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先生,这丫头的改装想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既然闲来无事,可否切磋一番?”樱华月此言一出,又差点儿惊掉了公良洛的下巴:大小姐你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能一见面就这么急着揍人家一顿吧?
人家可是刚刚为你破费了一番呢!
佐佐木大叶听到这个请求也是一愣,随后微笑道:“既然樱华月女士有邀,我自当遵从。”虽然这位公子哥此刻笑得还是挺自然的,但公良洛总觉得这笑容里面透着一股心累。
从见面开始——不,从见面之前开始,他就要负责找地方、泡茶、掏钱、跑腿,现在居然还要负责挨揍···
当真是连公良洛都开始觉得这哥们有点儿惨了。
“你觉得哪边儿能赢?”黑猫眯着眼睛趴在公良洛的肩膀上。论对HMW的理解,它这只会说人话的猫确实比公良洛强了不少,但要论剑术···你觉着猫爪子能抓得住剑柄么?
“你问这个问题是认真的么?”公良洛斜眼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黑猫:“佐佐木大叶要能赢,剑圣的名头为什么在樱华月身上?”
“这么说也有道理。”黑猫点点头。
寒芒一闪,樱华月的刀出鞘的那一瞬间,公良洛都忍不住动了动眼角:明明只是一个拔刀出鞘的动作,公良洛却仿佛听到了剑气呼啸的声音。
从见到佐佐木大叶这位公子哥开始,公良洛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严肃的神情。这个论外表确实让公良洛甘拜下风的帅哥此刻眼睛微微眯起,身体压低,手放在剑柄上,这严肃的表情让小女孩看到怕是要紧张到站不稳。
居合吗?公良洛皱了皱眉头:佐佐木家的剑术,应该都是连绵不断的风格,为何他会使用后发先至的居合呢?
“喝!”樱华月的刀在即将触及佐佐木大叶的瞬间,帅哥一声爆喝,手中的太刀化作一抹流光,直直砍向了樱华月的脸庞,只是一刀,看上去,竟有几分不死不休的味道!
“铛!”樱华月的刀被挡了下来,可佐佐木大叶却接连后退,仿佛被巨力撞上了一般。公良洛眼神好,能看得清:佐佐木大叶的太刀上,已经有了一道缺口。
这帅哥手里的刀卖相那么好,肯定不是什么垃圾货色,仅仅一刀就能让这样的刀上留下一道缺口,这女人那一刀得有多沉?
公良洛有点儿心惊胆战的:以后可绝对不能再给这个女人对自己拔刀的机会,这他娘的也太危险了,一个搞不好,这都不是抹脖子了,怕是头得直接从脖子上飞出去啊。
“咋样?”待两人有来有回打了几个回合,黑猫问道。作为一只猫,剑术的较量,它是真的看不懂。
“我还以为这位剑圣会痛打对方一顿,好让他自觉羞愧走人,看来我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公良洛微微摇头:“樱华月放了差不多有半个湖的水,可我想即使她放满一个湖的水,佐佐木大叶一样没机会。”
“差距这么大?”黑猫觉得这两人打起来,场面上还算是你来我往,挺热闹啊。
“是挺热闹的,毕
竟樱华月为了不让佐佐木大叶输的太难看,也算很努力了。”在黑猫看来你来我往的战斗,在公良洛看来,倒更像是一出有些逼真的牵丝木偶戏。
樱华月的刀光划过,佐佐木立刻挥刀挡了过去,然而却还是在下一刻被迫后退,樱华月手中的刀仿佛一个高明的舞者,用自创的神奇舞步令人眼花缭乱。面对完全新奇的“演出”,佐佐木大叶从头到尾都只是被牵着鼻子走,毫无挣扎和反抗的可能。
樱华月想让他格挡,他就只能格挡;樱华月想让他后退,他就必须后退——这个堪称艳丽无双的女子,周身竟有一种像是领域一般的东西,将所有笼罩在里面的事物都纳入了自己的意志之下,不得反抗,无法挣脱。
“···”微微摇头,公良洛不想再看了——结局注定的战斗,怎么看都不会有意思。
“嗯?”在转头的瞬间,公良洛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中这股似有若无的灼热感,这是···青铜级佣兵盯着佐佐木大叶的太刀,眼神认真,不自觉地微笑:“这是要出绝招了,那还有些看头。”
话音未落,那太刀消失不见,展现在樱华月面前的,是三道同时从不同的方向飞来的流光!
“你知道吗?”公良洛低声对黑猫笑道:“传闻中的燕返,只是用来斩落飞鸟的剑技。”
“飞鸟太过灵活,刀尚未落下,它已转向不见,因此,想要斩落飞鸟,需要至少三刀。”
“三刀?”黑猫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战斗,口中喃喃自语。
“第一刀,要逼飞鸟躲闪;第二刀,要迎着飞鸟躲避的路线,再逼它改变方向逃离;而第三刀,则是要将最后躲闪的空间也完全封死,这样,飞鸟便会被斩落于刀下。因此其技得名:燕返。”看着那三道摄人心魂的光影,公良洛眼里神采飞扬。
“高文叔叔,确定那个佣兵就在这里吗?”一头银色短发的青年拉着自己的手提箱,和一个十分魁梧健硕的男子并排走在一起。青年长得极其英俊,更是有一种贵气的氛围缭绕于周身,机场许多女子都为此驻足不前,目光随着青年而动。
“阿格规文人虽然不讨喜,但情报这些方面的工作真不错。”魁梧健硕到像是一只人形棕熊的男子咧嘴,开朗地笑:“应该就在这儿没错了。”
“这鬼地方对我们真是不友好,刚下飞机就有这么多的跟屁虫了。”青年将手插进口袋里,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周围许多人暗中心生警惕。待看清了青年从口袋中仅仅只是掏了一包纸出来,这些人才松了口气。
“哼!”将周围那些隐藏在人群的家伙尽收眼底,青年笑道:“看来当初他们确实被叔叔们打得很痛,用太虚古国的话来说,这都是一群惊弓之鸟了。”
“当初打他们最痛的人可是你爹,我们都得甘拜下风。”圆桌骑士高文“嘿嘿”一笑:“那一任总统被你爹两个大耳刮子抽的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意识,他们引以为豪的终极武器被你爹一个人就废了大半,我们来得晚,你爹连点儿多余的汤水都没给我们留下,自私的男
人啊!”
“咱能不提他吗?”英俊的青年,圆桌骑士加拉哈德满头黑线:他就是为了躲开自己那个讨厌的老爹,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目的,才答应了和高文来这边看看。
好不容易远离了自己老爹的阴影,高文一句话将他给拉回去了——加拉哈德由衷觉得,高文叔叔是真的不会聊天,难怪单身这么多年···
“哈哈哈,你也不容易啊。”高文狠狠一巴掌拍在加拉哈德的背上,那足以打烂一扇门的力道撞在了加拉哈德背上,这青年居然连晃都没晃一下。粗犷的圆桌骑士笑得露出大白牙:“看来你确实是受不了你爹天天给你找后妈的行为了。”
“我不介意他给我找后妈,真的。”加拉哈德面无表情:“但他找的有点儿多,我记不住名字。”
能不多吗?几乎一天一个都不带重样儿的,加拉哈德得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啊?想想下面这个场景:
第一天,兰斯洛特对着儿子笑道:“来,儿子,这是你后妈X。”
加拉哈德叫了一声。
第二天,兰斯洛特再对着儿子笑道:“来,儿子,这是你后妈XX。”
加拉哈德面无表情叫了一声。
第三天,兰斯洛特又对着儿子笑道:“来,儿子,这是你后妈XXX。”
加拉哈德额头青筋直跳,叫了一声。
第四天,兰斯洛特还没开口,加拉哈德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就朝着自己老爹砸了过去,然后摔门而去。
这尼玛谁遭得住啊?一个名字几十个字儿,几十个名字加起来就是篇作文儿啊!
加拉哈德自那之后就很少回家了,更是不愿意看见那个致力于给自己找各种不同后妈的老爹——这孩子真的很担心有一天自己的老爹会达成“一年365天不重样,附加365个职业”的“辉煌成就”——只是想想加拉哈德都想哭:别TM逼着我去背那该死的人名了。
毕竟,有些人名真的是又臭又长,什么卡沃夫·黛富妮·罗蒂·安尔讯···之类的,一个名字加起来超过一篇课文——加拉哈德表示自己已经长大了,毕业很久了,别再让他承受那种上学时课文背不完的痛苦了。
用力甩甩头,像是要将这些糟糕的回忆都扔出去,加拉哈德主动问道:“高文叔叔,那个佣兵,真有那么强?”
“你也知道,你崔斯坦叔叔从来不说假话——毕竟他平时很少说话。”高文耸耸肩,魁梧如棕熊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简直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那线条衣服根本就遮不住,因此也引起了不少女人的注意。高文对那些女人大胆或者隐晦的眼神视若无睹,拍着自己小侄子的肩膀笑道:“他自己都说,自己嘴里就那么点儿东西,如果再掺假,那就没意思了。”
“我也知道崔斯坦叔叔向来不屑说谎——我上学时作业没写完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他都不愿意帮我隐瞒一下。”加拉哈德有点儿怨念:“不过,我还是很难相信,一个青铜级的佣兵居然能和那个老爹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