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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老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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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林元山,在神天集团内部还有一些“坊间传说”。

据说,三年前冯伦秘密地到林元山所在的部队拜访了他,盛情邀请林元山加入神天集团。也不知道冯伦跟林元山谈了些什么,居然说服了正准备升官的林元山离开自己呆了十几年的部队,加入了神天集团出任“保安部经理”一职。

不过,熟悉林元山的人都知道:保安部经理只是一个虚衔而已。因为林元山跟冯伦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不出现在神天集团的总部大楼内。林元山似乎对神天集团的工作并不感兴趣,更不要说过问保安部的日常细节了,平时保安部有什么事情都是由另一位副经理全权管理的。只有当神天集团举行重大活动的时候,林元山这才出现在司空浩天或者冯伦的身后,充当高级保镖的角色。

既然是这样,林元山在神天集团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冯伦要高薪盛情邀请?神天集团上下没有人知道。

......

距离南水大学七、八公里的城隍庙老街上。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半空中,没有让人感到一丝热量。平时热闹的老街,在这个点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城隍庙大门口的左边摆了个简陋的卦摊,放着一面写着“祖传神算子”的布幌子、一张摆放着签筒和纸笔的折叠桌、两张低矮的小木凳子。

卦摊的主人是一位高高瘦瘦的老人,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了,头戴道士帽,帽子下露出稀稀疏疏的几缕白头发;身上披着一件洗得发白了、画着太极图的长袍;双眼略显浑浊,长长的马脸满是饱经风霜的皱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右脸下角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下巴留着的两寸胡子已经全白了。这一身的打扮,就别说道骨仙风了,佝偻的身体、蜡黄的长脸倒显得有些猥琐。

在这条城隍庙老街上很多人都认识这位老人,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测算的卦象非常精准,人们都叫他“老神棍”。

此时的老神棍正站着,用他那台老古董手机大声地接电话:“......那还用说?老夫什么时候失算过?这个好消息就算你不说,老夫也能算得出来......哈哈......臭小子,现在你翅膀硬了,可以上天飞翔、入海遨游了......别逗了,谁信?哪有这么高的工资......真的啊?那太好了......好的......好的......晚上老夫多弄两个菜,咱祖孙俩好好庆祝一下......”

“等一下......你说什么?录取你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神天集团?”听到了“神天集团”的这四个字,老神棍脸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蜡黄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左手用力一拍前额懊恼地说:“我的天哪!老夫怎么漏算了这一件事?......这家公司你不能去...... 臭小子,别问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

穿着黑色绒毛连衣裙、满面愁容的胖女人在老神棍的卦摊前停住了脚步,双眼上下打量着老神棍。

“好了,电话里说不清楚......好了......晚上再跟你讲吧,有生意来了...... 老夫挂了!”老神棍赶忙挂了电话,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朝着这个女人说:“这位女士,要算一卦吧?”

胖女人一副犹豫的样子:“你这个卦,能信吗?”

老神棍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算卦当然值得相信啦!我们要相信‘命运’的存在。世间万物的运行变化,都摆脱不了‘阴阳’二字。所谓的‘命运’,就是万物运动变化的发展形势。人们说的‘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并处在不断变化之中’。但是事物的运动离不开时间、空间的制约,抛开时间与空间,空谈物质的运动是不成立的......”

这一番似是而非、高深莫测的理论,把胖女人说得一楞一楞的。

老神棍不容胖女人思考,继续口若悬河地说道:“人也不例外,人要经过生、老、病、死的过程,这就是‘命运’。‘命运’就是自然规律。但是,‘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生老病死是大前提,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对于细节的东西,是可以改变的......”

胖女人捂着嘴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算命是一门科学似的。”

老神棍大言不惭地说:“算命本来就是一门科学啊!只不过我们有些人不了解,隔行如隔山而已。其实在我们生活中,算命和我们是息息相关的。比如说,天气预报就是给气象算命;公司财务分析就是给公司的未来算命......”

“哦?有点意思!“胖女人似乎被说动了。

老神棍趁热打铁:“算命就是如此!知道你的出生时间,就可以推断你哪年结婚、生孩子、有几个孩子、父母关系怎样、家庭生活条件等等,跟你熟悉的天气预报、财务分析一样,没什么神秘的。”

听到了这里,胖女人抱怨说:“你好像说的是这么回事。可是我以前也找人算过,结果一点都不准。他们简直在胡说八道,浪费我的时间和钱财!”

老神棍眼看“鱼”就要上钩了,趁机怂恿一下:“半吊子算命先生的话当然不可信!老夫也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为了挣钱胡说八道,让同行蒙受耻辱。真正的算命先生,算得还是比较准确的!由于预测时用的像、数、理都是一些模糊的信息,所以和实际上的情况可能有些出入,但大致还是相同的。就让老夫为你算上一卦,不准不要钱!呵呵,你要是觉得算准了,只要随便给点钱就可以了。”

听到这么一说,胖女人彻底被打动了。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好,那我就算一卦。”

“好咧!”老神棍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枚磨得发亮的古铜钱,递给了胖女人:“这位女士,请你把这三枚古铜钱拿在手中,闭上眼睛,默念着你想要问的事情。然后依次抛洒六次,可以得到一个卦象民。等会

儿老夫会结合你要问的事情,给你详细讲解。”

胖女人乖乖地按照老神棍说的话做了。她每抛洒一次,老神棍就记录古铜钱呈现的阴阳之数。结果从下往上看看,一、三、五为阴爻,二、四、六为阳爻。

看着画在纸上的这六道爻,老神棍语气坚定地说:“这位女士,你求到的是火水未济卦。卦辞说:‘未济亨,柔得中也;小狐汔济,未出中也;濡其尾,无攸利,不续终也。虽不当位,刚柔应也。’你想问什么事情?”

胖女人的脸红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想问一下,我的婚姻到底会怎么样?”

“从卦象上来看:第一爻是主卦的下爻,代表主方的行动;阴,表示主方消极被动。比如说,防守、退却、不想冒险、不想探索或开辟新的发展领域、只求保持现状等等。同时,客方积极主动,主方受制于客方,‘濡其尾’。主方有困难,‘吝’......” 老神棍一口气说了一通。

听得胖女人一脸茫然:“大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说点人话吗?”

“呵呵!此时此刻得此卦之人,情绪上比较不稳定,一生中有很多十字路口彷徨的情况出现,感情、理智常处交战之中;理想过于高远,欲速则不达时又容易感到悲伤;对于爱情又过于理想化的倾向出现,容易陷入不满和悲观的情绪之中;对初恋的情人充满怀念,一直保留心底。耐性较差,碰到困难易于退缩,不能鼓起勇气去战胜。”老神棍闭着眼睛,口若悬河地说。

听到了这一番话,胖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奇地看着老神棍:“大师,您说得太对!那我应该怎么办?”

老神棍从怀里抽出来一个锦囊,信心十足地说:“这位女士,不用紧张。老夫活了这么些年头,这种问题见多了。这里有一份锦囊,你依计行事,可保你情场得意、生活美满!”说完,老神棍做出了一个把锦囊往前送的动作。

胖女人听罢大喜过望,她的手正要接过锦囊的时候,老神棍的手却往回撤。胖女人楞了一下,马上心领神会,从小挎包里掏出了100块钱,微笑着说:“大师,您算得真准!这是您的辛苦费,请您老笑纳!”

老神棍眉开眼笑地接过100块钱,迅速地放入怀中,嘴里还客气地说:“感谢女士!承蒙关照,却之不恭啊!感谢。”

胖女人把锦囊收好,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问道:“大师,您能帮我看一下家里的风水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我总感到有点不顺。”

“可以倒是可以。可是你看,跟你上门看风水,老夫今天下午的生意就做不成了。”老神棍垂着双手,脸上还是那幅讨好的笑容。

“哦?好,这个我懂!我给您200块钱酬金,您看怎么样?其实我家不远,就住在前面的那一条街。”

“好嘞!你等老夫一下,老夫收拾一下马上就来!”老神棍高兴地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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