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卡擦!

“哎呀!”

一声痛苦的喊声从封无咎的身后响起,他看不见在他的身后,那人断了两个胳膊,血往外涌着,喷洒了一地,也将他麻木了的脑海震醒,立马便跑了出去,疯狂地往外而逃...

...

临昌城。

昔日一别,已有数日,却如有十年之久。

他骑着墨池,站在了城门处,一眼望了过去,尽是沧桑...

于是,他绕道而行,走了几里路,便来到了一处落寞的破庙前。

这看似破烂不堪的门口,还未走进去,便从裂开的细缝处,看到了里边的些许情景,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上头落下了厚重的粉末,遮过了他的眼眉,不一会儿,便又清晰了下来...

走了进去后,这里依旧是那般凌乱,而抬起头来一看,供奉着的石像也无人打理,就连脚下的贡品,也都腐朽了去,布满了蛛网鼠粪...

无人于此。

方才调头欲出,便看见在门旁两侧,有书笔落下,于是加快了步法,出了门,就往别处去了...

沿着印象中的记忆,顺着流水而下,在一处亭肆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披着蓑衣,在河边举着鱼竿,身旁放着一壶酒,靠在亭肆的边上,呼噜睡着...

他听闻了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是你...”

“嗯...”封无咎道,语气里比之以往,尽是沧海桑田。

那莫迁侧过眼神来,随后未想太多,便道:“我知道你会回来,只是没想到,晚了几日...”他笑着,举起了酒壶,扔了过去。

封无咎猛地一灌,忽然就尝尽了酸楚那般,闭着眼睛,继续喝着...

唔。

莫迁站了起来,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硬拉了下来道:“怎么?有心事?”

“没有...”他道。

莫迁只是笑着,并未追问下去,而是夺过了酒壶,将里边的酒一饮而尽。

“我原本想过与你畅饮一番,可没想到,竟是这般哭饮...”莫迁说着,将酒壶给扔了,噗通一声便浮在了水里,顺着小河缓缓流下。

“我回来,只问一些事情...”

“我知道。”莫迁说道,“是正兴镖局的独女,林小琪...”

封无咎点了点头:“现在她怎么样了?”

“在梦怜的手下,并未参然其中风尘。”他笑道,“我早日去看过她一次,见她正在读书,于是并未打扰...”

听闻了这话,封无咎深呼吸了下,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了远方。

“你要去找她?可有安身之策?”

“没有...”他道,“但总比置身那般地方要强...”

“封兄弟...”莫迁的神色变了,很是严肃,“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那林小琪如今虽然身在宜春院,但好歹也是在梦怜手下,衣食无忧亦无需理会太多,若是出了这

宜春院,你该带往何处?岂不是带着她流离失所,风餐露宿...更重要的是,她年纪尚小,不识四经五义,无安身之所,便无以读书认事...”

说着,封无咎沉默着,并未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那宜春院终究是是非之地,一年两年这般无人理会,若是她来日渐大,如何不招人心思?更何况我早与其有约,必带她出来...”

莫迁叹了一声:“人啊,今时之择已,来时常有甚,难乎...”

“罢了...”封无咎吐了一口气,“我这次来找你,不单是为了她的事情,还有一些事情,我想向你打听一下。”

“说吧,什么事?”

“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人,名叫剑十三...”

“剑十三?你招惹他了?”莫迁说着,语气忽然凝重了一丝。

“没有...”封无咎道,“只是之前得见一面。”

“你可知道,他从来不会让人见他的面...”莫迁说着,转过了头去,“要找他不难,若是想要见他,还难过登天,不知你如何见了他一面?”

“没什么,只是斩断了他的斗笠罢了...”

嘶...

听闻了这话,那莫迁忽然背脊一凉:“你可知道,那人是个疯子,之前受人委托杀了一个江湖侠客,居然连别人妻儿老小都不放过!”

“不知,他也并未杀我...”封无咎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与血堂,又是什么关系?”

“血堂!”莫迁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这种势力?”

“他们有人来找过我...”

“封兄弟,我劝你,早日离开这里,莫要轻易招惹血堂...”

“为何?你知道这个势力?”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莫迁,知道其中一点...”他沉重的呼了一口气,“那血堂杀人无数,更是难寻其踪,我听闻血堂之人,分散在各处地界,但是...他们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尸体成堆的地方出现...”

“嗯?”听闻这话后,封无咎大概知道了些许,于是并未追问了下去,“那关于剑十三,你又知道些什么...”

“剑十三...”莫迁摇摇头,“只知道他刀法奇特,甚至十步之外斩杀一人,却不动一根手指...”

随即,封无咎沉默了,不再问起这些事来。

那莫迁也只是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惹上那些东西,于是摆摆手道:“你快走吧,从此隐姓埋名,或许还能安稳平生...”

“安稳平生...”他呢喃着,似乎这话的意思,从许翁的嘴里亦有所言...

只是忽而想起了是许翁亲手要杀他,便心生介怀,一股浓浓的愤怨,忽而集聚在了心头,久久没有散去...

“谢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转过身来,牵着墨池马,沿着原路而回。

远处的城内,依旧是那般繁华,络绎不绝的行人,还有高哼叫卖的小贩,甚至是街边的卖艺人,无不渲染着缤纷的色彩。

而就在封无咎靠近了过去,天上忽而便凝聚了一朵乌云,轰隆几声,便下起了大雨,打在了各处楼顶的瓦片上,啪啦啪啦地,随即如同小溪水那般,从屋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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