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青袍躺在榻上休息。
这是一处收拾得非常干净的岩窟,四壁皆被打磨得光滑平整,地面岩石非但平整,上面还刻有图案做装饰。
石窟入口处悬挂着两层厚厚的帘子,用来调节房内的光线,这石窟俨然便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卧房。
房中除了一张木塌外,另有梳妆台、茶几、书柜、琴台、烛台等等一应俱全。
石窟一角有一池水,谢迁走近细看,发现水池上方有一根可以转动方向的竹管,那竹管上方又有一根没入岩壁的竹管,泉水便便从这竹管中一滴一滴的渗透滴落。
若需要引水入池,只需转动方向对着池子即可,池子如果满了,调节竹管的方向便能将水引去房外。
谢迁大为叹服,心中赞道:“火烛,水源一应俱全,似乎就缺个卫生间了,奚族人简直是古代的建筑设计大师啊!”
奚奴去见谷主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便幻想着将来把这池子再挖大点,可不就成了浴缸?
夏天时天气炎热,若是身体泡在一池冰凉的山泉之中,那滋味肯定很爽,若是和阿奴两人在池子里那啥……
谢迁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满脑子都是阿奴那性感无比的身体,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他于是挑开帘子走出了房间,打算独自一人去天梯上散散步,顺便让山风吹散掉心中累积的欲念。
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流风公子,你来找阿奴?”
谢迁回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那母老虎奚兰。
奚兰一愣,见前方身着青袍的竟然是谢迁,皱眉道:“你怎会穿着流风公子的衣裳?”
原来我这身衣裳竟然是阿奴从流风那里借来的。
谢迁顿时了然,他心中又想:这谷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了这么久,便只在方才那学堂里面见着几个男童,这一路上除了流风公子便再没见着男子了。
他忽然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莫非方才石窟中那几个男童便是马平城中被劫掳的男童?
他于是面不改色地道:“奚兰,谷中似乎男子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神不好,还是无忧谷的男
子长得太像女子,我这一路走来,除了奚流风,再没见到其它男人了。”
“你胡说些什么?”奚兰皱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谢迁双目直视奚兰,道:“我隐约觉得马平城中的男童被劫案,恐怕跟无忧谷脱不了干系。
不过一时间我还没想明白关键所在,不如你我来交换一下秘密如何?”
“交换秘密?什么意思?”奚兰神色冷淡,似乎并不想和他多聊下去,“你的秘密我没兴趣知道。”
“哎——话不要说得太满,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你不会感兴趣呢?”
“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奚兰冷声问道。
“很简单!为什么只抓男童,不抓男人?当然我除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其实并非凡人,我来自……”谢迁神秘的指了指天上。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奚兰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秘密。”
“不跟你开玩笑了。”谢迁略一思索,正色道:“无忧谷是否阴盛阳衰?需要到世间掳男子来配种?”
奚兰瞬间被激怒,指着他颤声道:“你……你这无耻之人!我无忧谷怎么会……”
她心中却无比震惊,这混蛋是如何知晓的?他与阿奴尚未成亲,阿奴断不会将这么紧要的事情告诉他的。
谢迁步步紧逼,问道:“你与阿奴可是亲生姊妹?”
“谷主只有阿奴和流风两个孩子,我自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奚兰神色慌乱,有些手足无措。
谢迁见状,嘿嘿一笑,道:“这种事情确实有失体统,其实找人配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依我看,那流风公子长得英俊潇洒、武艺非凡,谷中的女子多半都愿意给他生孩儿吧?
奚兰大怒,语无伦次道:“你这无耻小人,我无忧谷历来以母姓传承,谷中的女子都是同宗,怎可……
我奚氏一族已两百余年没有男丁出生,流风公子乃是谷主在极为难得的际遇之下方才……”
“原来如此……”谢迁恍然大悟,笑问,“所以你们就开始到外面绑架
男人了?”
“不得不说这些被绑来的男童实在是幸运啊!”谢迁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难怪你们专门捡那长相俊美的少年劫入谷中,原来是这样啊。”
奚兰又怒又急,辩解道:“我们……我们带他们离开人间来到这世外桃源生活,有什么不对?
在这里他们可以饱读诗书,农活都不需要他们做,还可以娶好几个……”她说到这里,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嘿嘿,在你看来确实是如此,若是我被掳进来,我也甘之如饴。我看这谷中便似人间仙境,不需劳作,又有娇妻美妾陪伴左右,还能吃到肉,分明就是种.马的幸福人生啊!”
“你……你下流!”奚兰满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
谢迁话音一转,脸上神情忽然变得严肃无比,“只是万一这些掳来的男子哪天突然眷恋红尘,你们又怎能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偷偷跑回凡间?到那时,无忧谷危矣!”
奚兰情急之下,嗫嚅说道:“谷中样样都好,他们怎会再回凡间?你……杞人忧天!”
“我只是说万一嘛,不跑自然最好,其实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帮到无忧谷。”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奚兰忽然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自然是真的,我都跟你说了,我来自……”谢迁又指了指天上,神秘一笑,“不过我需要时间找出原因,嗯……这妇人生子的事情说难不难,待我有空的时候琢磨琢磨。”
“你当真有办法能生男孩?”奚兰情急之下,大声问道。
“嗯?”谢迁听得莫名其妙,道,“我自然没那个能耐,你有啊。”
“你……你下流!”奚兰气极之下,顿足骂道。
她自然也发现了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的语病,瞬间脸上火烧火燎,便连耳垂与脖颈都变得通红。
谢迁也不与她计较,对于女子,他向来奉行打是情、骂是爱,是以并不在意奚兰多次对他的辱骂。
他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幽幽说道:“从前,我的一位老师在往西天取经的路上,曾经无意间到过一个全是女子的国度,叫女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