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法克!我就是那个如假包换的燕小鱼,呵呵!”燕小鱼满脸微笑地对这个未来的小舅子说道。
“那就对了。”胡瑙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深黄色的牛皮信封,“在来这里的路上,有人把这只信封交给了我,说如果我遇到一个叫‘燕小鱼’的人,就让我转交给他,还给了我1000块钱的好处费。当时我就在想,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完成这个送信的任务呢?所以我认定这个人的脑筋可能有点问题,没当一回事就把钱和信封收了下来。我真的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里遇见你。现在想想,那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能掐会算?可真是个神人啊!”
燕小鱼把信封接了过来一看,上面用非常潦草的黑色毛笔字写着“燕小鱼亲启”这五个大字。他连忙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同样潦草但刚劲有力、清晰可辨的三行字:杀千年蟾人,劈其脑取蟾丹,可治蛇胎蛊。
“蟾人?法克!原来刚才的那两只怪物是蟾人!怪不得他们都长着一条长长的舌头,法克!趴下来的时候像只蟾蜍一样。”燕小鱼恍然大悟地说道。
燕小鱼曾经在《北斗宝录》中读到过关于蟾人的资料,上面写着:蟾人,至阴至毒之物,好吞人为食,祸害无穷……千年蟾人,结内丹于脑壳,可克重蛊……燕小鱼还记得,在《北斗宝录》上这篇记载着蟾人资料的那一页,有一行潦草的红色字体批注:北斗门人,见蟾人者,务必诛之,以除民害!
燕小鱼手中拿着那一张纸条,心里在想:“虽然《北斗宝录》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些蟾人都是害人精,可是像我现在的这种修为,法克!要去杀那只千年修为的蟾人,谈何容易呀?搞不好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去了,法克!我还是悠着点吧!还有,那个什么蛇胎蛊,法克!是什么意思啊?”
燕小鱼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向胡瑙问道:“给你这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的?”
胡瑙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人是个中等身材、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短短的头发又黑又粗,浑身壮实的肌肉,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冷峻,两眼就像充满了电一样射出精光,看上去挺威严的。”
燕小鱼在自己的脑海里努力搜索着这种形象的人,可是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这个人他并不熟悉。“可是,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呢?法克!看样子,这个人对《北斗宝录》也有所研究,他会不会是我北斗门的人?法克!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而是通过别人把信转交给我呢?”
燕小鱼想来想去,想得他头都有点晕了:“算了,管他呢。法克!就让‘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燕小鱼看着这个眼前早已受了伤的胡瑙,他又想起了胡小淇收到的那一封勒索信,他奇怪地问道:“胡瑙,这段时间你就跟你的朋友们就在这里收购药材,法克!没有发生别的事吧?”
听到了燕小鱼的这一句问话,胡瑙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他吞吞吐吐地回答说:“没……没发生……什么事!”
“法克!那封勒索信是什么情况?”燕小鱼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你都知道了?其实……其实,那封信是我朋友写的。”
燕小鱼对胡瑙说的这个答案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啊?是你朋友写的?法克!这又是为什么呀?你不知道你大姐为了你的事情都急死了,到处去找人筹钱,法克!还差一点……”后面那半句,燕小鱼忍住没有说。
为了筹集这五万块钱,胡小淇差点就去做了“采摘少女”。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将会改写她今后的人生命运,从此跟“幸福”这两个字无缘了。
“其实……其实……我是只想让家里拿点钱出来,给我作为做小本生意的本钱而已。”胡瑙撅着嘴说,“从小到大,我的父母,还有我那两个姐姐,都觉得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肯定会一事无成的。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他们总是清一色的不同意,一致坚决地否定我的计划……在他们的眼里,我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有能力赚到钱,我可以自食其力!”
“你想证明自己,那就去证明呗。法克!你为什么还要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骗你的家人呢?你知道吗?法克!为了那封勒索信,你姐姐急都急死了!”燕小鱼继续质问道。
胡瑙用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小鱼,你有所不知。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根本就拿不到钱;如果我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我还怎么开展自己的事业呢?我觉得我那些朋友说得对,只有出狠招,才能逼他们把钱拿出来!”
燕小鱼被胡瑙的这一番话气得哭笑不得,他没好气地问道:“法克!那你知不知道你家里的经济实力?他们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让你去做生意?法克!”
胡瑙非常肯定地说:“其实我家里有的是钱!只是他们都捂在手里,不肯给我而已,他们这是不相信我,才这样做的。而且还有一点,我觉得他们都害怕我取得成功。如果我成功了,这不就证明了他们平时说的那些话都是不对的吗?”
想到胡小淇为胡瑙筹钱时那一副着急无助的样子,再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胡瑙,燕小鱼被气得浑身发抖:“法克!这……这……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他还想说些什么,贾文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头。燕小鱼明白贾文斯的意思,要改变一个人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既然急不来,那就只好慢慢来了。
……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折腾,燕小鱼、贾文斯等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但他们都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再也没有勇气去敲开其他住户的门去要求搭伙食了。按照贾文斯的建议,燕小鱼在村口的地里挖了些红薯,搭起了火堆烤了几只红薯将就着吃着当午饭。
三人商量了一番,为了不浪费路上往返的时间,一致决定登上越野吉普车继续前行,尽快完成本次的考察任务, 然后尽快回到高天市市区……
……
贾文斯和燕小鱼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离他们越野吉普车不远的地方,停着
另一辆越野车。那车上坐着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人,正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密切地观察着他们。
当看到燕小鱼他们的车子出发了,越野车上其中一人连忙打电话请示道:“老大,他们好像向着处子峰的方向走了,我们要不要继续跟踪啊?”
“这还用问吗?你说呢?就你们这两个猪头的智商,搞得我很被动啊!”电话的那一头大声地责骂道。
“那……老大,您的意思是……我们要跟,还是不要跟?”那个人擦了擦汗,继续确认道。看样子,他没有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这个猪头!当然是继续跟了!让你抓个人回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的这种办事能力,搞得我很被动啊!”
那人一脸委屈地回答说:“老大,当时他们一直在市区人多的地方,我们怕影响不好,不好下手啊……本来我们想等他离开市区之后就马上动手的……您,您又改变主意了,让我们先不要乱动,跟着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哼!我改变主意是有原因的。现在看来,那小子不简单啊!他们去处子峰想干什么?你要好好地帮我跟踪着,把他们的一举一动老老实实地汇报给我,我们等搞清楚状况之后再动手也不迟……要是你敢把这个人给我跟丢了,哼!我拿你是问……唉!这小子,搞得我很被动啊。”
“好的……好的!老大,你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
越野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间道路上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贾文斯在一个路边的小屋子前面停了下来。“前面不远就是处子峰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贾文斯一边说着,双手一边不停地在那些暗红色的伤口处挠痒痒。
燕小鱼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胡瑙,他也是不停地到处挠痒痒,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着,其样子十分浮躁。看着胡瑙身上穿着的那一套脏兮兮的衣服,燕小鱼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从自己随身的行李包里掏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了胡瑙。
“法克!你把这套衣服换上吧?你身上穿的那套又脏又破的,还有毒,法克!你把它扔了吧?”
胡瑙早就受不了自己身上那套散发着一股臭味的衣服了,他快速地剥光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扔到了车外,把燕小鱼递给他的衣服穿在身上。
胡瑙和燕小鱼两人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所以衣服穿起来显得非常合身。要不是有那一头金黄色的萨马特式头发,两个人的背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胡瑙的这个模样,看得燕小鱼哈哈一笑,他干脆把自己的鸭舌帽也递给胡瑙:“法克!把这顶帽子也戴上吧。”
燕小鱼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看着眼前不远的这一座山,它就是高天市著名的处子峰,山高大约五百多米左右,险峻挺拔,四面都是像一把锥子一样的悬崖峭壁;远远看去,整座山的山体基本上以石头为主,四周长了很多不知名的小树;山顶上有一棵郁郁葱葱的、身形巨大的茶树,它应该就是当地人传说中的万年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