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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自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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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

飞鸟掠过了低矮的房屋。

此时的天衍,依旧如同往日那般,太阳生起后便多了一种温和,却在这段日子里,多了几分冷肃。

“诶诶,你猜,究竟是不是封无咎下的毒手,这都好多天了...”

“还用问吗,这么明显,肯定是他做的啊...”

一些弟子议论道,却并未很是大声。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会,有一个杂役弟子,提着饭桶从门后经过,恰好听到了一些正式弟子在谈论此事。

“嗨呀...我们可没说什么,你听错了罢...”

面对一个杂役弟子,那帮人似乎并未想理会,随口便想打发他走。

只是那杂役忽然放下了饭桶,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我跟你们说,封师兄可不是那样的人!”他道,气势高了些许。

“嗯?你一个杂役,居然敢跟我们吼?”原本坐着谈论的人顿时来气了,“你若是不快点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你...”那杂役气得握紧了拳头,奈何自己实力低微,根本不可能与正式弟子敌对,只好低下头来...

不一会儿,便有更多送饭过来的杂役弟子经过这里,见到那人气呼呼地站在原地,便赶忙问了过去。

谁知道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一帮杂役经过的时候,都将手中的饭桶放下,朝着里面的正式弟子大喝道:“你们这些人算什么好汉,欺负我们入门弟子是不?”

谁知那些正式弟子不禁笑了起来:“入门弟子?说好听点便是,若不好听,就叫你一声杂役,算个什么东西!”

“你们...好...”为首的杂役怒了,“你们侮辱我们不要紧,可是你们先是侮辱封师兄,他可是我们入门弟子的骄傲,你侮辱了他,便是侮辱了我们心中的信念...”

“啥?你说啥?”

说着,那群正式弟子又笑了起来。

“老子...老子不干了!”

“对,我们不干了!”

“要吃饭你们自己挑,我们集体罢工...”

一时间,群情激昂,原本还未在意的那些正式弟子,脸色都变了起来...

...

“哎呀呀,出大事了...”

这会,一些管事赶忙跑到了玄灵殿,说要面见掌门。

“老管事,发生什么事了,待我进去通报一声。”门外的那个贪狼弟子拦了他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

紧接着,那弟子跑了过去,当即向掌门汇报了这事。

于是乎,那管事将方才发生的一幕回报了过去,掌门听着,顿时脸色都变了。

“他们,确实这么对立了起来?”掌门着实没想到,因为封无咎一个人,那些入门弟子居然抱起团来罢工...

“是,两边已经吵了起来,入门弟子自知敌不过正式弟子,便自行罢工不再管理杂事...”那管事惊惶地说着,“如今更是有一些弟子,要动武擒住闹事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掌门问道。

“可是那些入门弟子,各自围了上去,说什么要抓人就一起抓,到时候看天衍还有没有人干活了...”

说到这里,掌门倒是吐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吧,尽量安抚入门弟子,同时传我命令,让原本闹出矛盾的几个正式弟子给入门弟子道歉,不可怠慢...”

“是...”

随后,看着那管事离开的身影,掌门沉默了...

“师尊,您怎么了?”

一个贪狼弟子问道。

“你先出去吧,就说我闭关,谁都不见了...”

说着,那个弟子愣了一下,随即诺了一声,便悄然离开。

...

又过了好几天。

天衍之上,

似乎传出了愈来愈烈的风声。

而在牢内,静娈依旧是趁着有熟人看管,给封无咎悄悄送饭来。

“你知道么,最近这些天,都在谈论你的事情了...”静娈说着,捏紧了拳头。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你就是害人的凶手,说不把你惩戒除掉,他们就...就...”

说着,静娈不敢说下去了。

“就什么?”

“我...哎...没什么啦。”静娈摆过了头,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这会,封无咎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头上的空洞,慢慢地说了一句:“是不是他们都想我死...”

“没...没有,你别瞎想。”静娈急忙说道,“现在那些入门弟子都为你愤愤不平,甚至还抱团起来施压,你若是这么以为,可就辜负他们一番心意了...”

说着,封无咎愣了,他亦没有想到,他在一帮入门弟子的心目中,地位这么高大...

“唉...他们这么做,值得么...”封无咎吐了口气。

“别说什么值不值了,你想想,当初你也是个入门弟子,能够做到这般地步,足已让他们肃然起敬了...”静娈说着,将地上的碗筷收拾了起来,“你别多想了,过些日子他们便会放了你的,掌门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说罢,她便起身慢慢离开...

...

又是过了好些天,天衍之上,那舆论愈来愈烈。

玄灵殿内。

“掌门究竟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理不会?”巨门长老顿时急了,他看着一众长老都已经站在这里,都在等待着掌门出来。

“众位长老,先前早已告知,师尊他去闭关修炼了,什么时候出来,还未可知...”一个弟子恭敬地说道。

随即,问了些许无关紧要的事后,那个弟子便退开而去。

“巨门长老,你也不要太过心急,若是掌门许久未出,我们便自行决定也未必不可...”这会,天权长老嬉笑了起来。

“自行决定?你是不把天衍放在眼里?”巨门长老忽然喝道。

“非也,若是掌门一日不出,那我们便一日皆等?若是掌门十年不出,这事难道要拖十年么?”摇光长老这会忽然发话,“我向来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但是这事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影响,不得不快点解决...”

“我亦赞成...”

“我亦赞成摇光长老所言...”

...

巨门长老看了看,唯有廉贞长老和天璇婆婆没有说话,其余的皆已经表态要自行解决,即便他们不想,也不行了...

“说吧,怎么个自行解决法?”天璇婆婆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们一人一票,决定封无咎的生死!”天权长老忽然凌厉地说道。

“不可!事情还未查明,怎么可以轻易言之生死?”廉贞长老怒道。

“哼,事实就摆在眼前,是你们非得要查个什么东西出来,除了封无咎,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怨气杀了那些人?”武曲长老亦是一脸怒容,“莫不是要等到我江烨徒儿,也死于非命,你才肯放下你的愚见?”

“武曲长老,请你尊重点!”廉贞长老甩过脸去,“黑白不分,不顾事实,才是愚蠢!”

“哼,我也不跟你呈口舌之快,总之今日,便要决出封无咎之生死...”

“你...”廉贞长老回过头来,看了看其他的长老,见他们默不发声,随即说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空气仿佛都冷凝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天玑长老这会倒是悄然说了一句:“众位长老,你们有没有想过,事情就这么拖着,对天衍真的是一个好事吗?”

“你想说什么?”廉贞长老盯住她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维护天衍的规矩罢了...”天玑长老淡淡地说了一句,“试想,若是一

众弟子不服我们的规矩,那会产生什么后果,廉贞长老,你可知道?”

“我知道...”廉贞长老昂起了头,“可是也不能不顾黑白,硬要将罪名压在封无咎的身上...”

“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了,天衍之上遍布流言,甚至弟子之间因为这事,也有了激烈的冲突...”天权长老冷笑着,“若是不快点解决,恐怕还会引起新一轮的变故...”

“我且试问廉贞长老,这么多天了,有查到什么有利于封无咎的证据吗?”武曲长老忽然质问。

“没有...”廉贞长老呼了一口气,“不过也不代表证据确凿,更不代表封无咎就是凶手!”

“那你说,除了封无咎,还会有谁要对那四个弟子下这般毒手?”

廉贞长老没有说话。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封无咎因为徐霸天与柳文曾谋害过他,便要除之而后快;而曾小鱼则是因为无法拿到相应的赌资被愤恨,亦遭毒手,而那徐胖...”武曲长老冷笑了一声,便忽然变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神情道,“他身中数刀,刀刀都深入骨脊,那伤势以及创口,非一般武器所能制成,而天衍之上,似乎只有封无咎,才有那般兵器...”

“你单凭杀人动机而推论,并非严谨...”廉贞长老道,“可有谁看到封无咎下毒了?又有谁看到封无咎动手杀人?”

“廉贞长老!”这会,武曲长老大声喊了一句,“莫非...一众弟子看到的封无咎持剑立于尸体旁,也是假的?还有...曾有弟子言到,封无咎与曾小鱼有过见面,便拧他手脚,施虐得意...这些,也都是伪证吗?!”

廉贞长老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还查什么查!早该将他当场诛杀,以正我天衍之名...”

一声喝下,没有再出声来,皆是沉默以对。

“我同意,诛杀封无咎...”

“我也同意,诛杀封无咎...”

...

“你...你们...”巨门长老也惊住了,这会,已经有好多长老举起手来,表态要将封无咎就地正法。

紧接着,他看到没有举手的,仅有自己于廉贞长老,还有天璇婆婆三人。

“天璇婆婆,你表态啊...”巨门长老急了问道,毕竟天璇婆婆的辈分,可是比他们都要高一辈。

天璇婆婆叹了口气,转过脸去,沉默了好久...

“我...”

所有人都转过脸来,看着天璇婆婆。

“我同意...诛杀封无咎...”

嗡...

巨门长老的脑袋忽然嗡了一声,他不敢相信,德高望重的天璇婆婆,也会跟这那帮人一般。

“天璇婆婆,你...”巨门长老气得用手指指了指她,却并未意识到他这般不敬。

“我同意,并非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天璇婆婆微微低下了头,“而是他杀气太重,与我天衍的道义不合,若是我们控制不住他,他一旦沦落凡尘,少不了会卷起腥风血雨...”

“哈哈哈,天璇婆婆这般见解,不愧是前辈眼光,不同凡响...”武曲长老笑道。

“唉...”廉贞长老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转过头去,甩了甩袖子,渐渐地走到了门槛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德义不顾,妄为人乎。恕我不与禽兽为伍...”

嘶...

众人心里冷叹一声,却不敢说出话来。

“哼!你们这些人,恕我不奉陪了!”巨门长老怒骂了一句,“你们若是敢动封无咎一根寒毛,休怪我连震不顾同门之情!”

说罢,他亦拂袖而去...

玄灵殿上,只留下了一众表态的长老,他们看着廉贞长老还有巨门长老慢慢离开,随即气氛变得稍微缓和了起来。

“大家怎么看,我们该决定,是什么时候处死封无咎了...”

说着,武曲长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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