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矛所说的助武可大王一臂之力,也只是出兵了一万人马,和武可大王麾下的两万人马,一同前往阴盘,带队的是烧矛的儿子,烧戈。
烧戈的实力比起武可大王差着不少呢,但是单论武力,比起他的父亲烧矛来要强上不少了,虽然二十岁的年纪还没有气血充沛,但上阵杀敌不在话下。
武可大王正愁麾下人马不足难以和程允大军较劲,如今烧戈奉父命前来投军,是对武可大王军队的一个强力补充,不说能够和程允军的武将打个有来有回,怎么着拖住一个人是没问题的。
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阴盘,自然是没办法瞒住阴盘守将,自从赵无极被南宫虞杀掉之后,阴盘的夭勒羌就再也没有占据阴盘不松手的实力了,被几个小族联合起来,共同瓜分了阴盘。
由于赵无极是开城投降的,现在面对武可大王,夭勒羌暂任的族长可不敢随意就把阴盘城交出去,不然夭勒羌肯定会被武可大王秋后算账,到时候失去主动权的夭勒羌,可就真的要任人拿捏了。
但这个代族长没有料到的是,他自己没有赵无极的能力,现在的夭勒羌和当时的夭勒羌也不是同等级数的强大,就在他决定据城死守的时候,几个小族就同举大旗,强势击杀夭勒羌的头领贵族,献城给了武可大王。
武可大王接手阴盘防御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夭勒羌开刀,将整个部落给消化掉,女人孩子分给了其他的部落,男人杀鸡儆猴,警告其他部落不要心存侥幸,和汉军合作,是要掉脑袋的!
紧接着武可大王就派出这几个小头领的代言人,牦牛羌的塔卡头领,让他前去临泾,告诉夏侯胜武可大王归来的消息,夏侯胜是武可大王的心腹之一,武可大王知道,夏侯胜肯定是因为和程允虚与委蛇才献城而降的。
确实,杨定管得再严,也没能提防住这个号称“代替赵无极阴盘长地位”的塔卡成功混进城内,并且在跟杨定交流了阴盘将给临泾以及再深入的程允等人的补给运输方案后,悄悄地出现在了夏府。
夏侯胜抿了口茶,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塔卡深知自己这点功勋完全比不上夏侯胜在武可大王面前的影响力,所以姿态做的很足,点头哈腰地把自己前来的目的解释清楚,又问夏侯胜的打算。
夏侯胜点点头,“原来大王已经回来了。临泾这边情况也比较复杂,还是从阴盘开始布局比较
好,你回去告诉大王,让大王把阴盘的消息稍微漏出点来,为了粮道,程允军队一定会选择出兵阴盘,若是出的多,那我就拿下临泾和你们遥相呼应,若是出的少,还希望你们多多努力,吃掉这个饵。在临泾没有绝对优势的话,我还真是怵这杨定。”
塔卡点头而去,夏侯胜敲着桌案,暗自沉思,杨定这一万人,要怎么以最小的代价给吃下呢?
塔卡离开夏侯胜府邸的时候,并没有像他来的时候那样畏手畏脚,有了夏侯胜的点头,武可大王与夏侯胜联手,料想程允留守部队也翻不起风浪了。
然而他并不知晓,程允留守在临泾城的大将不是最终拿主意的人,最终拿主意的是程允的军师、少府李儒。
李儒虽然并没有刘晔那种与生俱来的信息敏感能力,但对夏侯胜的监督还是做的蛮到位的,见到塔卡心满意足地从夏侯胜府邸出来,李儒心中一动,这个阴盘联盟的人,肯定有问题!
李儒既没有能够触及阴盘的探子,又没有在夏侯胜旁边安插眼线,对武可大王已经来到了阴盘一无所知,但见到这些人开始活泛起来,往坏处想,难不成是马腾回来了?
这个想法在李儒脑海里面徘徊伊始,就再也没有离去,越想越觉得对劲,赶紧前往杨定的军营里面跟杨定说这件事。
杨定跟马腾是交过手的,不只是之前在三辅地区的对峙,还有早年在董卓手下的交锋,所以深知马腾的能力,对这个消息极为重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马腾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李儒皱眉沉思,“夏侯胜这个人在选择我们和马腾的时候,一定不会选择我们,所以要想抵御住马腾军队,就要先解决夏侯胜的问题。”
杨定点头,“军师所言有理,不过眼下夏侯胜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将会反复,若是直接出手,恐怕会引发暴动,到时候说不定会让这临泾城血流成河。”
李儒冷哼一声,“这夏侯胜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敢如此拿捏,觉得咱们动了他会导致我们已经占据的西凉羌人领地将无法再臣服于我们。不过,我们为什么要亲自出手除掉他?”
杨定沉吟,“我们若是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比较好呢?”
李儒目光放空,看向远方,“阴盘之所以不老实,还不是因为有了靠山?既然阴盘不老实有了靠山,那么这个
靠山一定看我们、也就是看临泾联军不顺眼。夏侯胜,不就是临泾联军的羌人代表吗?若是此时遇刺,那绝对是阴盘做的。”
杨定哈哈大笑,“军师所言在理,夏侯胜与我们联合是顺应汉羌关系发展而做出的改变,而阻挠我们的顽固分子才会刺杀他以打断我们的联合。”
李儒咂嘴,“整修不愧是和主公关系最好的将军之一,主公的言论你可真是学了不少。”
杨定摆手谦虚,“话说回来,我们找人刺杀夏侯胜嫁祸给阴盘靠山,此计的确有可行性,但是刺杀人选怎么确定?夏侯胜不一定有很强的武艺,但至少在个人安保方面做的还是有一手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杀死的啊。”
李儒靠近杨定,沉声说道,“现在的情况是,如果马腾真的回来了,我们没能先动手除去夏侯胜,之后要是等马腾杀上门来,我们能够逃出临泾与主公会和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在夏侯胜并没有明确反叛的时候动手?”
杨定也严肃起来,“我个人觉得还是动手比较稳妥,我们不够了解夏侯胜,所以还是那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儒点头,“那既然如此,就好办了,我们从军备库里面获得了不少箭矢,都是羌人自制的,这批箭矢我们用来杀夏侯胜,可以遮掩我们动手的痕迹。”
杨定尴尬了,“我们人数上没有优势,也很难找到机会与夏侯胜照面,所以并不能随意让士兵射死夏侯胜。”
李儒嘿嘿一笑,“这个时候就要考验一下你杨整修的演技了,你要演一下,假装你被阴盘那边的人偷袭了,然后我召唤夏侯胜前来,路上找机会射死夏侯胜及其麾下,再好好处理一下现场,把屎盆子牢牢扣在阴盘的人身上。”
“说干就干,事不宜迟。”杨定点头,把军队的调集权力转给了李儒,自己回到了府邸,开始装病,李儒这边也将这个调度权力用的炉火纯青,组织了一队弓箭手埋伏在了夏侯胜前来杨定府邸的必经之路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儒看了看,已经没有毛病了,于是通知了夏侯胜。
夏侯胜正在家里面等待阴盘那边的消息,却被李儒给叫了出来,听闻李儒的话一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本来想过来和我交流的斥候,被杨定给抓住了?