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仁甲同学,你就别吹啦!谁信呢?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总经理姓沙,大名叫沙永年。呵呵!” 当着钟如男的面,燕小鱼毫不留情面地揭穿陆仁甲的话。
“这个……没错,总经理是姓沙。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如男小姐是沙总的干女儿。”不得已,陆仁甲补充道。
看着一脸扬扬得意的陆仁甲,燕小鱼想起了某学长跟他说过的一个故事:某学长在原来公司里受到了重用,一直被升职加薪,而且最近还在追老总的女儿!眼看着某学长要踏上人生巅峰,后来却愁眉苦脸、闷闷不乐。有人问某学长:“你都要追上老总的女儿了!还愁个啥?” 某学长不得不叹一口气,痛苦地说:“我丢了工作之后才知道,她是老总的干女儿……”这陆仁甲会不会没搞清楚情况,也步某学长的后尘吧?
“哦,原来是‘干’女儿啊?”燕小鱼怪笑着,把“干”的读音发成了第四声。在一旁的张小胖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钟如男用力一拍桌子,面带愠恼地说:“说什么呢?把嘴巴子放干净一点!”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几个人在一起贫嘴惯了,开玩笑而已,你不要放心上。” 看到钟如男动怒了,燕小鱼连忙道歉。毕竟在这个公众场合,燕小鱼也不想跟这一位来历不明的钟如男小姐把关系搞僵——不管她的干爹到底是不是公司的总经理。
“就是!燕小鱼,你这个人的嘴巴就是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男,我们不要理他!”陆仁甲连忙说道。
看到燕小鱼道歉了,钟如男也没有深究,继续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张小胖显然对陆仁甲突然而来的艳福非常感兴趣,用一种非常崇拜的口吻问道:“仁甲同学,能不能传授点经验?你是怎么认识这位白富美——如男小姐的?我怎么就没有这种福气?”
“法克!小胖,你这个小子有点出息好不好?”燕小鱼忍不住骂了一句。
看到燕小鱼的这一副反应,陆仁甲反而更起劲了。他放下筷子,一只手一把拉住张小胖的肩膀,另一只手挡着嘴靠近张小胖的耳朵,看似要说悄悄话,却故意大声说:“小胖同学,你现在是我的同室好友,那我就不瞒你了。‘缘分’这种东西,非常奇妙,挡也挡不住啊。除了我自身的条件非常优秀之外,还需要那么一点点技巧。这些事情,某些长着榆木疙瘩脑袋的同学肯定是不能理解的。晚上我们私聊,呵呵。”
钟如男一边慢悠悠地吃着早餐,一边冷眼看着陆仁甲的表演,没有评论也没有打断,好像陆仁甲说的这些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钟如男的这一副神情燕小鱼全看在眼里,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尽管燕小鱼在大学里没有谈过恋爱,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部分女同学还是有所接触的。正常情况下,男朋友如此、这般地在讨论着自己的时候,在边上的女生总归会有所反应——或是害羞,或是激动,或是……但这个钟如男却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她
这是怎么了?难道出过国的女生,就比其它人更开放一点?
“对了,你们宿舍最近是不是来过什么陌生人?”眼看大家的早饭就要吃好了,钟如男突然间看着张小胖问道。
“没有啊!我们到这里实习才一个多星期。除了我们一起来的那几个同学,其他的同事还不熟悉呢。”张小胖据实回答。
“哦,是吗?”钟如男低着,若有所思。
陆仁甲一番卖力的表演之后,还觉得还不尽兴。“要是在燕小鱼这只‘单身狗’面前秀秀恩爱、撒点狗粮,岂不显得更加潇洒?”打定主意之后,陆仁甲用无限温柔的口吻对钟如男说:“如男,今后我就叫你小男吧?更加顺口,更加亲切,你觉得呢?”
“小男?”陆仁甲说的这两个字就像一道闪电一样,闪过燕小鱼的脑海里。
“小曼?小男?”燕小鱼想起了姚文武使用搜魂心法时,钟院长嘴里喊着的两个名字;
“小南哥哥?”燕小鱼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收伏冤魄时,那个自称为“小曼”的冤魄嘴里提到的名字;
钟如男身上的香水味,跟小曼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
在燕小鱼那几个被小曼诱导的青春大梦里,反复出现着钟如男那奇怪的纹身和她的脸庞……
“难道是……”所有的线索组合在一起,燕小鱼的心里找到了问题的答案:“眼前的这个钟如男应该是那个冤魄的主人!她差一点就把张小胖和陆仁甲害死了。法克!现在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陆仁甲的面前,她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既然被小曼称之为‘小南哥哥’,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难道眼前的这个钟如男男扮女装?但是……”看着钟如男前面那一对若隐若现的傲人双峰,“男扮女装”的想法马上就被燕小鱼否定了。
“难道‘哥哥’只是一种昵称而已,与性别无关?法克!真想不明白!”燕小鱼想到了这里,咬了咬牙,直勾勾的地盯着钟如男的双眼,试探性地问道:“如男小姐,你认识一个叫做小曼的小女孩吗?”
听到“小曼”这个名字,钟如男两边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原本波澜不惊的脸明显出现了一丝苍白,惊慌的眼神在眼眸里一闪而过。不过,钟如男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与平静:“什么小曼?她是谁呀?这个名字挺普通的,我不认识。”
“法克!果然有问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你从暗处走到了明处,我就好办了!”钟如男刚才的那些反应,全被燕小鱼尽收眼底,他在心里更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什么小曼不小曼的?小鱼同学,你是不是在说今天早上,放在我们宿舍门口的那张破纸头?别理它!我估计是公司的某些老员工,看到我陆仁甲才貌双全、气质过人,再加上我又交上了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他们这是羡慕、嫉妒、恨!所以这才故弄玄虚,玩恶作剧戏弄我们的。”陆仁甲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什么纸头?什么小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如男问道。
看到钟如
男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陆仁甲就添油加醋地把早上在自己宿舍门口发现纸头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在描述的过程中,陆仁甲还不忘记极力地渲染自己有多么优秀、多么幸运、多么有魅力,并引经据典、不厌其烦地阐述老员工们产生嫉妒心理的原因及其应对方案……
钟如男一声不吭地静静听着对陆仁甲长篇大论的废话,既没有表示反感,也没表示兴趣,两只眼睛却向上斜盯着天花板,仿佛在回忆着些什么。
张小胖在边上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听着听着就打起了哈欠,于是对燕小鱼说:“小鱼,早饭吃好了吗?我们这两个‘大电灯泡’也该走了吧?不要影响仁甲同学的发挥。”
燕小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死死地盯着钟如男的脸看,脑袋里想着那张纸片的内容和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如果她能驾驭冤魄,说明她在法术上有一定的修为。而我现在却连一点皮毛都不懂,法克!这样非常吃亏啊。不行!接下来还是要花时间,把老神棍留给我的《北斗宝录》熟读起来。法克!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正在这个时候,几名员工从外边走了进来,边走边议论着。
“你说,他们年纪轻轻的,跳什么楼啊?”
“就是!据说还是刚来的大学实习生。”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经受不起挫折感的打击。遇到点什么小事情就会想不开。”
……
正在走进来的员工中有人认识燕小鱼,过来对他们说:“小鱼,你们有两个校友出事了。”
“啊,法克!什么事情?”
“刚才从致远楼的顶楼跳了下来,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到了这个消息,燕小鱼等人大吃一惊,赶忙匆匆地向着致远楼的方向赶去。
……
此时的致远楼楼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了不少员工。大家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年轻人就是冲动。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就是,就是!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还好,他们落在自行车棚的帆布顶上。要不然,从五楼掉下来,早就没命了。”
“报警了吗?叫救护车了没有?”
……
燕小鱼用力拨开围观的人群,钻了进去。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正是跟自己一起来实习的南水大学应届毕业生。此时两人已经昏了过去,还好地上没有血迹,估计只是受了重伤,还没有马上毙命。
燕小鱼大声喊道:“快叫救护车!快救人!”
在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回应:“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
不一会儿工夫,两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从车上走下来两队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把这两个人迅速放上担架,抬上了车上,又迅速地呼啸而去。救护车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围观者的员工们慢慢地散去,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