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说道:“这就叫作茧自缚,想学曹操筑冰为城。”
袁崇焕问道:“老师,我们先休战两天吧。”
孙承宗点头说道:”也罢,就等气温升高,让那红土城水土流失,我们再做突进。”
两日的和平,也缓解了军士们压抑的心情,两天过后气温飙升旭日穿破阴暗的云层,温暖的照耀在这边土地每一寸方圆。红土城也如同预计一般开始随着冰雪消融,开始大量的水土流失,四周城墙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薄弱无比。
晌午温度最高的时候,孙承宗收回望远镜,松一口气说道:“今日红土城必破。”
就在孙承宗得意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红土城四周山坡上大大小小的湖泊已经聚集成型,只要他们深入埋伏圈便会倾盆而灌。
伤势已无大碍的袁崇焕说道:“老师今日城头上守城士兵为何会如此稀少?按道理城墙薄弱起来,更会加派士兵才是。”
孙承宗思考说道:“可能城墙薄弱到无法承受的太多士兵上去的地步了,投石车队和巨弩队准备。”
就在孙承宗派人传令下去了,又急忙让人追赶下令之人,因为城头掉下了两人,让他放弃了远程打击。
孙承宗再下令说道:“派人掩护破城机关木,还是近距离撞开城墙吧。把李龙俞和廖亚鑫先救下来,不然无法对枪界交代。”
墙头上李龙俞眉头一皱说道:“孙大人怎么又让投石车和攻城巨弩退回去了。”
廖亚鑫:“怕远程打击误伤我们两人吧,而且这红土城已经流失的不足一米厚度了,还变得特别松软,就算是用刨也能刨开一个入口了。”
李龙俞摇头说道:“真该死,我们现在倒成了累赘。”
廖亚鑫说道;“没办法,战争本来就充满变数,我们深入敌阵,至少让袁将军安然撤退了 ,卡鲁与王六也幸免逃走。我们两人就是倒霉了些。”
李龙俞叹息左右摇头,一刹那的视角让我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在远处山坡移动的黑点。随后黑点又消失不见。
李龙俞说道:“数里外有人。”
廖亚鑫也往李龙俞头偏过的方向望去,疑惑说道:“李兄是你吊久了眼花了吧哪有人。”
李龙俞说道:“我明明看到几个黑点点鬼鬼祟祟的在移动,直觉告诉我那不是野兽一定是人。”
就在此时大军开始进攻城池,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的李龙俞大声呼喊“孙将军某要冒进,数里外的坡上有。。”
声音传到远方冲锋的部队耳边,模模糊糊的并听不清楚,袁崇焕和其他军士还以为是两人受太大折磨求救的惨叫,身为队友自然不能忍受兄弟受苦,大家更是加紧了脚下的行程。
烽火军督瞭望之中露出得意的微笑,下令说道:“让那两个家伙闭嘴,快了再进三里就是你们的噩梦。”
城头一人射出定点箭,数百名弓箭手只等对方进入红
头箭只的范围便毫不留情射出满天飞羽。
李龙俞和廖亚鑫被轻射两箭,还是不肯闭嘴又被拖上来捂住了嘴巴。
袁崇焕眉头一皱觉得对方举止很奇怪,不应该是让敌方重要的俘虏加大音量求救嘛,怎么反而堵上了两人的嘴巴。
可大军已经快要冲杀到了一半,上次城头两三千人马他们都无所畏惧,差点攻入城中如今只有数百人,更不该错失这个战机,若是对方开始往城内挖土补墙,过几日更是加大攻城难度。
“还有一里,来人啊,准备烟火信号。”
“嗯,终于来了,放烟火。”
孙承宗这边的人惊讶的看着点燃的烟火,大家甚是不解。
有个白痴侍从说道:“对方是难道是知道守不住了,为我们点烟花庆祝?”
所有人无语的看着这个侍从。孙承宗回过眼说道:“老夫总觉得有些不安,右眼皮有些不安分了。”
就在众军士进入埋伏圈的一刹那,无数水流借着落差汹涌而来,左右两排边缘的士兵随机被冲倒,虽然说天气回温可水寒刺骨,被冲刷道的士兵体温瞬间下降,还有不少缺钙的倒霉蛋,倒在水里直接抽筋疼的想要站起却又无能为力,只是三米不到的水高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袁崇焕当机立断下令撤退,这一波孙承宗大军损失了千数名士兵,有的浮在水面,有的清晰可见沉在水底。撤退的士兵体质稍差的也有部分会死于高原反应加风寒双重病痛之上。
孙承宗看着眼前的汪洋湖泊,咬牙切齿又毫无办法。谁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么一计,也没带水兵和船只,不过两米多深却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
而红土城也在补漏加厚,放置水流灌入城池之中。耶鲁看着敌方在水面上飘满的水鬼,得意说道:“玉姑娘,眼前美景振奋人心,这都是你的节奏,很有成就感吧。”
“成就感?唉。”玉脂儿叹息的摇了摇头,不愿再看眼前景色,说道:“我不是白起,也不是韩信,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个人的功名成就不应该凌驾在别的性命之上,抱歉我累了。”
看着玉脂儿离去的背影,烽火军督摇头说道:“女人终究是女人。”
孙承宗大营之内,众人都是沉默无语,想不到最难攻克的小林城他们再一夜之间便拿了下来,反而到了资源匮乏,无大险可守的红土城却是接二连三的失利。
孙承宗自罪说爱:“是老夫失算未能查明敌人意图,中了敌人诡计害得将士们白白丢了性命。监军大人安军律我这个主帅失职该当何罪。”
王总管明白孙承宗要玩罪己诏安抚士兵这套,配合说道:“孙元帅,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若受罪当刑,谁来统领三军,古人方能屡败屡战孙元帅不过一次失利,还请孙元帅保重身体振作杀敌。”
众将士纷纷跪下“所是元帅受罚,末将愿双倍受刑,请元帅振作再图进攻,这样才能表率三军。”
孙承宗自然不会想真的受刑,借着台阶也就下来了,说道:“既然众军士都能看破胜败无常,那孙某身为元帅自当要更加振作发奋图强,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孙承宗就拿着长剑狠狠的在手臂上划了一刀,清晰可见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快传军医。”
孙承宗拒绝说道:“不准传军医为我包扎疗伤,这是一剑是耻辱,老夫记下来日当双倍讨回。”
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剑看似厉害,不过是皮肉伤不过片刻自己也会止血,等人散去后孙承宗还是会处理伤口的。
袁崇焕上前说道:“老师,崇焕有一计或能行。”
孙承宗说道:“崇焕说出来听听吧。”
袁崇焕说道:“五行相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对方用水攻我们就土掩。他们的水都从山坡上存储的雪水,那我们就把山坡挖踏,一步步把水埋了。”
众人脑中思考一会,卢象升上前反驳说道:“袁将军,此法不可行,土坡离开城池数里要一步步挖塌道红土城,工程量太大了,而红土吸水能力本就强势,挖踏的时间或许比让它自然下沉的时间更久,何必劳军不讨好。”
孙承宗也认同说道:“没错,我赞同卢参军所言,现在最让人失算的是,红土城前的水塘大小刚好比神衣大炮的射程要远。投石车和攻城巨弩更加望尘莫及。 ”
孙承宗 一行人商量来商量去,各种办法想出来又被否决,直到子时降临大家不得不各自回营安息,还有没相出一条损失最小的完全良策。
果然两日后气温又开始下降,而红土城前的水位也随着气温缓慢了下降的速度,双方只能选择训练兵士打发时间。
毕竟难民人数众多,城内校场不够用,林城街道和各处空地都是慢慢在加紧刻苦训练的难民新兵。
烽火军督带着众人视察三军,烽火军督的暴君性格展露无比,口中不停要求士兵们更加凶残训练,虽然难民们也有多少怨言,可被他几句话便反驳的哑口无言心甘情愿的加大训练强度,训练场上多辛苦几分那战场之上便能多几分存活率,多少几名敌人。
玉脂儿有些看不下去,说道:“耶鲁你这样有些太过了吧,不怕闹出人命,还未上阵杀敌便死在了自己人苛刻的训练之上。”
烽火军督冷漠说道:“我要胜利,而他们要活,只有这样本军督和众将士才能两全其美。”
四天过后王六九准备再入红土城,就算是玉脂儿不愿跟他回来,也要救走李龙俞和廖亚鑫,以免后面决战孙承宗又要估计两人安危变得束手束脚,毕竟对方可不会给你讲规矩,把俘虏吊在城头这样的时候会再次发生。”
夜间王六九准备再做独行侠,剑魔缓缓而来挺身而出说道:“这样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老夫。”
王六九感激说道:“多谢师叔。”
剑魔说道:“你想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