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波被杀之后,城主府就和马家的关系就变的微妙起来,马家不可能原谅张得山,张得山也不可能把丰子送出去赔罪,因此两家的矛盾变得不可调和。
既然如此,那就狠狠的打压一次马家,好叫他知道,这凌阳城是谁的地盘,是谁说了算。
马家若是识相,他不介意给马家一条活路,若是不识相,那就别怪他杀鸡给猴看。
想到此处,张得山微微一笑,“我已带人来赔罪,若是马家拿不下来,我可以派人拿下他,不知马家主意下如何?”
“不必了,区区一个毛贼,不劳少城主费心,老夫手下能人无数,自然能拿下此獠。”马尚阴沉着脸,回头问道,“诸位,谁能拿下此獠,我马家愿意拿出五千两赏银。”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千两白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马家众多高手听到这里,纷纷跃跃欲试。
“我来。”一人站出来,此人年纪轻轻,面色苍白,一股书生气,看着并不像是习武之人,“家主,白某愿意拿下此贼,为家主分忧。”
马尚看到是白无忧,便高兴的说道:“好,白公子出手,必能拿下此贼。”
白无忧的武功并不算强,在马家挺多算是一般高手,但是此人善使暗器,一手暗器玩的是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有他出手,一定可以杀掉丰子,为马少波报仇。
马家高手也在议论纷纷,“白面书生的暗器真叫人头疼,他肯出手,看来那疯狗是凶多吉少了。”
“是啊,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拿到那五千两了。”
“白白便宜了这小子。”也有人忿忿不平道。
马家的高手都觉得白无忧可以杀掉丰子,马尚对白无忧也充满了信心,只是他看到张得山一脸的平静,丝毫不为丰子担忧,不免有些狐疑,难不成白无忧也打不过这条疯狗?
白无忧一身白衣,手拿一把纸扇,轻轻走到丰子面前,狂傲地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现在快点说,不然一会就没有机会了。”
“小子,我也告诉你,你有什么遗言快点说,不然一会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丰子不屑的说道。
“哼,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话刚出口,白无忧的纸扇中便飞出十八道暗器,以极快的速度,直扑丰子的面门。只见寒光一闪,那暗器瞬息之间便来到了丰子面前。
丰子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眯起来,危险!就在白无忧以为自己得手的时候,丰子的身体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后倒去,那十八道暗器竟贴着丰子的面门飞过去。
嗖,嗖,嗖……
白无忧挥手,接二连三打出一大堆暗器,像什么飞针,小刀,梅花钉之类的,寒光闪闪,摄人心魄。
张得山不禁为丰子捏了把汗,他虽然知道丰子武功高强,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的暗器,难免不会被打中。而且暗器上似乎闪着绿光,看来上面淬了极为可怕的毒。
丰子看到这么多的暗器,却不怎么慌张,只见他脚步变幻,身影顿时模糊起来,像影子一样,从暗器的缝隙中摇摆。暗器贴着他的身体一一飞过,看上去十分的危险,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一枚暗器沾着他的身体。
“好,好漂亮的身法。”鹰子和鱼子赞叹道。
“看上去十分的危险,但却游刃有余,丰子的武功实在是高啊!”
“自愧不如啊!”
“好厉害的功夫。”
张得山身后的高手议论纷纷,都跨在丰子功夫好,丰子精妙的身法折服了在场所有的高手,马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白无忧奈何不了丰子,不免心急起来,脸色不停的变幻,最后一狠心,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暗影飞沙。只见他甩出一捧毒沙,毒沙仿佛雾气,密密麻麻,向着丰子弥漫开来。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个蚊子,被这毒沙笼罩,也飞不出去。
这毒沙仿佛一块白布,笼罩在丰子身上,丰子见这毒沙太密集了,无处可躲,便飞身而起,仿佛鳄鱼般在半空中飞快旋转起来,安然无恙地从白布中钻出。
白无忧脸色泛白,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便向后退去,丰子喊道:“小贼,我让你走了吗?”说完上前飞身一脚,白无忧倒飞而出,不知死活。
马尚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他身后的高手也都默默无语,一时间竟无人敢站出来。
……
小庄驾着马车,在街上闲荡,寻找宁旭两人的身影,当他走到漠北商行原来的产业的时候,发现了宁旭和浪子长青的身影。
他快速过去,施了一礼道:“公子,在下是欧阳掌柜身边的人,欧阳掌柜派我来寻找恩公,说要亲自感谢恩公的搭救之恩。”
宁旭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快带我们过去。”
马车速度很快,宁旭三人在小庄的带领下来到了欧阳富的藏身之处。
此处环境幽僻,倒也安静自在。院落不大,却十分的别致。宁旭很享受这样的庭院,古韵十足。
欧阳富亲自迎接几人,他此刻没了之前的憔悴,倒也显得意气风发,他哈哈大笑道:“恩公,多谢几位恩公搭救,快,里面请,小庄,快去沏茶。”
屋内简单的摆着几张桌椅,并无多余的家具,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几根竹子,除此之外别无装饰。宁旭觉得这装饰看着小气,却别有一番风味。
欧阳富挺着大肚子,连同其他几个被救的人,向宁旭和浪子长青行了一个大礼,欧阳富说道:“我们几人被关进去,本来就死了心了,以为这辈子都在牢里度过了,不成想遇到恩公搭救,还能再出来。两位救了我们几人的性命,从今天起,我们的命就是恩公的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恩公吩咐一声,我欧阳富火里来,水里去,一定竭尽全力,绝不推辞。”
浪子长青和宁旭连忙扶起几人,笑呵呵道:“几位言重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当不得几位如此大礼。大家还是坐下说话吧。”
欧阳富落座后,疑惑道:“恩公说受人之托,不知恩公是受何人所托?”
“是受欧阳纳兰所托。”浪子长青缓缓说道,“几日之前,我在城外客栈偶遇欧阳姑娘,她拜托我打听你们的消息,进城后我得知你们被张得山抓起来了,这才出手相救。”
欧阳富听到浪子长青提到自己的女儿,面色一惊,担心地问道:“不知小女现在可还好?”
“我来的时候欧阳姑娘还很安全。”浪子长青道。
欧阳富长叹一口气,道:“张得山盯着我们漠北商行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在他眼里,就是一块肥肉,他迟早要对我们下手。因此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让小女进城,就是怕她遇到危险。在牢里的时候,我最庆幸的就是小女没有被抓。不过我仍旧担心小女,现在知道她没事,我就安心了。”
“既然知道张得山要对你们下手,那你们为什么不躲起来,还要继续留在城里呢?”宁旭好奇的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经营漠北商行多年,在城内有许多产业,像什么店铺,庄园之类的有很多,就算我们想要放弃,出售这些产业,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卖出去的。毕竟有张得山压着,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敢买。”欧阳富无奈道:“我们也想走,可是舍不得这些产业啊!”
“现在你的那些产业还有多少属于你?估计没多少了吧?”宁旭问道。
“都被张得山夺走了,不过好在我们早就把值钱的东西都转移走了,我们的损失并不大。”欧阳富庆幸道。
宁旭嗤之以鼻,觉得欧阳富钻到钱眼里去了,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不知欧阳掌柜的有什么打算?”浪子长青问道。
“我们几人商量好了,等出了城先隐姓埋名一段时间,然后去其他城镇发展。”欧阳富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浪子长青。
“嗯,看来欧阳掌柜已经谋划好了未来的生活,浪某就先提前恭祝欧阳掌柜的生活愉快。”浪子长青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几人就不打扰欧阳掌柜了。”
欧阳富已经安全了,浪子长青的任务也完成了,是时候离开了。
“且慢,”欧阳富为难的张开口道:“恩公稍等,这些银票还请恩公务必收下。”
欧阳富双手奉上提前准备好的银票,银票有十张,每张一千两,一共一万两。银票都是崭新的,用的都是柔韧性极好的纸张印刷出来的,摸上去很舒服。
浪子长青眼睛一亮,盯着银票推辞道:“这不好吧,这怎么好意思呢。”
“几张银票而已,还请恩公收下。”欧阳富坚持道。
浪子长青再次拒绝。
宁旭撇撇嘴道:“虚伪!你不要我要。”说完一把抓过银票揣在怀里。
咳咳,浪子长青咳嗽了两声,然后小声对宁旭说:“回头给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