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只遇说道:“不错,有几个骗子哄骗了龚糊涂,借他之手集结了各乡勇,准备夜间攻寨。”
王萍带着不忍说道:“那又得死多少人啊,你派人去戳穿这几个骗子,避免这场干戈不是甚好,也为韵儿与小虎集点阴德。”
刘只遇说道:“你啊妇人之见,这些乡勇都不是好货,而这次能听龚糊涂调令这么积极,我怕也是他们心中愿意,毕竟抢了那么多女人上山,以后怕抢到他们的亲眷。”
王萍劝说道:“那你把那这个女人放了,以后也不抢了。”
刘只遇冷色道:“这件事你不用劝我了,兄弟们总得成家。”
王萍说道:“可家也不是这么个成法。”
刘只遇有些温怒语气变大道:”那你告诉该怎么为寨里兄弟成家,有那个姑娘愿意上山做贼婆的。”
王萍被呛的委屈低头道:“我…………!”
刘只遇心有不忍上去抱住王萍,叹气道:“唉,寨里总得是要有正经的女人才行的,兄弟们下山逛窑子为了窑姐争风吃醋打斗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还死了一个伤了五个,而且那些窑姐暗病………!唉罢了不说这个,若是以后那个兄弟欺负了那些女子,我一定不会轻饶。”
王萍叹气道:“这次我眼皮跳的厉害,我是怕出事。我想带着韵儿他们先避避。”
刘只遇抚摸她的秀发说道:“这事就依你吧,你也不愿见红,带些银两,从密道走别让人看见了。萍儿对不起让你这个寨主夫人偷偷摸摸的。”
王萍起身说道:“你也是怕兄弟有想法,我去准备啦。”
刘只遇眼露不舍说道:“照顾好他们两个,也好好照顾自己。”
王萍默默点头离开了。
黄昏一处临时大校场,一口口大锅上着一盆盆猪羊,百多名捕快与五六百名壮汉一起谈天说地大快朵颐。以前他们还是关系紧张户,如今成了同一战线的好友。
玉脂儿看着黄昏印照的人群心有一阵莫名的感觉,快感。一种将他们集合,又能对他们下令的快感与成就,她也不知道为何,连王六九都有了这种感觉。
县老爷笑嘻嘻过来道:“玉公子该训话了。”
玉脂儿这才从陶醉的心境中醒过来,看了看满地猪羊骸骨,点了点头道:“让他们集合吧。”
县老爷喝道:“大家集合玉公子训话。”
各乡勇头目一般要么是军旅退返,要么小有家产学有几车的秀才商人,素质高有一定领导能力,很快就带着手下有条不紊的组
成了三十个各乡方队。这整的队形一站出来,连玉脂儿也忍不住一种莫名的成就。
玉脂儿慢慢走向领导位,心里紧张面若自然。
玉脂儿深吐一口气说道:“各位我玉龙偶来农县,却一句不断的听到牛岭寨的恶行,自古邪不……!”
还未等她大义凛然说出口,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打断。
一个满头苍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喝止道:“玉公子且慢,且慢。。!”
大家看见来人开始议论纷纷眼露不屑。
老头拄着拐杖一瘸一瘸走到玉脂儿面前说道:“玉公子牛岭寨打不得。”
龚县令怒喝道:“老木头你来捣什么乱,玉公子你别介意这老头脑袋不灵光,破坏你的训话你别他一般见识。”
玉脂儿却觉得这老木虽然年老但是双眼深邃有神,定是个远见之人,绝不会平白无故特意来此说这种话。
玉脂儿有礼貌道:“敢问老先生何出此言?”
木老头说道:”玉公子老叟从军多年,我觉得玉公子今晚若攻牛岭寨胜少败多。”
一个魁梧的乡勇大声道:“老木头,你个逃兵还有脸说从军多年,玉龙公子切莫听着老眼昏花的老木头胡说八道。”
玉脂儿眼神一禀看着木老头,冷色说道:“木老先生,这是?”
木老头叹气道:“这是小老儿一辈子洗刷不了的耻辱,当年是我怕死做了逃兵,害了全家也害了自己,却没有死的勇气就这样苟活着。”
玉脂儿却更是好奇了,这样一个被全县相亲看不起的人,今天却冒险劝諫。玉脂儿的直觉告诉她,可以给这个木老头一个机会。
玉脂儿严肃深视道:“给出一个能说服我,说服大家的理由,要是不行你还是快快离开吧,若是引得公愤我也保不住你。”
木老头感激道:“多些玉龙公子,多谢,小老儿只问三个问题。”
木老头问道:“敢问玉龙公子可亲眼见过牛岭寨?”
玉脂儿一路只是听闻过,加上热血沸腾的心里,让她立马开始了作战,并未探查过敌人。内心以为一个小小的牛岭寨比起崖上总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玉脂儿摇头失意没有。
木老头继续问道:“刘只遇究竟有多厉害你可清楚?”
玉脂儿也只知道他以前当过参军,继续摇头。
木老头继续说道:“你究竟有没有多少把握?”
三个问题玉脂儿瞬间有种挫败感,或者这老头说的对,因为自己一时热血与自信极可能害得这些
人性命。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如今是骑虎难下。
木老头随后在几百人面前跪下道:“当初是我贪生怕死,连累了家人也让乡亲们看不起我,可我木桐生也是农县之人,不忍看大家断送性命。”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这木老头倔强的很,当初妻儿改嫁的时候,他也没跪下挽留,大家也心中也动摇了几分,对这木老头有了些许好感和信任。
一个乡勇头目问道:“坦白当年你在军营的真像,从你回来就一直闭口不言。”
木老头思考片刻决定说出当年道:“当年先皇攻打蒙古鞑子,我是先锋营里的一个十夫长,我们先锋侦查骑发展了一出位于低洼出的鞑子营地。当时鞑子的将领木木哈尔是个极度狡猾的人,虽然营地炊火具多,又位于低洼地段,我怀疑是诱杀陷阱,可我人微言轻劝不了贪功急进的前锋将军。”
木老头抬头看着天继续道:“我被判了个扰乱军心之罪,全身被扒光吊了一个夜晚,果然前锋营夜袭反中计,基本全军覆没。我在出发的那天黎明心生怕死念头,把吊杀我的绳索咬断,也就逃回来了。最后散尽家财才免于军刑,最后落个妻离子散靠弟弟接济苟延残喘的下场。”
听到这里大家内心沉默,玉脂儿选择相信上前扶起。
木老头咬着牙痛苦的站了起来。
玉脂儿关心道:“身子骨没事吧。”
木老头终于将多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松了口气道:“无妨老毛病了。”
玉脂儿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才能攻打下牛岭寨。”
木老头怕有细作压低声音道:“牛岭寨有条密道,知道的人如今只剩刘知遇一人了。”
玉脂儿眼前一亮道:“那为何你知道?若是真有我们可以出奇制胜,此战必胜。”
木老头摇头道:“我只知道有这样一条密道,当初刘知遇初来农县的时候,派人召过我我没有答应,只是与那些初创业的元老们成了私下好友,在酒醉中无意间听到的,大概在后山附近。”
玉脂儿说道:“寻找密道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玉脂儿大声说道:“今日暂且散去,攻寨之事从长计议。”
虽说情有可原,这样一退也大大了影响了众人的激情与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