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实际
实话说,何旭酷还真没仔细想过自己是不是愿意跟他学,那节体育课上,老常意外的对自己温和的话语,使得自己心生感激,或者说亲近了而已,至于做他的徒弟,别说自己没什么主见,就是有,也是很难决断的呢。
何旭酷惶然的站着,惶然的看老常,说不出真实的感觉。
不过,他却是能感受到红包里的东西,似乎是纸之类的,因为是卷着的,发出的也是纸张的滑动声。
是钱么?不少呢!
“就是这样,你给师傅买了拜师礼,师傅自然是要回礼的,这东西的多少,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诚心,你懂吗?”
“嗯!”
何旭酷重重点头,这个,我好像懂。
就是要有真心,真心我能不懂。
“好,你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徒弟了,这是咱俩私下的事,我早已告诫过你,这件事任谁也不能说,知道么?”
老常依旧一脸的严肃,深邃的目光中含着厉色。
“知道了。”
何旭酷还是重重的点头,也变得认真起来。
无论孩童还是大人,大约对保密都是感兴趣并心存敬畏的吧,另外那层神秘感,更令人心生涟漪。
因而,何旭酷自然就心存疑惑的,却是坚定的点头。
“好,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咱们就开始练功了,还是跟昨天一样!”
跟昨天一样,那自然就是去地下室了,就是自己盘膝坐着,常老师在自己身后了。
来到地下室,何旭酷很自觉的坐在了那个棉垫子上,闭上了眼,按照昨天常老师,哦,不师傅教的呼吸法,慢慢的试着。
老常是什么门派的,师承何人,教自己的是什么功夫,何旭酷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就是那排位上写的是什么,他也无从得知,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多年,就是在以后,他问,老常也都是避而不谈,一直不肯告诉他。
至于自己的身世,他也只简单的告诉何旭酷道:祖上是明初名将常遇春,仅此而已,其他的一概未说。
这何旭酷跟他习武,也有近十年之久,倒是真的未曾叫人知道。
但是,何旭酷学了这么些年的功夫,竟是未曾见胖一分,依旧是清瘦的,矮小的,倒是很奇怪。
好在,何旭酷借此避过了十五而亡的预言,因为他不懈的努力,似乎改变了呢,不过,何旭酷早已将此事忘了,而老常也是从未在提起过。
就在何旭酷大二的下半学期,得知了老常去世的消息,等他请假赶回来的时候,老常早已被校方安葬在了公募中。
那是老常给何旭酷寄了一封信告诉他的。
这个年代,写信的人,是极少了。
待何旭酷受到信,以及一个薄薄的邮包时,就预感了事情的不妙,心就莫名的惊惶,看到那是师傅的笔迹,何旭酷的心就往下沉,泪就流下来了。
“酷儿:
吾徒!
待你收到此信时,为师已经逝去了,勿须悲伤,人之生死本就自然事耳。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所学何派,师承何人,其实,就是为了避免你陷入门派之见。这武功一事,何分门派也?只要勤加练习,日日不辍,便是极好了。现如今,习武日盛,不过都是强身健体而已,不谈技击了,如太极八卦形意等,尚技击的也不过拳击散打自由搏击耳,却也受规矩束缚,未展全貌,且,盛世太平,社会和谐,逞凶斗勇之辈日渐少矣,技击之技似无存在之地了。故而,你就是知道所学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无论何种功夫,本意是以技击为主的,以伤人毙命为目的的,时代不同,所习练的心态不同而已,非是不技击,无技击!
那个包裹中,也不是我留给你的什么心法秘籍,不过一副画而已,算得上是古董了,因为那是元代一个名家的画,若是你去拍卖的话,想来立时就是一夜暴富了,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拍卖的吧。古代的大师,大多都是死后显名的,被识家推崇的,不像现在的大师,都是粉丝外加一些机构捧起来的,有没有真知,就无从得知了。所以,我留给你的这副画,并不在其存
世的作品名里的,所以,就是你去请专家鉴定,就是他们知道这是他的真迹,结果,要么你上缴国家,要么惹祸上身,你自己斟酌吧。
想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成语你是该知道的?
好了,不多赘言了,就此别过吧,吾徒——酷儿。
日后回来,茔茔荒坟,来为为师奉一束花即可。
愚师:常 晓
笔
年月日”
竟然一句教诲的话也无,一个严肃的词未用。
平和如斯。
当天,何旭酷就请假赶回,就直奔公墓,找到了他的墓地,将手捧的一束鲜花,以及一杯清茶摆上,那是,一杯极好的龙井!
几百块钱,就问店家要了那么几片,泡下去,带了来。
跪下几个头,磕后,何旭酷没停留,也没流泪,用师傅的话说“人之生死本就自然事耳”!
每年不忘,每年不忘,就是最好的珍惜!
“你小子也没少给你父母惹事吧。”
帅萌天一句话,把何旭酷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是啊,直到现在我不还是一个无用的闲人么?!”
微微举手,拭去眼角的潮气,何旭酷露出沮丧的神情道。
“呵呵,你现在马上就变的有用了呢,就不是‘废人’了。”
“去你的球吧,合着你点了我一下,给了我感觉,我就是能人了,就能挣大钱了?”
何旭酷微微哂笑道。
“你怎么就知道挣钱啊,还想挣大钱?”
“废话,你说的吧,我给家里惹那么多事,家里为我花了多少钱啊,我不该回报?不该叫他们歇一歇?”
何旭酷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诚心可嘉,孝心可嘉,不过,你不想怎么回馈社会,为人服务?”
“我呼你的”,何旭酷一听嘴一歪眼一斜,就要爆粗口,蓦地一想,其实他这话也对,怎么说?
这话,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常言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其实就是相辅相成的,或者说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一样。
“球”,依旧将那个球字,说出了口,不过,却变相的拉长了音,显得中气不足了而已:“那也得有真本事吧,空口说白话,有什么用?!”
“嘿嘿,会的,其实你是有真本事的,就说你的功夫。”
“有个鸟用?!”
何旭酷嘴又是一撇,蓦地觉出这似乎是对师傅的不敬,赶紧改了口。
“这功夫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没用?小子,在洗刷间你那一挥,可是真的伤到了我。”
帅萌天倒不隐晦,直接说。
“伤到你了?没看出来。”
是真的看不出来,何旭酷瞪着眼看他。
“那是你的功夫还没到家,我是说,那一方面的功夫,不是说老常教你的。”
唯恐何旭酷分不清似的,
帅萌天刻意的说。
“你是说,趋神驱鬼的功夫?”
何旭酷稍稍有点明白。
“嗯,差不多。”
帅萌天点头。
“其实,我发觉你遇到的那个什么三羊胡,那老小子似乎就传给你了一丁点了呢,不然,你怎么能伤到我?”此时帅萌天倒困惑起来了:“那老小子究竟是何来历,你不知道?”
“屁话啊,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他不过一算卦的,而已。”
何旭酷发觉自己随着与帅萌天的接触,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说话间也不那么客气了不说,竟敢直叱了。再说,他一听帅萌天竟在无意中说出,那三羊胡好像有意的传给了自己什么似的,心里一时也有了底气,既然他肯传自己东西,想来,还有机会再见的吧,也就是说,那三羊胡是还会找上门来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自己能掌控面前的这个帅帅的家伙?!
那三羊胡的目的又何在呢!?
嘿嘿,迷!
“好吧,不想这些了,下一步,该是你将老常的心法与我的功法相互渗透融合的去练了,你明白?”
“我明白?”何旭酷苦笑:“你就那么一点,就传我功法了,不是笑话,还融合的练?”
“你懂什么啊,那就是一种功法,你慢慢领会吧,不过,嘿嘿,你快收到一份大礼了,你想不想?”
白眼一翻,乜视着何旭酷,帅萌天神秘的一笑道。
“哟呵,你还故弄玄虚呢,什么大礼,娶媳妇么?是谁,不是唐思思吧,人家还在上学呢,更不是那韩薛吧,人家那么美,还是护士,我凭什么?更不是那什么白荷吧,人家可是要上门女婿的也。”
“停,停,停”,帅萌天不等何旭酷说完,就苦起了脸叫。
“做你的春秋大梦啊,你倒是不想别的,就知道想女孩子?你怎么不说,自己中个大奖啊,弄个千万,那你想娶什么样的美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还真是敢想啊。”
极度不屑的,轻蔑的瞅着一脸涎笑的何旭酷,状极“憎恶”的样子。
“想有错么,不想才不正常呢。”
何旭酷也是翻着眼看他,不屑的争辩。
“你就没点正事?”
“什么是正事啊,这不是正事?娶媳妇生孩子,给俺家传宗接代,完成我的任务啊,俺老爸就经常这样说,这就是为人一世的任务。”
越说越激动,慷概激昂起来,振振有词起来。
“没说你这不是正事,你就省省口水好吧。”
帅萌天似乎败下阵来,连连摇起手。
“那也得到时候,到时候好不好。”
这,家伙,阴柔的特质什么时候能改掉啊,这纠缠起来就没完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得去做事,去挣钱,唉,我怎么也被你带沟里去了,挣钱!”帅萌天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被何旭酷拐带了,不由懊恼起来:“不和你说了,你还是睡一觉再聊吧,我懒得理你!”
说罢,一个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嘿嘿,说不过我了吧。”
何旭酷懒懒的朝后倚去,得意的笑。
“嘿嘿,说不过你怎么,说不过你咱就动手,趁着现在,我还能折腾你,小子。”
话音未落,那本来转身的帅萌天却是一个急转,且同时挥起了手臂,朝着何旭酷。
“你,你,干什么?”
何旭酷没想到,这家伙说出手就出手啊,一时的猝不及防,就觉出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