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大家的面前消失了,对于这些未经世事的女孩子们来说,这个惨状的确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能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乱作一团。
有个小女孩哭着叫了起来:“太恐怖了!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家!”她这么一哭,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也纷纷跟着哭了;甚至有两个人走向了悬崖边,试图爬下去。
胡小淇连忙大声喊道:“危险,不要下去……”她清楚地意识到,这座处子峰有四、五百米高,四周山体全是悬崖峭壁,凭她们这几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活着爬下山去的。
胡小淇站了起来向着悬崖边走去,试图去阻止她们俩。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条暗红色的舌头从天而降,一下子卷在了胡小淇的腰间。一股巨大的力气把胡小淇从地面上直直地拔了起来,向半空中飞去。此时的胡小淇吓呆了,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真没想到厄运这么快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等胡小淇被卷到了大茶树顶部的时候,她看到了这根舌头的主人,那是一个双手双脚趴在了树枝上、满脸皱纹、满身散发着腥臭气味的老太婆。那个老太婆用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看着胡小淇,怪笑着说:“嘻嘻!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鲜美的夜宵!”说完,她张开了血盆大口,挥动着长长的舌头把胡小淇往自己的嘴巴里送……
此时的胡小淇万念俱灰,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念道:“小鱼,我们来世再见了……”
让胡小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整个身体到了老太婆嘴边的时候,那个老太婆却停了下来,把舌头收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一双干巴巴的手抓住了胡小淇的双肩,把她的鼻子凑到了胡小淇的腹部认认真真地闻了又闻,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咦?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有他们的味道?难道是?”
老太婆伸出了两只手指,在胡小淇的肚脐眼部位划了个圈,嘴里默默念着些含糊不清的咒语。一瞬间,胡小淇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好像有很多一条一条的小东西在慢慢地蠕动……
那老太婆见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子!哈哈,还好老身刚才忍住,没有把你这小丫头吞下去,不然就误了大事了……小丫头,算你运气好,今天老身就不吃你了……为了防止其他不明真相的族人把你给吃了,老身不但不吃你,老身还要把你送到山下去……”
说完,那老太婆用舌头卷着胡小淇的腰部,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山下去,把胡小淇扔在了这间小木屋的后面。在这下山的途中,胡小淇全身上下到处都受了伤,头部也被树枝击打了几下,最后她晕了过去……
……
等胡小淇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的腹部早已高高隆起,甚至肉眼可见有许许多多一条一条的小东西,在自己的肚子里慢慢地蠕动着。巨大的痛楚,加上自己体内这些不明的物体,让胡小淇觉得异常恐怖,她的心里早已崩溃了,无助地躺在那里默默地等死。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燕小鱼等人出现了……
……
听罢了胡小淇的这一
番叙述,小屋子里所有的人感慨不已,都非常同情胡小淇这一系列不幸的遭遇。燕小鱼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对胡瑙和贾文斯说:“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在外面等我。”
贾文斯朝着燕小鱼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小鱼兄弟,这小淇小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
燕小鱼白了贾文斯一眼,怒道:“我正准备给小淇疗伤呢。法克!贾向导,你在想什么啊?”
“哦!对,对!好的,我们这就出去。”说完,贾文斯连忙拉着胡瑙走了出去,把小木屋的门带上。
……
“小淇,现在我要用北斗门的秘术给你疗伤。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要害怕,好吗?法克!一切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燕小鱼看着胡小淇的眼睛,温柔地说道。
胡小淇顺从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嗯!小鱼,我相信你。”
燕小鱼手指成剑诀状,嘴里默默念着“疗伤咒”的咒语:“……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起!”,不一会儿,戴他手指上的银色戒指散发出一道淡淡的蓝色光圈。
燕小鱼引导着蓝色光圈,一遍又一遍地为胡小淇受伤的部位进行疗伤。对于他来说,胡小淇其他的外伤都很容易处理,可是这隆起的腹部怎么办?能不能用“疗伤咒”进行处理?燕小鱼一下子没了主意。
燕小鱼想了想,当着胡小淇的面把小白召唤了出来。小白在半空中欢快地转了两圈,接着向燕小鱼施了一礼:“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胡小淇看着小白这个少女形象的白色光影,一脸惊诧地问道:“小鱼,这是什么东西啊?全息人像投影吗?”
燕小鱼微笑着回答说:“呵呵,法克!你就这么理解吧。小淇,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吗?”胡小淇重重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燕小鱼让小白把胡小淇双耳的听力暂时封印住,把胡小淇的情况向小白简要地介绍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她的腹部对小白说:“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法克!她肚子里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小白飞到了胡小淇的身边,掀开胡小淇的上衣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又把耳朵凑近胡小淇肚脐眼的部位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小白非常有把握地说:“主人,这位小姐应该是中了别人施下的‘蛇胎蛊’。”
“蛇胎蛊?法克!这又什么鬼东西?”燕小鱼奇怪地问道。
小白在半空中转了两个圈,飞到了燕小鱼的身边落在了地上,解释说:“所谓的蛇胎蛊,实际上就是把快要破壳的蛇卵,塞入成年女人的身体之内,让小蛇们在这个女人的子宫里继续发育……等小蛇们破壳而出的时候,它们就会以这个女人的身体作为第一份粮食。”
燕小鱼听得脸色都变了,他不解地问道:“这也太阴毒了吧?法克!小蛇在自然环境中本来就可以破壳而出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害人?”
小白歪着头解释说:“据我所知,能给别人下蛇胎蛊的,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为了报仇,利用这种阴狠的手
段,让自己咬牙切齿的仇人痛苦而死;第二个原因嘛,在景天之巅有一种品种特别尊贵的蛇,据说它们是蟒王的谪传血脉。这种小蛇出生的时候,需要以新鲜的人肉为食,而蛇胎蛊就可以保证它们的第一口食物满足这个要求。”
燕小鱼忍不住骂道:“法克!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怎么听上去这么残忍?”他心乱如麻地看着强忍着痛苦的胡小淇,心里在想:“如果小白说的是真的,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小淇都非常危险,法克!得赶紧想办法救她!”
“小白,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这种蛇胎蛊?”
“据我所知,在景天之巅生活着一种蟾人,千年以上修为的蟾人……”
“蟾人?蟾丹?蛇胎蛊?”还没等小白说完,燕小鱼突然间想到了胡瑙转交给他的那一张纸条。他连忙掏出纸条,打开细细地读了两遍,看得燕小鱼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那个人早已知道胡小淇被人下了蛇胎蛊,他是想用这张纸条,提示燕小鱼破解蛇胎蛊的方法。
燕小鱼在心里打起了几个大大的问号:“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法克!难道他能掐会算,可以未卜先知吗?法克!这个人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看到燕小鱼沉默不语的样子,小白又补充道:“是的,蟾丹的确可以治疗蛇胎蛊。可是,千年以上修为的蟾人非常少见,可遇不可求;就算碰见了,由于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悍,一般人很难杀死他们。所以说,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颗蟾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救小淇,法克!就算是天王老子,小爷我也要把他杀掉。”此时燕小鱼的脸像石灰一样白,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法克!小白,小淇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小白又低着头想了想,非常谨慎地回答说:“这个……我没有多大把握。看她肚子隆起的程度,我估计最多只可以撑到一天一夜……”
听到了这一个消息,燕小鱼全身颤抖了一下。他轻轻摸着胡小淇那一张因为痛苦而有点扭曲的脸,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痛,两行眼泪不自觉“嘀嗒、嘀嗒”地掉了下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燕小鱼双手握紧了拳头,暗自下了决心:就算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把蟾丹取回来,把胡小淇救活!
燕小鱼抹了抹眼泪,对小白说:“听刚才小淇的讲述,把她从处子峰山顶上送下来的那一只怪物,应该就是蟾人。法克!我们今天早上也碰到了两只,说明这一带经常有蟾人出没。小白,你赶紧去寻找一下,遇到了他们赶紧通知我。法克!我现在就出去碰碰运气!”
“可是,以你、我现在的法力修为……”小白一脸为难地说。
“法克!没有可是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赶紧走吧。”燕小鱼咬了咬牙,坚定地说。
……
燕小鱼向贾文斯、胡瑙交代了一番,让他们两人好好照顾胡小淇。之后,他就拿着蟒王剑朝着处子峰的方向走去。
看着燕小鱼远去的背影,胡瑙在后面大声喊道:“小鱼,你还是赶紧的帮我找找疾风草吧?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