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那上虞候之子应该就是被我的族人绑走的,若真如此,也许你说的法子真的能救咱们一命。”
“若真是你的族人劫走了上虞候之子,你应该可以安全了,呵呵,我真替你高兴,这世上总算还有人关心你,咳咳……”
“秦公子,那你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明日你自行离去便是,我与你有这一昔同囚之缘,已很满足了。”
“秦公子,你……过来我身边。”奚奴贝齿轻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
谢迁艰难的爬到她身侧,月光下,但见这女子双目神采奕奕,神情犹豫难决。
他忽然心中有些不忍,轻声问道:“奚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
奚奴沉默了片刻,柔声道:“秦公子,等方才那二人进来,你便承认是我的同党,或许……我们两个能一起得救。
不过……他们却未必会相信你,我身上有一件信物,你过来取走,到时拿出来给他们看。”
谢迁不忍心继续骗她,这女子显然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他与这女子演了这么长时间戏,恍惚中倒似进入了角色。
“我如今同你一样手上被缚,脚上还戴着脚镣,不知该如何……”
奚奴望着谢迁,脸上神情仍是犹豫不决,内心显然在挣扎。
片刻后,她闭上了双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信物便挂在我的胸前衣内,你想办法取走。”
二人眼眼下皆手脚被缚,谢迁暗道:“除了用嘴,也没别的好用了。”
他于是挨着奚奴的身子,慢慢低下头去寻找挂绳。
奚奴心跳瞬间加速,胸口不断起伏,本已惊人的曲线此刻愈发诱人。
那夜行劲装很是贴身,谢迁低头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也没找出挂绳在何处。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奚奴的颈项之下锁骨上方有一枚鲜红的凤凰印记。
二人这样的姿势实在过于暧昧,奚奴贝齿紧咬下唇,双眼紧紧的闭着,睫毛颤抖不已,心中紧张到极点。
谢迁不小心碰触到了她精致如玉的耳垂,奚奴不堪忍受,脖颈微微一偏,谢迁顿时失去支撑,一头便埋入了她裂衣欲出的饱满胸间。
“秦公子,你……我……”奚奴委屈的哭泣起来。
“奚奴,对不起,要不……还是算了。”谢迁觉得自己有点演不下去了。
“不行,你……今日我定要救你!”奚奴泣道,泪珠顺着她的眼角似断线珍珠般滑落。
谢迁花
了很长时间才将她脖子上的绳索咬住拉出。
月光下,但见绳索末端悬着一只精致的白玉兔,约摸一根小指长短,神态逼真,活灵活现。
奚奴以口衔起这枚玉兔坠子,小心的将它挂到了谢迁的脖子上。
二人此刻身子紧密接触,身旁女子滚烫丰满的胸脯压在谢迁的胸前,抑制不住的冲动让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望着这女子羞红的脸颊,他心中忽然有种在犯罪的感觉。
这女子待人如此有情有义,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掳劫男童的女飞贼?他心中对此前的判断已开始动摇。
沉默良久,谢迁忽然道:“奚奴,你能如此待我,便是死了,我也开心了。”
正想问她为何要掳劫男童,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胡九醉熏熏的声音:“老云,呆会我先来,嗬嗬嗬!”
奚奴蓦然睁开眼来,满脸恐惧。
“莫怕,没事的。”谢迁安慰道。
“我……秦公子,若是他们真的对我……我便自尽。
我走之后,你若能逃出生天,可否帮我在水南僧寺的浮屠塔上刻下‘奚奴已死速回’几个字?”
“我答应你,你不会死的。”谢迁忽然心中有些感动。
胡九进门后,满脸醉意,色迷迷的盯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奚奴。
他正欲扑身上前,谢迁突然冷声喝道:“住手!否则上虞候之子必死无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嗯?”胡九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道。
“那小公子便是我绑走的,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我劝你最好相信,免得将来比我死得还惨。”谢迁面无表情道。
胡九暴怒,吼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说完便欲上前动手。
谢迁镇定说道:“信不信随你,我胸前衣内有一件信物,你拿去给沈郡守看,自然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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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胡九恭敬的将玉兔坠双手递给谢循后,摸着下巴对龙云道:“老云,你说公子和那贼妇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这玉坠是怎么跑到公子脖子上去的?
此事我老.胡一路走来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嗯……公子果然高深莫测!”
龙云眼珠上翻想了片刻,道:“老.胡,公子不是还有嘴吗?你说会不会……”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觉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寻思:老.胡都猜不到,算了,下回直接问公子便是。
谢循用这玉兔沾了点酒水在一张纸上轻轻
摁下,果不其然便是一枚梅花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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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内,谢迁低声问道:“奚奴,明日他们多半会先确认人质是否安全,之后才会考虑交换。
现下信物已被官家收走,若是明日他们逼我去水南僧寺寻出人质,到时我该如何取信于你的族人?”
他忽然发现眼前女子一直在绞紧双腿,就着月光,谢迁看到她脸色涨红,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他拖着脚镣,艰难的爬到柴房门口,用身子顶着房门后,背对着奚奴,柔声道:“奚奴,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你可自行方便,千万别憋坏了身子。”
奚奴心中感动莫名,脸上便似火烧般,羞得无地自容。
身后半天没传来流水声,谢迁心中大为困惑,难不成……应该不会,都饿了几天了,下午才进的食,莫非她不好意思让我听见声音?
“奚奴,我唱个歌给你听,或许你能放松下来。”
他当即倚着门便低声的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着唱着,恍惚中他又见到了那梦中的白衣仙子,那女子与他正在天空中飞翔,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
“秦公子……秦公子?”
奚奴的声音将他惊醒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眼角竟有泪痕。
谢迁心中大惑不解,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后,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情绪。
难不成穿越时空的过程中,脑中某处出了问题?
他平复了下心绪,温声道:“奚奴,你好了吗?”
“嗯……”奚奴羞涩之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谢迁忽然间再没有半点戏弄眼前女子的心情,柴房内二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又过了许久,胡九和龙云返回后立刻便将谢迁架起拖走,临出门前,奚奴眼中泪光闪闪,望着他哽咽道:“秦公子,你……保重。”
回雅间的路上,谢迁心事重重。
身旁龙云兴致勃勃地问道:“公子,你是如何将那玉坠儿从那贼妇身上变到你身上的?”
“用嘴。”谢迁随口答道。
“啊!——”
龙云张大了嘴巴惊得半天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